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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圣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一是同意其撤军,二是不同意其撤军。若不同意呢,朝廷再用特脚递下诏书,大军甚至未达邕州,特脚递的诏令已经抵达。”
“故其上书,必然是大军撤到邕州,或将至邕州时才会上书,即便诏令下达,三军已解散,正好旱情延续,盗贼四起,朝廷只好望洋兴叹。”
史上郭逵早在腊月下旬就撤军了,但正月上旬,赵顼因为不知,还下诏,让坐镇邕州主持后勤的周沃每天用特脚递上书安南行营军前战况。
但让刘昌郝说出这句话的不是“史上”,而是郭孔目刚才那句话,不会吧。
若是郭逵用特脚递上书,必轰动朝堂,在乡下是不知道消息了,但在京城,又是开封府的孔目官,岂能不知?
幕后的鬼,完全逼了出来。
“吾让梁小乙做前行,朝廷不解,问了数次,吾再三说勿得滞留。”
“高郎君,去年陈公第一次来吾家,那次汝未来,吾与陈公便说了苏缄之事,苏缄之死固是壮烈,然其死亦让人说不出所以然。”
“朝堂有人支持开边,有人反对开边,吾不言对错,然须记住一句,好战必亡,忘战必危。然有人走上歧路,好战者以为我朝兵锋无敌,可以四面用敌也,反对者不仅反对用兵,连设兵备亦反对之。”
“邕州治下有无数汉民、熟蛮,若是苏公稍稍设备,又有城墙可守,且敌从大南关而来,四百余里道路,至于城破家亡,数万百姓被屠?”
孙固张了张嘴巴。
刘昌郝立即堵住他的话:“孙公是欲言邕州兵少乎?一群当地部酋便将敌军狙败,若是苏公有备,邕州何至于城破,若此,建城墙何为也?”
“朝廷去年以郭逵为主将,吾当时不解,因郭逵素与韩公相善,王相公不喜,为何用之?”
“或郭逵用兵如神?然据吾所知,郭逵亲自用兵不过是打败了荆湖北路溪蛮彭仕羲,彭仕羲手下能有多少蛮兵?且让彭仕羲逃跑了。”
“若此便为名将,我朝军中岂不有数千名将乎?燕达、苗授、刘昌祚等人,那个不在郭逵之上?”
许仕书尖声说道:“其乃赵禼赵公自荐也。”
“赵公何德何能,让陛下同意,让王相公同意?”
不止是赵禼自荐,还有吴充的活动,郭逵才成为征南的主将。
“去年,吾对陈公言,观一叶未必能知秋,观一树却多半能知秋,若观一林,必然知秋!”
“吾得知朝廷安排后,斗胆探听了吴公一些情况,发现一件事,其不仅与王相公是亲家,与文公亦是亲家,又是吴育公弟,当然,其亲戚关系未必代表其喜变法或厌变法,其喜战或厌战。”
“且其高居庙堂之上,吾乃小民一个,更不知其立场为人。故去年吾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以最坏结果推演之。若是吴公厌战,当如何做,或最坏的举措是何。”
“然后我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其会授意郭逵玩兵不进。”
“真神人也。”郭孔目说完,立即用手掩嘴,这个自己能说吗?
为什么说神人,去年朝廷欲征交趾,王安石说必可取,吴充说得之无益,不当用兵,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当然,刘昌郝肯定打听不到了,不过高孔目却听说了这件事。
也就是吴充的立场与苏缄一样,不但厌战,而且走上了“歧路”。
“玩兵不进会有何下场,且又是几十万军民,大军必染疟疾,然去年我只是一个推演,故让梁小乙想方设法做前行,且远离大军,然朝廷问吾,吾却不能言。”
“非是吾想藏拙,每人皆有自己理念,然吾敢言吴公为一个理念,将几十万军民性命视若儿戏?”
