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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兰江观鱼

    其人心有大志,又精通理财之能,岁数又这么小,若是让他流落在海外,这不仅使得本朝失一人才,弟更担心放任不管的话,就会在东海出现另一个张元。

    以其之才能,若是为外敌所用,恐怕对我大宋造成的危害,还将有甚于张元。毕竟当日大宋还有陕西将门可抵御西夏,而现在大宋在海上却未必有人能抗衡这保安军。

    是以得此保安军则大宋海疆的防御必可稳固不摇,失保安军则东南沿海处处为人所威胁,恐耗尽我国之财力,也未必能让沿海安定下来。若是我国将精力放在了海上,北面又要靠谁去抵挡呢”

    洪适看了看洪遵手中的册子,有些出神的说道:“你说此人心有大志,又颇有才能,看到这些调查报告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如果不是心有志向,谁又会费那么大的精力去接触这些百姓,去了解他们的日常生活和心中所想呢而没有一定的才能,也是无法让百姓信任你,把这些事情事无巨细的说出来的。更不必提,用固定的格式去总结这一路上的调查,形成这些报告了。

    之前规之、必之两孩儿奉上这本册子时我没有细看,因此倒也没觉得如何。但是这两日空闲下来之后翻阅这册子,我才发现看完了这册子之后,这长江下游的虚实已经是一览无余了。照我看,即便是当地的州县官吏,也未必能知晓如此清晰的民情。

    光是把这本册子送去北面,恐怕都会得到北面的重用了。所以你说这沈三郎有才能、有志气,我是不反对的。能够说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样的言论,可见心性也不会坏到何处。

    可现在秦太师去世,朝中政争再起,在没有确定官家的心意之前,我洪氏是不可也不能轻易支持某一方的。否则我们也像父亲那样被压制在边远州县不能出头的话,不仅个人的志向难以伸张,就连洪氏先祖数代之经营,都将毁于我们这些不肖子孙之手。

    但是,我能管住洪家的人,却未必能管住一个有志向、有才能的外姓弟子。可是在外人眼中,这沈三郎和我家还能分得开吗

    所以我今日找你过来,就是想要对沈三郎的性格志向做一个彻底的了解,好知道此人究竟是我家的助力还是祸害,也好提早做出应对之策。二弟当知,利于国者,未必利于家啊。”

    对于大兄以家族为先的说法,洪遵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反感的。不过他也知道,这位兄长自小聪慧,特别是父亲出使北方时,年仅十三岁的兄长就开始主持家中大小事务。建炎三年金兵南下,全赖兄长早下决断,又指挥若定,全家老小才能安然返回故乡饶州,躲过金兵对秀州的肆虐。

    因此他们这些兄弟对于大兄的尊重要比寻常兄弟之间的感情多了一些敬畏,虽然心中的想法和大兄并不一致,不过洪遵还是没有反驳兄长的说法,只是在沉思片刻之后向大兄解释道:“弟虽然不敢替三郎担保什么,不过我觉得三郎日常做事还是知道轻重的。只是他行事规划之时,对于朝廷似乎缺乏一些敬畏。比如在秦太师去世之后,我们在闲谈朝局今后的变化,他曾经这么跟我说…”

    令洪遵感到意外的是,大兄听完了他说的话语后却没有立刻呵斥什么,只是出神的想了许久,方才点头说道:“如果主战派真的能够照此行事,先不着急竖立北伐旗帜,而是一一清理朝堂和地方上的秦党势力,从而形成朝野上下一致恢复中原的主张,那么未曾不是一条路子。”

    洪遵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兄长,好一会才向对方提醒道:“可是这样做的话,我们和秦太师专权误国,堵塞言论,打压异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同这不就是和当日蔡元长立元祐党人碑,掀起朝中党争的路数吗我们如此作为之后,还要如何服天下人心又将置官家于何地”

    洪适却不以为然的看着弟弟反驳道:“当然是有区别的,蔡、秦两人打压异己,堵塞言路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家包揽把持朝政,以稳固他们的权位和富贵。

    而我们清理这些秦党余孽,肃清朝野充斥的投降言论,是为了让正人君子能够执掌政权,从而颁行有利于百姓和国家的政策,富国强兵




第七十八章 几何测量
    “扶着,别动…”沈敏一边对着前方扛着木头尖端的齐彦河吩咐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用手上类似于十字架的直角仪器观测着远处山顶的角度。在他旁边还站在七、八人拿着纸张记录着他报出的角度。

