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利修衣眨了眨眼,嗔道:“师兄,你好讨厌,我累了一天啦,你让我好好歇歇成么”说罢推开木见的手。
木见满脸笑容,咧嘴直乐,道:“好,好,师妹,我等你,我等你。”说着退出了屋子。
利歌常见母亲与其余男人调笑,可平时她总有法子打发,这一回却令他深感担忧,问道:“娘,这师叔....好生烦人!”
利修衣道:“是啊,他这般盯着我瞧,就像毒蛇盯上兔子一般。”
利歌急道:“娘,那可怎么办”
利修衣叹道:“只盼爵爷早些回来,有爵爷在,这笨师兄就不敢色迷迷的啦。”
利歌忽然觉得很是奇怪:这木见对行海爵爷十分忌惮,而母亲一言一行都对行海伯爵甚是依赖。这是母亲常用的手段,她假意讨好位高权重、端严庄重的男子,用这男子吓跑其余心怀不轨的男人,自己居于漩涡之中,反而最是安全。木见师伯应当误会行海爵爷与母亲有染,按理绝不敢无礼,可为何爵爷一不在,他就显得如此急色他不怕爵爷回来后找他算账么
难道他以为爵爷不会回来了
利歌低声道:“娘,若....若这木见师伯当真对你...对你毛手毛脚,而爵爷又...又不在了,咱们该怎么办”
利修衣道:“那就陪他睡一觉,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利歌见她惫懒,气的险些晕去,道:“这如何使得”
利修衣笑道:“我是说笑啦,你娘我瞧见不喜欢的男人,死也不会陪他睡的。放心,爵爷这般武学,怎会遇险”
利歌道:“就怕地仙派的那个幕后主使亲自上阵,若他当真练成了牡丹花开的绝学,那爵爷未必胜得过他。”
利修衣打个呵欠,道:“傻孩子,就爱瞎操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若害怕,搂着娘来睡一觉,我保管你就不怕了。”
利歌满脸通红,道:“娘,你还作弄我”
利修衣道:“怎么了你小时候不一直和我睡的么有什么好害羞的来吧,你有两年多没和娘一起睡啦。”
利歌跺脚道:“唉,你这么大人,还这般胡闹。”
利修衣笑了一声,道:“傻娃娃。”翻身睡去,不久呼吸平稳。
利歌睡不着,索性回忆行海爵爷暗中传授他的平剑剑诀。那剑诀用剑鞘感应敌人剑招上的气息,随之震动,顷刻间就通晓那剑招的运用之道,非但能轻易化解敌袭,而且能以同样招式反击过去,剑法练到这般地步,天下武学,几乎无所不破。
行海爵爷似乎是在告诉自己:剑上是有灵魂寄宿的,剑是活物,并非死物,但凡是活物,就会有心思,有声响,有气息,有愿望。
利歌知道自己的耳朵很灵,当他全神贯注,心无旁骛的时候,他甚至能从三楼听见底楼蚯蚓爬行的声音。若剑当真有灵,那灵体发出颤动,利歌怎会听不出来通过声音,利歌能体会敌人的剑意,有了剑意,剑招唾手可得,随意可知。
他心生希望,浑身火热,意识到自己能学会这门功夫。利歌一身武功难堪大用,见识也低微得很,但他能体会到这门剑诀的博大精深,神乎其技。
不知不觉间,他已聚精会神的聆听周围声响。他与母亲在三楼,这宅子很大,即使在晚间,声音也甚是嘈杂,但利歌全都能听清,并且分辨出来。
他听见底楼那木见说道:“那孟行海此去必死无疑,而老头子这病也好不了了。师妹已是我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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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上下一脉承
木见顾不得止血,一招“蜀道之难”,合身一扑,钻出那窟窿。利歌手里攥一把草药灰,往木见脸上一扔,霎时他伤口处、嘴巴里、鼻孔中沾了不少。木见只感火辣辣的,又甚是麻痒,他不明所以,反而更是心神不宁,方寸大乱,白雪儿飞起一脚,火光明亮,正中胸口,将木见踢回了屋内。
利修衣朝两人招手,来到屋檐边上,只听锣鼓急鸣,楼下人影晃动。她指了指下方,做了个迂回的手势,一只手拉着屋檐,身子一转一荡,来到二楼屋檐,随后又落在一楼墙角处,白雪儿知道利歌轻功差劲,将他背起,施展九转阳功,来到利修衣身边。
左右有两个汉子抵达,喊道:“在这里!”