几人来到家门口,刘昌郝下马栓马,继续说:“孙公,若是以为吾以小民身份,妄议朝政,亵渎首相,请回去派人拘吾吧。”
拘刘昌郝,用什么理由来拘,或用“观一叶未必能知秋,观一树却多半能知秋,若观一林,必然知秋”来拘刘昌郝,况且后面还有一个棉花呢。
而且马上不但吴充难办了,孙固也难办了。
吴充接到郭逵的信后,知道情况有些不好,皇上可以糊弄,但有一个人似乎不大好糊弄,于是暗中找到了孙固。
孙固也不认为郭逵会视几十万官员性命为儿戏,只是一个巧合,答应了吴充,毕竟闹大了,朝堂会动荡,吴充会下台,说不定赵顼又将王安石请回来,这是孙固最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今天他来到刘梁村,一是观麦棉,确实是次要的,二是劝解刘昌郝,这是一个巧合,而且大军也回来了,让刘昌郝以后就不要乱说了。但刘昌郝一一说明,甚至孙固未开口,便判断出许仁书是吴充的门客,自己来是让他闭上嘴巴。
现在孙固也渐渐相信刘昌郝的“推演”,不要说神奇,历史上类似的神人不要太多,张良,诸葛亮,王猛,韦睿,裴行俭,李泌……即便赵普,契丹的韩德让也不简单。
但接下来让他怎么做?
不来便罢,来了,刘昌郝说了,不禀报朝廷,以后朝廷必追究,禀报朝廷,将置吴充于何地?
“迎春宴,好一场大宴……”





我是大圣师 第224章 风暴(上)
“此子当死!”
“许仁书,莫得乱说。”孙固恼怒地说道,若不是许仁书开口一句,汝真是墨子门徒,未入正题便表达了敌意,今天此行,自己还能打一下圆场。
“孙公……”
“吴公真将人命不当人命乎?且此子死了,棉花如何,朝廷会如何?”
若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死了便死了,但刘昌郝是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首先在明面上,无法置刘昌郝于死地。当然,以吴充的力量,想要暗下里置刘昌郝于死地不要太容易。
弄死刘昌郝简单,但刘昌郝死了,后面怎么办?皇上真是傻子?况且朝堂上散布着无数的王安石徒子徒孙,能放过吴充?
固然宰相门前三品官,可许仁书傲娇了,他这个宰相的门客身份,对许九成九的人管用,可对于某些人则未必管用。
“今天之事,汝等在外面说一句,莫怪某无情。”孙固扭头对高孔目与另外一名衙吏说道。
但说过后又有些后悔,自己毕竟初进开封府,高孔目却在开封府盘踞了近十年,自己的影响力未必比高孔目多多少,况且人家家世也不凡。
于是孙固语气缓了一缓说:“关系到首宰……”
“孙公,不能让刘昌郝死,亦不能拘刘昌郝,属下当默认未有今天之行。”
高孔目非是要胁,而是规劝。
沾到了这等大事,还有首相,他小腿也打颤儿,后悔有今天之行。不过一旦吴充将刘昌郝弄死,那事就大了,朝廷必过问,必查出今天之行,必审问他,到时候他还敢不说?
孙固是听懂的,但这一刻,他想骂娘!
…………
“吴卿,何事求见?”赵顼奇怪地问。
“郭逵于富良江畔击败交趾大军,李乾德请降。”
“咦,朕为何不知?”赵顼盯着吴充说,一般情况下,与宰执或其他重臣于私下场合说话,北宋皇帝罕用朕,多是用吾,以表示尊重。
“陛下,且听臣言,郭逵于富良江畔将交趾击败,然十万军民皆带瘴病。”吴充心中直咬牙,若是没有刘昌郝,谁会关注?
“是疟疾。”
“一样,十万军民皆带疟病,军中又断粮,三军丧志。”
“三十万军民变成了十万军民,好啊,好。”
“陛下,谁能想到岭南疟病如此严重。”
赵顼语塞,有人想到了,但连他都未重视,甚至想到李广误期,一度感到好笑,岂能怪郭逵?
“郭逵继续渡江,交趾必负隅顽抗,加上疟病横行,可能十万军民皆回不来。故郭逵于军营言,吾不能覆灭贼巢,俘乾德以报朝廷,天也,愿以一身活十万余人命!”
“呵呵,他连二十万条人命都不痛惜,何惜十万条人命!”
“陛下,谁敢不顾惜二十万条人命,其主要是对疟病认识不足。正好李乾德请降,故郭逵率军撤回。”
“撤回!”
越史称这段时间的交趾为李朝,宋人称呼的仍是交趾,为何称安南行营,便是收复安定的意思。
“陛下,且听臣言,继续渡江,有全军覆没可能,纵能拿下交趾,后面亦无力应对各种叛乱,且令朝廷将军力财力陷入瘴荒之所。臣以为,郭逵撤军火候正好,一使交趾震服,自此不敢扰边,二不令我朝陷于南方。且今年盗贼四起,朝廷亦无力继续征战了。”
“然郭逵畏惧陛下震怒,故令人带口信给老臣……老臣前来,一贺安南平,二恳请陛下追郭逵之责,其不上书朝廷,去令人私通口信与老臣,老臣岂是因私废公之辈?”
