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迪巴拉爵士
王雱终究又被灌了一杯,然后眨巴着眼睛说道:“可这等人终究是少数啊!”
“是啊!这等人终究是少数。”
沈安只觉得心中开朗,“某却不该为了那一小撮人而愤怒,该乐起来。”
苏轼眼睛一亮,“对,早就该乐起来了。来人,叫人来,唱歌的,舞蹈的,要身材丰腴的……”
王雱点头,“安北兄就喜欢身材丰满的,这是个怪癖。”
沈安眨巴着眼睛,“子瞻,你不怕腰子受不了?”
苏轼大喇喇的道:“这不是有你和元泽吗?”
沈安摇头,“某有洁癖!”
无论苏轼怎么说,沈安还是先溜了。
走在夜间的汴梁城中,眼中是无数灯火和人头攒动,耳里全是各种嘈杂的声音……
“这就是人间烟火味啊!”
沈安觉得这份繁华里有自己的功劳,一种无名英雄的感觉油然而生。
回到家中后,杨卓雪带着孩子已经睡了,没给沈安留地。
这娘们,竟然这样?
沈安去了厨房,生火,然后弄了一块腊肉下来。
他哼着歌烧水,把腊肉在里面煮一下,然后洗刷干净,最后煮一刻钟上锅蒸。
外面有动静,但沈安没管,他把腊肉弄出来切片,深吸一口气,“香!”
夹一片肥瘦相间的腊肉进嘴里,一咬,咸香的油汁就迸发出来了,只觉得味蕾爆炸的过头了些,赶紧刨一口米饭镇压……
米饭中和了咸香,带着这股子油汁走遍了嘴里的每一个角落,随后咽喉迫不及待的想吞咽,沈安就顺势咽下去……
“美滋滋啊!”
他大口吃着,外面的动静大了些。
“自己来盛饭!”
门外出现一人,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有些压抑。
“多谢郎君。”
闻小种进来就直接把一盆刚热过的米饭给端走了,然后在碟子里扒拉了一半腊肉,埋头就开始大嚼。
吃了之后,沈安把碗筷一丢,“记得洗干净。”
“嗯。”闻小种就蹲在那里吃着,一点都不像是个顶尖刺客。
“芋头如何?”
芋头跟着他操练了一阵子,也不见叫苦,但前晚在睡梦中却抽筋了。
这是强度太高了些。
闻小种说道:“大郎君还行。”
“只是还行?”沈安有些失望,他希望芋头能学成一个浑身都没有破绽的顶尖高手,可还行显然是不成的。
闻小种看了他一眼,“比您厉害许多。”
这话梗到了沈安,但心中却极为欢喜。
“不过芋头还小,不可让他练力气,否则会影响他长身子。”
“小人知道。”
闻小种又低头,沈安负手出去,见月朗星稀,不禁诗兴大发。
“今夜星光璀璨……”
“傻卵!”
擦尼玛!
谁?
沈安怒了,四处张望。
他循声过去,在屋檐下看到了绿毛。
“傻卵!”
北宋大丈夫 第1672章 您是明君
赵曙的心情不错,按照高滔滔的说法就是他花了六十万贯,换来了大宋的上下一心,虽然这个上下一心很短暂,依旧让他欣慰不已。
今日弹劾新政的奏疏又重新出现了。
赵曙觉着这就是一场厮杀,经过短暂的休战后,敌军重新发动了攻势。
“我能挡住。”
回到后宫,他显得有些兴奋。
高滔滔一边给他茶水,一边嘀咕道:“那些人怎么又来了呢?”
“来就来吧。”
赵曙惬意的道:“等各地的学堂新建完毕,我想去看看。这天下舆论在于引导,我该去看看下面的学生们想的是什么,要让他们知道,大宋不能原地不动,否则就是等死……”
高滔滔见今日天气不错,就心中一动,“官人……”
这声音娇媚,赵曙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然后笑道:“何事?”
高滔滔笑道:“要不……宝安她们在宫中憋了许久,要不您带着咱们一家子出去转转?”
