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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光霁月

    秦宜宁脸上再度烧热起来,还不等她说话,一旁的虎子就先道:“四小姐,属下可以作证,我们王爷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这般上心过!”

    他表情认真的就差要竖起三根手指来发誓。

    逄枭满意的看了一眼虎子,又对秦宜宁道:“你且安心吧,我定会想法子娶你过门。”

    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秦宜宁面红耳赤的瞪着逄枭,百般滋味交杂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几时说要嫁给你了”

    “满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你不嫁我还想嫁给谁”逄枭眯起凤眼,眼神中透着危险,“还是说,你喜欢尉迟燕那种书呆子”

    听他竟攀扯上太子,秦宜宁更觉得不可思议,“你何苦这样胡说八道来刺我。”

    逄枭仔细打量她的神色,语气也略微缓和下来:“那小子空有一副皮囊,行事优柔寡断,只会做些写写画画的事,他配不上你。”

    秦宜宁很想说:“那你就配得上我了”

    可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只是脸涨红成天边的晚霞,脸脖颈和耳朵都红了。

    逄枭瞧她整个人都成了粉色,软的像是糯米糕让人恨不能咬上一口,就越发觉得心痒难耐。

    此时冰糖已经拔了针,虎子去为逄枭预备了衣袍,他深深的看了秦宜宁一眼,就转身进了内室里去更衣。冰糖则是去一旁写药方。

    秦宜宁垂着头看着自己被逄枭说话间仔细重新包扎过的右手,怔愣之间有些出神。

    她讨厌逄枭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不只是不讨厌,有时候见了她,心里甚至还会隐约生出一些欢喜来。

    他的确太过霸道,可是他做的那些事无不彰显他对她的重视和喜欢,这一切让她抗拒不能,却也心生暖意。

    尤其是他几次三番对她的搭救和保护。

    秦宜宁是个自小孤苦,独立惯了的人。她每每都是在为自己谋划,也为旁人谋划,不论是小时候对养母,还是回家后对孙氏,她总是习惯的将这些人纳入她的保护之下。

    自小到大,她很少体会那种自己也会被旁人保护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也就是生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飞醋
    秦宜宁久在深宅,虽然硕人斋就坐落于侯府后花园旁,凭栏便可看到引入的人工湖和草木山石。但人工穿凿的景色再美,也不及面前的自然景色让人心胸开阔。

    此处已是城外,南地春早,四月时节入目的已是一片草长莺飞、新绿延绵。

    秦宜宁与逄枭并肩而立,举目四望,宽阔的草地偶有时新野花错落点缀其间,远山重峦叠翠,不远处并不甚宽的小河映照着一碧如洗的天色,水声潺潺,更有灰白的兔子偶然在草地上欢快的蹦过,白色的蝴蝶在不知名的野花上翻飞起舞。

    呼吸间满是春日特有的青草的香气,近处几匹马儿低头吃着草,让秦宜宁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山中那段虽然艰苦却自由自在的岁月。

    “怎么样喜欢吗”逄枭负手低头问她,眼神中有些小心翼翼,像个渴望得到夸奖的孩子。

    秦宜宁轻笑出声,颔首道:“很喜欢,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见她不在绷着脸,老学究一般的强调什么礼教什么身份,逄枭也觉得十分欢喜,笑道:“我是自在惯了,没事就喜欢骑着马出来跑一段,偶然之间发现了这里,就想着带你也来看看。”

    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往一旁的几匹马走去。

    秦宜宁脸上爆红,挣扎了两下,却被他大手握的更紧了,往四周看,却见逄枭带来的人无不垂眸敛容面无表情,秦宜宁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

    逄枭指着不远处一匹高大的白马,笑道:“这是白云,送给你的,你看看可喜欢吗”

    秦宜宁几乎只是一眼就被面前这匹神骏非常的白马迷住了,它身上呈闪亮的银白色,没有丝毫杂色,毛色光亮的像是一匹在阳光下泛着光的银白缎子,毛突突的大眼睛水润又温柔,见了秦宜宁靠近,竟自己挣开了牵着马的随从,欢快的小跑到秦宜宁跟前,低下头来轻轻去蹭秦宜宁的脸颊和脖颈,亲昵的仿佛他们是一同长大的一样。

    秦宜宁喜欢的笑出声,伸长臂去搂住了白马的脖子:“你叫白云你喜欢我吗”

    马儿轻轻的蹭着秦宜宁的脖颈和脸颊。

    “你真漂亮,我好喜欢你啊!”秦宜宁搂着白云不放手。

    逄枭从未见过秦宜宁如此欢乐,从未听过她这样清脆的笑声,也从没听过她又娇又软像是哄小孩子那样的语气。他记忆中的秦宜宁,总是谨慎自持、聪慧果决的。她理智、坚强,根本不像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而像个历尽千帆的成年人。

