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迪巴拉爵士
别人说这话他会当做是放屁,可这是沈安啊!
沈安沉吟了一下,“武学要等明年方能招生,如此……春哥。”
“郎君。”黄春用那种你小子走远了的眼神看着钱方,笑的很是欢喜。
他喜欢钱方,觉着此人有一股子狠劲,若非是邙山军不能随意扩编,他真的会向沈安请求把钱方收了。
沈安说道:“把他留在村里,叫个兄弟平日里没事操练他一番,教些军中的规矩。”
黄春应了,沈安微微颔首,然后被簇拥着走了。
钱方呆立原地,黄春笑道:“我家郎君许久都没这般了,你的运气不错。”
钱方突然哽咽了起来,黄春愕然道:“哭什么?难道你不愿意。”
“愿意!”钱方抹去泪水,“某从小就读书,觉着许多事都懂,可化为文字时却不得考官的喜欢,于是渐渐蹉跎。此次进不了武学,某当时就想自我了断了。”
这个世间于他而言再无牵挂,不如死去。
“幸而得了沈龙图的看顾,这份恩情某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一生都从未有人对某这般好,某……”
他蹲下去嚎哭起来。
几个孩子好奇的跑过来,见他哭的伤心,都瘪嘴,“不羞!”
黄春知道这种心情,当年沈卞失踪之后,他和兄弟们无处容身,最后就跑去了辽国那边打草谷。
那种无助啊!
如今想起来他依旧觉得苍凉。
只是他没钱方这般多愁善感,更不会嚎哭。
黄春见周围没什么人,就干咳一声,“此后你记着郎君就是了。”
“是。”钱方说道:“沈龙图对某有再造之恩,以后某唯命是从。”
这就是郎君的追随者了。
黄春心中欢喜,说道:“这是好事,如此晚些弄些酒菜吃了,明日开始操练。某告诉你,在这里操练一阵子,明年你再去报名,保证名列前茅。”
武学的招考程序黄春门清,那种操练强度远远不及邙山军,所以他信心满满。
……
天气冷了,徐州各处都显得有些懒散。
彭城的天有些阴沉沉的。
沈建带着几个仆役站在路边,笑着等待着什么。
当看到一长溜大车缓缓而来时,沈建笑道:“兖州今年遭了蝗灾,虽然灭了,朝中也拨了钱粮,可粮价还是涨了不少,咱们家此次能弄到这批大米也不错,好歹能在年尾赚一笔,明年的日子轻松些。”
边上的仆役说道:“郎君,那范湖此次低价售卖了这批大米给咱们,说的是和沈家结个善缘,小人看他是盯着汴梁的那个呢……只是那人说自己是雄州沈,重开一枝,却不好说话。”
提到这个,沈建就有些抑郁,“爹爹说了,既然他不肯认了徐州沈,那就不认吧,咱们不求人。”
仆役苦笑道:“可惜了。”
“范湖来了。”对面来了个白白胖胖的男子,那么冷的天,脸上依旧能看到油光。
两人相见就是一阵寒暄,范湖回身指着车队说道:“沈大郎,来验验货。”
沈建笑道:“本来说是没必要验,只是……来人,去看看。”
几个仆役过去,各自寻了一辆大车,揭开了麻袋,一看全是大米。
连续开了十余袋都没问题,沈建笑道:“好了好了,你等把粮食带回去,某和范员外去喝一杯。”
一顿饭少说半个时辰,这么多少时间足够这些大米入仓了,有什么问题都会被发现。
说着他拿出一个大袋子递过去。
“这是尾款八百二十贯,范员外点点。”
“沈家在徐州做了多年的粮食买卖,某怎会不信?以前只是没机会和沈家做生意,如今……”范湖一边笑,一边故作不经意的打开袋子看了里面的纸钞一眼,然后笑容就更盛了些。
他把钱袋交给身后的随从,拉着沈建就走,“今日某请客,沈员外不可争着付钱,否则就是不给某面子……”
“某是地主,怎能让你请客?”
沈建只是摇头。
两人渐渐远去,大车队缓缓往城西去了。
一路到了沈家的粮店,有伙计出来搬运货物。
一袋袋的大米被搬进去,当搬到下面时,有人纳闷的道:“怎么重了那么多?”
