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成毓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当然咳。”
“喜事”两个字,现在从赫成瑾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怎么别扭。
西陵毓清了清嗓子,想想现在只有赫成瑾这一个“外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件事让他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于是,她将红绡重生为齐王府的冼玉菱的事,说给了赫成瑾。
“竟有这事!”赫成瑾轻叹,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过去,“这也实在尴尬了些。”
若是当初郡主与齐王成婚,红绡姑娘与郡主情同姐妹,桓靖便如同她的姐夫一般;
结果现在,红绡姑娘竟然自己成了齐王的爱妾
西陵毓从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无论如何,既然已经重生一世,过去的很多事情便过去了,总要顾着如今的身份。
“无论红绡做出怎样的选择,她既然不曾忘了我,我仍永远视她如好姐妹,只希望她不要为了我、或者为了什么别的缘故,而再次委屈了自己。”
上一世,不就是为了护着自己,红绡才死得那样凄惨么
赫成瑾看着少女脸上不知不觉现出的悲色,也不由动容,却不知怎样去安慰她。
末了,他低声道:“末将尚有名目能出入齐王府,郡主若是信得过,末将愿为郡主代劳,向红绡姑娘送信。”
西陵毓愣了愣,遂认真地看着他,半晌才轻轻一笑,道:“若是信不过你,不说别的难道我今晚会放你进这房间”
说完,她蓦地觉得这话似乎有些别的更深层次的意味,赶紧别过脸去。
其实平心而论,这人是真
第一七二章、七夕宫宴
他,仍然是他!
简单的一句话,但因为出自心上人之口,赫成瑾倏地感到心神激荡。
少女脸上的羞涩,还有她眸中的光彩,令赫成瑾一阵目眩神迷,不由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捧到自己颊边,轻轻贴住。
西陵毓没有反抗,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微笑。
原来,这个表面上如此从容镇定又慷慨好施的赫二,心中藏着如此浓重的自轻和心结。
她似乎已经享受了太久赫成瑾的帮助和庇护,而且都当作是理所应当。
如今,她应当也为他做些什么才好。
四目相对片刻,西陵毓忽然道:“昭明里的房子,你可是以丁姨娘的名义买的”
赫成瑾猛地被这问题带得回神,下意识地点点头,喟然道:“买房时,还未被赶出家门,怕被父被伯爷责备,就斗胆用了姨娘的名字。”
西陵毓眸光闪了闪,“但是房契上的签名画押,都是你做的,对否”
赫成瑾隐隐明白了她的意思,神情不禁有些兴奋起来,“没错!如此”
西陵毓靠着手杖起身,赫成瑾心中忽地一动,上前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你混蛋。”
低声咒了一句,甚至还对着他的胸口捶了一拳,但西陵毓还是别过脸,指了指那边的书桌,“取纸,研墨,润笔。”
“诺。”赫成瑾只觉得心中的阴霾已经散了大半,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
笔墨纸俱备,二人商量着写完了一份契约书,检查一遍并无错漏,当即各自签名画押。
赫成瑾又无声地将这份契约书读了一遍,不由感叹郡主的急智。
将契约书收好,赫成瑾重新将西陵毓抱起,正要往床边走,西陵毓又捶了他一拳,“去窗边。”
这只小小粉拳直如挠痒一般,但赫成瑾还是依言掉了个方向。
将她放在窗边的座椅上,赫成瑾不解地道:“已经晚了,为何还不休息”
西陵毓指了指窗户,“我看着你走了,还需关窗查验呢,当心给别人留下把柄。”
“把柄被夏侯府的人么”
赫成瑾失笑,那个厉氏都被休、赶出夏侯家了,谁还会对郡主如此针锋相对呢
西陵毓摊手,做出个要捏针囊的动作,赫成瑾连忙笑着“逃”走了。
等到彻底没了动静,西陵毓才随手理了理身上衣服,叫了菲儿二人收拾屋里的东西。
两个丫鬟一听到传唤,马上推门进来。
见自家姑娘如此冷静地坐在窗边(幸好是窗边),菲儿料想应是什么都没发生,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姑娘方才研墨了是在做什么
都要睡了,总不会刚刚来的人是特意过来找姑娘练字的罢
蕖儿实在憋不住了,过去向西陵毓撒娇道:“姑娘,刚刚来的是谁啊”
西陵毓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瓜,“没有谁来。收拾好了就出去罢。”
“可是”
菲儿赶紧拽了一把蕖儿,也揪了一把她的耳朵,“姑娘的吩咐都不听了没大没小的,咱们快些出去。”
直揪得这小丫头眼泪汪汪的,非常委屈地告退出去了。
这一夜,西陵毓和赫成瑾都是好眠。
二人心知,此事不可着急,若即刻出击,定会正中兰氏接下来的圈套,无论如何不能冒进。
翌日醒来,西陵毓只觉身上的伤痛似都减轻了许多,即使不用手杖,下地行走也能忍住。
西陵毓心中雀跃,看来夏侯斓的这具身体渐渐强健起来了,待得伤愈,她一定要更加紧些锻炼。
而且,也得仰仗那位雪翁的出手相助。
西陵毓暗自可惜,那时的自己一直处在昏迷中,也没能见那位老神仙一面,应该当面给他道谢才
今天更在晚上七点
rt?