这是一个很平民化的要求,针对的是一家之主。
赵曙心动了,就看了陈忠珩一眼。
帝王想携家带口的出去溜达,这事儿不妥当。而且政事怎么办?这些需要一个借口。
陈忠珩对此心知肚明,他一脸正色的道:“官家,昨日韩相和曾相上衙时出了皇城去喝酒。”
宰辅们都在偷懒,官家,咱们也出宫去转转吧。
赵曙看了妻子一眼,见她一脸的期盼,不禁回想起了多年前,就笑道:“好,让大郎带头,我们不管。”
儿子大了,做父亲的自然可以偷偷懒。
赵顼得了消息也很是开心,兴致勃勃的叫人准备马车,随后就是水和食物……
他刚想安排侍卫时,就看到了张八年那张骷髅脸。
一家子出了皇城,然后顺着御街开始游荡。
这个时节的御街很是热闹,而且商队也多了不少。
“官家,最近西北的商队往来很多。”
陈忠珩对此门清,赵曙问道:“那个晏月没去西北了?”
“没去了,行商艰苦,她如今也该歇歇了。”
陈忠珩小心翼翼的看了赵曙一眼,见他神色惬意,这才放下心来。
一路游逛,高滔滔带着几个女儿最是欢喜,一会儿进这家店看看,一会儿进那家店寻摸一番。
妻女欢喜,赵曙就欢喜。
他带着几个儿子在看着那些人来人往。
“为父今日教你等如何看人。”这是父亲的必授课,连赵顼都必须要打起精神来听。
赵曙指了一下左前方,“看着那个大汉,眼神不对劲,可看到了?”
“看着人不动,可眼神却往两边瞟,这一看就是偷东西的,注意……他盯住人了,那人怎么有些眼熟?”
赵顼跟着看过去,就见那泼皮跟在了一个年轻人的身后,竟然伸手去弄他的腰间配饰。
“是赵仲矿!”
赵顼认出了这个年轻人。
赵曙点点头,张八年一挥手,有人就跟了过去。
稍后那人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块玉佩。
“那人被小人打断了腿,交给了军巡铺的人。”
赵曙满意的点点头,问道:“赵仲矿去了哪里?”
那人说道:“那巷子里有家学堂,他进了里面。”
“去看看。”赵曙微笑着,但赵顼知道,自家老爹是猜疑心发作了。
宗室子在小巷子里教书,这里面有没有猫腻?
或是准备密谋什么大事。
等高滔滔带着女儿们出来后,赵曙就笑着说去里面看看。
“爹爹,这个可好?”
宝安最是娇憨,拿着刚买的首饰问。
“好,好看。”赵曙对这个女儿总是多一些温柔,边上的赵顼哥几个见了不禁有些艳羡。
一路进了小巷子,不用去寻摸,顺着读书声就过去。
“……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少年人的声音很有辨识度,特别是中间夹杂着几个变声期的声音,提着很是可乐。
高滔滔偏头,“官家,是中庸。”
赵曙点头,说道:“听听。”
一家子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解释。
“人人都说要做君子,何为君子?君子就要心怀家国,比如说大宋,在前些年,大宋国势下滑,周边虎狼盯着,国内也处处烽烟……”
外面的陈忠珩不满的道:“哪里是处处烽烟,只是些农夫聚集起来闹事罢了,都想被编入厢军呢!”
“住口!”
赵曙看了他一眼,对高滔滔说道:“听听赵仲矿后面怎么说。”
“在刚才某说的中庸里,先贤说要坚持,那么在大宋国势颓废时该如何坚持?”
教室里坐着数十名学生,赵仲矿站在上面讲课。
“在那等时候,先帝就察觉到了危机,于是他召集了范文正等人开始变法,后续却失败了……当今官家登基,义无反顾的再度行新政,这便是坚持。”
有学生举手问道:“先生,庆历年间的新政为何失败了?”
“因为……”赵仲矿想了想,“因为这个大宋的颓废能让许多人得到好处,所以他们就会反对……”
“先生,可支持的人呢?”
