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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大唐派众弟子对掌门人尊敬至极,当真令出法随,此刻掌门人说出“实情”,无人不信,但即使众人有心替掌门人出气,见那庞大凶猛的蛟龙伏在前方,谁敢上前送死

    形骸见大唐派无理取闹,本想一举将其挑了,可这大唐派与朝廷兵部关联紧密,受皇命铸造兵刃,兵部中人脉牢靠,仔细一想,倒不便下手太狠。他一挥手,施展地狱无门,面前人影涌动,数百个怨灵隔在中间,对利修衣道:“先走!”

    众人跳上潜林蛟背部,潜林蛟迈步狂奔,不一会儿功夫,已远远离了大唐派。大唐派人在后大呼小叫,却也无计可施。

    潜林蛟一口气跑出十里地,形骸放它离去,改用步行。他取出宝物,感应孟轻呓方位,得知她安然无恙,顿感放心。此刻夕阳沉山,夜幕降临,众人找一处洞穴暂且住下。

    白雪儿问道:“师父,宝鹿...她是混沌鹿什么是混沌鹿”

    形骸道:“我也是只闻其名,不曾亲眼所见。咱们海法神道教有书记载:‘世间混沌离水中,时而会凭空生出元灵来,这元灵不断消耗灵气,故而须得以灵气为食,不然三天内必死。此物极为罕有,数百年才得一只。’”

    利歌说道:“难怪宝鹿姑娘爱吃柏酒糖丹。”

    宝鹿神情阴郁,害怕不已,道:“宝石王已经追上来啦,他怎地找到我的”

    利歌道:“那泥石巨人不是被爵爷毁了么”

    宝鹿道:“那...并非真正的宝石王,宝石王比那巨人更庞大数十倍,木辉吸过我血之后,便容易受宝石王法术操控,将一部分的宝石王召唤到世上。唉,我偏偏未想到此节。”

    形骸板着脸道:“元灵,你说什么你让那木辉吸血了难道你还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床笫之欢”

    宝鹿道:“什么叫肌肤之亲床笫之欢他只咬我脖子,吸我鲜血而已,我则要他传真气给我,大伙儿各取所需嘛。”

    形骸正色道:“元灵姑娘,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古语有云:‘节气之大,宁死不屈。’委曲求全者,纵然得一时之利,却未免堕落于邪道,着实不可取。”

    宝鹿道:“你文绉绉的说什么呢我怎地听不懂”

    利修衣扬眉道:“爵爷是说你不要脸,也顺带将我骂了。”

    形骸道:“我说人缺陷,不过是劝人向善,一片好心。”

    利修衣打了个呵欠,道:“可我听着却不怎地顺耳,怎么,你们男人可以拈花惹草,咱们女人便只能从一而终”

    形骸昂首道:“无论男女,都当忠贞不二,才是人间正道。”

    利修衣笑道:“水至清则无鱼,若人人如你这般,那这世道才真要完蛋啦。”

    形骸道:“利夫人不听劝告,无可救药了。”不再劝她,从自己包囊中取出一本书来,书上写着“礼法”二字,交给宝鹿,又道:“元灵,你荒蛮野性,不知礼节,正该洗心革面才是,这礼法一书是我龙火贵族必读典籍,你得好好学学。”

    利修衣嗔道:“你随身带着这本书你这人怎地这般无聊我见过的和尚也没你这般刻板。”

    形骸道:“俗话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我要劝人走正道,自己也得每日三省其身....”

    利修衣看着白雪儿,做了个鬼脸,白雪儿摇头苦笑,道:“他古怪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不理他,他也不会强迫你。谁让他自己也有亏心事呢”

    形骸想起自己与孟轻呓的恋情,心下一惊,神色微愧。

    宝鹿捧起那礼法,翻了几页,忽然间妙目含泪,低声哭泣,将这本书打湿。利歌、白雪儿、拜桃琴齐声道:“宝鹿,你哭什么”

    宝鹿惨然道:“礼法,礼法,我记得我刚一出生,就被宝石王带走,从他那儿学习礼法。”

