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二十七 快意了恩仇
少时,见密林中山峰林立,那青衣雅士、树底老仙与十来个妖魔堵在一半山腰的山洞之前,众妖魔有的衣冠楚楚,相貌妖冶,有的五大三粗,狰狞可怖,但无论模样怎般,皆显露出一股统领群妖的风范,似乎他们绝非寻常妖魔,而是妖魔中的国君、宗师。
青衣雅士喝道:“还犹豫什么龙蜒主人的号令,难道你们胆敢不听终临狼、不倒翁、极刑魔、环鞭女妖、血燕红狐,你们五人齐上!”
有五个妖魔朝他投来忿恨的目光,但旋即依言出击。一双头狼妖冲向洞口,伸出四条胳膊,利爪长如朴刀,只见刀光一闪,朝洞口挥出,洞口飞来一条百花鞭,一柄虹光剑,那狼妖“啊”地惨叫,朝后急退。那鞭影、剑光交织如网,严密万分,五妖联手猛攻,却丝毫难占到上风。
玫瑰喊道:“是湘田、缘会!”
牡丹道:“是,但她们....她们似乎气力不继,大师姐呢”
须臾之间,她们已到近处,青衣雅士察觉她们,喊道:“敌人援军到了!树底老仙,你对付她们!”
树底老仙倒转黑木杖,骤然跃起,一杖狠敲,玫瑰使出梦花生灭掌,刹那间面前布满花影,现实更替,沧海桑田,树底老仙喊道:“你怎地也会这招”招架不及,身上多处中掌。但他功力太深,招式纵然不及,可虽败不乱,一招“直捣黄龙”,木杖朝前一捅,玫瑰双臂轮转,使出卸字诀抵挡,悄无声息间将敌人招式化去。玫瑰向后飘出,树底老仙则踏上一步,稍稍占了上风。
玫瑰暗叫可惜:“若是师父亲至,以此掌法之精妙,这树底老仙在五十招内必败无疑,我内力不及,便发挥不出这掌法的十成威力。”她吐出胸口浊气,喊道:“大师姐!你们没事吧!”
但听洞中桃潭叹道:“我迫不得已....使梦花生灭掌...抵挡他们,不料运功出岔,动了心魔,不得已退守至此。”
缘会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要是再晚一些,我们三人都成了妖魔的盘中餐啦。”
青衣雅士哈哈笑道:“三位姑娘可是误会了在下在下乃是谦谦君子,岂会有杀害三位之心只不过想请三位加入我青阳教而已。”他又转身对玫瑰说道:“玫瑰殿下,我先前未认出你,委实失礼之至。圣上她一直对你甚是牵挂,只想早日与你团聚。”
玫瑰摇头道:“她的心思,我再明白不过,还是谢绝为妙。我是来救人的,你这魔头休想再要猖狂。”
树底老仙冷冷说道:“不过是自投罗网而已,你掌法虽强,可功力不过尔尔,如何敌得过老夫”
玫瑰道:“牡丹,把那人给我!”
牡丹站在紫星玫上,将那大盐神烟酒齐抛向玫瑰,此神复原极快,此刻又四肢齐全,但中了玫瑰的梦花生灭掌,一时未能转醒。玫瑰又在他天灵盖上按了一按,烟酒齐“呜哇”一声,这才恢复知觉。
刹那间,树底老仙惊讶万分,激动不已,喊道:“你是那大盐神”
大盐神定睛一瞧,依稀认得,忙道:“你是那什么洞的老黑仙快,快救我!这妖女不知是何来历,竟敢杀我七位同僚,又折磨本仙,斩掉我四肢,此乃逆天之罪!老黑仙,你若杀了这妖女,救我脱困,我定禀明天庭,减你刑期,早些还你自由!”
树底老仙心中痛快,欢喜得似快要飞上天去,道:“这位姑娘....当真做出这样的事”
大盐神连连点头,心中生出莫大指望,嘶哑着嗓子嚷道:“那还有假我眼下是天庭一等一的大臣,在三清上神面前也说得上话,你若立下大功,非但能够减刑出狱,我还会重重提拔你....”
