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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落木寂无声

    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柴田胜家所部从几百步外踩着烂泥地冲锋过来。

    然后身边有的人听不到指令已经偷偷在后跑了,有的脑门一热擅自决定迎战,更多的跟势大将一起呆滞着不知所措。

    松山重治内心也隐约明白自己并非一流的战将,只是不愿意公开承认出来。

    但今天真是无可辩驳了。

    他脑子空空,毫无反应地愣了一会儿,接着好不容易觉醒出来,又在迎战和逃命之间犹豫不决,直到敌人冲到面前,发现来不及多想,只能咬紧牙关,下意思喊了一声:“迎上去!”

    然后有一部分士兵按照命令投入了战斗。

    也有的原地彷徨不动,甚至往后畏惧退缩的。

    隐约能听到“真的要在这里打吗”“根本不是作战的环境啊!”“死在这里可真受不了……”“对面好像是柴田胜家啊!那个很可怕的柴田胜家啊!”之类的种种抱怨。

    本来松山重治意识到自己应对失据,大为恼火,打算亲自上前搏斗挽回颜面。听了周围低声议论之后,才又想起危险之处,脚下不禁一慢。

    然而刚刚才叫士兵们作战,也不能朝令夕改的这就吩咐逃跑呀!

    况且事后论罪不好交代……

    他脑海中一片混乱之际,两军最前列的勇士,已经互相持着白刃拼杀到一处去,金属碰撞、血肉撕裂和伤者惨叫的声音瞬间盈




第三十一章 久违的失利
    “果然织田弹正还是发动了雨夜的奇袭吗如此的魄力,终究不愧是织田弹正啊!”接到消息的平手汎秀脸上稍微有一些惊讶,但更多的感慨的情绪。他随手握住军配把玩了几下,摇头断定说:“看来松山重治所部多半要溃退了,那么接下来加藤光泰多半也难以坚持,会让出河岸的防线,于是东军可以安全渡江过来,如此……”

    见此前来禀报的亲卫众番头铃木秀元趴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有任何动静,生怕发出响动,打扰了主君宝贵的思路。那可担当不起。

    他本就跑得精疲力竭,汗出如浆,现在更是把脸憋得通红。

    而更远处的年轻小伙子却要镇定沉着得多。

    一方面加藤虎之助看到自家总大将不慌不忙应对自若的样子,对前途感到乐观。另一方面,他也觉得有点可惜——既然敌方的奇袭在意料之内,那么特意赶回来报信就算不得很显眼的功绩了。

    主位上平手汎秀稍微思虑了一会儿,没有急着给出命令,而是又回过身,向面前这几个传令兵询问了一番详情。

    可是,铃木秀元本来口舌就不太敏捷,此刻又受到极大的冲击,心惊胆战之下,竟是语无伦次,词不达意,结巴了半天,也讲不明白。

    除了“织田弹正”“柴田左京”等几个名字之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说不出。

    后面两个年岁较长的士兵,更是一脸的懵懂慌乱,不知所措,让人压根没有找他们提问的**。

    倒是有个生面孔愣头青,看着五大三粗,不修边幅的样子,虽然埋着头双肩也在颤抖,目光却忍不住向上飘,似是跃跃欲试,颇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

    正好铃木秀元的回答极不让人满意,平手汎秀觉察到这点少年意气的心思,便点那人出来答话。

    那年轻武士慨然应诺,拔地而起,深吸了一口气,瓮声道:“禀报刑部大人!鄙人在现场好好观察了一番,首先东军是从浮桥渡河的,具体位置,应该就在战场北面不远,隐约还能看得见水中的一段……他们过来之后,应该是包围了废弃的龙王寺,那里似乎有很多尾张人和美浓人的旗帜树立,是个落脚点吧……估计奇袭队的规模在三千到六千之间,是织田弹正亲自上阵,所以士卒身上可以感受到斗志……向南的话,大概是有意攻击我方巡河的部队,然后接应主力军势全面前进……”

