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那个小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昭昭
001、一个很傻逼的问题
窗外下雪了!
撩开窗帘眺望去,能看到灰沉的天空和团团簇簇的雪花,雪花飘的慢慢悠悠逍遥自在,相比较于往年,它来的还是晚了一些。
“唰”一声,窗帘被我大力拉开,室外美景一览无遗。
其实我不是要赏雪,而是我那半个月未回家的丈夫今天突然回来了,还给了我一份比下雪更巨大的惊喜。
巨大到如室内充足的光线,闪亮到不近人情。
窗边的沙发上放了五个限量版的、对我来说死贵死贵的包包。女人爱包包就跟男人爱车是一样一样的,所以这么多名奢的包包在眼前,我哪还有什么心思赏雪啊!
包包的颜色比窗外的雪团还闪,几乎要刺瞎我的狗眼。我望了几秒钟便有些烦躁了,穿着拖鞋走到一块被我长期忽略的镜子跟前。
望着镜中蓬头垢面脸色无华的自己,又看了看身后那个面目清俊气质儒雅的丈夫陈文选。
我知道,自己要被out出局了!
陈文选紧抿着薄唇一语不发,眉心紧皱眉尾上挑,深邃的眼眸藏着袅袅烟气。
我好像能猜出他要对我说什么,我觉得自己需要先冷静一下。
于是,我下楼堆了一个雪人。
室外的温度零下十几度,我冻的瑟瑟发抖,大红色的拖鞋咯吱咯吱踩在雪上,手里滚着雪人的头。
我狠狠吸了一口空气,我艹,冻死我了。
印象中的雪人好像是没有耳朵的,但我突然觉得脚上的拖鞋很多余,于是给雪人当了帽子。
觉得还是哪里不对,我又把红色棉衣脱下来给雪人当衣服,自己像个傻逼一样,赤脚单衣站在雪中望着红红火火又恍恍惚惚的雪人,看着它一点一点冷冻成冰,
我觉得自己冷静了,我艹,冷静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所以木着身体艰难回了楼上。
陈文选将空调温度调到了30度,还为我打了热水泡脚,然而,我听到的还是自己冷飕飕的声音:“那个女人,是不是周双儿”
陈文选没有一丝讶然与停顿,张口就答:“是,就是周双儿。昭宜,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想怎样都可以。”
他嘴巴说着手也在继续动作,就像往日一样将我冻到失去知觉的双脚放入温热的水中暖。
所有的,不管是嘴里说的,还是手上做的,都是一气呵成。
我觉得我的冷静有点失效了,可能是被脚底传来的温度给破坏了,我抑制不住自己胸口的那一团火焰,抬脚踹在陈文选的脸上。
一个一米八的男子汉就这样被我辱倒在地上。
如果我婆婆在天有灵,她看到这一幕我保证她骂我的话肯定比说书的都精彩。
我对着陈文选毫无形象的咆哮:“你个魂淡,为什么非是周双儿她是我妈好心养着的孤女,我和她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你睡她的时候会是心安理得吗你难道不会想到我会抓狂会愤怒到想让你们都去死吗”
陈文选双手在背后撑着地板,我的歇斯底里对他来说就像吹了一阵北风一样平淡。
他到底是理亏了,沾了我洗脚水的睫毛颤了几下,才慢条斯理又说:“昭宜,对不起,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我感觉我怒气的火苗经过大脑窜到了头发梢儿,一想到周双儿那张楚楚可怜的瓜子脸,我恨不得抓着陈文选跳楼同归于尽!
我得不到的,周双儿那个狐狸精也别想得到……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刚冒出来就被我否决掉。我很惜命,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不死总会出头。就算出不了头,我也不想死,该死的,不是我……
“我不想听,我坚决不离婚,想都不要想,你给我滚……”
陈文选修养比我好太多了,他不愠也不怒,抖了下他灰色的羽绒服后从地上优雅站起。
我的猜测多么正确,他就是回来和我谈离婚的,他的外套还工工整整服贴在身上,等话说完了自然也要走了。
“昭宜,对不起,我们必须离婚。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和周双儿……”他微顿了下,继续:“我和周双儿有个儿子,他已经七岁了,叫陈昏晓。”
儿子我被惊得外焦里嫩、头冒青烟。
这算怎么回事结婚八年,我一直认为是他不孕不育啊!
搞了八年,难道有不孕症的是我啊
我又一次无法冷静。他的话语中还透着另一个信息,那就是结婚八年,他儿子已经七岁,也就是说早在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就出了轨,我现在的头顶已经是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为什么现在才和我提离婚”
“什么”
他惊!