摊上这么事儿逼的邻居真的内心日了狗……想和更
今天更在晚上七点
rt?
摊上这么事儿逼的邻居真的内心日了狗……想和更
第一七三章、勤俭节约
夏侯衍一噎,“这个嘛”
当太子妃自然是没有嫁给赫二好了,将来要真去了东宫,平日里都见不着面,爹妈去探望还得三跪九叩的,想想都得慌。
这份迟疑已经让西陵毓明白了他的意思,遂收了笑容,淡淡地道:“既然爹并不想让我当太子妃,为何又要怪娘拦着我去”
好像被这丫头给绕进去了。
夏侯衍摸了摸鼻尖,末了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道:“斓儿,你骂爹爹自私吧,爹爹确实是有私心想让你进宫的。”
欧氏惊讶得站了起来,“老爷,你”
夏侯衍赶忙摆摆手,“不,不是那种私心斓儿,谁说赴宴了就会定为太子妃的爹只是想着罢了,不去就不去罢。”
他摆摆手,有些心事重重地出去了,留下母女俩面面相觑。
“话只说一半,这算怎么回事”欧氏真是气极,转身就想把夏侯衍抓回来,被西陵毓一把抓住了衣袖。
“我大概明白爹爹的想法了。”西陵毓笑道。
欧氏疑惑地回到原处坐下,将女儿的手捧起,紧张地道:“别听你爹瞎说,咱们家哪里需要卖闺女求荣皇家哪里得上商贾之女,就算太子得上你,不过是白白送进去做妾罢了!”
这话说得通透,西陵毓也深以为然。
不过
谁人就确定太子得上自己娘亲也太自信了些
西陵毓轻咳一声,望了一眼门外,轻声道:“爹爹一面定是受了大伯的敲打,另一面,心中一定是记挂着姑姑的案子,让我谢恩时顺便向陛下提起,早日给赫成禄判案呢。”
话说完,她忽然扬声道:“爹,我说得可对”
别以为她听不出脚步声,明明都没有走出院门就悄悄折回来了,这会子怕是正躲在窗户下偷听呢。
果不其然,在欧氏惊讶的注视下,夏侯衍起身,在窗户上映出个人影,然后挪腾进来,满脸都是愧疚之色:“斓儿”
但除去愧疚,夏侯衍心中的惊喜也无法抵挡。
他的女儿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惊喜这般聪慧的丫头,如今真的是他的女儿么
西陵毓微笑,不以为意地道:“不论爹娘说什么,也不论大伯那边怎么说,我都会进宫赴宴的。若是不去,实在不知礼数,万一‘县主’的头衔都被收回去了,不知道谁又要怄气了呢。”
“爹娘不气!”夏侯衍和欧氏异口同声,又下意识地互一眼,欧氏立时气呼呼地别过脸去。
送走了这对夫妇,西陵毓当即叫菲儿芙儿开始为她挑衣服。
姑娘夏侯斓的衣橱里确有许多衣裳,随着菲儿将衣橱最深处拉开,西陵毓差点觉得眼前一花,仿佛进了成衣店似的。
对,就像二哥的“凌波阁”那样。
菲儿翻检一番,有些惋惜地道:“姑娘,这里面的一些衣裳放了好些时日了,奴婢们翻晒不及,还是有些生了虫呢。”
西陵毓揉了揉额角,想想过去,她哪有心思弄这么多衣裳,而且别说她,就是红绡,也不过翻来覆去那么几件,颜色也不过是水红桃红的。
骤然到这么多衣裳,西陵毓也真是头疼,摆摆手道:“既然如此,这些衣裳就洗洗晒晒,然后捐出去作为施舍好了,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重生一世后,这些怪力乱神之事她虽然仍然不信,但报应之事却很有感触。
两个丫鬟互觑一眼,最终是菲儿鼓起勇气上前道:“姑娘,奴婢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西陵毓正已经走过来,在衣裳中翻检着,随口道:“你既然这么说,就是一定要讲的
第一七四章、坏了名声?