    此人声线略显稚嫩,似乎还没有完全结束变声期。

    他的话中包含了很多的有用信息,不过整体上依然是十分凌乱,充斥了一些过于轻率的推测乃至臆想之处,对现场的还原性不够,称不上是个优秀斥候。

    然而如此年轻又未经训练的人做到这一步已属不易。

    平手汎秀微微称奇,指着那个“童子军”询问到:“你姓甚名谁是何人之子来自何乡什么时候录入了我军”

    话音落地,少年愣了一愣,继而大喜,下拜道:“在下加藤虎之助,是尾张爱知郡人士。家父名讳‘长四郎’,以前是犬山下野守(织田信清)麾下一名足轻。后来下野守被织田弹正所攻灭,我们全家就只能搬回老家务农。去年有幸遇上铃木秀元殿,才得以从军!”

    “这样吗”平手汎秀听了少年的名字,稍稍一惊,而后脸上泛起奇怪的笑容,恶趣味地问到:“话说你久居尾张,要扯关系出仕的话,不至于非得到这来吧”

    “呃……”加藤虎之助犹豫了片刻,硬着头皮答道:“听家母曾说,与木下秀吉殿的大姐是认识的。不过人家是奉行官,我却是没读过书只知道打架的……”

    “这就对了……”平手汎秀点了点头又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福岛市松的”

    “福岛……市松并没有印象……”加藤虎之助一脸茫然不知如何作答。

    铃木秀元连忙忐忑不安地上前解释道:“禀报主公,这孩子是我表姐夫的侄子,去年跟随您老人家抵抗武田,途径尾张老宅,我看他是个打仗的料,家里又穷苦,就带出来想帮帮忙……”

    平手汎秀哈哈一笑,说了句谁也不懂的“有意思”之后,没再继续计较,而是将军配指向前方,开口道:“加藤光泰和香西长信大概情况会比松山重治强一些,应该可以顺利执行预定的计划。不过以防万一,各个方向都应该派人保持联络才是。这个任务……要不要交给你们呢或者说毕竟很累了就换人试试……”

    “请交给我们!”加藤虎之助如同见到鲜肉的小狼狗一般双眼发亮,浑身激动地快要蹦起来,“刚才给您禀报消息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休息了!而且外面雨水正在减小,或许已经可以骑马!”

    铃木秀元暗暗叫着苦,但这种情形下,哪里敢拒绝呢

    ……

    顷刻之间,胜负已决!

    柴田胜家尽管做出身先士卒的样子,其实并没有真的猪突上前拼杀。

    毕竟年纪不小了,没那么冲动。

    他只是冷静地在卫兵们的团团簇拥之下,观察局势,发出指令,起的是提振士气和明确方向的作用。

    这次遭遇战进行的十分顺利,压根没有到需要亲临一线的程度。

    对方大小、颜色和规格都基本统一化的精良装备,让柴田胜家都感到深深嫉妒了。部分士兵表现出来的斗志与纪律性也很值得称道。可是,将领素质的差距决定了战斗的结果。

    作为统兵接近二千人的势大将,松山重治既没有第一时间决定后撤,也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气,短暂但却致命的犹豫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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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木下秀吉参上
    柴田胜家在遭遇战取得胜利之后,带着部队继续向南,很快就到达了一处可容纳二千人的空营地。那原是松山重治驻扎所用的,收到命令勉强出击时带走了大部分人,剩下一小股守备军闻风而逃,向西面撤退。

    营地剩下的约三十辆“片甲车”和十余支大口径的“百裂炮”来不及带走,被西军的奇袭队缴获。

    可惜一片泥泞河滩土地之中,车轴、车**多损坏折断,火器也全部淋了大雨,内外严重受潮,二者短期内都不可能投入使用。

    此时大约是巳时中刻(上午十点)左右,虽然依旧是阴云遮日,但天色总算敞亮过来,视野受到的影响已经不大了。而从昨夜戌时开始出现的狂风暴雨,几个时辰内势头是越来越微小了,眼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停止。

