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成毓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见父子俩都一脸茫然,西陵毓去握了握他们的手,“白日里再说吧,大家都困了,先去睡觉。”
父子二人点了点头,忽然脸色都同时扭曲了。
刚刚,斓儿的手是不是摸过了尸体
当下拿定主意,夏侯衍安排了厮在这儿守,跟夏侯巡一同把西陵毓和赫安颜护送到自己屋里,一夜暂且就这么过了。
一大早,夏侯衍父女就立即去惊鸿院找莫老夫人。
孙女才养好伤病就这么勤奋地练武,莫老夫人很是欣慰,但很意外自己的儿子也会一起来。
这孩子时候就不练武,现在都一把年纪了,难道突然开窍了
那也没用了。身体早就跟不上了,随便学学八段锦得了。
但还没等她问,夏侯衍进门便道:“娘,昨晚斓儿又遇到刺客了!”
莫老夫人差点把手杖给扔出去。
“三丫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西陵毓
第二一二章、被祖母肯定
“这”
不等易泽脸上震惊的表情收起,夏侯衍淡定地道:“女此前在金山,杀了两名匪徒,正是因此才获封县主。”
易泽把险些要掉下来的下巴扶了回去。
他倒是忘了这茬,旁边似娇柔弱的娘子如今可不仅仅是夏侯家的三娘,而是朝廷的西平县主!
易泽清了清嗓子,脸上恢复了些严肃,“本官即刻发布认尸告示,只是案子中的一些细节还要县主和夏侯二爷配合。不知此人偷盗的是什么画作”
夏侯衍了女儿一眼。
刚刚他撒谎的时候就有点手心出汗,后面的还是让闺女接着说罢,不然他给忘了
于是由西陵毓接着道:“我也不知是何人所绘,起来比较新,我大哥说画家为无名氏。如今那画被血所污,改日还要送去修补,若能坚定出是何人、何时所绘,到时再来回禀大人。”
易泽心里暗暗称赞,这娘子虽然从民女忽然扶摇直上了,倒也没有因此骄矜,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认尸告示很快就贴到了各个城门处,街头巷尾也很快议论开来了。
下衙时,赫成瑾回到家中,却见知心满面凝重地迎上前来。
由光远帝赐的新宅子已经落成,定在了七月二十迁入,这几日知心已经在联络搬家的车马,顺带开始收拾起的行李。
赫成瑾好奇,只是收拾行李,竟然也能如此严肃
“公子,三姑娘昨晚被贼人登堂入室,险些被杀了!”
赫成瑾一下子脸色比知心还凝重,半晌才回过神,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开始脱身上的官服,嘴里也厉声道:“她现在怎么样,受伤了么”
他心里不禁有些埋怨起夏侯衍,这么防贼似的防着他,结果却防不住真正的贼人!
还有敖善也是,明明现在已经住进夏侯家了,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保护不了阿毓
知心紧随其后,一边接过他的衣裳一边道:“三姑娘没事,还把那贼子杀了,如今官府贴出告示了,正在等人认尸呢。”
赫成瑾的动作停了一瞬,又更加迅速地脱衣穿衣,换上了便服,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公子,你这就去夏侯府吗”知心倒是不介意主子这么说干就干的性格,但是最近夏侯二爷不是不让公子去他们家吗
才说完这话,赫成瑾的身影已经走远,只飘来一句话:“我是给二公子送帖子去的,凭什么不让我进”
知心抱紧怀里羽林卫的制服,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但愿公子能够心想事成吧。
赶到夏侯府,不等门人们说话,赫成瑾一步跃上台阶,沉声道:“我是来拜见二公子、给二公子送帖子的。”
两个门人互一眼,他们早就得了夏侯衍的指示,虽然觉得二爷的做法有点太孩子气,但也不敢不遵从。
赫成瑾到他们眼中的迟疑,声音骤然变狠,低声道:“你们三姑娘的事,还想再发生一次让我进去!”
