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成凰:皇后要兴国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跳水的松鼠
“是。”
无泽默默应下,很想补上一句:家主,你可不是一直在虐待夫人。
……
翌日,常乐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带上冬夏便打算出府。
才到府门口,又看见候着的无泽。
她有些怀疑,无泽是不是个看门儿的。
“夫人。”无泽恭敬地唤了一声。
常乐面色不改地承下:“怎么,还要跟我一块儿出府”
“家主让属下送夫人去衙门牢房,这样,夫人进去也顺利些。”
无泽说话的语气清淡,但不再是冷冰冰的。
常乐一时发现哪里不对,但也没多想。听着是为她着想,正好她也省了买通狱卒的钱,乐意道:“那便带路罢。”
走了小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到了十三郡的大牢。
无泽亮出身份,牢头二话不说带着常乐进去。
牢房里昏暗潮湿,脚下的地面也是黏.湿的,四处充斥着发霉的气味,隐隐竟还有些腐臭血腥味儿。
常乐刚踏入便忍不住捂住口鼻。双目泛红,有水流在其中婉转。
这里,本来是她要呆的。
越往下走,她的脚步越沉,满脑子都是十里现在的处境的幻想。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在甬道里回响,牢犯晃动铁锁的声音也时不时跟着响起。在幽暗的氛围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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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声音断断续续,交错互织,格外突兀渗人。
明显感受到一道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常乐心慌地左右一扫,便能看见那些犯人蓬头垢面地或扒在木桩上或坐在干草上。
他们的眼珠子深陷在眼眶里,发着幽幽的光,打量审视的目光光明正大地在她身上梭巡。明灭摇晃的烛光下,他们就像是一只只饿鬼。
她不由得瑟瑟发抖。
很明显,冬夏也无法适应这个环境,不停地咽着口水。
无泽对这种场景习以为然,泰然自若地跟在她们后面。
走入女牢区域,拐了个弯儿。
牢头手里抓着一串钥匙,抬手伸出手指,指着巷道尽头道:“夫人,前面便是了。”
不消几步路,常乐便看见了趴在牢房石床上打盹儿的十里。
她一身囚衣已经成了灰色,头发凌乱不堪,像是蓬乱的鸡窝。露出来的脚踝,踝骨明显。可见是遭了不少的罪。
整个人就那样趴着,身上盖着一床薄被子。
常乐在门口站定,眼睛的阀门像是被打开,“哗”地涌出泪来。
这也是无泽第一次来牢里探视十里,想到之前的机灵丫头,将他们骗的团团转,如今却如死鱼般毫无生机。一向平静如清潭的他,心底也不禁泛起涟漪,颇为感叹世事无常。
“十里,有人来探,快点起来!”
牢头拿钥匙串砸了砸门锁,吼了一声,边开门边提醒常乐:“夫人,注意时辰。”
咔,哗——
牢头将铁锁打开,锁链顺着话落在地,金属的闷响惊扰了一地的虫蚁。
常乐和冬夏看着四处逃散的虫蚁,一阵恶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石床上,十里的身子蠕动了两下,颇为艰难地爬起来,揉着眼睛转身。等瞧见是常乐时,喜出望外地跳下床,扑到常乐身上。
“夫人,你怎么来了”
十里说完,抱着常乐便痛哭起来。
她之前最贫困的时候,也没像这回入牢这般凄惨。关键,她还是蒙冤受屈。憋了许久的情绪,如今像是找到了个发泄口。
常乐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一句话也没说,随着她的痛哭声,眼泪也是滚滚往外倾。
冬夏在旁也忍不住掩面而泣。
无泽禁不住伤怀,偏了偏头,不想去看这场面。
哭了好一会儿,十里觉得将心中的委屈和身上的痛都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抹着眼泪放开常乐,又哭又笑
第三十七章 参加小年宴
十里看着满桌子好菜,笑的合不拢嘴,登时觉得这些日子受的苦也烟消云散了:“夫人真是败家。一时风光便想法子消遣。”
“瞎说什么大实话。”常乐将饭碗和筷子塞到她手里,自己也端起了一碗,就着干草地便坐了下去。
十里怔了怔,盯着她手里的饭碗,咬着筷子皱眉:“夫人,这桌子不是给我一个人准备的”
