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圣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糖分高到什么地步呢,如不是用刀子,是用手强力将它掰开,都能看到因挤压而冒出的瓜液因为糖份含量多,带着一丝丝粘稠,紧紧地附在瓜肉上。
现在没法子比较,但刘昌郝估计比去年县城里那个瓜农的五色瓜,最少能高出三个百分点的含糖量,甚至比他前世吃的一些特别甜的甜瓜还要更甜。
只是刘昌郝一直没有弄明白,这种瓜在古代名气是极大的,从秦朝一直到清朝一直没有中绝过,为什么自清朝中期后突然间就消失了。原先他是认为随着各地气候土壤的变化,或蜕变成其他瓜种,或者退化。
现在发现也不能解释,如他在市面上看到的一些本土甜瓜,在另个时空,小时候他看到的一些本土甜瓜身上还有着这些古老甜瓜的影子。
产量也不是原因,它的产量同样是极高的。这让他想起另一样东西,唐朝的陌刀,也莫名其妙消失了,后人只能拼命的猜测,甚至根据力学原理猜测它根本没有那么长。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它很甜!又因为是用架子种瓜,品相也更好看。
伍贵说:“产量亦惊人。”
产量还行吧,但有几个不足之处,植株略稀,虽然标准亩株似乎仅差距了一百棵,对产量多少有些影响。
其次是瓜种,朱三买来的是普通瓜种,谷雨前后种植,刘昌郝于惊蛰前便开始育种,整提前了一个半月,虽然前期育苗时用了大棚,晚上送了火盆子,定植后又是拱棚加地膜,终有些不一样。
最明显的标志便是容易掉果,连膨瓜期都在掉果。刘昌郝曾做过目测,标准的每亩地第一茬瓜是2600-2800个甜瓜,因为掉果,以及极少数品相不大好的,或没有长起来的甜瓜,真正能出售的甜瓜可能不足两千个。
武兆麟曾问过一个问题,既然会掉果,为什么还要将多余的座果剪掉。
刘昌郝回答,谁知道它们会不会掉,万一不掉,仅是头茬瓜便达到三四个,瓜还能长大不过因为掉果,大伙终于明白为什么授粉时需授三四个瓜,为什么给它们戴瓜帽子,若不这么做,成瓜率会更低。
三是肥料,几块试验田的瓜同样渐渐长大,通过反复比较,其基肥,瘠田得提高七成,肥田得提高六成,比伊丽莎白瓜还要吃肥。
瓜的块头也能看出来,基肥施的多的试验田的甜瓜,或者因为掉果,只有一个甜瓜者,单瓜重达一斤九两到一斤十两。得与资料上做一个比较,刘昌郝便用他手机屏幕量精准尺寸,再量容器,称水重,终于测出一宋斤大约在620-650克。还能更准确,没那必要了,通过大约的测量,能得出其单瓜约重达一千克,可能略多一点,但不会多太多,也比伊丽莎白瓜稍大一点。
换成普通瓜田,又是两个瓜的,单瓜重量迅速下降,只有一斤四五两,若是与别的人家五色瓜一道上市,除了很甜,表皮光滑,卖相好看外,若是比较重量,一点也不占优势。
但这个,不仅是肥料,与瓜种也有关系。
肥料明年就可以补充上,瓜种得自己慢慢培育,可能需要三四年,四五年,才能培育出早熟的瓜种。
不过刘昌郝说的亩产三千斤,是很轻易的实现,刘昌郝说:“与产量无关,今年定价尤为重要。”
去年就讨论过,刘昌郝刻意随最后一趟鞭炮进了京城,一是防止半路上惠民河冰封出意外,二是专门看反季蔬菜,以此来甄别京城百姓对反季或早市瓜果蔬菜的接受程度与消费能力。特别是第一年,价格谈上去,来年也跌不下来,除非有聪明人慢慢琢磨出刘家种瓜技术,导致技术扩散,种的人多了,价格才会持续不了。价格谈得低,明年一样也涨不上去,因为对接的不是顾客,而是果子行,比各家店铺还要难缠。
