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圣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这是盖“大宅子”,有人要送贺礼,人情往来很正常,可全被刘昌郝一一拒绝,不过昨天下午去乌头渡交税,刘昌郝刻意买了一些果子,有一些小孩子过来看热闹,刘昌郝让武兆麟发果子。
韦小二则带着几名妇女去乌头渡买菜。
梁三元低声问:“昌郝,汝昨晚为何去刘昌隆鬼宅”
刘昌隆那栋宅子有许多怪异的传闻,以至后来大白天的都没有人敢进去。
刘昌郝带着秦瓦匠忽然于天黑进去,迅速在村子里传开,是好奇,还是别有用意,村子里有许多人在猜测。
这个解释了,反而不好。
刘昌郝随意说:“义父,仅是看一看。”
梁三元复低声说:“昌郝,不易翻案。”
不好说……不过刘昌郝真不是为了翻案,或者这样说吧,这是刘昌郝持着的一把大刀,我是耍着玩呢,还是准备砍人呢,你们不清楚,我自己也不清楚!在刘梁村生存,得学会防火防盗防刘四根,想防住刘四根,必须用点小手段。
大伙开始搭椽子,椽子搭好,便要铺苇席,盖青瓦。不久,朱三与方波骑着驴子来到刘梁村,四人一共拿到一千九百余贯契单,这时离除夕还有两个余月,后面可能会陆续再拿三四百贯契单。
朱三低声说:“比预想略差。”
方波先前做预估,少则两千贯,多则三千贯,几人是偏向三千贯的。
刘昌郝安慰道:“然比吾预想要好。”
两批鞭炮下来,能挣好几百贯,有这几百贯与没这几百贯,整是两样的,要知道明年春天还会继续用钱。
朱方二人走进作坊。
很大的作坊,足以轻松地容下一百多人在里面做工。墙边是货架,中间是两排长长的工作台,工人可以于工作台两边做工,也便于流水作业。以及二十几个凳子,大规模请人,各个女工必须从家里带凳子过来,刘昌郝也能让木匠继续打,但钱用得让他寒心了。除了工作台与货架,让人瞩目的是一扇扇很大的落地窗。
“刘小郎真有巧思。”朱三再次赞叹。
窗子大道理简单,光线明亮,便于做活,若不是刘昌郝,也没有人想过开如此大的窗户增强光线。刘昌郝笑笑,窗户小有窗户小的原因,眼下宋人对于房宅的理念,主要还是遮风蔽雨,防火防盗,而不是舒适度。想防盗,能开落地大窗
朱三看了一会回去,吴坊主又送来纸。天色渐渐黄昏,瓦也快铺好了。谢四娘在村里借碗碟凳椅,几个妇女忙着做菜,虽未收贺礼,刘昌郝还是用作坊的两个长台摆一道流水席,所有来刘家做过工的人,以及村里十几户交好的人家一起请来……有什么区别,便
第六十八章 初见
“二郎,吾看过吴家生产诸纸,恐其无能力生产白绵纸。”刘昌郝说。
朱三想了想,哑然。
刘昌郝买纸的张,是一大张,一般一大张能裁成165张印刷纸,六平米多点。但没有严格规定,有的抄纸技术好,纸浆质量也好,能抄出十**米长的特大纸张,如南宋内司所造的蠲纸,因其白洁光滑,颇受欢迎,一匹卖价十千,裁成张一张一百文钱,匹比大张大,张比小张大。
更有名的澄心堂纸,一大张售百文钱。
用作书皮的褾褙青纸一小张便需七文钱。
普通的印刷纸一大张只需三十文钱。
白绵纸虽不及后来的蠲纸与澄心堂纸,也算是纸张里的佼佼者,故每张需七八十文钱。但这种纸,不是一般造纸匠能造得出来的。几人又去了卖旧货的地方。
刘昌郝拿着提前量好的各人脚码先买靴子,旧靴子价格也不等,半成新的会很贵,做工好的会很贵,两种皆不需要,买的是普通的做工一般比较旧的靴子。有的都绽了线,那个不要紧,回家补补照样穿。平均一双一百多文钱,买了四十多双,小孩子就算了,还能指望他们做多少活,而且长脚快,大不了多买一条毛袜。
接着是皮衣,刘昌郝也大约地量了尺寸。
居然有做工极好大半新的皮裘卖,一件得需十几贯钱,与刘家没有半根毛的关系。
看的是普通的羊皮或狗皮袄子,若是做工好大半新的也贵,这种也不会买,买的还是比较破旧的,即便是破旧的,平均一件也要两百多文钱。反正沾到了皮毛说不清楚。
接着是毛袜、毛褐与毛褐裤,毛褐与毛褐裤称为毛衣,但不是毛线衣,那要到清朝了。这种毛衣还是用类似于毡毯手法编织而成,不仅有毛衣,还有毛头巾、毛袜、毛手袋、毛沓(毛鞋子),若是买新的,价格同样比较贵。
