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问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筱筠清梦
云舒问道
作者:筱筠清梦
借三尺明月,衔两袖青龙,轻剑快马恣意,携侣江湖同游!
第一章、风流云散,换了人间
云舒姓周,与那道家先贤庄子算是本家。虽梳了道髻,穿了道袍,但实际上,还是个假道士。
之所以说是假道士,乃是因为他没有道士证——没有国家认证,自是更不可能在什么宗教管理局备案什么的了。
云舒的师父同样是个假道士,在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上的破落小道观里,一窝就是好几十年,看惯人间岁月变迁、地覆天翻,却愣是不舍得动弹地方,就在那天晴漏光天阴下雨的茅草屋里窝着。
老道士自己有个道号,叫做知非子。说起来也算是云舒命大,得遇知非子老道士——那一年冬天,风大,雪更野!一个不足月的婴儿,被冻得发僵发紫,掩埋在皑皑雪中。也不知是哪个狠心的家伙干出来的事儿!亏得老道士有些异于常人的能耐,愣是察觉到了雪中那一缕微弱气机,找到了当时差一口气没咽下去的可怜婴儿。
老道士毕竟是老修行,仁慈恻隐却是有的,自然不忍这么个小生命就这么消亡。也不知他使了什么神奇的手段,这个雪地里冻僵了,眼看就活不成了的婴儿,竟是被他救了回来,还能顺顺利利长大!
知非子膝下无儿无女,作为一个“假道士”,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门人弟子。闲云一朵,野鹤一只。他收养了周云舒之后,也算聊遣寂寞,也就顺理成章的也将之收做了徒弟,赐下了周云舒这么个名讳。
师徒俩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贫,却也算不得苦。靠山居住过的农家人都知道,如今清平盛世,只要不是懒惰,那就决计饿不死!何况老道士会的把戏不少,更有渊深莫测的智慧知见,一边教导周云舒经史子集,三千道藏,一边还能支持他顺利挤过独木桥,拿了个学士学位。
前面说了,知非子老道士的道观虽小,而且破旧,不遮风不挡雨的,自然没什么藏书典籍。偏偏学识渊博的不可思议,经史子集,三千道藏俱在其脑中装着。周云舒自幼便跟着老道士把那些个三坟五典八索九丘背了个通透!只是其中微言大义,却不是一个二十年生涯的年轻人所能参透,哪怕有明师指点,却也不求甚解,也算人间憾事一桩。
间或也要练习道门养生功法——当然没有培养出什么力能扛鼎飞檐走壁之类的神奇技巧,但周云舒却是自觉自己身体有着奇妙的变化,只是碍于某种束缚,不显于外罢了。看了不少网络小说,再加上老道士知非子渊深莫测的样子,周云舒心中难免也会颇多遐想。
可能天生近道吧,再加上周云舒心中的某些遐想,他并不觉得道门经典晦涩枯燥,也不觉得每日子午二时打坐练功乏味,反倒是觉着颇为有趣,颇有些沉迷其中的意思。
常言道:“聚少离多区圜事,风流雨散世间情。”老道士本就年岁不低,垂垂老矣,好日子自是不多。别的不说,那咳嗽的毛病却是一天比一天厉害,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也似的。
生离死别,素来是人间最为凄恻的场景,然则这却从来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在周云舒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这一天便猝然来临。
这一天,恰是岁尾,腊月三十!老道士令周云舒静心凝神打坐,他却忽的将手一指,点在了周云舒眉心。周云舒来不及反应,便有无量讯息冲入脑海,一时间光怪陆离,旋即失去了意识。
敢情老道士知非子这是借心灯传法的法门,将无穷讯息烙印在周云舒心灵。这法门妙就妙在以心印心,那些周云舒道行不够接受不了的,自然会沉浸心灵深处,他日能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老道士知非子当然不会是普普通通的衰朽假道士!他传道完毕,手一拉,虚空中便破开一道口子,隐约可见一方大千宇宙,无数星辰。知非子咯了口淤紫的血块,道了声:“能不能成,就看造化了!”一道青色流光,没入周云舒胸口,随即知非子手一扬,就将周云舒抛入了那道虚空裂缝之中。
做完这一切,老道士连声呛咳,口中咯血,却喃喃自语道:“最后一个心愿了了。青璇,我
第二章、随遇不安,月下有剑
随遇而安,随俗浮沉,某种意义上来说,本是一种自在从容的姿态,但对于此刻的周云舒来说,其实是一种迫不得已的选择。毕竟任是谁在这茫茫无际的山林里转悠了半月有余却依旧找不到人迹,都免不了泄气,随后升起先安定下来再做打算的念头。
没了初到异界时的惶惑不安,二十年的修持,使得周云舒的心态终究是异于常人。半个多月的功夫,足以使他沉心静气,坦然面对一切光怪陆离,又遑论这一片不见人烟的原始山林在结合所学确证了这里的确是另一片天地之后,周云舒唯一还牵挂在心的,大约也就是自家师父了。不过,想想师父把自己送往异界的能为,说是仙人也是少的,自然也用不着自己来担心他老人家,还是融入这方世界才是正经。
道门讲究出世修行,受知非子老道士调教出来的周云舒自然深受影响。在经历了这一场“穿越”,再加上师父知非子给与的讯息,若说周云舒还不曾道心萌发,那也未免有些不切实际。
只是所谓修行,不曾入世,谈何出世真以为寻个深山老林一钻就能修炼成仙,举霞飞升呵,着实想多了!明了此处,也就无怪乎周云舒想要融入这方世界。只是眼下看来,却似乎并非短期可能实现——最可怕的是,若这方世界真个还在蛮荒时代,甚至根本不存在文明萌芽,那可就悲剧了。唔,若是那样,做个道祖混混也是蛮不错的。
周云舒心中念头转动,漫不着边际地天马行空,一边肤拨开挡路的枝叶藤蔓,脚下却是丝毫也不曾慢下来。目光四下流转不休,却是在寻摸着找一处景致不错的所在,暂且栖身,再做打算。
绕过山坳,眼前一亮,却是峰回路转,别是一番新天地!
