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成毓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当初她和齐王订婚时,都已廿岁了
这
第一七五章、群芳斗艳
因夏侯巡早已开始为妹妹“筹谋”宫宴之事,衣裳果真都是现成的,也是特地用的“西平绸”。
母女二人很快取好了衣裳,回家的车上,西陵毓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娘,云望伯骆家和赫家也是有姻亲的么”
欧氏有些惊奇地了女儿一眼,尔后想起什么,叹息道:“忘了也好,这些人、这些事,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西陵毓“哦”了一声,“那我等会去问爹爹吧,赫家的事他一定愿意告诉我。”
她特意咬重了“赫”字。
欧氏愣了愣,这才回过味来,这丫头在威胁自己呢!
明知老爷对姓赫那子青眼有加,若是闺女问起赫家的事,哪有不说之理只怕到时候比她说得还详尽些呢。
欧氏真是又可气又想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趁着还在车上,没有旁人,欧氏只得道:“没有别的缘故,不过是安乡伯的次女嫁了云望伯世子,有什么好说的。”
这么说,骆盈儿的嫡母,就是赫成瑾的嫡姐之一了。
西陵毓微微蹙眉,她可是记得,秉烛夜谈的那天,赫成瑾说了许多他家里的事情。
他的两位嫡姐,一位随夫戍边,多年未归;一位则有幸留在京中,原来是嫁入了这个云望伯府。
别的不说,单是自家姑娘得了性命回家,却因“和少年郎相处过”便要仓促打发嫁人,西陵毓心中格外厌恶,也很是不齿。
骆盈儿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她没什么身份可以阻止,眼下只能帮一把胡俏俏,希望这个丫头能够入了太子的眼吧。
好好休养了两天,西陵毓的身体确实感觉好了许多,甚至都已不需要手杖走路。
见西陵毓康复如此之快,几个丫鬟显得更高兴,甚至是如释重负。
姑娘若是再不能好转,她们非得被二爷和二太太每天念叨死不可。
到了七夕这日,夏侯府上下都忙碌起来。
“夏侯斓”虽是懵懂的姑娘,夏侯府的长辈却不能失去礼数,必定要准备周全才好放她出门。
菲儿心灵手巧地为西陵毓挽了飞仙髻,再配上夏侯巡特意赶制的白底暗纹对襟褙子,腰间丝绦上再悬一方巧的青鸟镶金边玉佩,压着下面的淡石青色长裙。
欧氏左瞧瞧、右,总觉得哪里不满意,不禁埋怨地了儿子一眼,“竟挑这样素的颜色,娘子家家的穿成这样,也不觉得磕碜了些!”
夏侯巡赔着笑,却不说话。
还是夏侯衍站出来力挺儿子,“守成为了斓儿的这身衣裳,花的心血我可以在眼里的,真是妇人之见!”
欧氏瞪了他一眼,还没等反击,只听“嘭”的一声,夏侯衍捂着脸倒退一步,等到细,才发现他脸上竟粘了一粒已经稀碎的红。
“怎么还磨磨蹭蹭的胡家的马车说了什么时候来接吗”莫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才挨了老娘一记“暗器”的夏侯衍不吭声了,欧氏无法,只能上前道:“回母亲的话,时间还有一刻钟呢,断不会误了的。”
莫老夫人微微颔首,又到西陵毓腕上戴着的白玉镯子,心里很是欣慰和高兴,“好了,都准备好了就去候着吧,既然是人家主动要接,不可让人家久候,失了礼数。”
果然,胡家的马车按时到来了。
与西陵毓的一身素净不同,胡俏俏今日的打扮恰如其名,这身水红穿在她身上,通身都透出一股活泼和俏丽。
胡俏俏下车与莫老夫人等见了礼,然后迫不及待地拉着西陵毓上了车。
等到坐定,西陵毓才发觉胡俏俏的手心都有些冒汗。
她轻轻笑了笑,捏了一把胡俏俏的脸蛋,“见招拆招,总有办法的,别紧张。”
胡俏俏向她,“我我不紧张。”
第一个音就梗住,胡俏俏脸上一下红了,重新握住西陵毓的手,眼睛也微微泛红,但脸上神
第一七六章、郡主的歉意
在众贵女的想象中,能够杀人的娘子,一定得是那种大块头、够威武的样子。
可是这个丫头也太瘦了吧
弱质纤纤就罢了,这丫头手中还拄着一根碧油油的手杖。