我也觉得我是疯了,本该炸毛像个疯狗一样撕咬陈文选的我竟然平静到让他觉得可怕。
“你还爱我吗”我问他。
这话问出时我内心还会波动,还有点后悔。这是一个很傻逼的问题,透着一种轻微的卑微和恐惧。
陈文选有一点为之动容,他往我这边靠了两步,然后又退回去斩钉截铁告诉我:“不爱。谢谢你在‘以为我有疾病的情况下’死心塌地与我过了八年,离婚协议书我放桌上了。”
说完后他走了,什么都没有带,房子车子票子统统留给了我。
而我认为他留给我更多的还是曾经他给的温暖:大雨中用外套帮我挡雨;怕我感冒深夜煮红糖姜茶;爬山怕我累换成背着我散步;冬天用身体为我暖脚……
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他外面有女人
108、一时冲动,一夜不祥
我立刻推开车门跳下车,“怎么回事怎么满脸的血”我边问边检查他的伤势,因光线原因,很难辨认出血点在哪儿,一时慌张地不知所措。
陈昏晓不疾不徐吐出一口血水,说:“我没事。”
我一看他吐的唾液,红红的一块,更加害怕了:“还说没事,都吐血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哪里痛你快点说。”
陈昏晓指了指鼻子:“我真没事,就是这里被人打了一拳,刚才冯思宇给我止过血了。”
“冯思宇”我惊叫了一声,“你碰到冯思宇了”
他点点头,一张口又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我不敢再继续问,小心翼翼把他扶上车让他仰头靠在车座上,他说我小题大作,我不准他再说话,把车开去医院。
原来,冯思宇也在书店。
陈昏晓走进书店并没有直接奔到儿童书籍区,而是走马观花逛了一会儿,他走到百科类书籍区时遇上了冯思宇,顿时有点小激动,高兴叫他的名字。
不料,正在看书的冯思宇看到他扔下书本就走,走的很急,一不小心撞倒了一个五岁的小妹妹。
小妹妹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冯思宇边道歉边要扶小妹妹,这时小妹妹身边的大哥哥直接把冯思宇推在地上,指着冯思宇就骂:“你没长眼睛吗都把我妹撞哭了,欠收拾。”
冯思宇从地上起来,弱弱地说:“我,我道歉了。”
“道歉有什么用,我揍你一顿也来道个歉啊。”他说干就干,蛮不讲理又把冯思宇推在地上。
此时的陈昏晓看不过去了,以百米冲刺的力道奔跑,咬牙切齿跳到大哥哥身上,两人撕扯扭打在一起。
后来被工作人员拉开,陈昏晓的鼻子源源不断流血。
冯思宇的外婆从卫生间出来后与那两个孩子的家长了解打架的前后起因,冯思宇照顾鼻子流血的陈昏晓,把卫生纸团成一个圆柱形塞进陈昏晓鼻子里。
陈昏晓大咧咧,塞了鼻子后从图书馆走出来找我,后面发生的事我就都知道了。
从医院出来,他的酷模样也没有了,嘴巴动了动,低下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和人打架,你别骂我。”
这是两年来,他第一次在我面前主动认错,而且态度如此良好。
我揉揉他的头发:“打架是不对,但你见义勇为的精神可嘉,咱们赏罚分明,赏你一套全册的篮球动漫,罚你每天只能看一本。”
陈昏晓兴奋地跺脚:“啊啊啊太棒啦,谢谢妈。”
折腾到很晚才回家,吃过晚饭陪陈昏晓写作业时,他已经要昏昏欲睡了,作业本刚收起来,他就嚷着不要洗澡了,喝了杯牛奶倒在床上。
我本想给他拧个毛巾擦把脸的,看他睡的那么沉,怕扰了他的睡眠于是转了身出去。
刚走出陈昏晓房间,就听到我手机的短信提示音,不知道为何,我有一种迫切想看到短信内容的心情,手里的牛奶杯都来不急放,火速赶回房间锁上门,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冯深发来的短信,他说:陈昏晓怎么样了
我就知道冯思宇或者冯思宇的外婆肯定会把在图书馆发生的事告诉他,他不会不管不问的。
我坐在床沿,按耐住紧张的心回度:鼻子流了点血,无大碍,已经睡了。
发送出去,等了好久他都没有下文。
我想问他这段时间工作怎么样生活怎么样但又觉得这很像隐晦的情话,不得不再忍住关怀的心,半晌后我又说:早点休息,晚安。
他说:嗯。