    形骸对混沌鹿这等元灵几乎一无所知,问道:“那不是好事么”

    宝鹿站起身,宝光一闪,变作一只鹿,此鹿头顶三根水晶般的鹿角,短足长脖,毛发流光溢彩,美丽至极。它前足跪下,后足挺直,做了个极别扭的动作,像是朝人行礼一般。

    白雪儿等叹为观止,道:“这是你的原形”

    宝鹿又变作少女模样,道:“我们这些混沌鹿一出生,便被宝石王找到后带走。他训练咱们做这等痛楚动作,维持一




十五 功德无量佛
    好在一路上并无追兵,回到那一线天山谷时,地面热气全消,形骸不禁微笑道:“看来她也办成了。”

    利修衣立即问道:“你可是想到自己情人儿了”

    形骸稍一惊,问道:“夫人如何得知”

    利修衣笑道:“男儿笑,心里臊。你一贯冷面冷眼,若非是想到恋人,如何会笑”

    白雪儿嘻嘻笑道:“夫人说的一点不差,真是料事如神。他平素像个....像个木头人,但碰上师娘,整个人要多活泼有多活泼。”

    形骸忽听心中有人说道:“夫君,你到山上来找我。”正是梦儿传音过来。形骸知道她不想与外人见面,答应一声,对白雪儿道:“你们在此等着。”

    宝鹿急道:“你...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万一宝石王追兵来了....”

    形骸道:“放心,如有异常,我立刻回来。”说罢飞身而上。

    这山石仍未完全冷却,碰上后颇为烫手,但对形骸而言却算不得难事,他快速攀爬,如履平地,不一会儿已到了山巅。到了此处,千里景致在面前展开,延伸至更远处的高山,白云如海,绿树成毯,山风吹动,带走剩余的热气。

    孟轻呓坐在一平整地上,身下有一坐垫,她见到形骸,露出欣慰笑容,嗔道:“你可好,到哪儿找这么一群老小美女”

    形骸摇头叹气,神色愁苦,简略说了途中遭遇,道:“梦儿,老天爷知我为人刚正不阿,不为美色所动,因而多让我做这等英雄救美之事,我也是徒呼奈何。”

    孟轻呓笑道:“你索性照单全收,我不会介意,只要你高兴就好。”

    形骸脸上变色,急道:“这如何使得梦儿,你我之间相处,怎能容得下旁人”

    孟轻呓听他不愿,神色恳切,心下窃喜,却眨眼说道:“我看那些人中有一妩媚风骚的妙人,对不对”

    形骸道:“确实是妩媚风骚,然则未免举止不端,言行无忌,自甘堕落,令人扼腕痛惜....”

    孟轻呓手指点上他嘴唇,红着脸蛋,笑道:“我瞧她柔美得很,要不我和她说说,晚上变变花样,咱俩一起....嘻嘻....伺候你”

    形骸脸色惨白,怒道:“梦儿,休得胡言,若你真想如此,请恕我宁死不从。”

    孟轻呓道:“你怕什么我是真心实意为你好,不是变着法儿考验你。”

    形骸道:“胡闹,胡闹!”一把将孟轻呓横抱起来,抓她痒穴,孟轻呓格格娇笑,说道:“我知道啦,你不是不想,而是吃不消,你怎地功力越练越差,可是我晚上要得太狠了”

    两人拥抱纠缠,如孩童般打闹,过了片刻,孟轻呓笑得够了,与形骸相吻,才正色道:“说说正事吧。”

    形骸点点头,走到山崖边,望着山下,说道:“此事涉及到地仙派掌门之争,又牵扯了地庭的宝石王,而万仙派与地庭的争斗也着实激烈。”

    孟轻呓叹道:“你这人就是不得安宁,咱们游山玩水整整数月,是该有麻烦惹上来啦。”

    形骸道:“地仙门派内斗,咱们也不该多管,但那拜合利为夺大权,连拜桃琴这稚龄少女都不放过。而宝石王对混沌鹿如此残酷,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孟轻呓心中一动,道:“门派之争,咱们为何不该多管地仙派中少说有三十来个龙火功高手,千余个习武门人,门下弟子武功了得,若能将他们拉拢过来,对孟家益处良多。”

