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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亭奇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布衣廷尉

    “噗!”竹制的立杆轻松地插入绵软的稻田泥土中,李丘彬双手掰住立杆,想把腿收回来。

    蓦地——

    头顶上突然爆出一团火光,“蓬”的一声仿佛引燃了火铳,李丘茂头顶正上方的一个灯罩瞬间炸裂,急速喷洒出一片火屑,直接罩住了李丘茂的身体




第四十七章 利刃加身
    陈天宇黯然停在了祖祠的入口,他没能力再往前挪动一步。

    祠堂的门是虚掩着的,当他用力推开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永生难忘。

    祠堂内没有灯,而是用松节扎束在几处角落照明,铁釜内的松节噼里啪啦脆响,冒出粘稠的油脂,火苗有半米多高,把整个祠堂照得通明。

    最远处供桌上摆放着祖先牌位,每个牌位前都有一个小小的香炉,上面点着线香,看样子刚刚燃着不久,甚至白色的香灰尚未掉落。

    然后是一排整齐的蜡烛,烛火被推门的穿堂风吹得有些摇曳。

    离陈天宇最近的供桌上摆着一个硕大的香炉,香炉里插着一把数十根的线香,烟雾最是浓烈,香炉的前面赫然摆放着那把散发着寒光的鱼肠剑,供桌前站立一人,仿佛在俯身插香,又仿佛在清理桌面。

    最为诡异的是,这个画面是凝固的,推门后的几分钟内,眼前的画面没有任何变化。

    陈天宇心怀侥幸地喊了几声,根本无人应声,李起泗也没有转身。

    他心知不妙,但不敢贸然前行,祠堂内遍布机关,稍有不慎万一触发,陈天宇不知道能否全身而退,但此时他已顾不得自身安危,脚下试探着往前靠近,每一步都仿似有千斤重。

    离李起泗还有两三米距离时,他的预感应验了。

    供桌上斜插着几支不易察觉的短箭,有的落在香炉旁,有的落在神器边,还有好几枚,显然在李起泗的身体里,李起泗面色苍白、双目圆瞪,右手伸出扶住供桌,身体却被一支长长的箭杆钉在了木桌上。

    场面极其恐怖而诡异,李起泗早已气绝身亡。

    陈天宇屏住呼吸,强作镇定地走到李起泗身旁,确定了一下李起泗的状况。他心下一动,慢慢拿起了李起泗的右手。

    借着微弱的光线,供桌上果然有个血淋淋的字:一点一横,半竖。

    字还没写完,李起泗已遭杀害。临死前留下的字,当然只能是凶手的名字,但陈天宇确实猜不出这会是个什么字,最有可能的当然是“齐”。

    因为这两个字均是点横开头的。

    可他也清楚,李福齐现在还被软禁在村部,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杀人

    他又仔细地看了看李起泗脸上的表情,诧异、不解、困惑,却并没有痛苦,这又是什么情况

    陈天宇呆立在供桌前,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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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来不及了。”李一亭面如死灰,呢喃自语,“我们都错了,都错了”。

    陈天宇凝重地道:“一亭,咱们现在要冷静。”

    “我很冷静。”李一亭沮丧地道,“凶手利用我们的错觉,嫁祸给李福齐,引开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借机下手,杀死大伯。他已经得逞了!”

    陈天宇皱眉道:“你怎么这么确定”

    “大伯临死前在桌上写了个福字,只能说明凶手定然是福字辈的几个人……”李一亭看来确实还清醒,事已至此,他早已麻木。

    “这也很有可能是个齐字。”陈天宇提醒。

    李一亭摇头:“秋西和永坤看着福齐,他绝对不可能逃走。村部离这里还有几里地,福齐能够脱离秋西和永坤的追踪,轻而易举地杀死六叔和大伯,这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确实如此。”陈天宇也赞同,“你打算怎么办”

    “看血迹未干,凶手应该刚刚离开不久,不过此人如此狡猾,我猜他定然已经藏匿起来,就算咱们现在立马去追,也不可能寻着。”李一亭分析道。

    陈天宇想起一件可怕的事,他欲言又止。

    “四哥,你想到什么了”李一亭面对如此惨剧,他反而敏锐起来。

    陈天宇叹了一口气:“你大伯遇难之前,说实话,我曾经怀疑过他。”