就这样结束了“聊天”,我这心里空落落的,于是给孟纤纤打了个电话,让她把明天的工作发给我,我现在替她来做。
结果,这丫的说我是想用工作来排解这漫漫长夜的空虚寂寞……我啐了她一脸,我这明明是感情上的特殊时期想找点特殊的事做。
孟纤纤又说:“真想找点特殊的事,我这真的有一个。”
“什么”我咬着手机绳问。
她说:“a市现在暴雨肆虐,多个路段引发洪水和泥石流,你若真闲着无事去当前线记者啊,拍点照片回来登在我们报纸上,关心关心祖国同胞,大好事一件啊。”
我听出她话里的挑侃之意了,一怒之下口出狂言:“去就去,你以为我不敢啊”
她呵呵笑了一声:“别冲动别冲动,我随口说说的,明天我给你买个抱抱熊,单身久了的女人这个比较实用。”
我恼:“滚”
她贱兮兮笑着挂断电话。
我却把她不能算是建议的建议当了真,带了点现金和相机开车去了a市。
a市离新城三百多公里路程,我想着一夜时间够我拍几张照片赶回来了,便没和纯子请假。
天空下着淅沥的小雨,越往a城的方向走,雨势就越大,我的雨刷器也越开越大,进入a市,直接到了开到最大也刮不干净雨水无法看清前方路况的地步。
路面积水大致没过半个轮胎,我心里越来越没底,果然冲动是魔鬼,这下完蛋了,我这小轿车真趟不起这趟浑水,可又不能把车停这里,万一发动机进了水,那我就只能坐在车里立遗嘱了。
失策啊失策,我应该开我爸的高级越野车来的,这样就能轻轻松松过积水路面了。
可自古以来开弓没有回头的箭,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也得干。我哆哆嗦嗦踩着油门往前走,心惊胆颤,因雨势太大看不到前方的路况,隐隐约约只看到前方的车灯在闪。
我顿时觉得有希望,遗嘱可以暂时不用写了,就算发动机真的进了水我也有求助的对象了,于是,我踩油门踩的更大胆了,这一踩,真的让我冲过了积水路面。
我暗暗赞叹我这小汽车的性能良好时突然听到“嘭”的一声,连同我整个车身猛烈颤动了一下,茫茫然不知发生何事。
直到前方车辆停车,我不得跟着刹了车,司机大哥撑着伞狠狠敲我车窗玻璃,指着我的鼻子问我是不是眼瞎时,我才知道,原来是我追尾了。
这么大的雨我不敢下车,想想也不能等保险公司来拍照赔偿,我抱歉说:“大哥,咱把车先挪到一边,我个人赔偿给你。”
司机大哥不同意:“你当我傻呢,我把车一挪你耍赖了我找谁去。”
我无奈,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给他:“我是报社记者,不信你看看。”
他接过瞄了一眼,“你是记者又怎样,记者耍赖我更没辄。”
我瞥了他一眼:“大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我又不认识你,和你哪来的信任。”
我有点急了,他到底想怎样万一后车来了,我们把车堵在这里,非把别人的发动机憋熄火不可。
我把副驾驶上的包里拿过来放在腿上,取出钱包,把现金都都给了他,“这些够了吧”
他横目:“你下来看看你把我车撞成什么样了,这几百块钱连喷漆都不够,别提修了。”
我伸长脖子透过玻璃看他的车,除了混沌的雨帘什么都没看到,如果我下车查看,那肯定会淋成落汤鸡,如果再生了病那就更不划算了。
想到这,我把包里的手链给他:“这链子值几万块呢,你拿走吧。”
他接过,瞄了一眼,显然是个识货的:“嗯嗯,确实不错。妹子,你那包也值不少钱吧”
我看了一眼怀里余楚用剩的限量版包包,点头:“对呀。”
他四下瞄了一眼,又往我车里瞅了瞅,问:“你车里为什么不装行车记录仪和摄像头”
我没在意,随口说:“哦,这车是新的,没来的及呢。”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倏地,朝我奸诈一把:“那你就把包也赔给我吧。”
我来不及反应,他直接动了手。
“哎,哎,要死,你竟然敢抢劫”
他就是敢了。
他把雨伞扔了,搂着我的包急急开车走了,可气的是,我特么连他的车牌号都没看到。
气得我重重把手拍在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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