两个门人一哆嗦,下意识地让开了道路。
饶是心急如焚,赫成瑾也不愿在夏侯家的人面前坏了规矩,先转去了惊鸿院拜见莫老夫人。
见到莫老夫人,赫成瑾很有些意外。
一向光鲜亮丽又显得比同龄人年轻的莫老夫人,今天起来有些憔悴,脸上的皱纹也明显了许多,似乎一下子苍老了。
赫成瑾激愤的心情忽然有些平静下来,关切地道:“老夫人是身子不爽利么若是如此,晚辈先告辞了。”
“没事。”莫老夫人缓缓落座,抬头到面前年轻人眸中的关切,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一三章、反常的老侯爷夫妇
瞧着天色已晚,赫成瑾好容易才忍住心里的焦灼,转而先去找了夏侯巡。
听夏侯巡描述了昨晚的情形,赫成瑾只觉背后冷汗涔涔,也更加愤怒。
毫无疑问,这就是广阳王的那幅潜龙图惹出来的麻烦!
如果是这样,那幅画只要还在阿毓手里,阿毓就处于危险之中!
赫成瑾“噌”地站起来,被夏侯巡赶紧拦住:“你要做什么”
赫成瑾着他,眸中一片急切,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夏侯巡微微摇头,取出一只锦囊递给他,“早料到你会如此,三妹给你留了这个锦囊。她如今和颜娘一起住在父亲屋里,父亲定然是不会让你见的。”
赫成瑾无奈地接过。
分明之前对他还很好,真正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莫非这位“准岳父”还是有些后悔了
“那我先告辞了。一旦有什么新的事故,请务必知会我一声,无论多晚多早,我收到消息就会赶来。”
“放心吧。”
赫成瑾也不再多留,一边往外飞奔而去,一边拆开手中锦囊。
锦囊中言语简练,西陵毓委婉述说了发生的事情,又提到真正的潜龙图和蜡油显字的事情,并请赫成瑾务必联络武定侯,将哥哥转移到武定侯府去。
虽语句平静,但能感觉到阿毓的急切心情。
赫成瑾将锦囊收好,不再迟疑,径直转去了武定侯府。
说来也是凑巧,武定侯府这时正在摆晚膳。
听到报说赫成瑾来了,尉迟默颇觉意外,仔细回想一番,这几日卫所的事情应当没有什么纰漏。
常老夫人了一眼尉迟默脸上的表情,立即沉下脸来,“这是做什么!即便是做错了事,饭都不让人吃么”
武定侯放下饭碗和筷子,疑惑地歪头,“指挥使是是尚庆回来啦”
他站起身,期待地向门口。
尉迟默心口一滞,过去扶住祖父摇摇欲坠的身体,勉强笑道:“那不是爹爹,是孙儿的上峰”
“好了,说那些有的没的算什么,直接叫人进来便罢了。”常老夫人出声打断,声音很有些不悦。
听到不是儿子,武定侯脸色一下黯淡了,呆呆地坐在那儿,连碗筷也不碰了。
赫成瑾一被迎进来,就嗅到了饭菜香,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赶上了人家用膳的时节。
顺便他的肚子好像也有点饿了。
到是赫成瑾,武定侯的脸上一下又亮了,起身直接迎了过去,笑呵呵地道:“来的是你呀,怎么不早说呢,我都可以去接你的”
“咳咳!”常老夫人狠狠咳嗽一声,给尉迟默使了个眼色。
尉迟默却没有注意到,只是赶紧去搀住祖父,正想对赫成瑾行礼,被赫成瑾抬手阻止。
“怎敢劳动侯爷呢”赫成瑾也扶住武定侯的另一边胳膊,向常老夫人行过礼,但常老夫人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板着脸坐在桌边。
赫成瑾疑惑地了尉迟默一眼。
以前他来都很少碰到常老夫人,可今天见到,怎么觉得阿毓的外祖母对他似乎有很大的意见
尉迟默面色有些无奈,向他微微摇头,开口道:“指挥使如此晚上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离太后的寿诞只有两天,明日更是中元节,所有禁卫都格外忙碌和心。
就连尉迟默,也是好几天没能在家和祖父母一同用饭。
今日得闲,没想到赫成瑾又一下找上门来。
赫成瑾摆摆手,“不是,只是为着一点私事,向请侯爷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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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中元节
赫成瑾嘴角无奈地扯了扯,怎么又说到什么“王爷”了
没等他把刚刚那番话的缘故梳理出来,武定侯抓住赫成瑾的手,絮絮地道:“二十年了,你是不是一直在记恨我啊……唉,那是陛下的命令,我们总不能违背啊。儿也是喜欢你的,可那是陛下要让我们儿嫁到东海,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赫成瑾忽然觉得一个激灵。
