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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白月光[快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沈兮和

    揽月阁里灯火璀璨,亮如白昼,阮白氏忧心忡忡地等了一整天,她深知姜宏端阴狠毒辣的性格,哪里能睡得着。

    白檀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快步走到厅内,向阮白氏问安道:“母亲,儿子回来了。”

    阮白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急急拉住白檀的手,上上下下地扫视了几遍:“云奴儿,你没事吧”

    “母亲安心。”白檀搀扶着阮白氏,送回座位上,自己在下首捡了张圆凳,注视着阮白氏的眼睛,神态极为认真地说道:“母亲,檀儿有事想要问您。”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阮白氏知道有些事已经瞒不住白檀,如今说出来也无不可,只是到底让人难以启齿。

    她叹了口气,难得肃着脸色,挥退了侍婢,“云奴儿想问什么”

    白檀道:“我白家与皇室到底有何渊源”

    阮白氏道:“白家荣耀千年,始终屹立不倒,鼎盛之时甚至连皇室都不敢轻易掠其锋芒,云奴儿,你可知是为什么”

    白檀腰间束了三指宽月牙白绣祥云纹的腰带,左侧处缀了白纱质地绣富贵竹花纹的鸡心形荷包,此时他有些心烦意乱,不由捏住下垂的流苏,一边摩挲,一边道:“因为白衣客。”

    白檀真是对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白衣客越来越好奇了,在千年之后的今天,还能具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不知千年之前,又是何等风华无双。

    他回答得笃定,阮白氏却道:“是也不是。千年之前,人心蒙昧,天下未定。彼时皇室姜氏一族还是一盘散沙,与楚地的李家,燕地的商家同为奴隶,被蛮族连年奴役,死伤无数,渐渐生出反叛之心。我先祖白衣公不但拥有天人之姿,且多智而近妖,竟能想到将香料用到战场,使蛮族战马暴动奔逃,不战而屈人之兵。后来,姜氏自立为王,执意请白衣公临朝辅政,先祖称自己习惯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到底还是推拒了,只靠做香料生意谋生。谁知不久后,白衣公不知为何猝然仙逝,死的时候不过才二十多岁。姜太|祖与白衣公交情深厚,始终不肯相信先祖去世的事实,反而命人凿冰筑棺,将白衣公的尸身完好保存下来。稍后,太|祖又大肆寻求灵丹妙药,依照白衣公生前留下的方子,倾天下之力,炼成一丸极为神奇的丹药,据说那丹药不但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还能使人永葆青春。”

    世人惯会以讹传讹,三人尚能成虎,何况白衣公的传说已经流传了一千多年,还不知道被多少人改编过,白檀觉得这些话的可信度不大,便笑道:“那岂不成了长生不老神药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东西,檀儿看多半是无稽之谈。”

    阮白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声道:“可是,后来白衣公又活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

    “据说,当时白衣公有体温,有心跳,一应言行举止与常人无异,甚至还在十个月后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现身于人前,声称是自己的传人。”

    白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所以,世人都以为我们白家有长生不老药的配方他们想要得到它”

    这都是什么见鬼的剧情,简直神展开。

    “傻孩子。”阮白氏苦涩一笑,“长生不老药所需的配料极为难得,可说是世间难寻,他们想要的,是我们白氏传人的命。”

    白檀莫名觉得周身漫上一阵寒意,他难以置信道:“难道……”

    阮白氏道:“我们白家人的骨血里有那味神药的存在,只是因为代代传承下来,已过了一千多年,所以药效在逐渐削弱。认真算起来,白家所有人都不该存活在世上,逆天改命又岂是那般容易的白家人的早逝便是上天降下来的惩罚。然而,即便如此,对有些人来说,我们白家人的骨血仍然是不可多得神药,他们做梦都想要喝上一口。”