    也就是说,西军随时有可能恢复行动自如的能力,东军破釜沉舟的突袭行动虽然旗开得胜依然存在致命的隐患风险。

    柴田胜家一想到这个就急躁得吃不下饭、喝不下水,顾不得所有的疲惫和伤痛,恨不得一刻不停,继续攻击。

    但织田信长收到了野野村正成的回报之后,很冷静地命令他们在松山重治的废弃营地里原地待命,休息进食,由木下秀吉、中岛秀政、金森长近等人,带领另一组人马接替上去,把奋战多时的先头部队给替换了下来。

    队列的交替,花费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

    同时也让柴田队上下蓬勃燃烧的战意稍稍冷却了一点。

    另外,木下秀吉这一队人马,大部分并非是根正苗红的马廻众、母衣众出身,而是转战各地过程中,吸收国人豪族,逐渐提拔上来的“新贵”,论军事技能、执行力和忠诚度,多半是相对要差一些的。

    但信长仍然毫不犹豫,坚决发出了阵替的命令。

    并非他不理解武勇与士气在合战之中的意义所在。

    相反,正因为他深刻理解武勇与士气在合战之中的决定性作用,才更能明悟背后的道理:精神的力量可以令人在短暂一段时间内克服**的饥寒与劳伤,但并不能真正治愈**的饥寒与劳伤。

    悍不畏死的士卒应该精心对待,用于一锤定音的场合,而不应任由兴头浪费消耗。

    柴田胜家当然不敢提出质疑。

    而明智光秀只能以羡慕的眼光看着木下秀吉的背影——尽管他也花了好多年时间,投入自己一大半精力和尽可能多的资源,编练了一支在京都周边范围内显得鹤立鸡群的直属力量,但以织田家马廻众和母衣众的标准一衡量,那就泯然众人了。

    好不容易笼络掌握住的伊势、石谷,也都是善于礼法和外交事务,而缺乏战斗经验的人,比起木下秀吉麾下的坪内、松原等人是远远不及,更不要说与柴田家宿臣毛受、坂原他们相提并论了。

    在这乱世之间,名分只是锦上添花,谋略亦属顺水推舟,唯有武力才是一切权力、地位与尊严的真正保障啊!

    暂时还没有取得足够保障的明智光秀只被分配到了构建设备接应后续部队渡河的任务,看上去像一个奉行多过一员部将。包括他的侄子,上个月刚刚在练习场轻松击败了著名的“枪之又左”,出于照顾面子才声称是平局的“鬼武者”明智秀满,也无缘取得上阵斩将夺旗的荣誉了。

    ……

    木下秀吉并不知道他正处于被人羡慕的立场上。

    他并不像柴田胜家那样豪情外露,也没有明智光秀那么细腻的心思。他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竭尽全力去完成眼前的任务而已。就如同此前几十年的人生经历一样。从一文不名的流民到艰难度日的帮工,从当兵吃粮的足轻到给贵人牵马的侍从,从领十贯俸禄的最低级武士到知行万石的界町奉行,一步一步爬上来没有任何其余技巧,唯有血水与汗水造就。既没有余地去充当英雄抒发感慨,也没有功夫修身养性陶冶情操。

    只是活着,就已经要拼尽一切了。

    木下秀吉更愿意去思考一些现实一点,直接一些的问题——比如士兵们是否填饱肚子,休息得当,武具装备是否齐全可用,对即将发生的战斗有没有什么担忧之处,这一类的。

    武艺平凡,不懂军学,也没法想出来奇计的将领,依然有办法成为优秀的将领,靠的也许就是不厌其烦的细致精神了。

    有的人靠气魄和魅力吸引部众,有的人用自身的勇力来团结郎党,有的人以高贵的出身和谈吐举止赢得人心,有的凭不断的辉煌胜利建立威望。

    前呼后应的木下秀吉暂时忘却了劳苦,挺直了背,昂首阔步,一边走一边回头巡视着自己的部队。

    他身上崭新的红色南蛮胴丸虽然沾了些泥水,整体看起来依然十分闪亮显眼,明显胜过周围的同僚,但稍显宽大,不太合身,因为不是量身定做(付不起那个价),而是一副放置几年未开封一直在吃灰的二手货。