赵顼确实被吴充带入误区,若是三十万军民,那怕二十万军民渡江,交趾必平。然而只有十余万人,里面还有许多民夫,带疟少粮,渡江后,交趾负隅顽抗之下,会有何下场。他怏怏不乐地说:“如此吧,卿且回去。”
吴充走出来,不由地用衣角揩了一把额头的汗。然后他一边走一边想,首先得与郭逵串联起来,统一口风,那封信让郭逵死活也不能说,郭逵带来的信也不能说,只能说是口信。
至于刘昌郝,眼下同样不大好动,盯着的人太多了,动也是以后动……还有其他什么?他一边走一边继续沉思。
但吴充忽视一条。
因为北方邻居伟人一句话,后世对王安石变法极度重视。实际中国历史上有许多重量级的变法,如商鞅变法,桑弘羊变法,北魏孝文帝变法(迁都、汉化、推广均田制),唐朝杨炎变法(两税法、榷盐制),张居正一条鞭法,清朝的摊丁入亩,后世那场伟大的改变也是变法范畴。
既是变法,必然有阻力,论环境王安石变法是最好的,变法前政治氛围宽松,变法后官场渐渐残酷起来,也不过是贬离京城,当然,元佑后动不动往岭南贬那太过了;底子厚,底子是宋朝的商业与经济,但却是最磕磕碰碰的一场变法。
原因有三,王安石变法里面有一些变法确实不大好。
赵顼欲迅速弥补国库积欠,也意欲使国库充盈起来,以便伐西夏,使得变法变成了一场敛财之旅,故使许多人反对。
还有一个隐形的原因,赵顼不自信,虽是变法,却继续搞“异论相搅”,朝廷在变法,朝堂上却有着许多旧党大佬,还默认了司马光等人在不远处的洛阳天天搞串联,搞派对。如此变法岂会顺利?
也就是赵顼这个人疑心很重,虽然你吴充说的很有道理,但你终是首相,郭逵为三军主将,不禀报朝廷,却令人带口信给你,王安石也不敢这么玩啊。
还有郭逵的滞留,郭逵虽上书解释了原因,但因为有刘昌郝,赵顼一直不相信。
他越想越不安,派人将石得一召过来,简略说了说:“石卿,你去查一查。”
…………
“高郎君,吴相公为何赠汝金?”石得一说。
赵顼让石得一查,石得一先查出一件事,郭逵上书,说前军有数千将士死于瘴病。他用的不是特脚递,故十月奏报才抵达京城。然后群臣上早朝,陈绎便说,非是瘴病,而是疟疾,蚊子传染之物,大军不得滞留。
许将也附和,公乃是指刘西坡那篇文章?
吴充忽然冷喝一句,竖子之言,何足挂齿!
他是首相唉,而且陈绎已经悲催了,许将虽新上位,同样地有许多人不满,两人立即闭上嘴巴。其他大臣,也有不少知道刘昌郝那篇文章,有的未在意,有的在意了,但畏惧吴充,不敢吭声。
赵顼也有错,可他身为皇帝,每天日理万机,虽看到了那篇文章,未重视,后面事发也未想起来,加上没有人提醒,便一直拖到了冬月中旬,前线死了十几万人,还是没人敢提醒,幸好赵顼本人想起来了,才派石得一询问,随后用特脚递下诏书,郭逵这才不情愿地率军向南。
他立即禀报赵顼。
孙固对刘昌郝说,郭逵上书以为军中病多,只好让大夫治之,不敢率疟前行,以免三军不振而败之,这才滞留。那样,不是郭逵一人的错,而是整个朝堂君臣的错。
现在不是了,至少吴充当时不阻拦,朝廷必派人询问刘昌郝,大军至少少滞留三十多天,少死一半人!眼下赵顼还不知道郭逵已经撤军呢,若是少死一半人,不缺少民夫,便不会缺粮草,兵马齐壮,即便郭逵不渡江,也会让赵禼、李舜举、燕达逼着渡江!
但不止如此!
随着吴充这句话,赵顼与石得一皆想到了许多。
为什么郭逵会滞留?
为什么吴充自去年秋天,对刘昌郝充满了反感?
赵顼咬牙切齿地说:“查,继续查!”
皇城司不是锦衣卫,不过其力量也非同小可,若真心想查一件事,还是很容易的,立即查到孙固一行,还查出随行的有许仁书与高孔目。石得一选择了高孔目来打开缺口。
高孔目额头上涔出大把的汗珠,嚅嚅道:“石公,下官未敢收吴公赠金。”
“吴公为何赠汝金?”