这些学生对此知道不多,联想到如今大宋的国势,不禁心生好奇。
“支持的人少,而且反对的人……这里某要告诉你等,新政好不好?好,从每个字里,你们都能看到官家对大宋强盛的期冀。可这会让一些人不满。
新政就是从这些人的身上割肉来补贴百姓,可他们却不愿意,他们人多势众,于是新政就失败了。”
外面的高滔滔压低声音道:“这话……被人听到他怕是会被打个半死。”
若是那些反对新政的人听到这等论点,真会冲进去上演一出全武行。
赵曙点头。
“先生,那为何百姓不支持新政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因为百姓没机会读书。”
赵仲矿在书院里接受了许多这方面的教育,对此很是清楚,“你们要读书,要学会明辨事理,如此谁也无法蒙蔽你们。”
“先生,新政……一定要新政吗?”
“对。”赵仲矿严肃的道:“原先的大宋处处都是问题,某告诉你们……前些年的大宋,三司没钱,边境面对敌人的威胁岌岌可危……国中的赋税越来越高,百姓每况愈下,你们可以下学后回去问问父母,问问那些年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有学生说道:“先生,某记得。”
“那你来说说。”有学生愿意现身说法,这再好不过了。
那学生十五六岁,起身道:“那时候家里装粮食的缸子总是浅浅的一层,每次娘做饭都几次反复的舀麦粉,多一些又倒回去……如今算是好了不少,家里时不时的能吃肉,娘做饭时也不会再那么仔细了……”
“这就是新政。”
赵仲矿说道:“当今官家登基之后,锐意革新,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官家的态度很是强硬,并多次对外用兵,不但灭了交趾,还收复了西北。你等可知道仅凭着这两样,大宋一年要节约多少钱粮吗?
这些钱粮结余了下来,这才有了官家如今频繁减免各地的赋税。还有免役法……这些新政无一不是在为大宋着想。”
“对内,官家不断出仁政,你等各家的日子如今好了许多,这便是明证。饮水思源,你等当知道新政为何。你等该知道反对新政的是哪些人,下面某给你们说说那些反对新政的人……”
外面的赵曙微微而笑,高滔滔也是如此,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倾慕。
“官人,您是明君。”
这样的夸赞让赵曙有些难为情,“还算不上。”
“算得上。”高滔滔用那种肯定的姿态说道:“您不算的话,谁能算?”
“……他们就是因此而反对新政。他们凌驾于大宋之上,只希望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他们会疯狂反扑,想把新政扼杀掉。至于大宋和百姓的未来,他们从未放在心上。所以今日某给你们上的这一课,说的时为何要行新政,以及新政的反对者们是谁。
读书之前心中要有一个目标,也就是目的。你们读书的目的是什么?升官发财?某觉着这不对。这便是某这个先生要灌输给你们的。记住了,有国才有家。别只顾着自家的利益而忘却了大宋的利益。
你们记住了这些,读书时自然就能分清黑与白,而不是任由外面那些流言影响了自己。”
不知不觉,这一堂课结束了,赵仲矿走出了教室,愕然发现门外挂着一块玉佩。
他摸摸自己的腰间,空荡荡的。
“谁把某的玉佩挂在了这里?”
他笑了笑,以为是学生们的恶作剧。
“都别跑远了,下一堂课咱们教算术……”
当天下午,宫中就出来了几辆马车,陈忠珩亲自押送着去了华原郡王府。
“郡王……”
正在修道的赵允良被这类似于尖叫的声音吓了一跳,怒道:“看看!”
外面有人去了,稍后这人的呼喊声传来,“郡王……宫中来人了。”
这声音听着很是欢喜,赵允良却抖了一下,对赵宗绛说道:“为父去,你待着。”
他是怕赵曙要下毒手,如此自己先去挡一下。
可挡一下有用吗?
