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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白月光[快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沈兮和

    白檀好整以暇地吹掉残留在自己指甲里的香料粉末, 依次竖起几个修长莹白的手指,嘴里说道:“一,二,……”

    “三”还未落下, 姜宏端庞大的身躯就摇晃了几下, 砰然落地。

    于此同时, 殿内的几盏琉璃宫灯也全都熄灭了——因着这寝殿占地面积极为广阔,室内又满是陈腐灰败之气, 即便是白天, 也是需要掌灯的。

    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白檀面前, 视线冷冷地打量着他。

    白檀道:“没想到,楼主竟然亲自来了。”

    黑影皱起眉头:“你今日实在太过大意了,倘若我晚来一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白檀微笑:“你以为我是软柿子,任由他拿捏即便你不来,他也近不了我的身。”

    黑影好奇:“你做了什么”

    白檀示意他看那尊熏香炉,“我方才在里面加入了‘魂梦’,姜宏端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最多撑不过一刻钟。”

    黑影莞尔,他掏出一个竹筒状,造型奇怪的东西递给白檀,“拿着它,有事就立刻点燃。”

    一阵轻微的风拂过,黑影早已消失不见,熄灭的宫灯渐次明亮起来,宫殿内再度恢复灯火辉煌的样子。

    看着瘫软在地上,死猪一般的姜宏端,白檀恨得牙痒痒,绕着他转了两圈,伸出脚毫不客气地狠狠踹了几下,又从荷包内拿出一枚小小的白玉瓷瓶,打开来,凑到姜宏端的鼻孔下,强迫他嗅了半晌。

    殿外尚有几排侍卫把守着,白檀不敢做得太过,否则说不得要被安一个行刺的罪名了,何况因着刚才那番异动,已经惊动了不少人,此刻李福海正在门外细声细气地询问原因。

    白檀神色平静地站起来,将熏香炉内的灰烬倒在随身带来的帕子上,折叠好后仔仔细细地收进袖子里,这才装作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惊慌失措地便喊便往外冲:“来人啊,救命啊,皇上发病了……”

    宫女侍卫潮水般冲了进来,轻车熟路地实施急救,一时竟没有人分出精力去注意白檀,他便站在角落里,眉眼冷淡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穿着杏黄色蟒袍的青年在众人的簇拥下疾步奔来,脸上满是担忧之情。

    李福海躬身行礼:“太子殿下切莫着急,御医已经施针了,陛下应无大碍。”

    姜琸松了一口气,又道:“父皇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这……”李福海为难,有些话可不是他一个奴仆能说的。

    姜琸还欲再问,一回头忽然发现那曾经惊鸿一瞥的少年正站在灯火阑珊处,跃动的烛火打在他姣好的脸庞上,忽明忽灭,让人看不真切,竟无端多了几分飘渺仙气。

    虽然知道不该,姜琸还是克制不住地露出几分喜色,凑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檀淡淡道:“自然是被皇上召见而来。”

    姜琸心中一跳,手指不觉拢紧,“他找你做什么”

    白檀语气讥讽:“能为什么,自然是想让我成为他的娈|童,供他肆意玩乐。”他说完,似是不堪受辱般,颇为难堪地转过身去,不愿让别人看到他脆弱的表情,纤弱单薄的身影在烛光下很是无助。

    姜琸只觉得自己心中最为柔软的部分被人拿着鹅毛轻轻搔动了一下,不由柔声道:“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白檀背对姜琸,垂眸想着姜宏端的目的,说起来他的长相确实十分诱人,姜宏端又是个荤素不吝的,会生出不轨之心,也算是意料之中,只不过,他最后说得那些话,似乎大有深意啊……

    白檀抿了抿唇,决定出宫之后立刻去向阮白氏求证一些事。

    他总觉得今日之事和自己白氏传人的身份脱不了关系……

    恰在此时,一位身着暗红色宫装,妆容精致的中年妇人快步走进勤政殿,在走廊里撞见李福海,劈头就问:“白檀呢”却是大公主姜锦城。

    李福海知道姜锦城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子,并未因为她是女流之辈就心生轻视,应对之间反而更加小心谨慎,只压低了声音说道:“公主不必心急,皇上旧病复发,未及动手就晕了过去,白家公子安然无恙。”

    姜锦城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见周围并无外人,不免埋怨道:“父皇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竟生出此等肮脏心思,实在让人不齿……”

    李福海失声道:“大公主慎言!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徒惹祸端。”

    姜锦城轻轻嗤笑一声:“他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精力顾及其他。”

    李福海道:“公主别再说了,趁着皇上如今昏迷不醒,您快带着白家公子出宫吧。”