“你是猪吗,要吃这么多”常乐惊诧看她,没想到她是这么不照顾主子的丫鬟,夹了一块鸭肉放在她碗里,自己又夹了一块儿,被她气的尾音都提高了些。
“千云酒楼的饭菜,本夫人也是难得吃上一回好吗冬夏,你也坐下吃。”
“夫人,你们吃罢。”
虽然常乐买的就是她们三人份的,但看完十里的表现,冬夏不敢再掺和进去了。
“没事儿,你赶紧来,不能因为她坐了牢就对她客气。刚刚那么光明正大地怼主子。”常乐一把将冬夏扯下,从食盒里拿出一碗饭塞到她手里,“你也好好尝尝,回去按这个水准来提高自己的厨艺。”
十里见状,忙塞了口鸡肉,鼓着腮帮子道:“夫人,你这回去的小年宴,是谁家的啊”
“刺史家。”常乐抬头向她挑眉,神秘一笑,把脑袋往中间伸了伸,低声继续道,“这次,我打算想办法讨得刺史夫人的欢心,想办法让刺史帮忙,把你放出来。”
“真的吗”十里一时欣喜,却又担心,“夫人,你千万小心,切莫莽撞行事。只要夫人好好的,十里关上十年也没关系。夫人要是出了事,十里这牢可就真的坐冤枉了。”
常乐心头发暖,抿了抿唇,将一块大鸡腿放进她的碗里:“放心,你夫人我会小心再小心的,已经赔了你,不可能再把谁折进去。”
“夫人自从上次从鬼门关回来,性子比之前大胆多了,做事也随性了许多。”十里就像一个老妈子,因为自己不能在常乐身边照顾,便语重心长地托付冬夏,“冬夏,你一定要随时提醒夫人。”
“十里姐放心吧。”冬夏郑重点头。
常乐瞄她们一眼,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口里却是嫌弃:“你们这话,怎么跟托孤似的本夫人可是你们的主子,不是什么地主家的傻儿子。”
十里和冬夏相视一笑,默默低头吃饭。常乐看她们这表情,不自觉地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她表现的,很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吗
整顿饭,常乐和冬夏一直给十里夹菜,自己基本上没动什么。
许是饭菜暖了胃,一股暖流从胃上涌,堵在了眼眶处。十里将它们眨下去,含笑抬眼,常乐和冬夏也都是笑着看自己。
一时相顾无言。
……
红豆苑。
五六个粉袄白裙的丫鬟鱼贯而入,踩着卵石小路,穿过芳菲腊梅林,直奔主卧,秩序井然。每个人的手里都托着一个案盘,上面盖着红帕子。
“夫人,这是家主送来的,都是近些日子最时兴的衣裳和首饰,夫人看看。”
如玉笑着领人进门。
花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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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靠着锦绣绒枕,卧在榻上看书。怀里抱着一个小暖炉,身上披着一条毛毯,好不惬意。
桌几上燃着香料,一股缥缈奇异的香味在房中萦绕。
闻言,花楚儿在如玉的扶持下缓缓起身,顺手便将书籍放到了一旁的小桌几上。好整以暇地等着丫鬟们在她面前一字排开。
“夫人请看,最近时兴南绣,这衣裳用的布料便是南绣的。”
如玉掀开一块红帕子,该托盘的丫鬟立马恭敬上前,让花楚儿好好察看。里面呈着的是件洁白如雪的衣裳,领襟绣着云纹,看起来缥缈梦幻。
南绣,最突出的便是虚实之间表现的如梦如幻之感。
花楚儿的手白皙袖长,搭上衣料一点也不突兀。别有情绪地摸上领襟上的云纹,似乎只有这一点能吸引住她的目光。一番沉思后,又随意翻看了两眼,眉间染上淡淡愁。
许久,挥了挥手,让丫鬟退了回去,笑的柔和:“南绣果真不凡。”
如玉点头一笑:“可见,家主对夫人的用心之深。这南绣,可是难得。”
“嗯。”花楚儿笑的甜蜜,转了转怀里的暖炉。
“夫人,这边还有云纹羊脂玉簪钗……”
如玉将一块块红帕子扯开,每一件衣饰都是光彩夺目,光是瞧着都让人艳羡不已:“今年时兴的云纹,正是符合夫人的气质呢。”
“那真是巧了。”花楚儿目光并没有怎么落在这些东西上面,思绪也不知道飞到哪儿去。好半晌才回转,整理着毯子道,“主母那边,可确认是否同去了”
“回夫人,家主说主母会去的。而且……”
如玉犹豫两下,让丫鬟们将东西放下来,退出去。
花楚儿见状,将暖炉往旁边的桌几上一搁,双手轻轻搭在绒毯上,等着她继续汇报情况。
“而且,家主说,主母的衣饰,他会让人准备,夫人将自己打扮好,便不用管主母了。”如玉跟了花楚儿这些日子,胆子也慢慢被锻炼了出来,说这话的时候也沉定许多,“今早,主母出府,家主让无泽从账房支了一百两银子跟着。家主还说,以后厨房送到壶院的饮食放宽裕些,下令让无泽亲自盯着。”
话落,如玉默默垂首候了半晌,等着花楚儿生气发火。