最后是毡毯,当年谢四娘嫁到刘家,刘家给的聘礼不菲,谢家也要脸面,陪了许多嫁妆,其中就包括两床毛毯两床毛毡,花了四十多贯钱,这还是十几年前的物价。
一盖一垫是最少的,盖氏一家好办,两床盖的两床垫的,大多数人家是老人一床,夫妻两一床,小孩子分男女,又是两床,一共是三十五床。不求新,不求好看,只求厚实,刘昌郝挑的还是比较破的,也花掉一百六十多贯。
几个客户算了算前后的花费,一个个目瞪口呆。韦小二说:“居然花如此多钱”
没有棉花,游牧民族就那么多牲畜,岂能不贵这是又破又旧的,若是买新的,还不知得花多少钱。
然后又让大伙费解地买了几石石炭。
这次刘昌郝带了好几个人过来。
他让褚二哥张德奎先行将这些货物送上船,这才去买硝石硫磺,买好后继续送上船,刘昌郝又带着韦小二去买一些旧书。回来的路上又买了一些果子,也就是零食,小孩子终是嘴馋的,带一些零食回家,花钱不多,小孩子开心,大人也欢喜。
“韦二哥,回去吧。”
“吾送汝,”朱三说。
三人提着书籍零食往回走,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刘西坡。”
刘昌郝不叫刘西坡,西坡也是一个梗,刘昌郝还是回了一下头,原来是在书坊里遇到的那个锦衣青年,今天他没有穿锦衣,里面是一件厚实的书生服,外面套着一件褐色皮氅。
“苏兄,”刘昌郝拱了拱手,他记得这个青年姓苏,叫什么,家住那里他就不知道了,也与他无关。
“徐丈人正欲寻汝。”
“寻吾,为何”
“汝著之书售卖许多,京城诸多人家皆将其视为子女必读蒙学,徐丈人欲付汝润笔费。”
朱三问:“刘小郎,汝著何书”
“三郎,一本蒙学,不足挂齿,苏兄,书售价贵乎”
“不贵。”
“既不贵,由其售卖,勿用寻吾。”刘昌郝说道,实际这一花,刘家又快没钱了,但资金已经周转过来,都说过不要稿费,岂能出尔反尔
苏姓青年看着刘昌郝淡定的模样,他蛋痛了,就算你视金钱若粪土,钱不要,名得要吧。
看着他的样子,刘昌郝有些好笑,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看长相,大约在十二三岁,十三四岁,究竟多大,有的发育早,有的发育迟,看不出来。
小姑娘很漂亮,皮肤雪白而细嫩,鼻梁高挑,一对又长又大的凤眼,很漂亮的一对眼睛,苗苗二妹眼睛生得也漂亮,不过两者有许多不同,苗苗二妹眼睛是又圆大又,这个小姑娘更长一点,这种眼睛也不丑,她还小,一旦脸蛋长开,会让五官看去更秀气妩媚高雅。
 
第六十九章 请人
“苏兄,春秋战国诗书经,秦汉赋乐府,唐诗,我朝,先是四六骈体,后重振古文,或如令,亦称诗余,词,何必拘于文体、格律、压韵,文字才是核心。”
但说着说着,刘昌郝忽然醒悟,与宋词相比,清词可能更“直白”,韵律也不是宋朝的韵律,那怕纳兰性德的词,于是又说:“意境亦是核心,如此首小令。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一句,若是在宋朝,除了打油诗,一般不会出现在正规的诗词里,但能说它写得不好它都勉强能与李商隐那首有名的《无题》相媲美。
“或如此首,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与大多数宋词相比,这首采桑子也有略过直白之嫌,但论意境与文字优美,有多少宋词能及之
不然王国维也不会在《人间词话》里说,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自宋以来,一人而已。
关键的是宋词这时正处于蜕变时期,能拿得出手的好词实际也不多。
苏姓青年欣赏水平不简单,刘昌郝念着这两首词,他仿佛如被一块巨石一次又一次击中心头,一颗心几乎跳到嗓子眼里,差一点都让他听跪了,刘昌郝读完,他立即说:“刘有宁,好令好令,难怪汝能作出明月几时有,汝当赴京城,以汝才华,会名动京师矣。”
我赴京城与你们交流想找死啊。刘昌郝面不红耳不赤地说:“不窍不抢,不恶不歹,不骄不躁,不张不扬,京师繁华,非吾之所也。”
说完一拱手,赶紧走呗!