高孔目嚅嚅,不知如何回答。
吴充很大气,派门客送了一百两金子给高孔目,高孔目那敢收,虽未收,却对吴充门客指天发誓,不会多说半句话。
石得一拍着桌子说:“天下乃是陛下天下,非是宰执天下。”
高孔目还是嚅嚅不言。
“初八那天,你与孙公去了刘梁村,为何去刘梁村?”
高孔目脸上都开始冒汗了。
“汝可以不说,然吾相信刘有宁必说之,然汝不言,必是重罪!”
高孔目终于顶不住,道:“我说,我说。”




我是大圣师 第225章 风暴(中)
朝堂上的事,刘昌郝暂时不得而知,但他隐隐感到这事儿不会小,在这当口上,今年不可能带着客户去京城观灯,即便谢四娘何时去京城看病,也开始观望。
他让村里用牛耙田,去年秋后挖河湾子,刘昌郝不但劝村里人运泥到田里,还刻意要求凡是明年的棉田与桑田,必须运上大量的淤泥酥冻,否则不给棉种与桑苗。
其他村子也一样,各想各的办法,但棉田里必须有大量淤泥,棉花种植还早了,不过桑苗过段时间便要移载下去,故从现在起必须用牛将耕地里的熟泥与淤泥一道耙平耙匀,以便改善土质。
这一点也是很重要的。
后来将生丝分成6a、5a、4a、3a、2a、a、b、c、d、e、f、g十二个等级,但改革开放之初,几乎连4a级生丝都没有,丝绸大国成了劣质丝绸的代言人。其原因有两条,工艺落后,桑叶。桑叶又分成两条,桑叶的养分不足,桑叶受到农药化肥的污染。
后来渐渐重视,d级以下生丝比例越来越少,也开始出现5a级以上的顶级生丝,然其数量极少,几乎不足十万分之一,最好的生丝仍在巴西。
宋朝也隐隐地分了等级,一是看货色,二是看产地。
最好的生丝乃是以济青为首的京东丝,也就是山东所产的生丝,次之是河北丝,京西、河东、关中、巴蜀为第三等级,江南两浙为第四等级,岭南为第五等级。
也只是宋朝……黄河崩坏后,连带着济水水系与淮河水系一起崩坏,西北沙漠化,北方再也出产不了好的生丝,于是丝绸业转向东南岭南。
如何生产好的生丝,在这方面,不得不承认倭国走在了前面。
如倭国在山东承包了1500亩耕地,任其荒废了五年,到处长野草,惹得当地百姓种种猜疑,最后答案出来,五年不种作物,乃是恢复贫瘠的地力,拨掉残余的农药化肥成分,随后养奶牛,用牛粪肥田,地力恢复过来再种草霉,然后卖高价的有机牛奶与有机草霉。
还有倭国的果园子,里面几乎都种着豆科的三叶草、四叶草,豆科作物的作用皆知道的,不仅是用来固氮,还能让土壤疏松,保持水分,维持稳定的墒情,麻烦便是要经常收割。此外便是重视有机肥,许多果子土壤有机质达到了5%、6%,而国内连超过1%的也没有多少,因此所产水果不但漂亮,也好吃,当然,人家价格能卖得高,不能完全往国内搬。
故刘昌郝种花木之前,不惜代价地种苜蓿,当然,也不是完全有利,种苜蓿能有效地保护各座土山上的肥力、水分,但花木种下去第一年,必须派许多人力将花木周围的苜蓿锄掉,以免争养分。到了第二年花木始壮,不用锄草,但必须派人经常收割,不让其长壮长高。
放在桑园上则很简单,让大伙在桑树下种三叶草、四叶草、苜蓿,这个观念肯定接受不了,但必须施用大量有机肥,增加其有机质,才能生产出好的生丝。
刘昌郝先将几十户人家召集,说了地力与生丝质量的关系。
“我从今年起,便正式成立提花作坊,亦会收生丝,我收与你们去乌头渡卖,必然是两样。”
“那太好了,”有人说道。
就像这两年来刘家买粮草蔬菜,价格与乌头渡差不多,但可能是一样?首先刘家不会用大秤大斗购粮,其次不用渡河,看似一样,实际完全是两样。
“然非是你们所想象的收丝,好的生丝我会给每斤千文的价格,差的生丝,我甚至不会收购。”
前几年,作坊是用来练手的,约三四年后,各个女工手熟了,正好这些桑树也渐渐开始正式受益了,那时候刘家会大规模地收购生丝,然这是用来提花的生丝,岂能收购劣质生丝?