他说到此处,这才发觉古怪:此地并非楚瑜洞,而是一开阔的露天之处,这老黑仙显然已然逃脱牢笼了。他不及细思,又高声道:“你已经出来了那很好,很好,我免去你私自外出之罪,你要在外头留多久都行,反正巡视东方,乃是我的权责,不要紧,不要紧....”
玫瑰又刺大盐神一剑,大盐神痛的哇哇惨叫,无力抗拒。玫瑰道:“树底前辈,你想不想亲自处决此贼”
树底老仙欣喜若狂,朝玫瑰连连作揖,道:“若真能如此,老夫别无所求了!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青衣雅士怒道:“树底老儿,你说的是什么鬼话我放你外出,你怎能出尔反尔”
树底老仙说道:“青衣!你才是出尔反尔之辈!你答应过我,若我帮你青阳教办事,你必会不遗余力地替我捉拿这贼仙!然而这十年间,你利用我为非作歹,杀伤无辜,做的伤天害理之事难道还少了为何丝毫不见你对这奸贼动手”
青衣雅士道:“伤天害理又如何,这贼老天难道不该伤这恶天理难道不该害你就算杀了这一个奸官,天庭另有千千万万的奸官,你不斩草除根,釜底抽薪,又岂能断绝这些害虫”
树底老仙正欲答话,大盐神却骇然道:“我....我与你这老儿无冤无仇,你为何也要害我”
树
二十八 各有前程路
玫瑰登时醒悟:“原来这青衣雅士是星网国密探!无怪乎此人在孟藏大战之前籍籍无名,却突然间崭露头角。”
青衣雅士冷笑道:“你说得倒轻巧,你可知我在龙国受了多少苦难又多少次险些丢了性命我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你若要舍弃我,连眼都不会眨一下!我走投无路,受尽折磨,唯有替龙蜒主人效忠才是一条出路!如今我神功圆满,今非昔比,倒要试试世传神功无敌的神衣使者,是否当真名副其实”
神衣使者道:“堕落者纵有千百理由,但若心无邪念,又怎会与妖魔为伍你习我法术,应当明白应为妖魔之主,而非妖魔奴仆。”
青衣雅士道:“好说,那就让你瞧瞧我这妖魔主人的手段!”一声令下,众妖魔连声尖啸,朝神衣使者猛冲而来。
神衣使者凝立不动,弹指间,那青衣雅士似中了一招,大口喷血,他目光惊诧,困惑异常,指着神衣使者道:“你如何.....伤我”
玫瑰见青衣雅士心脏、腹部处渗出鲜血,已受了致命伤,可自己全未瞧见神衣使者任何动作。她惊佩万分:“即使是师父,甚至是母后,也决不能这般杀人于无形之间。这神衣使者一身奇妙功法,委实神秘莫测,难以捉摸。”
青衣雅士伤势太过惨重,体内妖火断绝,再难维持群妖,群妖陆陆续续停下脚步,接连消失,他急忙到怀中摸那钧天锁,但玫瑰早有防备,劈出一道剑气,一声轻响,断了青衣雅士手掌。青衣雅士“啊呀”一声,由内而外,妖火焚烧,骤然间已成灰土,钧天锁则掉落在地。
玫瑰道:“他死了么”
神衣使者叹道:“是凤凰涅槃之法,他主子多赏了他一条性命。罢了,下次再遇上他时,他便万难逃脱。”
玫瑰拾起那钧天锁,想了想,双手奉上,道:“多谢使者大人。使者大人身负绝世神通,真令小女子大开眼界。”
神衣使者摆了摆手,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此物已非我所有,还请殿下留着。”
玫瑰奇道:“大人,你帮众为了取回此物,损兵折将,你为何不要”
神衣使者道:“我已遇上苏老他们,得知瑶花河救命恩情。此时赶来,一是为铲除叛徒,二是为报答贵派。至于此物本是灵阳仙异想天开,铸造而成,为的是唤醒黄龙,挑战乾坤权威,岂能由我这俗人保管瑶花河隐居世外,守护天地,才能更妥善地保存此物。”
玫瑰苦笑道:“使者大人,我有话直说,得罪莫怪,这宝物咱们也用不上,不过是个烫手山芋罢了。”
神衣使者道:“虽是烫手山芋,但亦有震慑天庭之效,姑娘若自己不要,还请转给若梦仙子保管。”
牡丹低声道:“姐姐,难得这位使者大方,咱们就收下好了。”
就在此时,桃潭、缘会、湘田三人赶到,她们先前遥遥望见神衣使者出手解围,也深深为之震惊,湘田想到此人或是自己未来的岳父,更稍感害羞。她们亦向神衣使者道谢,神衣使者道:“犬子庞镜冒犯了诸位仙子,犯了江湖忌讳,是在下管教无方,惭愧无地,诸位饶他性命,也令他受教匪浅,该是在下感激诸位才对。”
缘会问道:“使者大人,我猜猜你是如何胜过那青衣雅士的,若猜中了,你会不会抵赖”
桃潭喝道:“休得对使者大人无礼!”