“好一个不窍不抢,不恶不歹,不骄不躁,不张不扬,”苏姓青年突然想起,立即四下里向各店家借笔,没几人有过目不忘的记性,得赶紧将刘昌郝刚才念的《木兰花人生若只如初见》、《采桑子明多情应笑我》记下来。
“二哥,其好厉害,汝远不能及。”苏眉儿带着崇拜的眼神说道。
“人家乃是著三字经之人,才情可想而知。”
三字经才出来,还没有多少人注意,好书终是好书,更不能小看了徐芥方的运营能力,仅过一月,便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它,甚至枢密副使蔡挺说了一句话:“此书温厚中和,实乃罕见,当举国刊印也。”
然后这本书卖疯掉了,虽然因为一个民与臣确实引起不小的争议,许多人家仍将它买回去当成自家孩子必备之蒙学,徐家书坊都来不及印刷,还有许多人打听作者消息,甚至有人责问徐芥方,你发行此书难道一文钱不赚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说少赚罢了。你赚了钱,竟然一文钱润笔费也不给人家,人家不要。问题是当时有不少人在场,皆说刘昌郝穿着打扮看上去不大好,人家不要,你就不给
逼着徐芥方到处打听刘昌郝的下落。
但真打听到刘昌郝下落,许多士子上门来交流,刘昌郝才会惨掉。
…………
武兆麟带着大伙将硝石锤碎,提纯焰硝的流程武兆麟已经熟悉了,刘昌郝交代几句,便去请人。
他先来到梁家:“大娘娘,吾想请汝做坊头。”
坊头懂的,沈氏却连忙摆手:“昌郝,予不懂啊。”
“大娘娘,汝不懂无妨,可让归二娘等协助汝,坊头非是让汝做活,乃是监工。”
“有归二娘等,为何请予。”
“其皆是他乡人,相互不识。作坊又有许多妇人,说话荤素不忌,吾亦不好呆在作坊,须大娘娘相帮,且义父与大娘娘在乡里略有威望。”
若论人数,在宋朝这个作坊规模不小了,区别就是季节性作坊。女子一般比男人心细,可用得不好事情更多。对于作坊来说,管理者是很重要的,刘昌郝想来想去,只好聘请他干娘相助。
“予与汝义父何来威望”
“大娘娘,吾所言威望非是让人害怕,乃是使人折服。”
这一条梁三元夫妇是合格的,夫妇两品行还可以,光品性像刘昌郝家这样还是不行,梁三元块头比较大,即便他也忌惮刘四根,同样的刘四根也不敢随便公开欺侮梁三元。整个刘梁村,能让刘昌郝真心放心的,也就是沈氏,他的二妈、四婶五婶都不行。
沈氏有些犹豫不决。
在她心中认为两家想要关系好,最少没有利益上的牵扯,这样的例子不要太多,进了刘昌郝的作坊不但有了利益上的瓜葛,还容易被别人说闲话。
“大娘娘,拜托。”刘昌郝有点急了。
梁三元蹲在边上,想了许久说:“二娘,汝去吧。”
女人本来就是事多,一个女人都会让人头痛,况且几百个女人。
站在自家角度最好不要去,然而妻子不去,义子那个作坊确实会有更多的事。
“还是义父好。”
“予不好,到作坊予让妇女一起偷懒。”沈氏嗔怪道,刘昌郝不是她儿子,也似半个儿子,大娘娘小娘娘不是叫着玩的,梁小乙去了刘昌郝家,也没有将自己当外人。且看刘家出事,若不是钱差得太多,梁三元都想卖掉自家桑园子。
“昌郝,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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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制度
早在请人之前,刘昌郝便想作坊的种种。
作坊请女工,女人心细,但也是最麻烦不过。不是男人就是好人,但男劳力那边有三头猛虎坐镇着,就像前段时间,后山村一人倒饭菜,被秦瓦匠看到,一脚踢飞,韩大虎听闻后,又上来给了一记老拳。试问在此三人监督下,谁敢偷懒玩小心思木匠瓦匠也是如此,别以为你是木匠,你手艺如庄木匠别以为你是瓦匠,你手艺及秦瓦匠
顶多三天来三天不来,但来了,只能乖乖地干活。
女工呢
刘昌郝想到沈氏,沈氏不是弱女子,她娘家在沈村那边也不差。但沈氏终是一个女子,没有读过书,也不认识字。
不识字就不易管理。
刘昌郝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昨天他在梁家教沈氏认阿拉伯数字。一时间学不会也没关系,对着小本子,用小本子上的号码对照着袖章上的号码,表现好的画一个勾,表现不好的画一个叉,恶劣的则画一个圆圈。
“汝等有人手快,有人手慢,有人勤快,有人懒散,同等工钱则不公正也。”
有的女工中听,有的女工认为不中听,不中听那就回去呗,有多少人是请不到的
刘昌郝继续说:“表现好者,大娘娘与三位组头替汝画勾,表现不好者则画叉,一勾兑一叉,鞭炮结束后,最佳前十人会奖励两贯钱,次之二十人,奖励一贯钱,次之三十人,奖励五百文钱,次之四十人,奖励两百文钱,次之五十人,奖励一百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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