    白檀:这特么也太重口了,注定短命不说,莫名其妙地成了行走版的灵丹妙药,谁见了都恨不得咬一口,还让不让人活了

    白檀蹙眉沉思,白家所有香料典籍,药草纲目,乃至各种祖传配方,他都已经倒背如流。诚然,制香与医学一道存在交叉,很多香料本身就具有药用价值,若调配得当甚至能用来治病,但是,若说做到起死回生,就有些强人所难了,那么,千年前的姜太|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阮白氏握住白檀的手,“此事一直被历代先祖费心隐瞒,可惜后来先皇不知从何处得知这段昔年辛密,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李家和商家查抄,更是对我白家虎视眈眈,多亏得当年姜太|祖在位时曾留下手谕,严令禁止皇室对白氏一族动用武力,再加上父亲多番辛苦周旋,好歹暂时保得白家安全无虞。谁知几年之后,先皇驾崩,姜宏端登基上位,他设计接我入宫,名义上说是比照‘郡主’之尊抚养,实则让娘亲每月提供鲜血,压制宫闱内斗时不慎中的剧毒。”

    很早之前白檀就留意到阮白氏左手手腕处有几道伤疤,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白檀曾为此心惊不已,阮白氏却始终不肯说出原因,现在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只是白檀却听得心头火气,愤愤




19.一梦千秋(十八)
    昏暗阴森的密室内,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坐在屏风后,双眸微闭,右手缓缓摩挲着一枚海棠红为底,杏色锁边的荷包,神色带了些怀念,又掺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的哀伤。

    那荷包上面绣着一丛灿烂的白牡丹,旁边一只活灵活现的白猫,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歪着脑袋望向牡丹花,一脸的憨态可掬。

    只是这荷包虽然从配色到刺绣,无不精致考究,样式却有些过时,中间的牡丹褪色尤其严重,似乎是被人长时间放在掌心把玩所致。

    五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腰佩弯刀的夜行者,宛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跪在男人面前,一字排开,态度谦恭而畏惧。

    男人从回忆中抽|身,淡淡地问道:“情况如何了”

    跪在中间的黑衣人低声道:“一切正如主人所料,自从白公子从皇宫离开后,姜宏端虽然被太医救醒,精神却一直不大好,终日浑浑噩噩的,再也没能下过床榻。”

    男人抬手抚了抚唇角,隐约露出了点笑意,“白檀做的”

    黑衣人道:“是。”

    真是让人意外啊,本以为对方是一只漂亮可爱的猫儿,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善于伪装的狐狸,枉他一直自负耳聪目明,能看破人心,没想到竟然在这少年身上接连走眼两次。

    男人来了兴趣,“他做了什么”

    黑衣人道:“那日白公子趁着姜宏端昏迷,故意给他嗅了一种香。”

    “什么香”

    “醉生梦死。”

    顾名思义,醉生梦死是一种高浓度的迷|香,只需一点就能让人接连几日精神萎靡,浑身酸软无力,更妙的是寻常大夫根本诊断不出来。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看来,燕子楼与流芳阁的合作,指日可待了。”

    这天上午,白檀照例到流芳阁视察,管事将几本账册亲自抱了过来,“本季度的账本都在这里了,公子请看,若是无事,小人就先退下了。”

    白檀道:“且慢,吴管事,我方才进来时仿佛看到门口笼子里的黄鹂鸟无精打采的,可是生病了”

    吴管事道:“正是。近日天热,客人也多,小子们躲懒,一时照顾不到,竟然就病了。不然,公子来了流芳阁,那黄鹂鸟还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白檀道:“无妨,你把它取下送到我这里来。”

    吴管事领命而去,不多会儿就亲自提着细竹条鸟笼上来。

    黄鹂鸟原本病恹恹地躺在笼子里,窝成小小的一团,旁边的水和食物丝毫未动,感受到白檀的气息后,费力地睁开眼睛,望着他,委屈巴巴地啾了一声,然后又慢慢合上眼帘。

    “真是个小可怜……”白檀立刻就心软了,他打开笼子,将黄鹂鸟笼在掌心里,柔声哄道:“别着急,我这就给你治病。”