利修衣站直身子,走上几步,道:“你们看清楚了,是我!是你们师叔!”
那两人是木见的徒弟,全不知发生何事,一脸茫然,道:“师叔,上头怎么了”
话音刚落,两人咽喉上各挨了一剑,鲜血如箭般射出,倒了下去。利修衣这白纱手功夫擅长暗杀,能够于谈笑间出手毙敌,但遇上全神贯注的高手则全无用处。这两人并非龙火觉醒者,如何防备得了
利修衣不明那木见有多少同党,见院里院外人影跑动,甚是喧闹。她道:“得想法子躲起来。”
利歌指指窗口,道:“娘,白雪妹妹,咱们到屋里躲,反而更安全些。”
白雪儿急道:“我是姐姐。”
利歌摇摇头,退开窗户,落在屋内,他凝神倾听声响,断定周围无人,领着白雪儿、利修衣跑过一段路,前方再无路可走。只见墙上挂着一幅画,下方有一几案,几案上有一盆小花。
白雪儿道:“这儿没屋子,躲到哪儿去”
利歌想了想,在那小花盆上转了转,又将那幅画往下一拽,哗啦啦一声,墙上露出一道暗门,平平延伸,里头倒也光亮。利歌喜道:“就是这里!”
白雪儿瞪着他道:“这是哪儿你怎地知道这去处”
利歌苦笑道:“我碰巧听到那两人在此交谈,也听到他们开启机关之法。”
事态紧急,三人匆忙走入暗道,利歌关上了暗门,见此地倒也整洁宽敞,座椅床铺齐全,桌上摆着茶点,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客厅一般,除此之外,后头仍有房间。
白雪儿松了口气,找地方一座,喝茶吃糕,道:“就怕那两个恶人回来,不过我师父一到,那就万事大吉。”
利歌叹道:“这两个恶人似有极大把握,算准了爵爷....爵爷无法赶回。”
白雪儿哈了一声,道:“连妖界的魔头都奈何不得我师父,凡俗间这些小小门派,我师父岂会放在眼里再说了,他们心怀不轨,连本姑娘都瞧得出来,我师父岂会着道”其实若无形骸提醒,她只怕无法看穿木见等人诡计,但在她心中,自将此事归功于她自己蕙质兰心,聪明伶俐。
利修衣幽幽叹道:“爵爷英雄了得,当真让人好生倾慕,此恩此德,我唯有以身相报。”
白雪儿忙道:“阿姨,你可别爱上爵爷了,爵爷对他老婆一心一意,对别的女人都冷淡的很。”
利修衣哈哈笑道:“哪个男人背着老婆不爱偷腥我若真要抢他,他早就赖在我床上,将我当他老婆啦。”
白雪儿哼了一声,道:“我可不信,你不妨试试,定然徒劳无益。”
利歌听得大感丢脸,道:“娘,你别教坏了白雪妹妹,先想想今后该怎么办。”
利修衣道:“若爵爷回来,凭他的本事,自保应当不难。但咱们大唐派铸造的兵刃暗器非同寻常,爵爷可别一时不小心,被暗算打伤。”
白雪儿微感担忧,道:“咱们自个儿想法子逃出去,抢先知会师父。”
利歌镇定下来,扫视屋内,看了看茶水,说道:“有了!”从衣袋中取出些药粉,洒入茶壶里头,轻轻晃动。白雪儿皱眉道:“这有什么用他们难道喝不出来这茶水味道不对”
利歌道:“这叫中止丹粉,有些极淡的血腥味,那木见和恕之两人一回到此处,多半要喝茶。他们被妹妹你揍了,嘴里本就有血....”