    腰间悬挂的刀也是知名的良品,刻有“备前长船”的铭文,在界町可以卖到一百贯一柄,相当于贫苦百姓二三十年的收入水平了。但刀刃上基本没有见过血,换而言之就是从买下来到现在没有讨取过任何敌人的首级,连一个普通足轻都没有。

    看



第三十三章 未尽全功
    加藤光泰此人,自美浓斋藤是没落之后,便一直颠沛流离,武运不济,最近几年才想办法搭上关系,攀到平手氏的大树之上,资历和人脉,可以说是近乎于无的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厚着脸皮找加藤教明认了个牵强至极的所谓“同宗”。

    但他身经百战,久历沙场,见惯了上下浮沉的世面,领兵治军确实颇有方略,继承了“同宗大哥”的部队之后,只花了一年时间,擢优裁劣,扬上惩下——当然也不免有些党同伐异,收买人心的收完之后,便打上了深刻的个人印记,并且使得上下风气焕然一新。

    甫一接到命令,要求防备东军的雨夜袭击,加藤光泰立即意识到必要性,一声令下,就吩咐了三个番队巡查河岸,保持联系。

    对此士兵们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敢有半点耽搁。

    由于织田信长选取的渡河地点并不在其防区,于是巡查队自然也看不到任何异状。不过加藤光泰并未完全放下心来,仍然是出于对总大将平手汎秀的尊重与信任,暗中安排亲信人手做好准备,保持了内紧外松的态势。

    然后过了一会儿,又有自称是来自本阵的传令者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赶到,分享了“松山重治部已遭到突袭”的紧急消息,印证了先前的忧虑所在。

    带头那个铃木秀元,素来为人所知,是个既没有本事脾气又不好一直立不了功劳升不到级的尾张老兵,偏偏资历够老态度算得上勤勉也不犯什么错事,属于所有非“原从派”人马都敬而远之,不敢轻易得罪亦不愿与之交际的对象。

    此人公事公办,小心应和着,谨慎对待即可。

    反正这家伙智术有限,倒也不难敷衍。

    倒是一个貌似随从杂兵之类身份的稚嫩少年人,成了主要的话事人,表现得口齿利落、思路清晰、不卑不亢、举止得体,令人不禁生出好感。

    再一问,尾张人,苗字也叫“加藤”的,武士出身,家道中落,没法度日,现在好不容易找关系到此当兵吃粮,想要奔个前程。

    闻言加藤光泰当即大喜,一面赶紧吩咐部下加强防范,准备作战;另一面抽空与这名叫“虎之助”的少年答话攀亲问故,打算也认个同宗来。

    铃木秀元见之顿觉内心颇为酸涩——好不容易捡到一个人才,怎么一冒尖就要被别人笼络走了呢不过他内心较为坦荡,心知自己的地位和才能十分有限,无法给出足够的施展空间,硬把人留在身边也只是耽误了。出于对尾张小老乡的前途考虑,就使劲憋着情绪,不想显露出来。

    正处在关注中心的加藤虎之助,却仿佛对两旁长辈们投来的复杂视线视若无睹,神色肃然不理会任何废话,而是严谨地提醒到:“主公吩咐应对东军的奇袭,这是十分紧要的事,请您一定要慎重对待!”

    听了这话加藤光泰皱眉略有不悦,不过旋即压制住,也正色回应说:“放心!松山所部的情况我大致能猜测到,但我早有准备不会重蹈覆辙的。车辆和火器我都小心保存着,你看外面天气就要晴了,凭借器具与地形之利,就算是东军精锐齐聚,我在此坚守二三个时辰总不是问题,足够援军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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