    白檀左右巡视了一圈,见房间内并无利器,干脆拔下头上的簪子,在白瓷似的指尖狠狠戳了一下,挤出豌豆大小,殷红的血珠。

    就在这时,方才还奄奄一息的黄鹂鸟,忽然大力拍动着翅膀,艰难地朝着白檀的手指挪去,尖尖的鸟喙里发出一连串啾啾声,看起来很是兴奋的样子。

    白檀心中一动,主动将手指凑了过去,黄鹂鸟眸子发亮,快速将沁出的血珠啄食干净,末了,还意犹未尽地磨蹭着白檀的手指。

    白檀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黄鹂鸟的羽毛,等小家伙彻底安静下来,酣然入睡,才将它放回笼子里,自己拿了本账册慢慢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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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一梦千秋(十九)
    一场秋雨一场寒,不过刚出七月,天气就一日冷似一日,放眼望去,百花开尽,唯有菊花一枝独秀。

    幸好白檀早早做好筹划,让下人们提前收购了大批优质鲜花,再加上自家花圃里产的,晒干之后,小心封存,供应流芳阁六个月所需当无任何问题。

    只是,白檀这日在白府内的观星阁调弄香料,偶一抬头,一片金灿灿的黄色撞入眼球,仔细看时却原来是城郊山坡上盛开着一丛丛野菊,煞是动人,不免手痒,低笑道:“秋高气爽,合该登高望远。”

    又唤来小厮多福,拿出一枚宝蓝色香包,说道:“你把这个送到燕子楼,亲自交给管事,就说我要到翠萝山的豹台附近游玩,若他家主人得空,可一同前来。”

    多福惊慌:“公子,万万不可啊,豹台那里地势陡峭不说,还常有野兽出没,您若想出游,去哪里不可,何苦置身险地”

    豹台这名字可不是随便叫的,其中却还藏着一个典故,传闻,当年姜太祖起义时,曾据守翠萝山,依靠地势,抗击蛮族,仅凭一己之力就杀死敌军无数大将,之后更是一箭射杀一头凶猛的豹子,迎来彻底的胜利。

    豹台之名由此而来。

    白檀低头挑了些香药放在腰间荷包内,闻言笑道:“你只管去就是。”

    翠萝山林被茂密,花木繁森,除了猎户少有人来,呈现一派天然景致,自有其他山脉比不了的野趣。

    白檀捡了条较为平坦的小路,手里拿了根竹条,一边走,一边耸动着鼻子,偶尔露出灿烂笑容,“这是铁皮石斛、蓼兰钩吻……,咦,竟然还有商陆……”

    用竹枝扒开草丛一看,果然见到一株形态极似栌兰,叶片呈卵圆形,果序直立,浆果扁球形紫黑色的植物。

    白檀笑道:“真是不虚此行了!”

    不远处的竹林忽然挂起一阵无名风,白檀侧耳倾听片刻,快手快脚地将那紫黑色的浆果小心摘了下来,又环视周围,看到一块巨石倚山而立,连忙攀爬了上去。

    一吊睛白额,花色斑斓的猛虎从林间迈出,仰天嘶吼两声。

    白檀之前曾带着下属到各地山林中搜寻稀奇花卉,见过的阵仗也不少,倒没有如何畏惧,只呢喃道:“也不知这法子能不逼得那人现身……”