不过在宋朝,大伙也懂,好生丝与差生丝,商贾也会给不同的价格,区别就是没有后来的那么大。
刘昌郝还担心有人没有弄懂,于是替他们算了一笔账:“七八年后,桑树渐渐长大,每亩能近得三斤生丝,七亩便是二十余斤生丝,二十余缗钱。然不重地力,生丝亦不会好,我不收,你们卖给乌头渡商贾,也不会给你们高价,每斤不过六百余文钱,且产量也低,不足二斤,七亩地收益都不会超过十缗钱。”
在农村,每年能有十缗钱也是好的,不过若有二十余缗钱,一家便能过上小康生活了。
有人问:“为何不收丝线?”
“七八亩桑园,还有棉花与其他作物,你们能有多少空闲时间?”刘昌郝反问道,不收丝线的缘故,便是他未来想用一些大型机械织丝线,不但效率高,丝线品质也会提高。
“你们有桑园,棉花,农作物,秋闲时还能来我家做个短工,如此,你们还不满足乎?”
大伙一起轰笑起来。
又有人问:“那样,岂不是村子里皆是三等户?”
“几年后,九成人家会成为三等户。”但表功、激励是次要的,刘昌郝将各家召集过来,主要的是劝说大伙养驴或牛,养两三头猪。
宋朝大牲畜缺乏,非是缺少畜崽,而是有许多人家不愿意养。
不愿意养的原因也不是牛、驴贵,即便王安石变法导致百姓财富进一步缩水,刘昌郝暗中比较了一下,现在宋朝普通百姓生活水平与他小时候差距也不太大,至少能相当于八十年代的生活水平,若是将各个大户人家均摊进去,能相当于九十年代末,二十一世纪初的水准,不然也不会被后人称为狗大户。
至于盗贼四起,准确地说只是一群“车匪路霸”,治安不大好,不能称为农民起义。
以这个生活水平,还是有许多人家能买得起牛或驴的,况且它们是大牲畜,特别是牛,虽然作用没有驴多,但更能吃苦耐劳,一户人家买不起,可以两三户人家合伙买。
但为什么百姓宁愿租牛户家的牛或朝廷的官牛,也不愿意买牛。
主要是宋朝的计户等制度,官府为了多征税,什么财产都会算上,故许多百姓不愿意盖正规的房宅,也不愿意置办大牲畜。但刘梁村全是砖瓦房,即便不置办大牲畜,升户等也是必然。还好,去年为了几个小水利,刘昌郝跑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刘昌郝请求下,魏知县同意将刘梁村升户等缓一缓,等到今年秋天各家各户拿到棉花收入后,才会派胥吏过来进行升户等。
“我们家没钱啊。”有人哀叹道。
“我可以贷给你们,秋后棉花上来偿还。”
那就没问题了,接着刘昌郝说猪。
在刘昌郝带领下,去年周边各村庄皆多养了不少猪,有的人家原本养一头的,变成了养两头,养两头的变成了养三头,还是小圈养,就着自家的糠秕,再买少许豆饼,进行饲养。
接着刘四根家发猪瘟,导致一连串的事发生。
连带着小姜村、盖村与刘梁村许多人家的猪也染上了瘟病,刘昌郝看不下去了,分别拿出八百文、五百文、两百文根据猪的大小进行补贴,让各家各户将病死的猪或明显染病的猪掩埋掉,这才杜止了猪瘟的传染。但就是刘昌郝补贴了,对于各家各户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以至到了今年,皆不敢多养猪,甚至出现一种说法,猪得猪瘟,就是吃豆饼的。刘昌郝当然知道这说法是那几户人家说出来的,今天便将刘四根家猪发瘟的原因具体地说一说,之所以劝大家养牛驴猪,主要还是为了取其粪便,村里有秸杆,肥力终是低了。刘昌郝也可以带着他们买马粪猪粪,然而轮到买,除了棉花近几年会有暴利外,余下的,皆舍不得买。
只能说到这地步了,刘昌郝让大家散去,牵着苗苗的手回家。
“哥哥,他们好笨哦,”苗苗傲娇地说。
“非是笨,是累人。”
也不是累人,而是价格,如或倭国的果园子,人家水果卖得奇贵无比,换成中国,不用多,一斤苹果若能卖二十块钱,让农民怎么折腾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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