另一个伙计扛起一袋粮食,也是惊讶的道:“不对,重了不少!”
当你扛惯了固定的重量后,重量一旦变化,就会被敏锐的察觉。
两个伙计把袋子放下来,然后打开一看。
“外面是大米……”一个伙计伸手进去一探,“里面还有一个袋子!”
众人把麻袋倒过去,里面只有不多的大米,下面就是一个装满了东西的袋子。
打开袋子之后,所有人都惊呼一声。
“是沙石!”
众人面面相觑,粮店的伙计揪住车夫喝问道:“为何是沙石?”
车夫也很震惊,但却无辜的道:“某也不知啊!”
嗯?
车夫们都在喊冤,“这些粮食是都是他们的人扛上来的,咱们是只受雇而来。”
这事儿真的和他们没关系。
“郎君在和范湖饮酒,快去找他!”
“带着棍子去!”
“那个骗子,弄死他!”
伙计们气势汹汹的去了酒楼,一路上去,掌柜说道:“那范湖先前说是去买礼物好去沈家做客,一去就没回来,范员外在里面喝酒。”
房门打开,掌柜的话说不下去了。
里面有两张案几,右边的案几上酒菜齐备,没动多少。
左边的案几上趴着一人,正是沈建。
出大事了!
沈建被冷水弄醒后,听闻那些粮食大多是沙石,顿时就傻眼了。
他发狂般的跑去粮店,可面对着那一地的沙石也只能徒呼奈何。
完了!
一千余贯的粮食被坑了,沈家完了。
沈家的日子在徐州算得上是小康,可小康也架不住这一笔巨大的亏空啊!
随后沈家的老太爷沈桥得了消息,当即被气晕。
醒来后,他听闻了儿子沈建在粮店里上吊的消息,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就去了。
幸而沈建被救了下来,但却不言不语,就像是个傻子。
沈桥老泪纵横的劝说了许久,可沈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差不多两千贯的亏空,沈家今年怕是过不去了。
沈桥就问了沈建的身边人,“大郎为何相信那范湖?”
随从说道:“那范湖当时请了徐州府的陈松来陪着喝酒,所以郎君就信了他,给了定金。后来只是草草的查验了粮食,也是因为这个。”
“陈松?”
沈桥问道:“可是司理参军陈松?”
随从点头。
沈桥说道:“去找他!”
……
晚点有盟主加更。
北宋大丈夫 第1721章 去求那个人(为书城的新盟主‘二哈飞啊飞’贺,加更)
沈桥六十多了,带着两个家仆就去了州衙。
司理参军管的是司理院,在太祖皇帝时,司理院的名字叫做司寇院,顾名思义,大家都能从这个名字里看出去东西来。
后来到了太宗皇帝时,司寇院改名为司理院,掌管刑狱勘鞫诸事。
司理参军陈松就是干这个的。
“沈桥?”
陈松皱眉道:“他来做什么?”
边上有小吏说道:“先前的消息,那个卖粮食的沈建被人骗了两千贯,上吊自尽,幸而未死。沈桥怕是为这个来的。”
陈松冷笑道:“那人竟然是个骗子?”
小吏讶然,“参军您认识那个范湖?”
陈松摸摸脑袋,“上次在外面遇到,和本地的几个商人在喝酒,见到了某就谄媚,说是请喝酒,某就去了,席间就有沈建。这是用某来做媒啊!好大的胆子。”
“那沈桥……”小吏苦笑道:“毕竟是沈家啊!”。他知道陈松绝对是从中得了好处。
陈松淡淡的道:“汴梁的那位自称雄州沈,这十余年来从不和徐州沈家走动,京城的有个沈靡,还是那位的伯父,可他从不搭理,可见那人是把沈家当做是陌路,再说此事也和某没关系,不怕。去告诉沈桥,此事和某无关,让他自己去报官。”
小吏说道:“那不是还有个沈靡?”
陈松冷笑道:“沈靡被沈安当众给了没脸,如今在群牧司早就没了威信,加之他马上就要致仕了,那里管得到徐州来?”