一个声音低低地道:“这是要‘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么”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
西陵毓刚刚走上台阶,往声音来处淡淡了一眼,不由扬眉。
竟然是许久不见的老“熟人”平原侯孙女兰诗妍。
她今日这打扮,不仅衣着上苦下功夫,额间甚至还点了梅花形的花钿,越发显得娇媚可人。
面对这位老熟人,西陵毓就没了随意应付之心,径直向兰诗妍走了过去。
旁边的贵女们似乎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下意识地纷纷闪避,生怕沾上了自己。
兰诗妍说完方才的话,正在洋洋自得,忽然见那傻子大步流星地向自己走过来,旁边的人又闪了开去,脸色一变,可是这会儿想躲又显得太孬种
兰诗妍一咬牙,正准备高声叫来旁边内侍,不想西陵毓却在她的面前站住了,还举起了手中那根“竹杖”
“啊!”兰诗妍闭上眼睛发出尖叫。
她信了信了信了,这人是真的能杀人的!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下。
兰诗妍颤抖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对上了西陵毓乖巧懵懂的表情以及她举到自己跟前的手杖。
“兰姐姐,这是祖母绿的,若是姐姐不信,不妨让我这杖在你的玉佩上轻轻一划,便知道真假了。”
兰诗妍一把捂住自己的玉佩。
她当然听母亲说过,祖母绿是极为坚硬的,在寻常的玉上一划,都会留下痕迹
这可是以前皇后娘娘的赏赐,怎么能让这个棒槌把玉佩划伤呢!
兰诗妍真是气急,眸光一转也到西陵毓腰间的青鸟玉佩,轻哼道:“你为何不划一下你自己的玉佩,这样也好证明给大家你这所谓的杖是竹还是玉。”
西陵毓就着手杖随意挽了个剑花,收回放在面前,人群中已经有人情不自禁发出赞叹声。
西陵毓向声音的来处点头致意,又转头冲兰诗妍噙齿而笑,“无论竹或玉,不过是我拿来用的,究竟要向各位娘子证明什么呢”
说完,也不再兰诗妍一眼,走到胡俏俏身边,同她一起随着接引的詹事往里面去了。
一路走着,胡俏俏几次三番偷偷向西陵毓,西陵毓不解地望了她一眼,“怎么”
胡俏俏吞了吞口水,竭力压低声音道:“姐县主,真的太棒了!”
西陵毓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悠然地继续跟着詹事前行。
“安乡伯孙女,赫安茜有请”
听到这个名字,胡俏俏往后了一眼,又忍不住悄悄向西陵毓问道:“县主,那不是你的表姐吗”
西陵毓微微点了头,没有多说话,但心头的一些疑惑却渐渐散开了。
为何赫安茜不惜丢下妹妹也要回去伯府
靠着母亲夏侯薇的缘故,她不可能有任何的名头,而回到伯府,她还有“安乡伯孙女”的名头可以拿出来,继续活跃在贵女圈中。
否则,就如同这次的赫安颜,即便年龄合适,也没有机会收到帖子进宫。
不过么
西陵毓垂下眸子,随着詹事指引入座。
人各有志,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此而已。
永安宫的花园极大,不远处还有一片莲池,虽还有绿色,也多是些残荷了。
花园里充斥着金桂的香气,沁人心脾,让人心情舒畅,就连紧张如胡俏俏,也渐渐放松下来,拉着西陵毓好奇地揣测起等会的流程。
又过
第一七七章、长公主到
第一眼,西陵毓还以为自己错了。
这不是太子的选妃宴么,这家伙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再细下去,只见赫成瑾一身全新的石青色罩甲,面色严肃,目不斜视,只是寸步不离太子的身侧。
西陵毓总算明白:这人原来是攀上新的高枝了!
那夜这人在她房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样儿,让她心里都一阵不平;
没想到,转眼就平步青云。
倒是她了他啊
似乎感应到她的视线,赫成瑾眸光悄悄一偏,也与西陵毓对上了。
赫成瑾眸中霎时掠过一丝惊喜之色,嘴角也微微一勾,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瞧瞧,还在跟她装假正经呢!
