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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高咏吃了一惊,道:“你疯了么”

    藏风宣道:“师尊他老人家心肠太好,但这件事他...可不对。那些村民各个儿混账,分不清好坏,若被纯火寺得知师父杀了他们庙里的人,岂不是天大的麻烦咱们藏家与拜家关系不恶,可别因此而生出大仇来。”

    高咏在天兵派也曾学过歼敌需尽、斩草除根的道理,知道藏风宣所言不错。他们对藏沉折奉若神明,不许任何人伤害他哪怕分毫,况且这件事全怨村民自己不好,更何况他们对龙火贵族动手,依照军规国法,都是死罪。

    藏高咏问道:“那若是有小娃娃,又该怎么办”

    藏风宣眉头紧皱,道:“我问你,纯火寺若去猎杀邪魔外道,遇上月舞者小娃娃,会如何处置”

    藏高咏道:“依照规矩,听说是给个痛快。”龙国上下皆信奉五行龙佛与天神,天兵派纵然不遵从纯火寺号令,但士兵出征前,仍时不时向五行龙佛与五方战神祈祷。

    藏风宣想起沉折,神色虔诚无比,道:“这村庄各个儿都拜那个坏形尸邪神,只怕心神都受蛊惑,无可挽救。为了侯爷,为了他的无上荣耀,为了他的大局前景,咱们也不能犹豫,这种时候,杀人是助他们赎罪。”

    两人说着说着,心头狂热,恨不得立刻为沉折死了,区区屠杀又算得什么

    大雨封住了村子外出的道路,真是天赐良机,否则没准有村民外出报信求救。藏风宣与藏高咏兵分两路,藏风宣上山,藏高咏拦路。藏风宣来到寺庙后院,见那些村民兀自昏迷不醒,拔出剑来,一个个全部刺死。

    来到山下,两人进村,闯入屋中,见人就杀,起初还有些惶恐怜悯,但杀多了后,就再不多想。村中一共就五十多口人,壮丁死在山上,其余老弱妇孺皆未能逃脱。

    待杀完了人,两人环顾四周,心中一宽,天上雷电轰鸣,令他们都哭了起来。两人脸上湿漉漉的,满是雨水,掩盖了泪水,洗去了血水,回去后旁人也看不出。

    返回避雨之处,藏秋阳笑道:“怎地去了那么久可是在山上吓得腿软尿裤子了”

    两人强颜欢笑,都道:“你出去试试雨也忒大了。”

    沉折叹了口气,道:“下次不得如此。”

    藏风宣、藏高咏心中一惊,藏风宣道:“是,师尊,我以后再也不粗心大意了。”

    沉折道:“你们做得对,我做得错,但若有下次,我自会处置,无需你二人替我担罪。”

    藏风宣与藏高咏大惊失色,当即跪倒在地,磕头道:“师尊,咱们罪该万死。”藏善、藏容、秋阳皆满面困惑,不明所以。

    丫头奇道:“他们去做了什么”

    沉折道:“他们杀了人。”

    丫头道:“杀人有什么稀奇你们不是整日价杀人么”

    沉折沉吟道:“对,咱们当兵的,是要常常杀人,但这杀戮决不能成为你们的天性,只盼你们回到地母岛后,面对城中百姓,面对藏家军旗,面对亲人朋友,仍能问心无愧,如常人般生活。”

    另三人猜到何事,震惊万分,又不禁钦佩藏风宣行事果断,也随两人一齐跪倒,齐声答道:“师尊教诲,我等铭记于心,此生不违!”

    .....

    到了封狼港口,那儿有龙**舰,军舰中有神道教的道术士,施展神妙道法,船舰顺风顺水,航行奇快,不过半个月抵达地母岛,再乘坐道术士变化的马车,一路驰入皇城。

    沉折行程中已命道术士传书信给族长藏采诗,提及图纸之事。他将丫头安排妥当,来到紫霞城宫殿外,藏采诗已在城楼前迎接,她看似六十岁年纪,是个精神抖擞的老妇,也是藏东山的姐姐。六人向藏采诗一齐拜倒磕头,藏采诗笑吟吟的将沉折扶起,道:“好孩子,好孩子,都起来吧。你武功是不是又有长进了现在都收徒弟啦。”

    沉折道:“我才学粗浅,但愿别耽误了这

    些孩子。族长,图纸之事...”