白雪儿听他说起自己光荣事迹,微微一笑,道:“第一,我是姐姐,你可别再叫错了。第二,本姑娘乃是小家碧玉,温文尔雅,揍人纯属无奈。”
利歌点头道:“....因此他们多半尝不出来,一旦他们中了这中止粉,功力低微,为了保命,只能听咱们的话,咱们就能安然逃脱。”
利修衣满心欢喜,道:“真不愧是我的孩儿,这等暗算害人的阴招,颇有我风圣凤颜堂风范。”
利歌闻言郁闷,道:“娘,你真不会夸人。”
利歌准备完毕,见后方仍有一屋,可以躲藏,推门走入,见此地布置的香气扑鼻、色彩花巧、温煦精致,满是柔和旖旎的情调。在屋中右侧有一屏风,屏风上画着一群赤身的美女,正陪一老者嬉戏。
白雪儿微一皱眉,想起当年自己被形骸卖入尼姑庵时,也迫不得已在相似之处接客,虽后来被形骸所救,可却恨透了这窑子般的装饰。她怒道:“这是什么....什么可恶的地方”
利修衣笑着摸了摸那屏风,道:“金屋藏娇之所,男欢女爱之地,有何可恶了”
忽然间,那屏风一动,一女子从后跑出,她样貌约莫十八岁年纪,妖异艳丽,动人心魄,头上
十三 地下多宝矿
忽听恕之说道:“不对!这里有人来过!”
木见大吃一惊,道:“为何这么说”
恕之道:“咱们离开是糕点有八块,眼下只有六块了!”
利歌心中一凛:“此人好精细!”
木见道:“多半是那宝鹿吃的,这妖精也馋得很,美得很,若非她似乎能令人染病,我倒想与她找些乐子。”此人本性奸恶,但平素一直道貌岸然,直至此刻为利修衣所拒,又吃了大亏,气急败坏之下,才将习性完全暴露出来。
恕之道:“不可能,那宝鹿是元灵,怎会吃糕点她只索求灵气而已。”
木见叹道:“老弟,你太多虑了,这密室唯有你、我还有师父知道....”话说一半,四肢无力,脑袋一晕,惊呼道:“我....这茶里有毒!”
利歌道:“咱们出去!”
白雪儿一马当先,破门而出,那恕之拔剑在手,朝白雪儿刺来,白雪儿一招“灵阳轻衣”,身形飘渺轻盈,躲开此招。恕之变刺为劈,上下振动,连刺数招,白雪儿再使“灵阳轻舞”,动作快而灵活,跳跃翻滚,动如脱兔一般,拜恕之剑招悉数落空。
拜恕之是地仙派中成名已久的高手,龙火功已有第四层火候,剑法更是高超,谁知十招之内竟奈何不了一个小丫头。他认出白雪儿正是先前偷袭他,将他打晕的少女,心中恼怒,大声呼喝,剑招狠辣,刃尖沾染剧毒,丝毫不怜香惜玉,白雪儿全无还手之力,可凭借神妙精巧的九转阴阳功,这拜恕之也碰她不到。
利歌儿从旁夹击,拜恕之更不回身,突然飞起一脚,仿佛背后长眼睛一般。利歌儿临敌经验太差,而且功力低微,待反应过来时,这招已万难抵挡。
此时,宝鹿将利歌儿一推,同时一脚踢出,与拜恕之对了一招,砰砰一声,拜恕之腿骨折断,惨叫着滚倒在地。白雪儿大喜,一招九转阳掌打在拜恕之要害,拜恕之口喷鲜血,委顿不起。
利歌脸色惨白,兀自后怕:“我若挨了那一腿,定然活不成了。”对宝鹿道:“多谢你救我。”
宝鹿嫣然一笑,道:“今后我就跟着你啦,你也不必谢我。”
利歌愕然道:“你说要跟着我”
宝鹿尚未答话,利修衣手中短剑已指着木见喉咙,她目闪寒光,笑容满是威胁之意,道:“木见师兄,小妹眼下有空,来这儿陪你了。”
木见心惊肉跳,满脸堆起笑意,道:“好师妹,我....我待你一直很好,你是不是有何误会”
利修衣在他胸前划了一道伤痕,木见哀嚎,身子剧烈颤动,他急运功力,可利歌的麻药效用极强,他一身浑厚真气荡然无存,全无反抗之能,唯有苦苦求饶道:“师妹,我是急了些,可那是因为我爱你极深,才迫不及待的想与你...与你相好。”
利修衣声音甜美,但却令人背脊发寒,她道:“我也很喜欢师兄你,不过我这人心思有些怪,尤其喜欢男人为我流血。”纤臂一振,刀刃刺入肌肤,木见咬紧牙关,痛的满身冷汗,骂道:“臭婆娘,你杀了我好了!”