    “我知道。”李一亭黯然,“你跟我说过,李村的每个人都应该被怀疑,我当时就猜到你话中必有所指。你说得没错,我回到李村后,顾忌和忌惮太多,大伯在村中德高望重,几乎所有事都说一不二,我不是不怀疑,而是根本不敢怀疑。”

    “可你现在也看到了,连大伯自己都无法幸免于难,只能说咱们的判断都出现了极大的谬误。”李一亭道。

    陈天宇默默地往祠堂里又扫了几眼,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供桌的短箭上。

    “咱们到外面说。”他突然感觉有股凉气从后脊梁骨升起,连忙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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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奇怪的物证
    三个人急匆匆地奔这祖祠而来。

    待到近前,李一亭才发现是万永坤几个。

    他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万永坤几个负责看守李福齐,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你们怎么来了”

    “师傅,李福齐跑了!”万永坤大老远便喊道,陈天宇和李一亭的心都往下沉,这个消息就如同坐实了某些事,对李一亭来讲更是晴天霹雳。

    所以李一亭怒火中烧地迎上去,抓住万永坤的肩膀,嘶吼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你们是吃干饭的吗啊!”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这让大大咧咧的万永坤也惊住了,顿时有些语无伦次:“师,师傅……我……”

    万永坤当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他定然不会这么鲁莽,他的伤还没好,被李一亭摇晃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再言语。

    “我什么我,都是废物!”李一亭放开了手,怒气冲冲地蹲在一旁抽烟。

    万永坤无助地望向陈天宇:“四哥……”

    陈天宇摆摆手,面色凝重地道:“先别管他,先说说福齐怎么会脱离你们掌控的,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跟我们汇报”

    “呃……”万永坤张口结舌,他本来就比较木讷,第一次见师傅生这么大气,他也有些手足无措。

    秋西连忙上前回话道:“四哥,是这样的,我们几个本来想借着舞灯的机会试探一下他,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凶手,所以……所以我和永坤便假装要来看灯,其实蹲守在暗处监视。不成想,他真的就跑了,到现在也没找到……”

    陈天宇皱眉道:“试探亏你们想得出来。”他凌厉的目光在三个中扫了一圈,万永坤战战兢兢,秋西一脸惭愧,李怡却是不以为然。

    秋西见状忙道:“四哥,都是我的过错,是我立功心切,太急于求成了。”他是个聪明人,“四哥,难道又出什么事了吗”

    “嗯。”陈天宇面无表情,他在思考。

    “你怎么也来了”他问的是李怡,在他记忆里,女孩子应该是不允许到这来的。

    李怡撇了撇嘴:“他们火急火燎的,我就跟着过来呗。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福齐哥又不是凶手,你们紧张什么”

    李一亭怒瞪了她一眼,却不说话,满脸气愤。

    “你怎么知道李福齐不是凶手”陈天宇淡淡地道。

    李怡愣了一下:“瞎猜的呗。福齐哥肯定是被你们冤枉的,我从小跟他在一起玩,我还不了解他吗谁都可能是凶手,唯独福齐哥不可能。”她言之凿凿,不像是真有什么见解。

    陈天宇点点头,不知道是采信她的说辞,还是承认这种无厘头的观点。

    “秋西,你带着李怡回去吧。”他冷静地道,“这里不是女孩子来的地方。”

    秋西也莫名所以,他伸手拉住李怡:“咱们走吧,李福齐的事交给你哥处理肯定没问题的。”

    李怡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但也依言跟着秋西往回走。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一亭似乎嘟囔道,自己的妹妹他还能说什么呢。

    李怡当然也是听到了,但她不敢再说话,较起真来,她对这个哥哥还是挺畏惧的。

    万永坤忍不住道:“师傅,都是我的失误,没完成好任务……可我真的不知道李福齐是怎样逃跑的,真是邪门了……你知道我的……”

    陈天宇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别自责,这事不能怪你,是我们大意了。”

    李一亭猛地站起身来,沉声道:“我现在就去把李福齐抓捕归案,啥也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万永坤诧异地望着师傅,陈天宇却出声道:“你先等一等。”

    “等什么”李一亭头也没回。

    “有人来了!”陈天宇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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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脚步声从山角的田埂处传来。

    一个略显孤独的身影在月光下,步履蹒跚,摇摇晃晃。

    走到近前,才看出这是个神情恍惚的年轻人。

    万永坤差点没喊出声来:“李福齐!”

