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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她道:“缘会你....你为何杀了师姐”

    缘会拾起桃潭头颅,捧在手中,似在仔细赏玩一般。她幽幽叹道:“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们”

    湘田道:“为了....救我们”

    此刻,庞镜挣扎着爬起,一步一晃地走来,他道:“田儿,这位缘会姐姐正是....我俩的贵人,是她一直在帮我们,撮合我们,你....并未察觉么”

    湘田脑中一片空白,但见情郎并未丧命,心情好了许多,忽然间,她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大师姐没杀了镜郎,她....她一直在手下留情,可...她现在已经死了。”她心中悲痛,又觉得如释重负,身子一软,再度躺倒。

    缘会凝视桃潭,道:“大师姐啊大师姐,你武功这般高强,若非心底交战,进退两难,我焉能有机可趁,杀得了你我说过啦,你对我凶巴巴的,令我好生伤心。我又是这忍耐不得的性子,这不是害苦了你自己么”

    缘会每说一个字,皆令湘田惊心动魄,寒冷彻骨。她想起她们离开瑶花河时,桃潭与缘会曾有过小小的争执,缘会当时所说正是此言。她大声道:“这厮杀,这纷争!都是你算好的!你早就想杀大师姐”

    缘会小声娇笑,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她道:“爱恨情仇,最是无聊。男人女人,一旦陷入其中,一个个儿都疯狂的要命!我想了许多法儿来杀大师姐,大多都行不通,谁料途中竟遇上了这庞镜,你又是这么个痴情种子。人哪,人哪,骨子里还是野兽。一旦嗅到春意,自会情浓难制。我随手这么一推波助澜,不料居然如此灵验。”

    湘田道:“莫非....莫非我与庞镜的情,也...一直受你操控”

    缘会笑道:“人的**何等丑恶,何等卑鄙你道这卿卿我我、花好月圆的意境好生美妙,可到了最后,还不是你想着他的命根,他想着你的水洞之前那些生生死死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一块矫揉造作的遮羞布罢了。我赠你二人的玉镯子,你们倒保管的挺好。”

    湘田身子一颤,取出那玉镯,直到此时,才深深感受到此物极为诡异。当湘田握着它时,便会爱意翻涌,情难自已,无论如何也想与庞镜在一块儿。她怒道:“这....这东西....是你....给他的”

    缘会道:“断翼鹤诀上有一门法术,能将人心底渴望增强放大,我施加在这玉镯上,就像穿针引线的织女,用针尖儿这么一挑,哈哈,你这骚婆娘便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裤裆,只想着这庞镜的了。我又一路指引大师姐追上你们这两个昏头昏脑的奸夫,嘻嘻,你们全不知自己都上了我的大当。”

    湘田道:“胡说!我对镜郎一往情深,怎会....怎会....”她脑中一团混乱,已无法分辨自己这情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又怎会如此炽烈,如此舍生忘死,最终害死了她最尊敬的师姐

    庞镜竭力来到湘田身边,握住她小手,两人俱哆嗦得厉害。庞镜道:“不管...怎么说,她救了我们,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湘田勉力道:“不错。”

    缘会皱眉道:“我说什么来着你们俩可真让人恶心。就因为你俩老想着**,男欢女爱,累得这位严肃可敬的师姐惨死。谁知一转眼,你们便又想着可以双宿双飞、颠鸾倒凤了你们的脑子里全是肉欲么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么你们便不知道反省哀悼么你们想让大师姐白白丧命么”

    庞镜不知所措,道:“你想怎样”

    缘会笑道:“神赐了野性,人得了愚昧。魔赐了智慧,人得了疯狂。看看你们俩,这话可再确切不过啦。”

    她笑容未敛,剑已刺向两人,但蓦然间,茫茫花海横栏在前,其中锋芒不露,暗藏杀机。缘会懊恼地低呼一声,收剑退开,那花海中花瓣缤纷飞扬,却又凌厉绝伦,但缘会身法犹如仙鹤,将花瓣全数避开。

    待落英散尽,玫瑰已站在梦花海中,紫星玫神光闪烁,斜指着缘会。

    缘会叹道:“你怎地来的这般快”

    又听牡丹喊道:“缘会!是你杀了大师姐”话到人到,她已落在玫瑰身边。

    缘会道:“我只不过是一帮凶,害死大师姐的,是这位三师姐。”

    湘田意欲辩解,但心中一乱,又一口血喷出,说不出半句话来。

    玫瑰见她手持桃潭脑袋,当真怒不可遏,伤心欲绝,她道:“快把大师姐...还给我了!”