可房中始终是一片寂静,但温度却是在明显下降,身边感觉阴嗖嗖的。
如玉偷偷瞄了眼房门,关得紧紧的,没有漏风的样子。想到可能是因为花楚儿在生气,有些不安地缓缓抬眼。
 
第三十八章 不正经的怀王
只见常乐远山黛眉淡绛唇,额上是胭脂画的祥云钿。一身兰袄泉绿襦裙,披着暗红色的斗篷,头簪绒花珠翠,整体看起来像是有一层霭霭白雾将她笼罩。她虽看起来不是那么耀眼明亮,却给人一种柔柔的稳重的感觉,让人眼前一柔,心里莫名舒服。
这是她在触柱醒来之前的装扮,也一直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花楚儿发现张长修的异样,目光露出几分恨意,将常乐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脑子里。她的打扮不时兴不耀眼又如何,这是张长修亲自挑的,自有一番情谊在!
“夫君,走了。”花楚儿见常乐已经超过他们走在主道前方,轻声提醒。
张长修“嗯”了一声,握上她的手,跟着常乐后面往外走。不经然间,竟一路看着常乐的背影失了神。
“夫人,刚刚家主看着您,眼睛都直了。”冬夏在常乐耳边欣喜地告知适才的发现。
常乐瞥她一眼,语气懒散道:“你是被花氏闪花了眼。不过,今日我这打扮,是挺好看的。就是传说中的莫兰迪高级色的搭配啊。”
“夫人说什么呢。”冬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无奈抿唇。
冬夏陪着常乐到了门口,天上渐渐飘下雪花来。
“这雪下的次数还真多。”常乐仰头望了望青灰色的天空,忽而感叹,“莫不是感慨我受的冤屈太深那老天爷你也太不靠谱了。六月飞霜才稀奇,这腊月里,你下冰雹人家都不知道你是在暗示我和十里的冤屈。腊月里,你应该艳阳高照才是。”
跟出来的张长修听她咕咕叨叨,神经兮兮的,眼中的柔情一闪而逝,擦过她的肩,带着花楚儿先去了后面的那辆马车边。
“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
花楚儿隐约听见张长修在说话,从嫉恨中回神,疑惑看他:“夫君说了什么”
“没什么。”张长修轻轻摇了摇头,作势将花氏扶上车,满脸歉色,“委屈你了。”
“应该的。”花楚儿柔柔一笑,借着张长修的手劲,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常乐见他们就上个马车也要做出依依惜别的样子,当即一阵想吐。拍了拍冬夏的手,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几步去了前面的那辆马车。看着张长修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走过来,常乐直了直腰背,脸上带着假笑,好生等着。
张长修的视角看去,她还真像个温婉静淑的当家夫人。
“怎么不上去”走到跟前,张长修说话的声音柔了几分。
常乐一时还有些不适应,暗骂他一日晴一日雨,规规矩矩道:“等你啊。”
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句话,竟让张长修有顷刻的晃神,双腿被什么东西扯住,再也挪不动。
“怎么”常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将笑意收了起来。总感觉,她不能对他表现的太温柔。
“没怎么。”
张长修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踩着脚凳上车辕,直接弯着腰走了进去。
常乐撩了撩发鬓的碎发,深深地吐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车声辘辘,马车逐渐驶离太守府。
常乐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来回摆弄,两条腿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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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长的,一会儿端坐一会儿弯腰,显得有些闲还有些紧张。
“怎么,怕了”张长修正襟危坐,眯着眼看她。
常乐趴在膝盖上:“马车坐的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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