小吏闻言出去。
沈桥在外面等候,见小吏来了就堆笑道:“官人,老夫……”
小吏板着脸道:“参军说了,此事与他无关,你可自去报官。”
沈桥一听就白了老脸,“此事……那……那范湖当时请了大郎去饮酒,席间还有陈参军在呢!不是陈参军在,大郎哪里会信那个范湖……”
小吏把脸一板,“污蔑参军,回头把你一家子下了牢里!”
沈桥怒了,“我家也是官宦世家,为何……为何?”
小吏看看左右,低声道:“此事……要去寻人帮忙。”
他板着脸恐吓沈桥是受命,但私下却不想得罪人。
沈桥懂了,他拱拱手告辞。
小吏叹道:“参军就怕惹事上身,可却忘记了……血浓于水呢!若是沈家求到了汴梁去,咦!不对,沈靡多年一直在群牧司,沈安竟然没出手相助,以至于沈靡如今境况糟糕。难道他真是不认沈家这门亲戚了?”
他去寻了个老吏问了此事。
老吏斜睨着他,“下衙后……”
没好处你别想求人,这是衙门里的规矩,小吏笑道:“下衙了去酒肆,某请客。”
老吏点头,“算你聪明。不过老夫可不白喝你的酒,这些东西关键时候能保命。
沈安的父亲沈卞,当年在徐州也算是个才子,开始还顺当,一路做官往上爬,只是后来就突然变了,回家让家里人都迁到南边去。
沈桥是家里做主的,就不同意。此事你以为如何?”
老吏含笑看着他,眼中有些不明之色。
小吏摇头,“徐州离京城不算远,比杭州好多了。”
“正是如此。”老吏欣慰的笑道:“后来就不欢而散,沈卞那次是回来葬了他的娘子梁氏,从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回过徐州。后来的事……”
老吏眯着老眼,脸上的皱纹重重叠叠的,就像是老树皮。“后来沈卞就出名了,向官家和宰辅们进言,说是大宋该练兵,该准备北伐,再后来他就去了雄州,依旧不相往来。”
小吏说道:“可沈卞……不是失踪了吗?”
“是啊!等消息传到徐州时,一起传来的是沈安那少年进了朝堂,还在官家的身边任职的消息。”老吏唏嘘道:“若是沈安兄妹穷困潦倒的话,沈桥定然会伸手。可沈安却少年成名,沈桥倔,自然不肯去攀附,于是两边这十年来就和陌路人一般。”
“竟然是这样?”小吏叹道:“沈卞当初却是莫名其妙,后来就是一边倔,不,某以为是两边都倔,所以才冷着。”
老吏拍拍他的肩膀,“是啊!两边都倔,那沈安如今的势头不可阻挡,以后定然是政事堂里的宰辅,沈桥悔不悔?定然是悔了。只是人宁可穷,也不肯输了那口气……这些你可记牢了,举一反三。”
“记得下衙等着老夫。”
老吏晃晃悠悠的回去了,隐约有声音传来,“这世间看不透的只有脸面,丢下脸面,豁然开朗啊!”
“丢下脸面,豁然开朗……”小吏想着这句话不禁痴了,然后又得意的道:“反正某是做了好人。”
……
沈桥回到家中后,见沈建还是痴傻的模样,想到刚才在州衙的遭遇,不禁老泪纵横。
孙儿沈彬在边上伺候,不住劝慰。
“阿郎,粮店的伙计的工钱该给了。”有仆役来禀告消息,看着格外沮丧。
许多时候,你一旦开始走运,那么就会接二连三,甚至是走运许多年。
反过来,你一旦开始倒霉,那就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沈桥说道:“给他们!”
来报信的仆役摇头道:“阿郎,家里没钱了。”
沈桥一惊,问道:“竟然没钱了吗?”
沈家不过是小康,这一下被骗了差不多两千贯,堪称是把家底都骗走了。
“郎君为了这笔买卖还借了两百余贯,阿郎,就怕那些人闻讯来要钱呢!”