    藏采诗叹道:“我已告知孟轻呓,双方争执许久。”

    沉折问道:“争执何事”

    藏采诗道:“我说这图纸给她可以,但造出甲胄兵刃来,须得先武装咱们藏家军团。她说她孟家也用得到...哼,这婆娘,她孟家一共才三个军团,又都是不出征,不打仗的窝囊废,还敢讨价还价”

    藏风宣听孟家这国内最大的敌手兵力如此之少,且疏于战阵,不禁欣慰,笑了起来。

    沉折听藏采诗语气满是敌意,想起今后若要与孟家为敌,与形骸定会对立,心中困苦,答道:“但唯有殿下与神道教能看懂图纸,不找殿下,只能找神道教了。”

    &




六 黄袍加身上
    至次日一早,沉折带五位弟子,到了金樽园,见绿荫如幕,青草如毯,果然不负四季长春的美名。园内来客,全是藏家名声显赫、才智杰出之人,其中不乏封公、封王者。众人见到沉折,全面露喜色,离得近的走来向他问好,离得远的也向他点头微笑。沉折神色麻木,偶尔还礼,也是敷衍了事,此举引起少许不满。

    但他名头太过响亮,武功高强至极,已成为藏家栋梁,旁人心里骂他恃才傲物,却也唯有忍耐。

    藏风宣父母只是藏家平庸人物,在外省做官,偶尔去宗族聚会,倒也认得些大人物。可他认识旁人,旁人不认得他。此刻跟着沉折,受人尊敬,大生鸡犬升天之喜。

    藏采诗道:“沉折,你过来吧。”

    沉折命藏风宣等老实坐着,喝茶水,吃点心,随后跟上藏采诗,走入密林中,树木霎时延伸,环绕成了树墙,围住一处凉亭。藏家并非没有道术士,这道法是为了防人偷听机密,树木皆极为敏感,一旦有异,立刻就能知觉。

    藏沉折见到藏东山,向他跪拜道:“爷爷!”

    藏东山笑道:“沉折,起来,我每次听说你的功劳,总要为你喝酒庆贺,我老婆叫我老醉鬼,可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藏东山活了两百多岁,历任妻子皆是凡人,无法长久相伴他,听说如今他这妻子貌美如花,年轻活泼,将藏东山管的甚是严实。

    沉折答道:“沉折能有今日,全是爷爷指导功劳。”他近年来见识拓展,知道藏家中龙火功第六层的高手远比表面上更多,超乎他年少时所闻,但论起剑法之高,仍数藏东山第一,若无藏东山早年不拘一格的指点,沉折万不会有独闯西海的武艺。

    藏东山道:“你与我客气什么我老婆吵着要见见你这位少年英雄。”

    沉折道:“若有机缘,自要拜见这位奶奶。”他自知永远不会有此闲暇,龙国领土太大,盟国太多,有数不完的敌人,他的征战也永无休止的时候。

    藏东山指了指其余人,沉折见在场共有十二人,各个儿皆已练至龙火功第六层境界,有些驻扎海外,有些隐于江湖,全是气度威严、名传天下、活了两百多年的人物。

    除了玫瑰。

    玫瑰未穿军装,着一身仙风渺渺的长裙,依然秀美如莲,亭亭玉立。沉折已许久未听到她的消息,似乎她在地母岛东方一山间暂且休养生息。他上次见到她,还是去高塔中剿灭邪神的时候。

    在玫瑰身后,另有两人,一人穿金甲,体格健壮,高大威猛,沉折见到此人,心生敬意,知道他是藏家一直以来供奉的天神——中央战神武降龙,也被叫做武神。他身边是个长发垂肩的清瘦汉子,一对金眼,一身青袍,两人相谈甚欢,似乎地位相当。