    缘会道:“你这般凶我做什么我杀了她,再杀了三师姐,那二师姐庸庸碌碌,师父又不爱管事儿,从此以后,你便掌握了门中实权,你难道不该谢我么”

    玫瑰道:“当年在海法神道教上发生命案,一夜之间,镇上的人全数死绝,那并非是行海所为,而是你下的毒手!我早该想到,你这魔头绝非善类!”她并非在质问,而是在说心中的论断。

    缘会道:“玫瑰姐姐,那你可要怨爹爹啦,是爹爹不曾告诉你我犯下的事儿。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玫瑰道:“我不听,你说的鬼话,我岂会轻信”

    缘会叹道:“其实啊,我和爹爹才是一路人。无论爹爹有再多红颜知己,在他心目中,她们都比不上我。因为我确确实实杀死过他一回,一剑伤心,一剑伤魂,所以我伤他最深,最令他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玫瑰怒道:“难怪当年行海性情剧变,变得残忍好杀,原来是拜你所赐!”

    缘会浅浅一笑,道:“好啦,我玩得够了,该回妈妈身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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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车马到雪山
    屋中,柴火哔剥作响,火光逐走了阴暗,也稍抵消了寒气。

    形骸躺在一破旧木床上,愣愣望着炉火,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低哼一声,身上阵阵伤痛,心想:“我这是....这里是哪儿”他已经醒了约一个时辰,但这才心生疑问,似乎此时脑子才方能思考。

    门扉沙哑地响起,有数人走入,也带进了屋外的风雪声音,他们一见形骸,皆目瞪口呆,有人喊道:“他醒了!醒了!”口音颇为难懂,好在多半仍是龙国语。

    形骸见这群人穿着粗糙的裘衣,脸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竟全是活人。这外头的风吹来的也并非阴间的浊气,而是阳间的生气!

    形骸深呼吸一口,只觉这冰雪气味儿好生亲切,无比美妙,他这时全然想起来了:“我跳入那迷宫深渊之后,竟就此回到了凡间!”突然间,他胸肺一痛,哇地吐出一口血,弄脏了他身上破破烂烂的毯子。众人喊道:“快躺下!你伤还没好。”七手八脚地把形骸按在床上。

    形骸心想:“是了,我虽然逃得性命,从阴间返回,但却受伤极重。”他又听水马牛说过:在阴间久住的凡人,一旦还阳,极可能受阳气腐蚀,患上恶疾,一命呜呼。形骸神功卓越,自能保住性命,但还是得小心在意。

    他摸了摸身侧,未发现青阳剑,他略一沉思,问道:“我的剑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少年道:“你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还要那么好的剑做什么”

    形骸一跃起身,把众人吓了一跳。他感到脸上痒痒的,用手一摸,竟包着血淋淋的布条。形骸暗呼不妙:“我这脸上居然伤得这般惨”

    一老婆婆说道:“阿土在雪地里找到你时,你整个人血肉模糊的,唉,总算命大,留下了一条命。”

    形骸道:“多谢救命之恩,实是无以为报。”动手将包扎条带全数扯光,摸摸脸颊,纵然有些血污,可并未留下伤痕。那老婆婆惊呼道:“怪了,你的伤全好了”

    形骸笑道:“婆婆莫怕,我并非凡人。”

    老婆婆道:“啊!你与老爷、小姐一样,都是神龙地仙。”

    形骸道:“什么老爷什么小姐”

    老婆婆道:“咱们带你回山庄,是老爷和小姐决意收留你,还拿贵重的药物喂你喝呢。”