“应是几何”到了这时,四个牙人依然是犯难。
别看是五色瓜,如此甜度与早上市,它依然没有参照的对象。
刘昌郝说:“京城非一家果子行,好几家,往高处开,每斤三十文、四十文。”
伍贵苦笑道:“三十文四十文,我们无力谈下。”
虽然是早,是甜,然而这时季终是夏天,也有其他一些早上市的鲜果子,不像冬天,只要能贮藏得好,就能卖上高价钱。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你们开出价格低,果子行亦还价,其价愈低。”
也是啊,朱三又问:“你心中底价几何”
前几天瓜未熟时,朱三来过,两人也商议过,考虑到其卖相,以及很早地上市,底价不能少于五六文钱。到了瓜贩子手中,每斤售价则可能变成十文钱。
虽然贵,不过早上市这么多天,大多数顾客是能接受的。
至于去年刘昌郝想的一文半钱,去年秋后刘昌郝想的三四文钱,那是不可能的,各种纯成本就达到了两文余钱,大伙这么辛苦,多少给一些奖励,手松一松,三文钱像样下去。自己赔本赚吆喝,发神经哪。
但是昨天,刘昌郝摘了一个熟了的甜瓜,吃过后,又换了想法。种不出来好东西罢了,种出来了,就不能将它糟蹋。
“三郎,我心中无底价,乃是愈高愈善,你们谈之愈高,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勿用你说……”朱三道。
刘昌郝不给奖励,价格也是越高越好,如一亩地三千斤,一斤五文钱,只有十五缗钱,自己抽解只有得四百五十文。若是十文钱,抽解则变成了九百文,增加了一倍。
整个春天,朱三他们只为刘家鞭炮跑了好几天,余下的不能闲着,春天又是花木交易量大的时候,于是偶尔派人过来看看刘昌郝家的花卉瓜果情况,以保持联系,余下的时间继续从事以前的行当。
沾了刘昌郝诗词的光,几人名气大了不少,但眼下他们还不能将这种名气化为实质性的好处,虽然几个月内跑来跑去,收获也不大。
刘昌郝也知道,按照他的想法,你们别跑东跑西,替我家将各个业务处理好了,你们几家足以衣食无忧。就像这次甜瓜,仅是抽解最少就能拿到两三百缗钱,谈得好,自己多少还要拿出一些钱给予奖励。
仅是一个甜瓜,就差不多相当于他们往年一年的收入。但没有谁嫌钱多会烫手的,除非钱来路不正,刘昌郝也不大好劝。
朱三他们也渐渐认识到这一点,自己将刘家甜瓜每
第118章 取之(下)
前段时间,刘昌郝让朱三在京城做了一个石版,是一个椭圆形商标,继续用金色颜料印在红纸上,上面用简洁的手法画了四座山,一弯斜月,山下一片瓜田,然后是三十一个字,三个大字:西坡蜜。
二十八个小字:种出东陵子母瓜,伊州佳种莫相夸;凉争冰雪甜争蜜,消得温墩顾诸茶。
许多人不懂,认为这首诗写的是西瓜,什么时候东陵瓜变成了西瓜
之所以成了东陵子母瓜,是五色瓜瓜子比较大、瓜子裹着瓜瓤子,瓜瓤子连着瓜肉的缘故。这也没关系,吃的是瓜肉,也不是瓜子。
瓜摘下来后立即贴上“商标”。
刘昌郝又让吴坊主送来草纸,不是做鞭炮的那种草纸,是精制的草纸,比较光滑亮洁,做成瓜袋,瓜袋两边也印着东西,正面还是刚才的商标,反面又出现了一个新商标,还是椭圆形,上面是一截瓜藤,瓜藤下面有一个漂亮的五色瓜,后面则是两片瓜叶,下面是四个大字:我是瓜王。
宋朝的我,一种是俚语,一种是老气横秋的自称,如“我欲乘风归去”“多情应笑我”,前者粗鄙,后者霸气。