    姜锦城怔然:“海公公,你怎肯如此……”姜宏端向来刻薄寡恩,喜怒无常,若是醒来见不到白檀,又岂会善罢甘休

    李福海苍老的脸上闪过怀念之色,感慨道:“大公主,您已经忘了老奴是如何来到这深宫内院忘记了我李家祖上是因何获得荣耀的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姜锦城恍然,“是了,千年之前,李家亦是白衣客的忠实拥簇,传承至你这一辈,本该是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只可惜,不过是为了什么子虚乌有的‘不老仙药’,皇祖父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李氏一族抄家流放,可见人世间祸福无常。”

    李福海哑声道:“不错,只不过我李家虽因为白衣客的‘不老仙药’遭此横祸,但到底平白多享受了千年荣宠,若无白衣客,李家千年之前就断了香火,今日如此,也算稍稍回报白衣客当年的大恩大德。”

    姜锦城一声长叹:“世间岂会真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可笑我皇祖父早年时何等睿智聪慧,到了晚年却因为一个传说害得几位顾命大臣家破人亡,最后仍逃脱不了疯疯癫癫的宿命,如今我父皇竟还要步他的后尘。海公公,你说还有无可能规劝父皇及时退步抽身”

    李福海摇头:“皇上执念太深,现在再说这话为时已晚,只能先避其锋芒。”

    两人对视一眼,相对默然。

    因此,当阮青松无意之中听到下人们的讥讽,受不得这份气,气势汹汹地来找白檀理论时,对方正在书房内苦读呢。

    阮青松见白檀手中拿着书册,蓝色封面上写着银钩铁画的“左传集注”几个字,正端坐在书桌后面,神态认真地阅览着。

    这几个字用笔遒劲,锋芒尽露,恰是出自号称“三绝书生”的韦骄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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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贵圈真乱(十四)
    大家好, 我是正义的小卫士,防盗章节,么么哒  他这话说得委实有些大胆了,姜国重视人文风化, 崇尚孔孟之道, 向来喜欢把儒家学说奉为金科玉律, 拥有一整套完整严谨的科举制度, 读书人在方方面面都能享受优待,无数人从启蒙开始就泡在四书五经当中, 挤破脑袋就为了在科举仕途上崭露头角,自此平步青云。

    还从未有人说过如此惊天言论。

    紫衣金冠的男人目光惊诧,暗沉沉地看了白檀一会, 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这些言论太过惊世骇俗, 若是换个人如此放诞无礼,为了讨好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他早就出手责罚了。

    不过,说这话的是白檀。

    他不知为何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装作不知罢了。

    紫衣金冠的男子笑着问道:“公子为何称呼我为殿下”

    过了这半日,白檀方将视线落在对方脸上, 他双眸幽深,眼波却异常清澈潋滟, 微微一笑, 立刻带了几分魅惑, “你身上穿着看似普通, 布料及纹却皆出自宫中尚衣局,且针脚细密,不似寻常人手笔,尤其你腰间这枚秋香色荷包,虽然不显眼,但是,我若没看错的话,荷包上可是用金银二线绣了双龙戏珠的纹样除了今上,也只有贵为储君的东宫太子有资格用了。”

    紫衣男子展开泥金折扇,缓缓笑开:“不错,孤正是姜琸。”

    姜琸是储君名讳,三年前昭告天下的皇榜上提到过,也是为了方便世人避讳的用意。

    然而,白檀听了却恍若未闻,仍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水玩儿,似乎是根本没把堂堂一国储君放在眼里。

    “孽障!”姜琸还未开口说什么,阮乐正就厉声呵斥道:“太子殿下面前胆敢如此放肆,成何体统!侍书,还不请出家法”

    阮青松适时上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父亲真是的,弟弟又不是第一天这样,您纵然有心管教,原也不必急于一时,更何况弟弟年幼,爱玩闹一些实属正常。”

    阮乐正不依不饶:“青松不必出言维护,这孽障,整日里言语无状,行为不羁,你我父子二人时常忍让一二也就罢了,如今冒犯了贵人,他有几条命可赔”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他这便宜爹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儿子有多不堪似的。

    “嗯”白檀动作一顿,形状完美的桃眼不觉又睁大了些,“父亲无缘无故地说这许多话做什么檀儿不过是看太子殿下白龙鱼服,想是不愿引人耳目,故此才没有行大礼,难道错了吗”

    他说完便静静地望着姜琸,丰润的菱唇微微抿起,看起来真是委屈极了,也无辜极了。

    姜琸的呼吸立刻乱了一拍,他轻轻咳了两声,神色威严地说道:“阮大人的话确实过了,不过是一点小事,哪里就犯得上动用家法”

    阮乐正拱手:“让太子殿下见笑了,玉不琢,不成器,今日我……”

    白檀却正色道:“檀儿确实不知自己错在哪里,惹得父亲经常生气恼怒,每每扬言要打死檀儿,父亲打儿子,本是天经地义,檀儿即便是被打死,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娘亲近日正在白马寺诵经斋戒,为檀儿祈福,若是此时出了事,岂非伤她的心”

    阮夫人听到白檀提及阮白氏,姜琸方才想起一桩旧事,状似不经意间开口道:“罢了,这家法也并非什么人都可以请的。”