没用,但父母总是习惯性的要为子女们挡一下。
赵宗绛扶着他起身,“爹爹,咱们一起去。”
赵允良看着他,良久拍拍他的手臂,“好,有什么事咱们父子一起。”
父子二人一脸悲壮的出去,外面的管家欢喜的道:“郡王,是陈都知来了,看着不像是坏事。”
“看看。”
赵允良父子一路去了前面。
北宋大丈夫 第1673章 恩怨两消
陈忠珩在宫中看似很平庸,在外面和沈安厮混时看似很普通。
可当他站在郡王府的大门外时,只是微微眯眼,气势就截然不同了。
“陈都知,还请里面奉茶。”
门子很是客气,边上的管事更是腰都弯了。
华原郡王府得罪过当今官家,从赵曙登基之后就在装孙子。赵允良父子为此变身为辟谷高人,府里更是难得见一次荤腥。主人如此,仆役自然直不起腰来。
陈忠珩摇头,但也不肯说出自己的来意。
帝王的赏罚从来都是在乎一心,甚至是莫名其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唯有如此,才能彰显帝王的威严。
而作为伺候过两代帝王的陈忠珩对这些了解颇深,所以他不会有半点好脸色给这些人看。
“郡王来了。”
赵允良父子来了。
陈忠珩的眼中多了一丝笑意,随即隐没。
这是一个信号,能看到就是幸运,看不到活该。
赵允良看到了。
他发誓自己看到了。
修道最大的好处就是五感灵敏,所以他此刻心中一震,低声道:“大郎,稳住。”
最近两年除去赵允让那边之外,陈忠珩压根就没去过别的宗室家里,所以他今日一来,赵允良的第一反应就是糟了。
当他看到陈忠珩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后,心中陡然一喜,然后就淡淡的道:“陈都知这是……”
他觉得应当是自己的虔心修炼打动了神灵,于是官家终于看到了,这不就派来了陈忠珩。
赵宗绛心中有些打鼓,扶着赵允良的手就用力了些。
赵允良本就干瘦,一阵风都能吹飞的那种,被他这么一托,脚尖不禁就踮了起来。
他正在装矜持,想着既然是好事,那得摆出郡王的谱来,结果被这么一托,看着就像是踮脚想看陈忠珩手中的东西。
很丢人啊!
赵允良咬牙切齿的道;“放手!”
赵宗绛一松手,赵允良脚落地,陈忠珩看在眼里,说道:“官家说了……”
赵允良父子马上站好。
赵宗绛心中有一丝悲哀,旋即消散。
当年他曾经也有希望继承大统,可最后先帝还是选择了赵曙。如今赵曙高坐宫中,他却在郡王府里辟谷修炼,不敢出门。
这就是争龙,不成就死。
许多时候赵宗绛觉得死是一种解脱,能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忘却失败的煎熬。
可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他只是想了想就觉得畏惧。当午夜梦回,当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唤时,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存在。
然后他发现一缕阳光是生命,一缕星光也是生命,生机无处不在,人世间的每一处都值得留恋。
所以他在经历了这些之后,反而格外的珍惜每一天。
他看着陈忠珩,心中默念着……
——一切安好,若是有难,可归于某……
“官家说了,华原郡王教导儿孙有功!”
赵允良只觉得脑门那里全是金星……
“什么?”
他哆嗦着,“谁?哪个儿孙?可是宗绛吗?是了,大郎最有慧根……”
赵宗绛也觉得自己有慧根,能长久盘坐着,而且论忍饥挨饿的能力,汴梁估摸着无人能敌……
忍饥挨饿啊!
上次有几个道人慕名而来,准备和他们父子探讨一下辟谷。这是好事儿,名声在外能让外界确定郡王府没有野心。
那一次……那几个道人差点就饿死在郡王府,而赵宗绛却安然无恙。
某就是这般有才啊!
陈忠珩一脸懵逼,说道:“那个赵仲矿……”
“仲矿?”赵允良先是一惊,然后欢喜的道:“可是仲矿在书院……”
咦!