神衣使者道:“姑娘但猜无妨。”
缘会笑道:“你先前一指击溃妖魔,用的是灵阳仙的仙法,灵阳仙有天庭的奉天令,能够轻易将妖魔逐回妖界,并未能杀他,对不对”
众人都想:“莫非这位神衣使者是一位幸存的灵阳仙”
神衣使者道:“姑娘聪明过人,但纵有奇思妙想,却未必是真。”
缘会道:“但也未必是假,你唬弄不了我的。”
神衣使者不置可否,玫瑰心想:“此人是个装傻的好手,官场手段只怕也精妙不尽。”
缘会又道:“至于那青衣雅士,早在他学艺之时,你就在他体内下了咒,一旦他起意反叛,你便有治他的手段了,对不对”
玫瑰恍然大悟:“难怪那青衣雅士如此深湛的妖火,也被神衣使者不动声色间所杀,确实唯有这一种办法。若真是如此,此人心机之深,手段之狠,实令人防不胜防。”
神衣使者道:“姑娘说笑了,是青衣雅士此人自行走火入魔,真气反噬,才酿成如此后果。在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朝廷官吏、帮派参谋,岂会胡乱害人”
众人以为他是自嘲,都轻声发笑,但笑了一会儿,见此人无动于衷,又颇感尴尬。
神衣使者又道:“诸位仙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之上,有缘自会再见。”说罢腾空跃起,如一朵云般飘入林间。湘田心下叫苦:“他会不会将镜郎一齐带回去了若是如此,我和他的约定,又该怎么办好”
树底老仙连声感叹,又道:“各位姑娘,老夫实是愚笨糊涂,罪不可恕,各位姑娘要杀要剐,老夫绝无怨言。”
桃潭道:“老仙处处对我等手下留情,我等岂能不知如今尽释前嫌,改邪归正,我等正该恭喜老仙。”又指着那大盐神道:“此神才是真正罪恶滔天的人物,但折磨此神,徒劳无益,并非良善之辈所为,还请老仙速速杀之,以雪仇恨。”
树底老仙道:“姑娘说的不错
二十九 难逃悲情苦
缘会叹道:“三师姐疼爱咱们,咱们莫要辜负她一番好意,这就好好养足精神再上路吧。”
湘田点头道:“还是缘会懂事。”又费了一番口舌,终于说服玫瑰等人。
她独自来到屋外,见风吹麦浪、金草摇曳,心中生出一番感慨:“但愿我这一去,能与镜郎有情人终成眷属,什么师门绝学,什么权势名利,与这情爱相比,当真不值一提。”
她辨明方向,回忆路线,等到夜间最黑暗的时候,立即毫不犹豫地出发,她足下生风,快如脱缰野马,离笼燕雀,心情则喜忧参半,但毕竟仍是光明的念头多些,想到将来能与庞镜长相厮守、生儿育女,再也不必窝在冷冷清清的瑶花河,过着清心寡欲的苦日子,当真如痴如醉,浑身真气流转,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瑶花河轻功本就神妙,湘田她全速奔行,宛如飞鸟,加上走山间小路,这百里之遥并不太远,等到黎明时,她终于赶到那与庞镜初遇时的客栈。
事到临头,她反而颤栗不已,生怕见不到情郎,劝自己道:“镜郎他就算不在,我也在这儿等他,三天之后再去星网国都城。”
忽然间,马蹄声惊扰了寂静的树林,随着初升的阳光,只见一白袍少年策马而来。湘田定睛一瞧,正是庞镜,刹那间心花怒放,奔向了他。庞镜泪水直流,翻身落马,也是他高兴的忘乎所以,一脚未能站稳,竟滚了个跟头,湘田惊呼道:“小心!”拽住庞镜胳膊,将他拽起了身。
两人对视一眼,再按捺不住心中深情,庞镜吻上了湘田红唇,他们紧紧相拥,一动不动地亲吻,她感到他滚烫的呼吸喷到自己脸上,他看着她娇嫩的俏脸满是红晕,两人神魂颠倒,全然忘了时光流逝,更觉得自己正在飞升向天堂。
过了许久,湘田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道:“总算....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