    藏采诗拍手道:“好了,都过来吧,我有要事相告。”

    众人走入凉亭中,绕圈坐下,武神与那散发汉子仍站立不动。

    藏采诗叹道:“圣上不在朝中,时日已长,无论是朝廷上下,还是举国百姓,都对此议论纷纷,谣言满天飞。”

    沉折自然清楚,他在南荒时,听得一镇上的雇佣兵一边喝酒,一边活灵活现的吹嘘他见到圣莲女皇,女皇乔装打扮,微服出巡,遇上英雄了得的男人,便同那人寻欢作乐,养儿育女。那雇佣兵说女皇与他好了足足三天三夜,令他腿脚发软,才在战场上受了重伤。

    沉折并不信,但也懒得处置此人。

    藏东山道:“但咱们十家仍谁都不敢擅动,就怕圣上回来,谁手伸得最长,便得掉了脑袋。”

    藏采诗摇头道:“这一次不一样,孟轻呓以往遇上这等事,逃得比谁都快,但眼下却主动担责,留在皇城处理朝政。她准是瞧出了端倪。”说罢朝玫瑰看了一眼,玫瑰脸色苍白,默不作声。

    一位叫藏德的老侯爵说道:“咱们藏家难道对此一无所知,全无消息”

    忽然间,那散发金眼的汉子道:“圣莲她....只怕已经去世了。”

    众人脸上变色,一齐望向那汉子,有人问道:“不知...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只听中央武神武降龙道:“他是东方剑神,名曰朝星,武功法力更在我之上。”众人顿生敬畏,向朝星拱手致敬。

    另一位藏王风侯爵说道:“既然是东方剑神所言,那此事多半错不了了。采诗姐,咱们该如何处置此事”

    藏德道:“拜天华、孟轻呓,这两人是圣上儿女,依照道理,要么拜家,要么孟家。但拜老爷子....”说着摇头大叹。

    其余人出声附和,都觉得前景不妙,无论依照国法还是礼法,圣莲若死,该由拜天华继位。可拜天华此人出家为僧,虔诚得宛如着魔,绝不会还俗登基。

     

    ; 孟轻呓却不同,她几乎和圣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手腕未必输于圣莲,且为人庄严,不似圣莲女皇那般放纵。纵然她倍受世人畏惧,更有女魔神之称,但圣莲女皇也好不到哪儿去。龙国受女皇统治七百余年,自然盼望着另一个女皇。

    圣莲女皇在时,藏家兵力仍强,但圣莲女皇知藏家忠心耿耿,绝不会反叛,更有十足信心能掌控局面,才放任藏家壮大。孟家、藏家一直针锋相对,何况武人最易受猜忌。若孟轻呓身登大宝,孟家从此便没好日子过了。而若掌权者是孟轻呓,藏家要么衰败,要么反叛,别无其余选择。

    沉折心想:“即使殿下继位,也没什么不好。她信赖形骸,眼光可见一斑,加上公正严明,远见卓识,未必



七 双子斗武神
    早朝时,紫霞城的龙火大殿上,群臣齐聚,文臣武将,各自穿的精神。众人望着高高在上的龙凤宝座,似都在盼着这宝座的主人早些回来,但又有人却怀着另外的心思。朝廷之间,隐隐暗流汹涌。

    孟轻呓走到宝座前头,有侍女搬来一张椅子,孟轻呓顺势坐下。群臣看着孟轻呓,隐约间仿佛见到了那原先威震四方的倩影,于是有人惊惧,有人提防,有人怀念,有人心安。

    孟轻呓道:“母后仍未回来,我暂领早朝,有事则说,无事则退。”

    拜天华并未到场,裴家的裴庆元走上一步,道:“殿下,本族裴马宝在东海又立下战功,杀敌数千,封赏之事,可有定论了”

    孟轻呓叹道:“依照本国律法,所有爵位封赏,皆由母后颁发。母后不在,谁也不敢擅作主张。”

    裴庆元皱了皱眉,道:“殿下,裴马宝这封侯之事已拖了两年了,若再拖下去,岂不令人心寒”