他想起了孙儿说是要去教书的事儿,而且府里的仆役去查探过,孙儿就在汴梁城中教书。
“赵仲矿在书院里学有所成,官家很是欢喜,晚饭都没顾上吃……”
赵允良抬头看着才将西斜的太阳,觉得自己怕不是辟谷太久,连人间烟火都不知道了。
“现在就吃晚饭了?”
他话才将出口,陈忠珩就板着脸道:“官家日理万机……要提早吃。”
赵允良哦了一声,心中懊悔,只想寻了针线来缝住自己的嘴巴。
陈忠珩说道:“赵仲矿出了书院,就去了学堂教书,官家很是欢喜,说了……”
他看了赵允良父子一眼,觉得这二人当真是奇葩。
“华原郡王府以往多有不堪!”
赵允良只觉得脊背处全是冷汗,知道自己的猜测一点儿都没错,那赵曙果然是一直记着和自家的恩怨,就准备寻了机会来报复。
“可如今却有个赵仲矿……朕想着此子多有淳朴。”
老夫的孙儿淳朴?
赵允良想了一下,他自己和赵宗绛辟谷,府里的下人跟着遭殃,可府里的人这几年身体都好得很啊!府里原先养着的郎中都没活干了,上月才将被他给减了钱粮。据闻那个郎中已经准备请辞去另谋生路。
哎!
修炼就是这么省钱,老夫真心不舍啊!
郎中准备跑路是一回事,由此可见郡王府里是如此的淳朴……连郎中都挣不到钱了,再这么下去,估摸着连小贩都不来了……
老夫这算是修炼有成了吗?
这一瞬他有些茫然。
“朕对赵允良颇多不满!”
赵曙的‘真情流露’把赵允良惊醒过来,他低下头,虔诚祈祷:“过往的贪嗔都过去吧,只要儿孙无恙,老夫愿意十世为牛马……”
陈忠珩看到了他的模样,心中记下了,然后继续说道:“本想让你湮灭无闻……”
赵允良的身体一僵,随即说道:“臣万死!”
他曾经和赵允弼一起给赵曙下绊子,若是按照以往的潜规则,赵曙怎么弄他都不为过。
所以他等待着。
只是老夫的孙儿啊!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从眼眶滴落。
“可赵仲矿却让朕迟疑了,那是个好孩子。”
陈忠珩想起了赵曙说这句话时的释然:“好自为之。”
他指着那几辆马车说道:“这都是官家的赏赐。”
“好自为之……”
赵宗绛在念着这句话,眼中渐渐多了泪水。
什么叫做好自为之?
警告,或是什么。
但用在华原郡王府,那就是原谅和宽恕。
朕宽恕你们了,以后好自为之。
“老夫……”
赵允良颤颤巍巍的走出来,抚摸着那些赏赐。
皇帝的赏赐自然不会太寒碜,可赵曙是谁?
当赵允良看到一堆书时,不禁就笑了。
这是发泄呢!
好啊!
发泄出来就好。
可谁见过赏赐一堆发霉书的?
赵允良拿起一本书,翻开后霍然看到中间有一条白白胖胖的蛀虫。
我去!
这是货真价实的蛀虫啊!
陈忠珩在边上看到了,不禁把眉皱成了蚕宝宝,然后说道:“这是官家的赏赐。”
他记得当时官家的神情很是轻松,“去,弄些书……宫中我记得有不少要发霉的书吧?给他。”
这还是嫌弃,但能做出这等姿态来,说明官家真的是觉得赵仲矿不错,所以才这般随意。否则赵曙随便赏赐一幅自己写的字,保证赵允良父子感激零涕。
这种嫌弃实际上就是一种释然,一种原谅。
所以赵允良捧着那本书在嚎啕大哭。
“爹爹!”
赵宗绛想扶他一把,却被赵允良喷了一脸口水。
“滚!”
老赵暴走了。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只书虫,吩咐道:“家里的书……年月最久的都找出来。”
“作甚?”赵宗绛觉得自家老爹怕是有些抽抽了。
“这是官家赏赐的虫,要养好,子子孙孙一直养下去!”
“爹爹……”赵宗绛想一头撞死。
这是蛀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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