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成毓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西陵毓着她们就觉得头疼,好在很快外面传来芙儿的通报,夏侯巡过来了。
她灵机一动,赶紧向欧氏道:“娘,我有些话要和二哥说,您先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
欧氏回头,了一眼正大步流星走进来的夏侯巡,一下子哭得更惨了:“早知如此,不如不叫你和哥哥们和好了,现在满眼里都是哥哥的,都没娘了!”
哭完又朝夏侯巡狠狠啐了一口,才被俞氏扶着出去了。
夏侯巡:
他一脸茫然地走过来,就着芙儿搬来了椅子坐下,顺手擦了把汗,“娘这是怎么了我才从铺子回来。”
又听厮说妹妹中毒了,把他吓得魂飞天外,一关了铺子就飞奔回来。
西陵毓摆摆手,“已经没事了,倒是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她了一眼屋里仅剩的两个丫鬟,芙儿最识趣,马上拉着还一脸懵懂的蕖儿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西陵毓道:“我在莱临,见到了三哥。”
夏侯巡惊得一下站了起来。
惊过之后,夏侯巡有些欢喜,连连点头,“好,总算是还活着他没事罢身子还康健”
“正是。”西陵毓道,随后把发生的事情同夏侯巡讲述了一番,并专注地着夏侯巡的脸色。
在听到说夏侯远杀死倭人等事迹后,夏侯巡并没有半分意外,西陵毓暗道一声“果真如此”。
若说这个家里与夏侯远关系最亲近的,应当就是二哥夏侯巡。
所以,她才要夏侯巡来商议一下。
“这个消息,是否需要告诉爹娘”
夏侯巡微微迟疑。
“老三最后既然对你都避而不见,自然对爹娘也不会想见若是要见,他早就回家了,怎会一直在外”
西陵毓叹气,“他现在除却写,似乎就靠帮别人做事、接一些任务赚些银钱,着似乎过得自在,也不知究竟过得好不好。”
夏侯巡不由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脸,“丫头片子,这么唉声叹气作甚好男儿本就是志在四方,且让他自己拼搏一番,想回家时自然会回的。”
话是这么说
西陵毓还是觉得,这其中必有
第二〇九章、借画献佛
原本一片石青色的潭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丝勾画出的波纹也无。
但随着蜡油滴上去,画卷的下层却显出了几行字。
癸未年七月
西陵毓着这个字发愣,总觉得这个年份有些熟悉。
可掐指一算,癸未年乃是二十年前,那这幅画就不会是哥哥所作了。
蕖儿一边吹着被烫到的手指,一边遗憾地道:“原来不是画的龙呀,这么神神秘秘的姑娘,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因蜡油只滴到这么一块地方,只能到这五个字。
西陵毓想起,原来这几个丫鬟都是不识字的,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装作不经意地道:“可能我买到假画了。这是作画的日子,我还以为是古画呢,不料就是十几年前画的。”
丫鬟们纷纷叹气,芙儿想了想,劝道:“不过是幅画,姑娘也不用太担心浪费了银子,二爷和二公子会想办法的。”
西陵毓失笑,也只好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没办法,谁叫爹爹和二哥疼我呢。”
丫鬟们都不由欢笑了起来,这才各自散了。