话音刚落,利修衣剑刃一送,刺入木见眼眶,木见痛苦万分,又哭又嚎,利修衣笑道:“我在风圣凤颜堂学会审问犯人的手段,这不过是小试牛刀,怎会让你轻易死去”
白雪儿看的毛骨悚然,想要求情,但眼下敌我分明,不可心软,于是扭过头去不看。利歌儿也从不知他母亲有这般残忍的一面,看的目瞪口呆。
利修衣短剑上有**的药物,融入血中,立刻见效,木见不由胆怯,豪气顿消,又哀求道:“师妹,你要我怎样,我...我绝不抗命。”
利修衣知道大唐派中高手众多,突围几无可能,道:“你这般大吵大叫,这外头想必全数是人,我要你出去后自认与地仙派拜合利、拜恕之勾结,陷害掌门人之事。”
木见但求保命,点头道:“好,好!”
利修衣又威胁拜恕之,拜恕之恐惧万分,也答应下来。
利歌儿开启密门,利修衣剑指木见,白雪儿绑住拜恕之,众人来到屋外,果然见廊上满是大唐派的武者。一灰白头发的老者怒道:“修衣,你为何突然倒行逆施,将木见伤成这样拜恕之是地仙派的客人,你还不快将他放了”
利修衣道:“木粗师兄,此事错不在我,我是有功无过。”于是大声说了木见与拜恕之施展妖法,令掌门人病危,以便自己夺取大权之事。木见、拜恕之生怕性命难保,招供自身罪状,但木辉吸食少女鲜血之事太过可耻,两人含混其辞。众人都听说过掌门人嗜好,见有一鹿角少女躲在利歌儿身后,心照不宣,谁也不敢多说。
本来木见在大唐派中算得上极为出色的人才,麾下党羽众多,大权在握,但他却落入利修衣手上,且已当众认罪。所谓棋差一招,满盘皆输,他的党羽胆战心惊,不敢出头,而其余对木见不满的正义人士则士气大振,见到希望,有人说道:“师妹,你替本门揭发叛徒,立下大功,咱们都很感激你。你将这叛徒交给咱们,咱们设法治好掌门人的病,由掌门人替你主持公道。”
利修衣叹道:“请恕小妹我多疑,我多年不在门内,谁也信不过,还请放咱们离开本门,等我等到了安全之处,定会放了这两人。”
木粗苦笑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
十四 芳心无所依
说话间,潜林蛟已将那泥石巨人击倒,狠抓狠打之下,泥石巨人身躯损毁,断手断脚,只见一老者从泥石巨人嘴里逃出,此人衣衫褴褛,精神倒还健旺,几步跑回大唐派人群之中,那泥石巨人旋即土崩瓦解。
众人见这老者正是先前变作这巨人的木辉,不由惴惴,问道:“掌门师尊,你到底怎么了”
木辉身上疹子全消,恢复如常,他指着形骸等人,大声喝道:“他们当中的妖魔用邪法害我患病,我迫不得已,动用神功**,变作巨人,消解邪术,这些人阴谋陷害本座,还杀了我心爱的弟子木见,一个都不许跑了!”
白雪儿怒道:“你怎地反咬一口,倒打一耙”
宝鹿急道:“他是行尸走肉,完全受宝石王操控着。他....仍想要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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