    听到万永坤的说话,李一亭也瞬间停住了脚步,他仿佛浑身僵硬、脚下生了根一般。

    来人确实是李福齐,但他目不斜视,仿佛看不见几人的存在,径直便奔着祠堂走去,他的眼神空洞,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擦,擦……”死一般的沉寂,只剩下李福齐脚掌磨地的声音。

    万永坤想冲上去,被陈天宇硬生生拽住了。

    三人眼睁睁地看着李福齐旁若无人地走入祠堂,许久后,才听到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大伯,大伯……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接着又是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偶尔听见低声的啜泣。

    陈天宇心中一惊,他突然清喝道:“一亭,阻止他!”

    李一亭如同被雷霆击中,猛地反应过来,转身飞奔进祠堂中,恰好看见李福齐拔起供桌上的短箭,往某个方向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李一亭已经来到李福齐身旁,他伸出右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短箭的箭簇,鲜血激射。

    箭头划破了他的掌心,离李福齐的心脏却尽在咫尺。

    李福齐面如死灰,李一亭却满脸狰狞。

    “想死,那也要把话先说清楚。”李一亭厉声道。

    “是我害死了大伯……你放手!”李福齐声嘶力竭地道。

    李一亭怒道:“自己寻死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到法庭上,接受法律的制裁。”

    “法律!”李福齐终于转头望了他一眼,眼神极其复杂。

    “什么是法律”李福齐凄厉地道,“这世上有法律吗你放手!”

    李一亭恨恨地夺过短箭,“叮”地一声掷于地上。

    “闭上你的嘴。”他也感觉到一种脱力,“杀人偿命,敢做就要敢当,不过这里是祖祠,容不得你放肆。”

    李福齐闻言,终于颓然地松开手,瘫软在地上。

    万永坤望了陈天宇一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天宇沉声道:“一亭,你看好他,我和永坤要去个地方,你千万不要冲动,等我们回来再做打算。”

    李一亭也坐了下来,就在李福齐的身旁。

    “四哥,你放心吧,我是执法者,我会一直陪着他,直到把他送到警局为止,寸步不离。”

    “好。”陈天宇没有多说,他领着万永坤急匆匆地离开了祖祠。

    走出很远后,万永坤才忍不住问:“四哥,我们去哪”

    “别问那么多。”陈天宇淡淡地道。

    他想了想,给刘紫辰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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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福益望着深夜登门的不速之客,惊疑不定。

    他认识陈天宇,也知道是二哥李一亭的朋友,但看他们的表情,显然来者不善,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欢迎还是怎样。

    李福益看上去就是个很憨厚的人,典型的农村庄稼汉,完全不像李起泗般深沉,他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他又下意识地抬眼瞅了瞅站在陈天宇身旁的刘紫辰。

    “你们,有事吗”他最后还是选择开门见山。

    应付这样的山里汉子,陈天宇有经验,那就是直来直往。

    “我想到你爸爸的屋里看看。”他说道。

    李福益有些犹豫:“我爸还没回来呢,要不你们等等。我看,还是明天吧”他显然还不知道李起泗已经遇害。

    万永坤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话。

    陈天宇道:“是你爸爸让我过来拿点东西的,有急用。”

    “呃……”李福益还在犹豫。

    陈天宇平静地道:“这些东西可能和案子有关,你爸爸专门交待,要我们现在就给




第四十九章 途中生变
    公路塌方终于疏通。

    秋西凌晨时分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告诉北亭众人,大家都非常高兴,决定连夜将李福齐送往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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