临走,白虹忍不住对那幅画多了一眼,故意落在最后,走到西陵毓身边低声道:“姑娘,这幅画当真是二十年前画的么”
西陵毓惊讶地了白虹一眼,又很快想明白,到底是莫老夫人调教的人,识字习武应该也不在话下。
但西陵毓也只能摇摇头,“我觉得奇怪,这画成色上去似乎没那么旧,应当不会是二十年前画的。”
白虹咬了咬唇,嗫嚅地道:“若非如此,或是为了铭记二十年前的事”
二十年前,能有什么事
不过白虹这话有一定道理,西陵毓向她微微一笑,“你说的不错,我改明儿去问问别人。你们先下去吧。”
白虹这才告退走了。
这次外出一圈,欧氏说什么都要把西陵毓拘在家里养伤,如此,西陵毓无奈地被关了三天。
好在这几天还有赫安颜来陪她说话,就连胡俏俏也会隔一天来一次,探望她的身体并说些外面的事情。
庆仪公主已经开始召胡俏俏进宫,但最近太子似乎很少来探望妹妹,胡俏俏想见见太子也没有机会。
西陵毓哭笑不得,只得安慰她说,毕竟年纪都,或许太子而今还没有什么成家的打算,这个急不得。
一听这话,胡俏俏很有些气馁。
瞧见她这样,西陵毓想了想,认真劝道:“你而今是公主伴读,那就得做好自己的本分,毕竟庆仪公主是太子的亲妹妹、皇后娘娘的掌珠,你若不能先博得她们的好感,即便将来成为太子妃,她们也有办法把你换下来。”
胡俏俏吓得瞪大眼睛,呆呆地着她,“当当真”
西陵毓极力保持严肃的表情,郑重地点点头。
“而且,若是讨得了皇后娘娘的欢喜,即便最坏的打算太子不喜欢你,娘娘喜欢,也能保住你的太子妃之位。”
这么一盘算,胡俏俏果真也老实了,把那些抱怨的话收起,斗志昂扬地离开了。
等到胡俏俏离开,西陵毓这才憋不住地笑出声。
世人千万,谁人不愿往高处走呢
只是有些人剑走偏锋,做些腌龌龊之事,还不如胡俏俏这般明确目标努力奋进。
是以,西陵毓并不讨厌胡俏俏这样的“野心”,甚至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几天歇下来,甚至连赫成瑾也没有送信进来后来才知道,因夏侯衍心里格外不高兴,想方设法对赫成瑾严防死守,这
第二一〇章、杀人,放不了火
这几日都睡得太足,白日里被胡俏俏和林氏轮番探访一番后,西陵毓反而睡不着了。
而赫安颜也觉得一个人睡无趣,抱着枕头跑来要和西陵毓挤在一张床上睡觉,西陵毓索性也就答应了。
赫安颜非常好奇表姐出门是去了哪儿,又好奇先前七夕宫宴时的情形,不住地问着问题。
西陵毓趁着现在有精力,也就耐着性子回答她的所有问题。
听说姐姐赫安茜在宫宴上并没有和表姐打招呼,赫安颜难过地道:“难道姐姐真的不想和我们再说话了吗姐姐也没给我写信来,我又出不去,我”
“你想见她”西陵毓道。
赫安颜咬唇,嘟哝道:“以前,我觉得姐姐老是欺负我,有时候真的很想姐姐不要在身边可是现在,见不到她,我,我觉得心里好像有些空,不知道是怎么了”
西陵毓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这姐妹二人当真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只盼这个颜娘能够一如既往保持这份纯真之心,不要和赫安茜一样活得那么累罢。
二人又随意说了几句话,渐渐也都懒得开口,却仍是睡不着,两手握着朝着帐顶直瞪眼。
忽然,窗户那边传来一阵的声音。
西陵毓立即翻身坐起,难道是赫成瑾来了
这个时辰比之前那次也太晚了些,他明日不需要去卫所操练么
但西陵毓想到,即便是翻窗进来,赫成瑾也会轻轻敲一敲。
这个念头只是闪过一瞬间,那个奇怪的声音竟又变大了,连赫安颜都听得清楚。
她疑惑地支撑起身,“表姐,是”
西陵毓立即回身捂住她的嘴巴。
赫安颜疑惑地着她,又被西陵毓拽着重新躺下。
忽然,窗户被人从外面悄悄打开,一个黑影猛地翻身进来!