    孟轻呓摇头道:“裴庆元,你是想逼我违背国法,取代母后之权么若母后回来,得知此事,我岂不是要掉脑袋”

    裴庆元知她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长叹一声,退入队列。

    辛家的辛誓走上一步,道:“殿下,还请诸位内阁元老商议,调拨银两,河西修建水利之事可不能再耽搁了。”

    孟轻呓道:“大国库今年已然吃紧,小国库又打不开,此事只能等明年春季税收上来了再说。”龙国分大国库,小国库,大国库乃是皇城翡翠储量,小国库则是圣莲女皇自家腰包,往往用来救急。这小国库积攒更在大国库之上,唯有圣莲女皇有权开启,任何人如若擅动,便是杀头之罪。

    辛誓急道:“可是....”

    孟轻呓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并非我不爱惜百姓,而是爱莫能助,大国库账目清清楚楚,不信你可问内阁的其余元老们。”

    辛誓道:“然则每晚上一天,百姓就多受一天苦。”

    孟轻呓皱眉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孟家愿出一千两翡翠,其余各家也出此数,咱们凑齐一万两,让工人重新开工如何”

    众元老皆摇了摇头,孟轻呓心中长叹,对辛誓道:“你看,我也没法子了。”

    沉折位于武将之中,见各大家族自私自利,冷漠无情,甚至及不上被称为暴君的圣莲女皇,心底自也失望。他统兵作战,百战百胜,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艰难,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龙国需要一位皇帝,无论是孟轻呓也好,还是玫瑰也罢,它太过庞大,也因而十分脆弱。

    突然间,玫瑰从沉折身边走过,跪在孟轻呓面前,向众元老磕头,孟轻呓奇道:“藏玫瑰,你这是为何”

    玫瑰美目凄然,道:“河西乃西方粮仓,每年产粮无数,我龙国连年征战不休,若无河西支撑,绝无法持续下去。河西百姓对龙国忠心耿耿,民风淳朴,贡献极大,正是第一等的良民,还望诸位大人发发善心,救救他们吧!”

    沉折知道原先藏家商议时,绝未安排这一出。玫瑰并非在演戏,她与沉折一样,走遍了天下,见过百姓疾苦。但她与沉折又极为不同,她满腔热血,心中充斥热望与良知,并没有随杀戮与征伐而麻木。

    孟轻呓面向藏采诗,笑道:“采诗,你们家的丫头,心地着实感人。”

    藏采诗干笑几声,道:“玫瑰,你先起来,此事....从长计议。”

    玫瑰神色黯然,抿嘴退下,群臣注视这位年轻美丽的女侯,皆露出赞许目光。

    孟轻呓又道:“藏沉折,你立下战功,云栈地区又加了两成贡奉,你做的不错。”

    沉折出列,躬身道:“此乃末将份内之事。”

    孟轻呓忍不住说道:“你与咱们家的孟行海是老朋友了,他常常对我提起你呢。”

    沉折道:“我若有了空闲,自当前去见他。”这句话并非他对旁人邀请的推脱,而是他心底确实盼望如此。

    就在此时,从殿外飘来一金光闪闪,威武神气的汉子,此人身材高大,金甲美丽非凡。皇城中风水极佳,贡品丰厚,常有仙神在皇城各处神庙现形降临,群臣登时认出他是中央武神武降龙,他是地位极高的大神,令人大感意外,不禁大呼小叫。

    孟轻呓见过此神几回,起身拱手道:“原来是武神降世了。”她武功法力犹在此神之上,但仍显得极为恭敬。

    武降龙指着藏沉折道:“藏家小子,今年我选中你了,你出来与我比武!”

    沉折道:“大仙,我等正在朝会。”

    武降龙道:“啰嗦什么!再不走,便是藏家亵渎本神!”说罢飞身而去。

    沉折向孟轻呓等人一鞠躬,快步追上,藏采诗趁机大喊:“殿下,我非去瞧瞧不可!”也冲出大殿,她在群臣中安排了不少暗托,她一走,这些人立即追随。这下子朝廷轰动,群臣大多赶去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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