西陵毓不知怎的,觉得一阵来气,捏住了自己的茶杯,却没有喝。
她这边气息还未平,又听到身边淳安郡主的呼吸声一下重了,连着喝了两大口茶。
西陵毓奇怪地转头向她,正巧淳安郡主也抬起头来。
二女四目相对,淳安郡主仿佛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迅速低下头去,手只摆弄着腰间的络子。
怎么觉得这郡主今日有些怪怪的呢。
但还没等西陵毓理出头绪,忽然那唱名的内侍又朗声道:“沁安长公主到!庆仪公主到!”
西陵毓回神,嘴角带起一抹嘲讽,原来又是一名“熟人”到了。
石皇后方才开始和贵女们闲聊,听到这声通报,也很是意外了一下。
庆仪公主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晚些来是早已请示过的;
但桓元秀先前分明说过不愿来的,怎么突然想着要来了
到熟悉的两道人影,石皇后先让庆仪公主过来身边,然后才起身迎接桓元秀,笑道:“皇妹怎么来了”
为防安乡伯府的各路亲戚来给赫成禄求情,这些时日光远帝连带着把桓元秀也一并阻挡在外。
如今禁令也解了,桓元秀虽然没有再像过去跑得那么勤,却也时不时来永安宫坐坐,和石皇后说话,因此引得石皇后心生亲近。
桓元秀上前见礼过,随意地环视一周,向石皇后感慨地道:“到这群娘子们,不由想起当年和娘娘一同过七夕的情形了,终究还是忍不住,不请自来,但愿没有坏了娘娘的兴致。”
石皇后仍然保持着端庄优雅的笑容,“无妨,皇妹且坐下罢。”
桓元秀跟着詹事找了位置坐下,抬眼又扫视一圈,和兰诗妍不动声色地对了一眼,又转头去别人。
兰诗妍心里一下又“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
表姑姑到底还是来了!
还是祖父的面子大,终于说动了表姑姑来为自己保驾护航。
兰诗妍垂头,嘴角弯了弯,若是真能入主东宫、将来再成为这永安宫之主,她自然会不忘表姑姑的好处。
一下来了两位长辈,一众贵女们多少有些不自在,面面相觑着,场面一时有些静谧。
这时,太子忽然起身道:“母后,儿臣先回斋温了,以应明日太傅考较。”
石皇后本意也没让太子多留,只是让他出来见见罢了,遂点了点头。
太子临走,飞快地往一个方向了一眼。
依偎在石皇后怀中的庆仪公主发现了这一点,忙直起身来拽住太子的衣袖,“皇兄,你一向读得好,少一日温又怎么了难道不能留下陪陪我吗”
庆仪公主应是今日宴上最年幼的,说话也是一团孩子气,惹得石皇后和桓元秀都抿唇笑了笑。
太子面上颇有些尴尬,握住妹妹的手让她放开了自己的袖子,无奈地道:“在混说些什么呢,这是你们女孩儿玩闹的,我留在这儿哪里像话”
第一七八章、花非花,茶非茶
声音不算大,但对西陵毓而言,听得足够清晰。
树丛后面,似乎是两个娘子在说话。
“方才那个站在太子身后的是谁啊倒是面生得很。”
“不知道,瞧着可俊呢,是东宫新来的卫尉么”
“唉,太子妃什么的自然轮不到我了,不如打听打听那位卫尉是何人。”
“去你的,哪有这么容易你还不如去长公主面前晃一晃,说不定长公主中你呢。”
“啐!谁要和那魔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两个人笑闹的声音渐渐走远,却把西陵毓雷得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
原来还真有人上赫怀玉这家伙
而且,她的尉迟表弟竟然仍旧这么惹人嫌
桓元秀到底把她表弟的名声祸害到什么地步了!
“县主夏侯姐姐!”
旁边胡俏俏忽然拔高声音,西陵毓才回过神来,歉意地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方才我走神了。”
胡俏俏不在意地摆摆手,却有些兴奋地问道:“方才听你那么一说,似乎挺有道理的。你是有什么办法吗”
西陵毓愣了愣,才想起来刚刚自己所说的,无聊地用手杖在树根处拨了拨,低声道:“你多想想,娘娘究竟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儿媳妇,将来又需要什么样的中宫,就如此表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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