放在这里,无疑是一种很霸气的称喟方式。
至少截止到清朝,它是最有名的甜瓜。
刘昌郝种的五色瓜更甜,品相也更漂亮,因此我种的瓜就是瓜王!最好吃的瓜,最好看的瓜!刘昌郝昨天尝过甜瓜味道后,立即让庄木匠做一个木版,也就是这个商标木版。
只是临时性地用一下,做一个示范。马上朱三他们回去,一边谈价格,一边立即请雕匠将这个商标雕成石版。
然后将甜瓜放入袋中。
这才放草秸,没有用麦粟秸杆,太硬了,全用的是稻草,刘梁村水稻面积不多,即便有稻草,也用来喂牛。不过盖村有的是,虽然稍远一点,每担加上两文钱,四文钱一担了,会有村民用车子运过来。稻草也有要求,颜色不能发褐色,这就要看各家讲究与否,草垛推得不结实,雪水雨水淋进去,颜色就会变掉,堆得结实,里面颜色不会变。
但不管怎么堆,露面外面的草头肯定是发褐色,稻草运过来,用铡刀将这些发褐的草头切掉不要,之所以用稻草,乃是其比较软,在运输搬卸过程里不易划伤甜瓜,毕竟品相也是卖点之一。
反之,置于爬蔓种植,那怕派人翻动,瓜皮颜色总有些不一样之处,不会像刘家的甜瓜,整个表皮颜色如一。
朱三说:“能整筐赠人。”
刘昌郝点头,以现有的情况,他几乎将包装做到了极致,也不算是噱头,这些瓜在宋朝,足以配得上如此包装。瓜好,包装也精致,价格可能也会漂亮,能当成送人的礼物。
四人带着八筐瓜回京城,谢四娘问:“儿,能售几文钱”
“阿娘,真不好说。然因其超甜,价格必然会乐观。”
不但刘昌郝和朱三,恐怕果子行的行头都不能准确判断出它的价格,不过刘昌郝已经等于给了一个大约的价格……
刘家继续忙得昏天黑地,刘昌郝心里有些后悔,当初应当多请十五名妇女,这点误差是谓必然,真请了,才开始劳力又显得富余,浪费工钱。
三天后朱三又来了,他欣喜地说:“刘有宁,大善也,吾等与几家果子行,将其价谈至十六文钱一斤。”
谢四娘又像在县城那样,软绵绵的瘫下去,刘昌郝一把将她扶住,不就是十六文钱一斤吗,至于这样
它应当是多少钱一斤,真的不好说,刘昌郝等于给出一个大约的范围。他对朱三说,往三十文四十文上叫价,漫天要价,等着对方坐地还钱。但这是瓜果蔬菜,能有多少还价的空间,实际上刘昌郝等于说,每斤甜瓜价格得是十几文钱,最少不能低于十文钱。究竟是多少,确实不大好说,只能任由朱三他们自由发挥。
朱三说了经过。
几个人带着样品与各果子行行头交易,几个行头看着甜瓜如此包装,也傻了眼,朱三又让他们品尝,好包装不行,好看也不行,早上市都不行,它终是水果,最核心的得要好吃。所以感到甜瓜糖分含量比较高,刘昌郝立即加了价码,提升了包装标准。
不用说,它会很贵。
朱三伍贵他们叫出四十文钱一斤,几个行头立即摇头。
就算它是瓜王,这不是隆冬,也有一些早水果上市了,太贵,谁去买。
但让他们放弃不谈那是不可能的,越是这种甜瓜才越有操作的空间,谈了半天,朱三将价格跌到三十文钱,几个行头将价格涨到十文钱,还有巨大的差异,几个行头只好让朱三他们回去,将各个果子行主要的大户叫来商议。
昨天,又经过艰苦的谈判,最终将价格确实在十六文钱,不过对方提出几个要求。
若是刘昌郝送来的甜瓜不如样品,他们有权利不要。
因为自古从未有过
第119章 名垂史册
“秦叔父,三娘,吾家托于你了,”刘昌郝拱手说道。
去年天冷了,那怕刘昌郝各种食补,谢四娘也开始犯病,她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人,每次犯病时便忍着痛,强作笑颜。刘昌郝看到了,但能说什么。不能将“冲喜”一棍子全打死,但冲喜也不是办法。