    形骸见那床旁有一铁碗,碗中残留些药材,他在海法神道教学过药理,知道其中有首乌、雪樱桃、雪里虫等雪地药物,在雪山中最为常见,算不得名贵,只能治些伤寒。但他仍说道:“那可要多谢那位老爷、小姐了。不知此地老爷贵姓”

    老婆婆道:“这儿叫丹枫山庄,老爷姓鲁,是大名鼎鼎的地仙,武功厉害得很呢,我们可不敢提他的名字。”

    形骸道:“我那剑是不是被他取走了”

    老婆婆叹了口气,道:“是小姐看上了你那柄剑,说是救你性命的好处,便取走了。本来嘛,你也算是个半死的人了,大伙儿都以为你活不过三天,谁知....”她年纪大了,说话竟毫无顾忌。

    形骸随时能将青阳剑召回,但毕竟受人恩惠,不能无礼,唯有当面讨回,至少不得不告知一声。他道:“老婆婆,不知你尊姓大名”

    老婆婆道:“你叫我瓦窑好了。”

    形骸心想:“这是荒地蛮夷的姓氏。”又道:“瓦窑婆婆,能否带我去拜见庄主”

    瓦窑婆婆道:“我们是府上的下人,不能擅作主张,你要见庄主,须得问问宝迄今小管事。”

    形骸挺起胸膛,道:“实不相瞒,我是龙火贵族,与你们庄主一样,都是觉醒的地仙,若想要见他,可没那般麻烦。”说罢走出屋子,见屋外大雪纷飞,冰封万里,这山庄竟在一极高的悬崖上,他跳上围墙,朝下一望,只觉此山仿佛高及千丈,真如云柱天脊。

    他又环顾四周,见这山庄布置的好似城寨,其中房屋层层叠叠,街巷盘根错节,矮山上有一大阁楼,最是雄伟豪富。他所在的长屋是在这城寨的角落处。

    瓦窑婆婆等人追出,问他道:“喂,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形骸道:“我姓孟,真名实姓,不便告知。”他见到这冰天雪地,便知道此处多半在地母岛以北,但不知离地母岛多远,青阳教、万仙派与纯火寺在此地势力如何,暂且也不清楚。

    他静下心思,暗想:“利歌、辛瑞他们怎么样了不,我暂且也管不了。我那梦境指引我追逐梦儿,星知大师的魂魄也曾指引我前往北牛领地,莫非此处是猛犸帝国境内”

    他道:“敢问此地可是猛犸国”

    瓦窑婆婆等人脸上变色,似甚是害怕,她指向某处,道:“不是,不是,猛犸帝国在那边,离此还有五百里远。你与那些太阳魔鬼有什么牵连么”世上凡人多半信奉纯火寺,而纯火寺又将灵阳仙视为洪水猛兽、邪魔外道,故而寻常百姓不少称灵阳仙为“太阳魔鬼”。

    形骸笑道:“我与他们打过仗,还打赢了。”

    众人齐声道:“吹牛!太阳魔鬼连龙国都能大胜,你如何能赢得了”

    形骸寻思:“见到那庄主,讨回青阳剑后,我立即出发



三十二 爱管不平事
    乞援露出伤心难受之色,苦笑道:“你....你不是说...不舍得用我送的剑么原来已然断了”

    鲁檀自知失言,眼珠一转,皱眉道:“你为何凶我”

    乞援急道:“我怎地凶你了”

    鲁檀道:“你分明是在责怪我啦!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人儿竟比不上你那平凡无奇,一碰就断的剑!”

    形骸功力深厚,远远听得分明,心想:“他送的不单单是剑,而是爱你之心,你却将他那剑当草纸破布般说扔就扔。这姑娘娇生惯养,无理取闹,真是空有一副好样貌。”

    乞援低声下气地说道:“我并未怪你,那剑我送给你了,自然随你处置,我一概不管。”

    鲁檀眼泛泪花,噘嘴扭头,赌气不语。乞援慌了神,连声劝慰,但鲁檀本就是故意吓他,任凭他费尽唇舌也不为所动。

    形骸走上前,哈哈大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位将军,世上好女子多得是,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乞援闻言一惊,鲁檀则是大怒,见形骸穿得乃是仆役衣衫,叱道:“你是何人,胆敢对我如此无礼我在城里怎地没见过你”