    只是面对猛虎,白檀到底不敢大意,他从腰间掏出一小包药粉,打开来,倒进掌心里握着,严阵以待。

    那斑斓猛虎琥珀似的兽瞳孔梭巡了两周,视线锁在白檀身上,兴奋地刨着地,作势冲过来饱餐一顿。

    劲风来袭,白檀扬手欲将粉末洒出,眼前猛虎却发出一声惨叫,噗通一下软倒在地上哀叫不已,头颅上正插着一支羽箭,大片鲜血快速流出,渗入地面。

    正在此时,不知从哪里飘来一条三指宽的黑色丝带,恰恰覆在白檀眼皮上,他抬起手,想将黑色丝带摘下,却有一双手早白檀一步,从他身后伸出来,捡起丝带两端,动作灵敏地打了个结。

    “嗯”白檀诧异,继而低叹一声,“楼主就这般不愿露出真面目”

    一袭黑袍将姜戎严严密密地裹了起来,只是本该被束起的腰腹处,此刻却空落落的,袍角无风自动,划出圆润的弧度。

    姜戎隐身其中,从兜帽里抬起头来,幽幽地看着白檀:“你又何苦逼我。”

    白檀道:“即便如此,你也无需将我双眼遮起来吧,山路本就崎岖难行,现在又目不能视,如何寻找草药”

    姜戎上前一步,握住白檀的右手,“你不是能闻到草药散发的味道吗告诉我方向,我扶你过去。”

    闻言白檀别有深意地勾了勾唇角,看来这人已经来许久了,说不得方才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只是他倒乖觉,知道不能佩戴香料,以免被嗅出来。

    白檀打趣道:“能让燕子楼的幕后老板供我差遣,说出来还不知道让多少读书人羡慕。”

    少年人肤质白腻若雪,被黑色丝带映衬着,越发显得唇红齿白,容颜如玉。

    姜戎见他笑得可爱,也微微露了点笑意,任劳任怨地带着白檀寻找采摘草药。

    因为眼睛看不到东西,嗅觉感受倒越发敏锐,更难能可贵的是,但凡白檀说出大致方向,姜戎便能立刻将他描述出来的药草分毫不差地取来,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不到傍晚就集齐了白檀所需的所有药草。

    姜戎将白檀送回白府,哑声道:“快点进去吧。”

    “等等……”白檀扯下双眼上的丝带,只是对方早已不见身影,不由好笑道:“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是妖怪……”

    再低头一看那黑色丝带,薄薄的两层布料,仅仅以同色丝线锁了边,中间部分用深蓝色丝线绣了一个小小的“戎”字,再无其他装饰。

    白檀轻声道:“奇怪,总觉得这丝带的样式很是眼熟,不知原来是做什么用的……”

    与此同时,正在燕子楼顶层准备沐浴更衣的姜戎动作一顿,对下人道:“给我拿来条新腰带来。”

    那下人低声应是。

    白檀洗完澡,换了身干净寝衣,将要上床休息时却突然心中一动,对正要到外间阁子里守夜的百岁和无忧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如今也大了,夜间用不着你们伺候。”

    百岁和无忧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只是白檀态度坚持,两人只好相携离开了。

    白檀熄了灯,在空旷安静的卧室内静坐了会,月色莹润皎洁,洒在他俊美的眉眼间。

    随着时间推移,竹制摇椅的阴影被渐渐拉长,白檀喃声道:“这样的生活,不知道他会不觉得寂寞……”

    长夜寂寂,摇椅的枝桠声在暗夜中飘荡开,实在单调。

    次日醒来,



21.一梦千秋(二十)
    晚饭过后,松竹苑的下人们三三两两坐在花园里的长廊处,说些闲话打发时光。

    有一灰衣小厮满脸不屑地道:“要我说啊,咱们这位松少爷架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分明只是客居,也装出副主子模样,没得让人笑话。”

    另有人接口骂道:“可不是嘛,整日里不得安闲,吃顿饭的工夫倒要使唤我三五次,真真咱们白府的正经主子也没他这般作践人!”

    有身着青衣青裤,穿戴明显较为体面的小子劝道:“好啦,莫要再说了,若被点星斋里的那一位听了去,且有的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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