去年最后一批鞭炮结束后,刘昌郝委托朱三在京城打听“神医”,京城神医多,谁知道实际是什么货色,不但要打听神医,还要打听他们治过的具体患者,是不是有不少患有疑难杂症的病人被看好了,后面不易打听到了,一直拖到前段时间,才确认了一个大夫,那时家里开始忙碌,谢四娘不愿意去京城看病。
刘昌郝劝来劝去,谢四娘最后同意,等甜瓜上市,价格定下来,她才会去京城。
不但谢四娘,盖氏病情没有谢四娘重,也一直好不起来,顺便带去一道看。
家里没有人了,只好将苗苗也带上,但家里还有一些钱,刘昌郝只好委托秦瓦匠妻子艾三娘带着大刚兄弟,暂时住在自家。
别看秦瓦匠性格暴躁,在家里选择可以托付的人,秦瓦匠则是第一人选。或者再将他武艺夸大一点,便是一个活脱脱演义里的英雄好汉的原型。
二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盯着刘昌郝。
未到明年的元宵节呢……刘昌郝想了想,去对四叔说了一声,也将二妹带上。还要分瓜,即便是淘汰下来的,也不比刘梁村人种的甜瓜差,虽然没有上船的甜瓜品相好,甜度是差不多的。虽淘汰率比较低,放大到这么大面积的瓜田上,数量也不少,足有千余个甜瓜,瓜是零食,不能当饭吃,况且三天后又要摘第二批瓜。
每家每户拿走几十个,还余下不少,刘昌郝让大刚带着几个孩子,挨家挨户地送,不是每一家都送,只要是有人在鞭炮作坊做工的,便送上几个。他们家也有瓜……瓜甜么
又将韦小二与武兆麟叫来,安排明天的活,忙忙碌碌的,天就黑了,不能再耽搁,刘昌郝立即上船。这时白天天气长,夜晚则短,又是逆风,四更天必须抵达戴楼门,在刘昌郝叮咛下,三艘船皆用了大橹,以保证最快的船速。
二妹上了船,船已重载,离水近,二妹开心地用手捞起水,刘昌郝说:“二妹,你不会游水,莫玩水,苗苗,你也不准玩水。”
另个时空,刘昌郝生于水乡,不能说是游泳健将,但那怕是狗刨式,也能刨几百米。这个身体不大好说了,二妹更不行,此乃惠民河,已经是一条“像样”的河流,掉下去就不大好玩了。
二妹吐了吐舌头,又问京城是什么样子
她去过最热闹的地方便是乌头渡墟市,连县城也未去过,对京城自然万分地向往。
朱三用手摸着驴子,刘昌郝雇了三艘船,皆不小,驴子不是马,勉强站在船头,但有些惊恐,朱三只好不停地安抚着。
他一边又问:“刘有宁,如果让你种庄稼,能否高产”
“能,凡是常见作物、花卉、蔬菜、瓜果,我都能让其高产,然而其收益不值。如粟,多我不好说,每亩三四石是能做到的,然其投入与收益相比,入不敷出,不值,除非我有意制造祥瑞。”
在宋神宗时代搞祥瑞,是有很大风险的,刘昌郝也不是那种人。
“甜瓜可否于冬天种出”
朱三有这个想法很正常,仅是早瓜便如此之贵,若是放在冬天,会值多少钱
“冬天种甜瓜”刘昌郝想了想说:“不妥,成本高,也不甜,欲隆冬种甜瓜,不如种蔬菜。”
想种隆冬的甜瓜,也不是不可以,然而有几个缺陷,刘昌郝不能解决,首先是适合的种子,五色瓜肯定是不行的,其次是光照,本来冬天光线就比较暗,加上用的是纸膜,光线更不行,即便种出来,味道多半不是甜瓜,而是梢瓜。
不但宋朝,后来种植业如此发达,也没有人种隆冬的甜瓜,隆冬的甜瓜西瓜是有的,海南瓜,新、疆瓜,冷库瓜,外国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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