    沈敏一手扶着直角仪的一端,一边转头对着旁边一位身穿半旧不新的白色布袍的读书人热情的说道:“董大郎,你也来观测一下,看看我报的这个角度对不对。”

    这位年纪比沈敏稍长的读书人也不推迟,他一边眼睛发亮的走上前接过仪器,一边口中说道:“我倒是在《梦溪笔谈》中看到过一个故事,沈学士曾经用一张弩测出了星辰之间的角度,没想到三郎你居然把弩简化成了这样的仪器,还用来测量山顶和观察人视线夹角的角度。不过这样真的可以测算出山的高度吗”

    “等董大郎观测完毕,你们也一个个轮流上前去观测一次。”沈敏先是吩咐了周边的亲随之后,便对着董先回答道:“岂止能够计算出山的高度,根据我们之前测量的那个角度,加上这两个观测点之间的距离,先计算出两次观测的三角形的内角度数,然后是一条直角边的距离,我们就能计算出任一三角形边长的的长度…”

    观测完毕的董先立刻把手中的直角仪交给了别人,然后走到了沈敏身边热情的问道:“三郎说可以计算出任一三角形的边长,这是什么原理”

    沈敏拔出了腰间的一把短刀,到边上的树上砍下了一根合适的树枝,然后削去枝叶和一端,做了一只简易的尖头木棍,这才走到一侧的平地上边画边说道:“哪,我先给你证明一下,任一三角形的内角和都是180度…”

    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的几何入门问题,对于经常自己研究数学和帮助村中农户计算土地面积的董先来说,几乎是一点就透了。

    沈敏很快又说道:“任一三角形内角和恒定为180度,那么我们就可以把那座竖立在地面上的山峰当做垂直于地面的一条直角边,而我们之前两次观测的角度,其实就是两个同边直角三角形的两个内角。

    以180度减去直角90度和我们观测出的角度,那么我们也就得到了这两个直角三角形三个内角的度数。我们想要知道山的高度,和我们观测时同山的距离,其实就是在求这两条直角边。

    那么勾三股四弦五这个定理你应该知道吧…”

    沈敏深入浅出的把直角三角形的边长定理又复述了一边,然后又讲了点最为简单的三角函数。接着把两个直角三角形的边长计算变成了二元一次方程式,把刚刚两个观测点实际量的长度带入进去之后,很快就把远处被观测山峰的高度和远近距离计算了出来。

    虽然沈敏已经讲的非常深入浅出了,但在场的几人中能听懂的还不到一半。不过让沈敏有些兴奋的是,并没有接受过基础代数和几何教育的董先,居然是这几人中的一个。这种出色的数学天赋,是他这一路上遇到的读书人中仅有的一位。

    在沈敏、董先边上,如同听天书一般的曹乐真,不无嫉妒的看了一眼董先这位乡下教书先生。饶州府因为土壤肥沃,因此物产较为丰饶,加上商旅云集于此,因此这一府的经济此时比江南地方还好上一些,于是家境稍好一些的农户都会挑一两个子弟读书。

    董先正是这样被家中挑选出来读书的一人,虽然他小时也算聪慧,但他的父母可没有洪士良的本事,能够花钱延请名师教导他,因此大多靠自学的他连个解试都中不了,只能在村子里教授蒙童为生。

    不过他在数学上的天赋,可比解读经义的天赋要好的多,因此常常被乡里请去丈量田地,久而久之倒是培养出了对于数学方面的爱好。只是这种测量土地面积的才能到底不登大雅之堂,而且依靠自学的他还达不到沈括的水准,于是名声也只能传播于乡里罢了。