    形骸并不理她,只对乞援说道:“这姑娘被宠坏了,你对她再好上十倍,她也未必将你放在心上,换做其余明理懂事的姑娘,得你如此善待,定对你一往情深,至死无悔。你仔细想想,难道在你一生之中,竟无另一个值得厮守终生的女子么”

    乞援身子一震,一时无言以对。鲁檀听形骸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堪,气急败坏,道:“没大没小的东西!”手持青阳剑,朝形骸左肩刺来。形骸瞧出她此剑并未运用龙火,但青阳剑锐利无比,若自己真是个平凡仆役,这一剑必会残他身躯。

    他笑道:“雪花青龙剑,锦瑟彩凤衣,红花金枝女,草包骨肉皮。”说话间躲开鲁檀刺击,只听嗤地一声,青阳剑刺入石砖。鲁檀欲将剑拔起,可不知怎地,这断金切玉的宝剑竟卡在了里头,她用力许久,涨红了脸,青阳剑却纹丝不动。

    她嚷道:“乞援,你替我狠狠揍这人!”

    乞援道:“好!”走到形骸身前,道:“你得罪了檀妹,还不向她磕头赔罪”

    形骸摇头道:“老弟,我是在帮你的忙,你该当请我喝酒,而非请我挨揍。”

    乞援道:“在此山庄之内,檀妹便如公主一般,你身份低贱,却有失礼数,对她出言不逊,真是目无法纪,快给我跪下!”说罢手掌按向形骸肩膀,用力居然不小。

    形骸恼道:“你是傻子么这女人便值得你是非不分,好坏不辨”站立不动,任由乞援单掌按肩。乞援起初用了五成功力,已有千斤之重,谁知形骸兀自啰啰嗦嗦,指教不休,且说的都是引经据典、之乎者也的词句,令人听得半懂不懂,加倍头疼。

    乞援在白光卫中身份颇高,众目睽睽之下,他如何丢得起这颜面此刻他已不单单是为处罚形骸得罪鲁檀,而是欲将委屈怒火发泄在形骸身上。于是乎,他搬运真气,身上泛起淡蓝神光,掌力加重,不断施加于形骸之身。

    形骸笑道:“老弟,你是神裔么我这人只怕一种神裔,其余神裔通通不惧。”

    乞援见他仍开口如常,心中一凛,但不愿认输,勉力问道:“什么....神裔”

    形骸道:“听说水行神裔酒量如海,若与我拼酒,我未必能胜,唉,老兄你莫非就是水行神裔”

    乞援咬牙道:“放屁!放屁!”

    鲁檀舍下青阳剑,粉拳打向形骸背心,形骸道:“花拳绣腿小脸蛋,不疼不痒只是烦,不如蚊蝇来叮咬,不如老妇吐口痰。”话音未落,鲁檀两拳打中形骸背心灵台穴,她已用上了足以毙人的真气,可如何能奈何得了形骸

    形骸道:“罢了,拉拉扯扯的,好生难看!”当即迈步走开,将两人视若无物,鲁檀、乞援收势不及,“哎呦、哎呦”地两声叫喊,竟撞在了一块儿,乞援将鲁檀压在了身下,又若有意若无意地亲了她一口。鲁檀大恨,“啪”地一巴掌拍在乞援脸上,乞援脸皮一红,道:“抱歉,抱歉,我身不由己....”一边辩解,一边慌忙将鲁檀扶起。

    鲁檀又羞又恼,瞪着形骸,道:“我告诉我爹爹!他定会杀了你!替我雪此耻辱!”

    形骸笑道:“我没碰你一根手指头,是你学艺不精,用力过大,这才与这位将军搂搂抱抱在一块儿。你找天下人评评理,我这挨打之人有何过错”

    忽然之间,一股刚猛强悍的劲风袭来,形骸脑袋一仰,避开此招,只听砰地一声,身后一块大青石被此招打得破开一大洞。众人见状惊呼,有人道:“这石头硬如钢铁,怎地如此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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