    山间风大,吹起孟轻呓秀发,形骸凝视她眼眸,说道:“不错,我做事总忘了为咱们宗族思量,还是你深思熟虑。”

    孟轻呓笑了笑,又说道:“至于那宝石王么,我也不曾听说过此人,但地庭天庭,还是咱们龙火国的朝廷,总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宝石王在地庭内必有对手,盼着他栽个跟头,即使咱们当真要与他作对,也必会有人相助,指点迷津。”

    形骸心中一宽,如拨云见日一般,道:“真是如此。”

    孟轻呓道:“你我不久前揍了万仙派的人,但万仙的大敌还是地庭,或许从这宝石王身上着手,可以与万仙之人弥补裂痕,让他们欠咱们些人情....”

    突然间,只听有一人说道:“轻呓殿下真有此心,万仙派必感激不尽。”

    孟轻呓、形骸不禁一凛,见不远处站着一老僧。此人样貌平平,衣衫平平,似乎世上所有平淡无奇的特征凑在一起,令此人难引注目。若非他出现在这难以企及的高峰之上,就算途中相遇,两人也不会多看这老僧一眼。

    孟轻呓心想:“此人到来,我和行海竟全未察觉纵然我有些...有些分心,可此僧轻功绝顶,断无可疑。”

    她与形骸同时向老僧微微躬身,孟轻呓道:“大师是万仙派的人么”

    老僧道:“贫僧法号星知,见过轻呓殿下,行海爵爷。”

    孟轻呓、形骸闻言心魂巨震:他二人皆知星知释者是迷雾师的首脑人物,海法神道教与纯火寺的大宗师,或许也是当今觉醒者中真正的第一高手,即便是在天庭众仙之中,这位老僧也是屹立不倒,权倾朝野,声威名望直追三清上神。若眼前的老僧当真是星知释者,来此必有



十六 世事太突然
    孟轻呓心知不敌,却不明他为何突然罢手,答道:“你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

    星知老僧点头道:“数月之前,行海少侠与轻呓殿下曾与圣莲女皇会面,期间到底说了何事”

    孟轻呓脸一红,道:“那是我与行海的私事。”她知道与形骸之情瞒不过这老僧,索性也不遮掩。

    星知老僧道:“可不仅仅如此。行海少侠曾受拜天华之托,去找一‘断翼鹤诀’,不知后果如何”

    形骸暗想:“他是冲断翼鹤诀而来然则此事我已告知圣上,自己却早已忘了。”答道:“大师....若要夺此法诀,可以去找圣上,我已完完整整交给了她。”

    星知老僧脸色震惊,道:“断翼鹤诀在.....在圣莲手中”

    形骸道:“不错。”

    星知老僧道:“那圣莲如今何处”即便先前与形骸、孟轻呓交手时,这老僧也显得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然而此时却大显慌张急躁。

    孟轻呓皱眉道:“我与行海被她驱逐出城,如何得知母后下落”

    星知老僧道:“她....她极可能已然死了。”

    此言一出,轮到形骸与孟轻呓目瞪口呆、惊心动魄。孟轻呓怒道:“你胡说些什么母后怎会全无征兆的死去”

    星知叹道:“圣莲是我迷雾师扶持登基,建立帝国,然则其中有一奥秘,连她亦不自知。她掌控鸿钧阵法,命运与天庭占卜金轮紧密相连,我等迷雾师可随时知道她行踪方位,亦可预测她多年后命运。”

    形骸与孟轻呓都想:“若真这般,圣上时刻受人监视,实则半点也不自由,就如同那宝鹿残存于宝石王统治之下。”

    星知继续说道:“然则一个月前,圣莲女皇忽然失踪,无论我用什么手段,都不知她在何处,而她命运之线霎时截断,再无法预知。”

    孟轻呓对圣莲了解远胜旁人,她道:“母后以往也常常独自外出,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但在紫霞城下方有鸿钧阵中枢,她多半在那儿冥想。”