    如果不是沈敏四处走访乡里了解当地的社会状况,董先还真没想过,这数学还能变得这么有趣和深奥。

    至于看着两人言谈甚欢,而心生嫉妒的曹乐真,则是乐平县人。曹家虽然在乐平算是大户,但也不过是区区一民户罢了,在洪氏这样的书香门第面前,还是不值一提的。

    不过,在洪氏没有发迹之前,两家的关系却是相当密切的。哪怕现在洪氏已经搬到了鄱阳城,双方家族还是有着相当的往来的。曹家其实一直想要借助这样的关系,也给本家培养



第七十九章 书斋谈话一
    虽然还想同董先继续谈一谈几何问题,不过因为老师派出了家仆寻找他,不得不让沈敏放弃了谈话,先行返回了滃港。

    沈敏带着众人测量山高和山峰远近的地方,就在滃港所处的昌江对岸一公里处,接到了那位洪家家仆的通知,他便带着一名亲随先跟着家仆返回了,让齐彦河在这边带队完成剩下的测量工作。

    等到沈敏返回洪氏大宅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二、三点的光景。在路上没有问出个子丑寅卯的沈敏,看到守着大门前等待吊唁宾客上门的洪柲,便不由上前问道:“必之,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吗听说老师一直在找我”

    正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口发呆的洪柲听到了沈敏的问话,一时也是大为惊奇的回道:“没有啊,今日快到中午了才来了一二个南昌那边的吊唁客人,吊唁完后三叔刚刚带着他们去休息了。

    至于二叔,中午倒是问起过我,知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听说你去江对岸搞什么测量,就叫人去找你回来,我还真不知道二叔找你做什么。不过二叔现在就在灵堂哪里,我带你过去看看吧。”

    沈敏伸手按住了想要换岗的洪柲,小声的拒绝道:“你还是不要乱跑了,现在可不是船上,你阿爹可就在这里。灵堂我还是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好好在这里等着接待来宾好了。”

    看着沈敏进门的背影,洪柲一脸无奈的小声嘀咕着:“我阿爹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家最可怕的是我娘啊。哎,这得站到什么去,这太阳跑的可真够慢的。”

    到了灵堂,先给洪皓上了香,沈敏这才走到老师边上叉手拜道:“老师,我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弟子去做吗”

    穿着孝服跪坐在堂上的洪遵,对着身边跪拜着的弟弟吩咐了两句,就起身对着沈敏道:“你跟着我过来,大兄有几句话想要问一问你。”

    洪遵带着沈敏走到了后堂,找到了正在给某些无法亲至吊唁的亲朋好友回信的洪适。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两人,洪适迅速给手中的一封书信结了尾,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笔对两人命令道:“我们去后院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看着洪氏兄弟两人严肃的样子,一头雾水的沈敏倒也不由紧张了几分,不知道何事让两人变得如此认真。

    三人来到后院的书斋后,洪适坐在了上首,洪遵则坐在其左侧,沈敏则对着两人相向而坐。洪适打量了一眼沉稳的坐在下方的沈敏后,方才出声对他说道:“我让二弟找你过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事情。三郎你既然拜入二弟门下,那么你同我家子弟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我鄱阳洪氏虽然不及那些名门望族,但也是以书礼传家的耕读之家。我现在身为洪氏一族之长,就不能不问一问子侄将来的志向。所以,今日我找你过来,就是想要问一问,三郎你将来的志向究竟为何”

    对于这样一个问题,沈敏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为好。在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样难以回答的问题。

    老实说,如果不是洪遵用了一个小小的计谋,让他不得不向对方拜师,他其实倒是打算做一做这个时代的海上之王的。在今日东亚的海面上,据有台湾环顾四方的保安社,可以夸口说上一句,这周边各国没有一个能打的。

    大陆国家都把资源投入到了陆军上,而海岛国家集权度最高的也就是一个日本,但是现在的日本虽然在名义上统一于一个王朝,可实际上各地却被一个个武士豪强所统领,如果沈敏的记忆力没有出错的话,很快这个国家的政权就将转入到武士集团手中了。

    虽然他对日本历史没什么关心的,可日本游戏却玩过不少,自然听说过平清盛这个名字。不过刚刚在本州岛上建立了一个不太稳定政权的国家,很快就将陷入到内乱之中去了,自然不会对保安社造成什么威胁。

    而南面的东南亚各岛及陆上,还在依靠独木舟作为海上交通运输工具,离开了大宋的商船,他们连自家门口的海洋都出不去,这样落后的土邦小国,也只配在自家院子里称王称霸了。

    在这样一片空白的东亚海上,保安军只要稍稍出点力气,就能统治整片大海了,他又何必跑来大陆求什么学呢当然,这样的志向他现在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当着洪适的