沈桥这些年不大管事,就在家里享福,此刻儿子呆傻,他需要站出来遮风挡雨。
他随即出门去寻了亲朋好友,再回来时,眼中全是绝望,“那些亲戚朋友都知道了咱们家的事,怕借过来没法还,来来去去就得了三十贯。”
沈彬才十七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闻言就怒了,“翁翁,往日咱们家对他们可不错,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这不叫忘恩负义。”沈桥叹道:“在这等时候,帮忙是情分,不帮……那是本分。从来救人都是救急,谁会救穷?咱们家眼看着就破落了,差的钱不少,出手相助弄不好就血本无归……你若是分不清这个,以后难为人。”
沈彬年轻,闻言不禁绝望。
沈桥叹息着,“你去吧。”
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儿子。
“为父倔,你也倔,所以才得了这个报应。如今走投无路,为父……为父见你模样心疼,却帮不了你。”
沈桥抹了一把老泪,“为父此刻只想把那个范湖给弄死,可陈松却只是推卸,为父怒啊!愁啊!可却无计可施,无能为力……”
他就这么坐到了第二天凌晨。
当沈彬再进来时,见到自家翁翁的头发全都白了,不禁惊呼道:“翁翁,您的头发!”
沈家人都被惊动了,纷纷赶来。
沈桥颤颤巍巍的走出去,晨光中,众人见他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不禁也跟着心灰意冷。
“别怕。”
沈桥笑道:“此事不是不可为,只是官府却是靠不住了。”
那靠谁?
晨间的沈家大院里,死气沉沉的。
“老夫总想着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可如今想来当初却是错了,太倔,太好面子。大郎这是羞怒难当,气疯了,总得想个办法吧……”
他扶着门框,叹道:“如今只能去求那人了。”
众人抬头,有些不解。
“彬哥。”
沈彬上前扶着沈桥。
“你去。”沈桥自嘲道:“都是翁翁的错,你去一趟汴梁。”
沈彬问道:“翁翁,去汴梁做什么?”
“你去寻那人……就说……”沈桥闭上眼睛,“就说老夫错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强撑着,此刻一认错,整个人看着都颓废了下去。
“翁翁,谁?”
“你堂兄……沈安。”
……
“陛下,各处汇总来的消息。”
朝会中,不断有消息传来。
“京东路各地,百姓踊跃借钱,连刚受灾的兖州都有十多万贯,加起来……”
赵曙心中有些小得意,“京东路有两百余万贯。”
接下来是其它地方的消息。
“河东路……三百余万贯,这些是大致的,随后会有精细的报上来。”
赵曙微笑着看向下一份:“河北路也有三百余万贯。好!”
剩下还有几份,赵曙心中欢喜,抬头道:“诸卿,百姓踊跃,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支持北伐,支持新政。耶律洪基若是在辽国发动这等借贷,百姓可会出钱?朕敢断言,整个辽国不会超过五十万贯。”
韩琦说道:“是啊!辽国本来就穷,加之这几年对大宋屡战屡败,心气早就不如以前。等大宋各处百姓踊跃借贷支持北伐的消息传到辽国,耶律洪基怕是会夜不能寐,诚惶诚恐啊!”
“诚惶诚恐也无用!”赵曙淡淡的道:“从他们占据了幽燕之地开始,这一战必然会发生。世间无人愿意束手就擒,如此,朕将用大军去达成目的。”
提到北伐,韩琦又有些蠢蠢欲动,“陛下,臣最近每日闻鸡起舞……”
呵呵!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富弼出班道:“陛下,臣听闻昨夜韩相在家观看歌舞,通宵达旦,先前来上朝时,马车里的鼾声震动汴梁。”
赵曙想象了一下:天还麻麻黑,一辆马车在一群骑马的官员中间缓缓行驶,里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鼾声,于是人人侧目。
这样的韩琦闻鸡起舞?
陛下,他在忽悠您!
韩琦打个哈哈道:“陛下,臣昨夜是琢磨兵法,直至深夜才睡。”
赵曙叹息一声,心想韩琦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罢了。
他刚想转移个话题,就见韩绛一脸的纠结,就问道:“韩卿为何如此?”