庞镜道:“我义父找到了我,我....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湘田霎时大羞,道:“他都知道了那先前我见到他时,他怎地装作没事一般”
庞镜黯然道:“义父说....我若擅自拐走瑶花河的仙女,便是江湖上不齿的败类,他为了本帮清誉,不能收留我二人,也绝不会为我二人,得罪了瑶花河。”
湘田颤声道:“他真这样说”
庞镜点头道:“义父还说:他本有心培养我接替神衣帮,掌管星网国内阁大权,但若我愿舍弃这一切,他便不会阻拦我与你私奔。只是从此以后,我与星网国再无瓜葛。”
湘田已知庞镜的抉择,但仍想听他亲口说出,羞涩一笑,问道:“你是如何答复的”
庞镜道:“我说:‘义父待我恩重如山,但我为了仙子姐姐,连命都可以不要。’于是义父赠我些盘缠,让我自立门户,远走他乡。”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匣子,一打开,其中满是钻石翡翠,珠光宝气,炫目耀眼。
湘田心中希望大增,豪气无限,笑道:“除死无大事!只要你我在一块儿,世上便再无任何烦恼值得挂怀,也绝无任何难事能拆散咱们!神衣使者说得好!我们正当自强自立,携手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庞镜只觉热血沸腾,满腔雄心壮志,道:“为了你,我也什么都不怕!从此以后,你我携手浪迹天涯,世间最自由的鸟儿,也不及你我二人潇洒。世间最情深的鸳鸯,也不及你我二人幸福。”
到此时刻,湘田仿佛彻底摆脱了枷锁的囚徒,回顾往昔岁月,实是不堪回首。她既然已下定决心与庞镜成婚,便再无任何顾忌,更不吝惜自己这清白之躯,恰恰相反,她巴不得早些将自己交给庞镜,既是对他的报答,也是永远断绝自己回归瑶花河的可能,又是隐隐在向她的师父师姐宣誓:“我的身子,由我自己做主,再不受你们管束啦!”
她拉着庞镜的手,两人步入客栈,要了一间上房,随后她宽衣解带,将自己第一次给了情郎,也将情郎的第一次收下,两人恩爱缠绵,沉醉迷乱,她放声低哼着,抚摸遍庞镜身上每一处小小的伤口,也任由庞镜亲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处角落。
至次日午后,两人手牵着手,如新婚夫妇般出了客栈,共骑一马,踏青上路,一路上,他们肌肤相触,笑语不断,根本不知路在何方,只想着永远这般一直走下去。
突然间,那白马嘶鸣起来,扬蹄直立,湘田见一道刺眼的阳光穿透密叶,在那阳光之中站着一个纤细的倩影。
湘田花容失色,急忙抱住庞镜,往树上一跃,一道枫叶般血红的剑气从她脚下飞过,那马儿受了惊吓,狂奔逃窜,没一会儿已然没了影。
湘田踩上大树,真气感应,不及回身,反手一招“花冷不开”,铛地一声,将那人追击挡住,登时手臂酸麻,她心知不妙:“本门武学需由童女施展,才能发挥得十足。我....我昨日怎地如此着急”
树下那女子俏脸如霜,目光严厉,正是桃潭。她仰望着湘田,缓缓说道:“你胸口的朱砂痣还在么让我瞧瞧!”
那朱砂痣是若梦仙子亲手点下,与遍体血脉相连,若女子**于男子,这朱
三十 如梦幻泡影
湘田尖叫一声,伤势发作,手臂虚弱无力,当啷声中,兵刃掉落。她去看那出剑之人,见一张娇美可爱、巧笑嫣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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