一家三人往门外去。
西陵毓一眼认出了正走进来的娘子,拄着手杖走过去,笑着道:“俏俏妹妹,谢谢你送的那方绣屏,上面的木兰真是极好的。”
来人正是大理寺卿的孙女胡俏俏,也是当初一同被困在金山上的少年人之一。
胡俏俏听了,就知道自己这礼物是当真被西陵毓入眼了,心里当真欢喜,过去扶住她的胳膊。
“夏侯姐姐说哪里的话,我不知姐姐喜欢什么,只听人说过花木兰的故事,觉得和姐姐真是极相配的,就挑了绣木兰花的。”
西陵毓笑着道谢,心中却不禁有些惆怅。
这姑娘无意中挑的礼物,倒是暗合了她曾经的处境。
她不想再在那心底随意勾起以前的事,笑着向胡俏俏道:“你是来做什么的总不会是来见我罢,我可不是成日来这里的。”
胡俏俏拍了拍额头,“是了,我险些忘了正事!”
她往四面了一圈,一眼到如鹤立鸡群般的夏侯巡,走过去笑道:“掌柜哥哥好,我是来取前几日订的新裙的。”
等夏侯巡转身去取,胡俏俏又马上飞回西陵毓身边,满怀期待地道:“夏侯姐姐也是要去宫里的罢到时我们同去可好,我来接你一起。”
面对少女的热情似火,西陵毓真是招架不住,无奈地向旁边的欧氏,不料欧氏全然是一副欣慰惊喜的表情,顿时让西陵毓感觉意外。
其实也不能怪欧氏如此欣慰:
想想过去夏侯斓的性子,哪里会有什么朋友,甚至连主动示好也不曾。
若说京中贵女,要结交也只会去寻夏侯氏真正当家人的子女结交,哪里得上一个二房员外郎的女儿
因此,即便大房的庶女夏侯斐出嫁得早,也轮不到夏侯斓,也让夏侯斓的性格越发孤僻怪异了。
如今女儿竟然有朋友了,瞧着也是个好人家出身的丫头,欧氏怎么会不高兴么
西陵毓被胡俏俏撒娇一番,终于抵挡不住,连连点了头,顺便又道:“到时我们把骆妹妹也带上,我还没当面谢她的礼呢。”
胡俏俏的眉头即时一蹙,摇头道:“只怕是不行的。”
“为何不行”西陵毓示意她和自己一起往旁边坐下。
胡俏俏脚下跟着她走,仍然摇了摇头,声道:“姐姐,我告诉了你,你别说出去。”
西陵毓郑重地点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意。
她记得当时在被困时,骆盈儿说过自己云望伯的孙女,这样的出身去参加为太子选妃的宴席,又有什么配不上的。
或许是受伤了或者受惊了,才不愿出门
二人依偎着坐下,胡俏俏贴近西陵毓耳边:“那位骆姐姐,是庶出之女,不过是养在云望伯世子夫人名下,是没资格列席的。”
西陵毓轻噫了一声。
同是庶女,瞧瞧这边的大姐夏侯斐,就嫁了个好人,如今也要享福做官太太了;
而可怜的骆盈儿,虽是嫡母所养,待遇却仍是庶女,或许比一般人家的庶女还不如。
正想着,果然就听胡俏俏又道:“而且我前日听说,云望伯世子夫人开始在张罗将她许婚了呢。”
“她才多大”
西陵毓掰起手指头。
以夏侯斓的年龄,似乎明年才及笄,都还没论到婚事;而骆盈儿似乎才十一岁的年纪,怎么就要成婚了
胡俏俏身上抖了抖,眼睛里也现出委屈之色,终于鼓起勇气道:“夏侯姐姐,若非我爷爷通情达理,或许我也会和骆姐姐一样的。”
西陵毓惊讶地了她一眼,“我不明白。”
难道勋贵家的姑娘就得出嫁早些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