    也只有现在这样活泼欢喜的她,才真正是个十五岁的姑娘。

    她的声音就像是毛茸茸的小刷子,刷在逄枭心尖儿上。

    其实,他也很想搂着她的脖子对她说“你真漂亮,我好喜欢你啊”。

    秦宜宁搂着白云的脖子回头问逄枭:“王爷果真要把它送给我”她灿烂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两颊的酒窝极为可爱。

    逄枭目光柔软的一塌糊涂,笑道:“自然是真的,白云也是一匹汗血马,它是乌云的远亲,算是他的弟弟,你往后要是想我了,让它带着你出来走走。”

    逄枭接过虎子递来的缰绳,拍了拍他那匹通体毛色乌黑发亮的战马。

    秦宜宁连连点头,“乌云,白云,听起来它们就是亲戚。”她接过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裙摆轻扬,在马身上划出优美的弧度。

    逄枭看到她潇洒上马的姿态,和背脊挺直端坐马上英姿飒爽的模样,心里竟擂鼓一般砰砰的跳了好几下。

    他征战沙场,戎马倥惚,欣赏的自然不会是娇滴滴的那些柔弱女子,也不喜欢空有外表只知矫揉造作的女子,他被秦宜宁吸引,虽也因为她的容貌,可更多的却是因她的心性和处事。

    但是今天,只是秦宜宁一个翻身上马的动作,就真正的撞到他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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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长亭
    秦宜宁许久都没有如此爽快过,自从回到侯府,她的日子便如履薄冰,一心筹谋为的只是能将日子过下去。后来又经历了外祖家的沦丧,她被逼参与和谈,母亲差一点被枭首,自己又被外祖母掳了去……

    种种一切细数下来,她回府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动过的脑筋比在外面长了十四年还多,对自己的压抑和克制也同样到达了极限。

    今日信马由缰一番,竟将她所有的烦恼都甩开了似的。

    渐渐缓下脚步,望着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着玄色蟒袍的男人,秦宜宁的心思有片刻的恍惚。

    高大英俊的男子端坐在毛色黑亮的骏马之上,腰背笔挺,带着军人特有的阳刚和英气,配上他的长眉凤目、高鼻薄唇,俊俏中透着洒脱,笑容里还有几分愉快和天真。

    自相识以来的一幕幕涌上心头,秦宜宁脸上难以自制的泛起了潮红,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怕被他的风姿和锐利灼伤了眼。

    逄枭策马到了近前,二人都勒住缰绳。白云和乌云仿佛相熟,打着响鼻靠近彼此,交颈贴面、耳鬓厮磨着。

    逄枭笑望着秦宜宁,“如何跑上一会儿心里是不是畅快多了”

    秦宜宁面颊上红扑扑的,重重的点头道:“许久没有如此自由的跑上一跑了。还要多谢你将白云送给我。”

    “要谢我,难道就只口头上的”

    逄枭一抖缰绳,便与秦宜宁策马并行,一黑一白两匹汗血宝马缓步向着官道的方向走去。

    秦宜宁笑道:“王爷难道是这样小气的人好吧,你说要我如何谢你”

    “要你以身相许,你答应不答应”逄枭笑了起来。

    秦宜宁脸颊倏然涨红,面红耳赤的瞪他,“王爷怎么总是这样开玩笑,又不是登徒子,偏偏将这种话挂在嘴边上,没的叫人听了去笑话。”

    “谁敢笑话我”逄枭凑近了秦宜宁一些,认真的望着她:“再说,我也不是在开玩笑。”

    秦宜宁抿着唇,长睫忽闪着一言不发,只任凭逄枭牵着她的缰绳,让白云与乌云并行。

    逄枭的角度,能看到她绯红的耳廓和脖颈,还有她紧张之时颤的如同蝶翼的长睫,见她不言语,逄枭一阵欢喜。

    她不拒绝,便是不讨厌他,说不定她也是心悦他的。

    不急,不急,只要她不讨厌他就有希望。

    逄枭轻笑出声,忽然催马向着官道奔去。

    秦宜宁被唬了一跳,连忙抓住了缰绳,“怎么忽然就加快速度了,倒是吓了我一跳!”