    阮乐正表情一僵,讪讪地放下了手腕。

    他本是入赘至白家,算起来终究是外姓人,家法供在白家后院祠堂内,阮乐正是没有资格随意进入白家祠堂的。

    阮青松眼睛一转,笑道:“如此才好,本是一家子至亲骨肉,当然要亲亲密密的。”

    一家子别搞笑了,白檀点头道:“阮家哥哥有心了,无忧。”

    一袭青碧色衣裙的无忧笑吟吟地上前一步,掏出一只丁香色荷包塞到阮青松怀里,语气亲热地说道:“怪道公子时常夸松哥儿聪慧呢,我和百岁两人竟是个傻的,看到主子们拌嘴,就吓得鸦默雀静的,还是你有办法,这么一劝就好了,这是公子赏的,快些拿着吧。”

    为了凸显自身温润端方的气质,阮青松今日特意穿了一袭青色交领长袍,这本无甚错漏,然而,他却忘了,白府上的一等婢女小厮也是惯常穿青衣的。

    方才阮青松一人独处时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与白檀的侍婢无忧待在一起,两人俱是青衣青裤,不知道的,怕是会把两人身份搞混。

    阮青松眼眸中划过一抹恼怒,强颜欢笑道:“弟弟又同我玩笑了。”

    他眼眶微红,星眸含水,眼波粼粼地望向姜琸,竟是一副小女儿姿态。

    姜琸的眉头轻轻皱起,反而煞有其事地冲白檀点点头,赞道:“白公子果真有世家风范。”

    阮青松脸上的表情立刻僵住。

    姜琸却觉得这白小公子举止清雅,言谈不俗,即便是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也依旧从容淡然,不卑不亢,实在难得。

    至于阮青松嘛……

    姜琸轻摇折扇的动作稍稍停顿。

    原本他还觉得此子饱读诗书,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如今看来纵有才华,心胸却不够豁达,到底是落了下乘。

    阮乐正不想让姜琸在此地多留,拱手道:“天气炎热,微臣在书房内略备了些茶水,请殿下移步。”

    姜琸点头:“也好。”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盯着白檀看了一眼。

    白檀淡然地拿起茶盏,仰头喝了一口百岁特意酿制的梅子茶,恰好避过对方窥探的目光。

    呵呵,正牌攻上线,马上就要开撕了,真是让人兴奋啊。

    阮青松神色复杂地看着白檀,“你不是最讨厌闷热天气吗为何偏偏今日出来”

    白檀不以为意道:“偶尔改变一下爱好也不错,比如我原是喜欢调香制香的,若是哪天厌了,读读书,写写字,也还风雅有趣,你说对吗”

    阮青松心中一惊,冷着脸离开了。

    “咱们这位麒麟才子脾气倒是不小。”白檀打趣地笑了。

    阮青松很早之前便立志要走科举仕途,年幼时就陆陆续续地传出不少惊世佳作,在京城文人圈里一直享誉盛名,不到十五岁就取得了举人功名。

    更妙的是这人深谙炒作之道。

    须知当年在白檀有意引导之下,阮乐正个老狐狸原本已经注意到阮青松的异常之处,从而心生戒备的。

    这也难怪,试问,一个本来只懂调皮捣蛋、大字不识的孩童,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是写诗,又是作文的,任谁能



51.贵圈真乱(完)
    大家好, 我是正义的小卫士, 防盗章节,么么哒  揽月阁里灯火璀璨,亮如白昼, 阮白氏忧心忡忡地等了一整天, 她深知姜宏端阴狠毒辣的性格,哪里能睡得着。

    白檀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快步走到厅内, 向阮白氏问安道:“母亲, 儿子回来了。”

    阮白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急急拉住白檀的手, 上上下下地扫视了几遍:“云奴儿, 你没事吧”

    “母亲安心。”白檀搀扶着阮白氏, 送回座位上,自己在下首捡了张圆凳, 注视着阮白氏的眼睛, 神态极为认真地说道:“母亲,檀儿有事想要问您。”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阮白氏知道有些事已经瞒不住白檀, 如今说出来也无不可,只是到底让人难以启齿。

    她叹了口气, 难得肃着脸色,挥退了侍婢, “云奴儿想问什么”

    白檀道:“我白家与皇室到底有何渊源”

    阮白氏道:“白家荣耀千年, 始终屹立不倒, 鼎盛之时甚至连皇室都不敢轻易掠其锋芒,云奴儿,你可知是为什么”

    白檀腰间束了三指宽月牙白绣祥云纹的腰带,左侧处缀了白纱质地绣富贵竹纹的鸡心形荷包,此时他有些心烦意乱,不由捏住下垂的流苏,一边摩挲,一边道:“因为白衣客。”

    白檀真是对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白衣客越来越好奇了,在千年之后的今天,还能具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不知千年之前,又是何等风华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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