    星知道:“殿下,若她在鸿钧阵中,我等岂会找不到而在两年之前,我等见她五年后命线断裂,似有暴毙征兆,可不料.....竟来的这般快。此时在占卜金轮中,再找不到她的痕迹。”

    孟轻呓身子颤抖,道:“你是说....母后...当真死了可为何皇城中全无消息”圣莲一死,论武功论威望论身份,孟轻呓便是顺理成章的女皇,无论如何当抢先赶回去继位。她虽然陶醉于热恋之中,可绝不容旁人剥夺她生来的权利。她坚信爱情,可又深信唯有无穷的力量才能保住她这份爱。

    星知察言观色,知两人远比自己惊讶,料来毫不知情。他喃喃道:“莫非是她强练断翼鹤诀,以至于阳寿缩短,亡于无人之处”沉吟许久,道:“此事尚无定论,两位切莫泄露。”

    孟轻呓道:“大师,我比你更需保密呢。母后虽...虽消失,可我帝国仍在,我武功修为不在母后之下,还望大师助我继任皇位。”

    星知忽然喝道:“你懂什么我之所以臣服于圣莲,是因她掌握了鸿钧阵后,法力堪比三清,足以守护凡间。若无鸿钧阵,何人当权,皆看对我迷雾师有用无用!”

    孟轻呓、形骸见他突然不快,心头一惊,形骸心想:“他言下之意,若无人能掌控鸿钧大阵,他迷雾师便要夺取帝国大权,推举对他们有用之人上位”

    孟轻呓道:“迷雾师宗旨是‘隐于迷雾间,心怀凡俗世’,大师如此明目张胆的争权夺利,未免有些忘本了。莫非除我之外,大师心中另有合适人选么”

    星知点了点头,孟轻呓不禁一震。

    形骸一心为孟轻呓着想,欲助她得偿所愿,忙问道:“圣上儿女,仅剩下轻呓殿下与拜天华大师,难道迷雾师要让拜大师还俗”

    星知摇头道:“拜天华居于化外,潜心修佛,皇权帝位,非其所欲。孟行海,只因你有功于乾坤,由你来问,老衲不得不答。在藏家之中,有圣莲女皇与仙神所生的一位私生孩儿,这孩子如今已长大成人,但身份唯有藏家寥寥数人得知。藏家若得知圣莲不在,必将全力推举此人。”

    孟轻呓想起藏家几乎当世无敌的兵威,数目百万的军团,脸色苍白,急道:“此人是谁他们....你们凭什么将一无名小卒排在我之上”

    星知眨眨眼,似在笑孟轻呓心灵蒙尘,自寻苦恼,他道:“我言尽于此,就此告辞。”说罢稍一躬身,倏然不见。

    孟轻呓怒道:“等等!等等!你给我说清楚了!”跑了几步,却不知这老僧去了何处,她咬紧嘴唇,立于寒风之中,形骸见她孤零零的,赶忙将她抱住。

    多年以来,孟轻呓一直对皇位志在必得,这心愿哪怕与形骸相爱后也不曾动摇。但她也从未料到此事来的如此突然,令她仿佛全无防备,措手不及。

    她虽已布局许久,可当得知圣莲女皇逝去的一刹那,她并不感到悲伤,更毫无放松喜悦之情,只觉一切沉重的让她透不过气来,打乱了她一切部署,一切谋划。她曾想与形骸快快乐乐的隐居一段时日,待时机成熟,才重新出山,但现在呢她需抛却一切软弱慵懒的念头,立刻



十七 好事不出门
    形骸心道:“若孟家、藏家当真因此事为敌,我又该如何面对沉折师兄与玫瑰师妹双方必难免一场兵祸,举国上下,只怕要血流成河。”

    想到此处,他说道:“若起内斗,岂不会有外敌趁虚而入”

    孟轻呓摇头笑道:“咱们龙火天国势力庞大,远超诸国,而且盟友众多,远胜敌人。即使以露夏王朝之能,也难望我龙国项背。纵然咱们国内有纷争,任何外敌也决计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假如真有内战,需得速战速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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