    她嗔怪的言语被风传到耳畔,柔柔软软的,让他从心底里往外的痒。

    蓝天碧树,天高地阔,他骑着心爱的马,身旁还带着心爱的女子,逄枭只觉得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满足,一股豪情油然而生,让他朗声大笑起来。

    笑声长纵,跟在后头的虎子和两名精虎卫感受得到那畅快和豪情,也都笑出声来。

    虎子想起军中的战歌,便扯着脖子大声唱道:“‘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1”

    虎子的声音是介于少年与青年时特有的嘹亮,苍茫天地之间,骤然出现如此中气十足的歌声,听的秦宜宁未免也身心激荡。

    正当秦宜宁回头看去时,身边却响起逄枭低沉浑厚的歌声:“‘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两名精虎卫也跟着高声同唱:“‘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男子低沉浑厚的声音,没有婉转的技巧,只有满腔的豪情,在如此辽阔的一片天地,有同袍在侧,有热血奔腾,这些军中的铁血汉子唱出的战歌大气磅礴,有山崩海啸之势,震的秦宜宁心头颤动,面颊生晕,甚至有纵马疆场的期待之感油然而生。

    这些都是真正饮马疆场的男儿,即便不同国别,身在乱世之中,宁得一身剐,也要安戍自己的国家。

    可是对比大燕朝京中的繁华和**呢

    想到昏君和妖后整日寻欢作乐、胡作非为,有胆量谋害功臣,却无沙场弯弓、踏平外强的魄力,秦宜宁又不免多出几分悲叹来。

    奔了一段路,逄枭便放缓了速度。

    秦宜宁定睛看去,却见不远处的官道旁竟有一大群人,虽距离尚远,她也一眼就看到了为首之人是身着正红官服的秦槐远,其余人各个身着官服,因不相识而看不清脸面,却也能分辨得出,这群人中有大燕朝官员,也有大周朝的军兵。

    秦宜宁的心里咯噔一跳,询问的看向逄枭。

    逄枭却已放开她的缰绳,带着虎子与两名精虎卫策马上前而去。

    秦宜宁自然放慢了马蹄,与冰糖远远地停了下来。

    冰糖也有些错愕,低声道:“姑娘,他们这是……”

    “怕是来送别的。今日应该是王爷启程之日。”秦宜宁神色之中难掩复杂,幽幽轻叹了一声,心中竟说不出的怅然。

    这个人诓她出来,怕也是想再见一面。

    只是有了方才的欢乐和畅快,忽然之间却要面临别离,秦宜宁的心里竟说不出的酸楚,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眼中竟然有了泪意。

    真是不妙。

    她与他又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难过

    秦槐远这厢见逄枭一行后头竟还跟着自家女儿,且秦宜宁和冰糖骑着的马都格外神骏,与大燕的马相比都要高大一些,便知这应该是逄枭送的,今日他们出来想必也是逄枭计划的。

    秦槐远不免有些无奈。

    今日在场送行的礼部官员颇多,原本逄枭与秦宜宁之间的谣言就已传的满城风雨,又是当众表明心迹,又是送宅院,如今逄枭要回国,一个不该有女眷出现的地方,竟然出现了送行的女眷,这岂不是更加做实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礼部官员此时已与逄枭寒暄起来,说的无外一些客套话。

    送行和护送的队伍便整齐的向前移动。

    趁着逄枭策马率人走在前头,秦槐远忙快步到了秦宜宁跟前,道:“你与唐姑娘先回去吧。”

    秦宜宁点点头便要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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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定情信物
    黑马疾驰,白云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也跑在乌云身后不远处。

    再后面便是虎子和逄枭随行的两名侍卫远远跟得上,而那追击的三十多个刺客却也都紧盯着他们不放。

    错杂的马蹄声和喊打喊杀声就在背后,秦宜宁不知秦槐远的情况如何了,紧张的想往后看,却被逄枭高大的身子挡了个结实。

    “抓紧了,别怕!”逄枭一手环着她的腰,话音就在耳畔。

    乌云加快了速度,冷风呼啸,吹的她长发凌乱,劲风刮的她脸颊生疼,又因侧坐,马鞍的大小又有限,她坐的极不舒服,又生怕自己摔下马背,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紧紧抓住逄枭的衣襟将脸埋在他胸口。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逄枭的眼神能柔出水来,一只铁臂环着她,仿佛在她身周筑成一道坚实的围墙。

    “不必担忧,现在看来,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送行的官员应该无碍。”

    秦宜宁惊讶他竟能读懂她的担忧。

    逄枭又道:“现在你却被我拉上马背了,被我连累,你怨不怨我”

    “都这个时候了,还问这些。”秦宜宁抬头看他,又觉得这个姿势太过暧昧,身体都僵硬起来,飞速低下头:“怨你做什么。”

    话音方落,秦宜宁便听到他低沉又愉快的笑声,她距离他如此之近,甚至听得到他胸腔之中的震动,她的脸烧热起来,想保持距离,可马背上空间又有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逄枭此时真真恨不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就这么带着她策马远去,离开所有的尘世纷扰和朝堂纷争。

    他方才从她眼神中读出许多情绪,有窘迫,有紧张,有不安,唯独没有他最怕看到的怨恨。

    她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她聪慧又理智,狡诈却也仁义,她能够明白他的苦心,即便因为他而身陷危险也不会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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