第八十章 书斋谈话二
    洪适的这个问题让沈敏犹豫了不少时间,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在这个问题上进行回避,只会破坏了他同洪氏之间的信任关系而已。

    自接受了向洪遵拜师的提议之后,他目前制定的关于保安社在大宋境内的发展,无一不是围绕着自己同洪氏之间存在的师徒关系进行设计的。

    从明州到临安为止,这个新规划一直都发展的很顺利,如果不是遇到洪皓意外病故这件事,他原本已经可以开始在临安重新构筑一个新的大厦基础了。

    当然,既然他利用了同洪氏的这一层关系,就必须承受这一关系给他带来的附加问题,比如洪适对他某些行为的质疑。毕竟在洪家看来,现在可是保安社依附于他家,而不是洪家依附于保安社,他们自然是不愿被一个不安分的弟子拖进某个不可知的漩涡里去的,因为洪家还需要在大宋境内生存下去的。

    想明白了洪适提出这个问题背后的担忧,沈敏思索再三之后终于答道:“保安社没有被招安之前,我对于大宋的了解其实并不多,虽然我曾经登陆过福建、广东和浙江沿海的一些地方。

    在那个时候我曾经以为,虽然大宋同金国签订的绍兴和议,令大宋失去了恢复中原的一个时机,但也好歹给大宋争取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这十余年的和平发展,将给大宋带来一个恢复经济和实力的良机。

    应该来说,我对于大宋的这种猜测,在两浙路上看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起码从明州到临安的路上商旅往来频繁,民众的生活看起来还算不错,临安城内也还是相当繁华的。

    只是当我护送着老师的家眷一路行来,真正的沉入到了这个国家的底层去看了看之后,我才发觉这个国家其实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我朝开国初定民籍为五等,第一等种杂树百棵,接下来每等减二十为差,桑枣各半。到了今日,实际上的五等户只剩下了三等,曰上中下。

    今日之上户就是过去的一等户和二等户,也就是品官之家和地方豪右之家,这些人家基本已经脱离了实际的生产,依靠收取地租和出售粮食、生丝、茶为生。

    今日之中户,就是过去的三等户,也就是家中拥有足够的田地养活自己,也可以雇佣几家客户,但是自家也还是需要参加劳作的。

    今日之下户,就是过去的四等、五等户,除了没有田地的客户外,就是虽然拥有一些田地却不够养活家人,需要从上、中户哪里租借部分田地来劳作的小自耕农。

    建炎以来,内外用兵,各地税收混乱,故朝廷颁发命令,以三等田地定租,上田亩输米一斗五升,中田一斗,下田七升。这个租税其实并不算高:南方水田,上田为2-3石,中田为1石出头。旱地,上田一石二斗,中田一石,下田八斗。

    即便是以产量较低的旱地计算税金,也不过是十取其一罢了。但是朝廷的政策到了地方上,就大大的走样了。地方官员为了能够足额收取赋税,并用于填补州县的其他支出,往往会在正额之上翻倍进行加征。而那些下乡征收田税的胥吏,本是抽签服役之人,并无固定俸禄,他们下乡收税自然是要先把自己的脚力钱给挣出来的。

    我听说,有些地方的胥吏征税时采取的斗要比官制斗大上一倍,而有些地方则干脆把一斗百合定为一斗160合来征收。所以,原本是十分之一甚至是十五之一的田税,到了最后实际收取的数量都在十分之三上下。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上等户中的官户拿着朝廷的优免,往往把自家名下的所有土地都算作了免征田。而上等户中没有优免的豪右之家,则采取瞒报自家田地的数目,和胥吏勾结把自家应当缴纳的田租分摊到中下等户身上。

    于是,本该是国家纳税主户的上等户,现在却把重担都推到了中等户头上。至于下等户虽然因为无田不必缴纳田税,但是却苦于乡役,往往因为被县衙及大户驱使时间太长,而无法下田劳作养活自己,只能逃离故乡…”

    沈敏说到这里偷偷瞧了瞧对面的洪适、洪遵两兄弟,看到两人都是脸色凝重的在思考着,这才继续说道:“…是以,在敏看来,这个国家的权贵势要只知道为自家置产兴业,早就忘记了靖康之变中金兵南下带给国家的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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