赫安颜顿时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也簌簌流了下来。
是是来杀人的吗自己会被杀掉吗
赫安颜闭上眼睛,可这样仍然止不住泪水,
西陵毓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摸到枕头下的“雪切”握在手里,等着那人过来。
难道是杳平城下毒的人又来了
幸而隔着纱帐,那名黑衣人超床上了,西陵毓眯起眼睛装出睡觉的样子,没有露出破绽。
黑衣人过,竟直接离了床,径直朝着柜走去了。
这人手脚很利落,翻动起东西来声音很轻。
西陵毓半撑起身子遥遥望去,忽然意识到,这黑衣人现在翻动的竟是今天她刚刚收到的、林氏送来的画。
而且这样轻车熟路地直接走到柜边难道是内贼
西陵毓眉头一蹙,又想到哥哥让她去取的画。
幸而她已经将潜龙图收在了别处,也不知这人究竟是冲着林氏的画来的,还是冲着那幅潜龙图而来
那人还在柜边细细翻着画,忽然似乎发现了什么,发出一声满足地轻叹。
大概只是一名贼西陵毓这样想着。
那黑衣人将找到的东西收进怀里,又转头往桌边去,见桌上只有一支蜡烛燃着,转头又去了旁边的桌,拿起原本放在那儿的油灯,向地上泼去。
西陵毓霎时汗毛倒竖,怒火填膺!
这人偷盗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杀人放火!
她飞快地想到一个办法,立即悄声在赫安颜耳朵边说了。
赫安颜惊恐地了她一眼,只得悄悄地往靠墙的床里面爬过去,又因为紧张而一头嗑在了墙上,发出闷响。
黑衣人泼完灯油,又准备返身去取蜡烛,忽然听到这声音,登时警惕地抬起头往床的方向过来。
事不宜迟,西陵毓轻哼一声,发出如梦呓般的声音:“菲儿,有点冷来关窗户菲儿,死哪里去了”
黑衣人目中闪过一丝狠厉,自背后掣出一柄短剑,悄悄地往床边走去。
西陵毓又故意打了个哈欠,声音稍微大了点,似乎显得更加不耐烦了,“菲儿,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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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又去衙门
然而更令夏侯衍惊讶的是,自家闺女竟然就这么半跪下去,伸手进尸体的衣襟里摸来摸去
“三妹!我让厮来检查。”夏侯巡打结的舌头好容易恢复回来,赶忙想去拉妹妹,却见妹妹已经从尸体的怀里抽出了一卷画。
夏侯巡的脸都僵了。
但转念一想,之前妹妹在金山上就曾杀过两个匪徒、和匪首交手过,现在大概算是熟能生巧了
西陵毓扯下黑衣人脸上蒙的黑布巾,端详片刻后摇了摇头,“我不认得。这是什么人”
夏侯衍护住外甥女,和夏侯巡一同强忍着恶心也探头过去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而且,即使是已经死气沉沉了,这人的面孔仍然透出一股狠劲,一就不是什么好人。
夏侯巡马上转过头,深呼吸一口气,却到西陵毓正在打开那幅画轴,不由道:“难道他就是为了偷这幅画么”
“还顺带杀人灭口。”西陵毓随口接道。
父子二人立时恨不得拿刀再戳这尸体两下。
画卷展开,上面的内容却是一条龙。
“这幅画不是前朝画家王元的么”夏侯巡认了出来,凑近跟前了,“这是他为前朝皇帝画的龙吟变,他最擅长用色,就连我也有他的画。”
赏玩一番后,夏侯巡道:“斓儿,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西陵毓诚实地道:“是四嫂今天送我的。”
夏侯巡握着画轴,惊讶地着她,“白天才送你,晚上就有人来偷了”
西陵毓笑了笑,心中大致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方才那黑衣人在这翻找,就是为了找那幅潜龙图!
只可惜他们都不知道,潜龙图中其实根本就没有“龙”。
若说画中有什么秘密,大概就是水潭中被蜡油一泼而显现出的那行字了。
不过,刚刚夏侯巡提到那位前朝画家为皇帝作画,西陵毓又想到了一点
“龙”比喻天子,一般画作哪里会画到,更不会用其作为画的名字。
难道,那幅潜龙图中的文字,也是和皇家有关
西陵毓掐指一算,今年是癸卯,正是光远二十年。
她心中莫名一动,难道,这幅画中的秘密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尸体的身上没有别的线索,方才他也不曾开口说话,也无从探知他的来历。
“此事一定要报官!”夏侯衍气得直拍膝盖,吓得赫安颜赶紧抱住他的胳膊,埋头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西陵毓想了想,“要报官,但不能据实以报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
夏侯巡眸光闪了闪,“三妹的意思是引蛇出洞这太危险了!”
西陵毓笑道:“二哥以为,我会当真以身犯险”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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