二十年阿毓说的《潜龙图》,里面不是也提到二十年前的七月么
另外,若是他没记错,“儿”不是阿毓的母亲么
难道阿毓的母亲在出嫁之前,原本有许配人家的
老侯爷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更紧地抓着赫成瑾的手,“你别怨我呀……儿和你没缘分,可是人秋家姑娘也是好的。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能那样害她呀……”
赫成瑾忽然感到心脏被人重重敲了一记,疼得发闷,更有一种说不清的痛苦忽然在周身蔓延。
为什么,在老侯爷说出“秋家姑娘”时,他竟能立即想到是同临王妃
或许是因为和秋叔以及时若光的交情,加之那日亲眼目睹秋文滨和同临王在城门口的一番口舌之争,赫成瑾立即将武定侯所说的一切都串了起来。
但他很快就拍了拍额头,苦笑不止。
老侯爷大约是在说胡话呢……
若是真的,岂不是说阿毓的母亲当年原本和同临王闵氏定情,却被当年的先帝嫁到了广阳王府
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同临王因此而迁怒先帝安排的王妃秋氏,甚至将那位王妃害死……
赫成瑾只觉得不寒而栗,恨不能马上折返回去向秋文滨求证这一切。
对,神奇的是,此事牵涉到的秋叔和老侯爷,而今都有些神志不清,想找他们证实也委实困难。
武定侯还兀自抓着他的手哭泣着,这哭声不断冲击着赫成瑾的意识,令他有些心烦意乱。
幸而这时尉迟默出来了,赫成瑾赶紧起身,将接广阳王的事同他说了。
尉迟默缓缓点了头,仍旧垂着眸子,低声道:“此事不难,舅舅定能通情达理,有表哥在此,或许祖父的病情也会好一些。”
赫成瑾立即道:“说的极是。如此我先告辞了,老侯爷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他的话音刚落,尉迟默忽然抬起头来,紧紧盯住他,“指挥使这话,仿佛你是我们家的人似的”
“我……”赫成瑾差点真想说出来,他和阿毓的婚事就快定下来了,他就要当这子的表姐夫了,当然是一家人!
尉迟默抿唇,低下头将还在哭泣的老祖父肩膀扶住,“而且,指挥使对于广阳王的关心似乎也太超乎寻常了,难道指挥使大人在东海待了一年,便和我表哥关系如此亲厚了么”
因为那是阿毓的亲哥哥啊!
赫成瑾好容易才忍住这些时时徘徊在嘴边的话,沉声道:“虽谈不上‘亲厚’,但王爷和郡主当初对我多有照拂,我只是于心不忍……”
“好了,这些话我也不想听。”尉迟默打断了他,轻轻拍着祖父的后背,头也不抬地接道,“快些走罢,不然我祖母又要发火了。”
赫成瑾只得就此告辞,但方才武定侯的那些话,他却没法从脑海中抹去。
为何那么巧,广阳王有意要将《潜龙图》献给太后做寿礼,阿毓便被人下毒、盗画,画中还牵扯出“癸未年七月”的字样;
而这个时间点,怎么又和两位异姓王的婚姻扯上关系
直到回家用饭、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分明已经疲惫至极的赫成瑾思前想
第二一五章、四嫂滑胎
午间,一家人聚在一起吃过饭,西陵毓便偷偷拉了四嫂林氏向她学做花馍。
顺便,也是要向林氏打听一番那些画的来历。
博源院进贼的事,林氏自然也听说了,也正想找西陵毓问问情况,当然非常乐意和西陵毓独处一阵子。
当然,所谓的“问”情况,仍是需要灵莺在旁边充当传话筒。
进了厨房,林氏也不急着和面,急急忙忙地打起了手语,眼睛有些红地着西陵毓。
灵莺道:“三姑娘,少奶奶真不知道那些画会给您带来麻烦,请您千万不要生气。”
西陵毓向林氏微微一笑,“该死的是贼,怎么会是那些画儿呢四嫂不用担心,我和爹爹已经报了官,这事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林氏下意识地点点头,想了想,又打了几个手势。
灵莺却突然想到,传说那个入室偷窃的贼原本要杀三姑娘灭口,却被三姑娘反杀……的确是“该死”啊。
灵莺不寒而栗了一下,幸亏及时反应过来,又赶忙翻译道:“少奶奶说,她还是很抱歉,若是姑娘觉得那些画麻烦,无论扔掉或者卖掉都好。”
西陵毓不由讶异,向林氏,“扔掉那多可惜。我那些画都不错,是四嫂以前买的么都送给了我,四嫂也不心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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