韩琦说道:“臣只想学好兵法,报效官家。”
赵曙尴尬的道:“朕问的是……三司使韩卿。”
朝堂之上有同姓的最让人头痛,而且当两个的称呼都一样时,能逼疯皇帝。
韩琦悻悻的回班,韩绛出班道:“陛下,钱不少了。”
“韩卿何意?”赵曙看着手中的奏疏,心情愉悦之极。
韩绛说道:“陛下,北伐差钱,可如今各处报上来的,差不多千万了吧?”
赵曙点头,欣慰的道:“有了。”
韩绛说道:“如今缺口已经堵住了,官家,再借下去……两分利,到时候怕是还不起啊!”
……
感谢书友‘二哈飞啊飞’的盟主打赏。第五更送上,大家晚安……月票留不到月底的书友有没有?有就扔了啊!
北宋大丈夫 第1722章 文彦博戏耍政事堂
钱太多了?
赵曙楞了一下。
韩绛继续说道:“千万贯足矣,再说那些钱也只能放在钱庄里,只是钱庄的利钱是一分,到时候得还两分,陛下……”
众人都愣住了。
韩琦喃喃的道:“难道还得拦住了?”
韩绛点头,“对,必须要拦住了,否则少说还有两千万贯,这样下来……最后得多给两百万的利钱。”
两百万并非是小数目,大宋现在一年的结余也就是这个数。
“给!”
赵曙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只管收上来,不过……”赵曙既然想用此次借贷来当做是分红,外加凝聚人心来支持新政,自然不会停止借贷,但百姓可以,那些动辄出手上万贯的就算了吧。
“让沈安去私下告诫那些豪商……”
韩绛心领神会的道:“臣晚些就去。”
沈安出手,那些豪商自然就偃旗息鼓了,如此朝中也能少给些利钱。
稍后议事完毕,大家散去。
出了大殿后,韩琦说道:“官家这是想集聚人心,只是代价不小,两百万贯呐!”
“大宋百年,民心士气都曾提起来过,可终究人心不聚,官家此举大有好处,两百万贯,老夫觉着值当!”包拯经常和沈安闲谈,话题无所不及,自然赞同这种举动。
“把豪商那边的借贷一断,如此就轻松了。”韩绛自信满满,觉得三司此次定然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好多钱!”还没出皇城,就见几个小吏在说话,神色兴奋。
“什么钱?”宰辅们都有些好奇,
小吏们行礼,其中一人说道:“诸位相公,刚才沈龙图带着数十豪商,拉了无数铜钱和纸钞去了钱庄,说是有数百万贯呢!”
韩绛面色一白,“数百万贯?”
多一分利就是数十万贯。
沈安,你缺大德了啊!
宰辅们头痛不已,韩琦说道:“此事官家才将发话,沈安有欺君之嫌……”
包拯马上就辩驳道:“官家的决断还未出宫呢!和沈安有何关系?”
“让他拦住!”曾公亮说道:“钱就算是进了钱庄,回头用纸钞还他们,如此不动声色,无人知晓。”
韩琦觉得老曾有些阴。
不过这是个好主意。
于是有人去了榆林巷,稍后回来说道:“沈安说此举大有裨益。”
“他不肯?”韩琦也恼了,“禀告官家,让官家收拾他。”
包拯没吭气。
他为沈安背书说话得掌握时机,时机不对会引发君臣的反感。
稍后沈安来了,进去见了官家。
晚些他出来后径直走了,据闻很是大摇大摆。
“官家说了,此事不必管。”
陈忠珩亲自来通报消息。
“什么意思?”韩琦单手托腮,脸上的肥肉都被挤到了一边去。
陈忠珩说道:“此事文相公知道。”
老文?
韩琦的眼中闪过厉色,警钟长鸣。
“请文彦博来议事。”他看了同僚们一眼,大家都齐齐点头。
从韩琦担任首相开始,政事堂和枢密院的蜜月就算是结束了,所谓的两府之争就起源于这个阶段。
现在韩琦说是请文彦博来议事,这是准备提出警告。
老文,你别搅和啊!否则老夫收拾你!
众人都颔首同意。
抛开了文武相制的规矩不说,就凭着文彦博是旧党大佬的身份,就足以让政事堂的宰辅们对他同仇敌忾。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