那是一蓬盈盈翠竹!些许才脱离了竹笋形态的嫩竹还不曾学会低头,直挺挺地刺向苍穹;碧草青青,芳菲盈野,景致倒也颇有那么几分味道。最妙的是一泓清浅溪流,宛若玉带也似的淙淙流淌……若是要寻个落脚的地方,这里显然是个十分不错的地界儿。
既是主意已定,眼下又有这么一个好所在,周云舒也就不再挑剔,打定主意先在这里安一个家,再慢慢了解此处,定下下一步章程。
仗着一身功力,伐竹盖屋自是易如反掌!不过半日功夫,便在他沿着走了好几天却也看不到人迹的清浅溪流边上搭了两间竹舍。因为不喜吃鱼,凭他自己的能耐,在这里可没那本事祛除鱼肉中的那股子腥味,周云舒索性也就不去祸害溪水中的游鱼,只选那那才冒出头的笋子对付对付。
“味道涩了点。”周云舒叹道:“而且这里可没有盐,若是久了不吃盐,我这身板儿可吃受不住。唔,这个倒也不难,那些丛林中的动物同样离不开盐,跟着他们,总能解决的。”对于生存问题,周云舒并不担心,反倒是琢磨着怎生找到人烟——他可不信,师父会把他扔到一个荒芜的世界一个人地老天荒。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沉……自然直。”当心态沉稳下来的时候,周云舒甚至隐隐有种念头,便是在一直窝在这个风景秀丽、灵气充裕的地方修行也是不错——当自己参透了世间法之后修行出世间法的时候。现在么,也就一暂时栖身之所罢了。
草草填了肚子,周云舒把方圆数十里都走了一遭,不为别的,只是不肯放过一线希望,万一就瞧见了人烟了呢师父把自己扔到这个世界,定然有其思量,若是一辈子猫在深山老林,那可就真个是辜负师父厚意了。接下来的日子,大约就是以新盖的住所为中心,继续搜索可能存在的人烟,亦或者文明的痕迹。
岁暮将晚,周云舒四下里搜索了一圈,虽不曾见到人烟所在,却有了意外的发现!微微一笑,周云舒道了句:“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算见着人迹了!”
那是一个很浅很浅的足印,周云舒若不是仔细打量,多半也会忽略过去。这个发现,对周云舒来说,不啻为意外惊喜!足印清浅,显然是位轻身功夫极为不俗的人物,更多的情况,在没有发现新的线索的情况下,却是无从判断了。
只是很可惜,除了这个脚印,再无其他发现。不过对于周云舒来说,却是足够了。诚然,这位不明身份的人物,多半便是这方世界的隐士,若是能够找到此人,那么自然就能够从他身上得到不少消息,对于自己认知这个世界,显然
第三章、天女落尘,无垠杀机
月下有剑,凛然寒霜!猝然间,好似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这位坤道女冠其实大有来历!大明王朝天启皇帝朱由校的长女朱淑娥。世人皆道这位可怜的公主早夭,年仅两岁,却不知当时另有原由,早夭的乃是民间的一个弃婴,而她却从此住进了皇家道观,由一位道门女真人抚养,其中诸般秘辛,说来匪夷所思,却也不过是皇权与文人争斗的一角缩影罢了。
而后天启陨落,崇祯继位,十七年江山板荡,耗尽了大明最后一缕元气。李自成乱军破城之际,朱淑娥仗着跟随那位女真人所学到的非凡身手,本意带走崇祯,留大明江山卷土重来的一线生机,奈何崇祯皇帝决然不从,言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今外有建奴寇边,外有乱贼围城。江山至此,朕何颜面苟且当与山河俱碎!你自去吧。”
朱淑娥无奈,加之自己一人着实力有未逮,只得带了崇祯皇帝幼子朱慈照夤夜出城,逃到此处,名为隐居,何尝不是躲藏外面那些野心勃勃之辈崇祯皇帝的幼子,在某些人眼中,可是重要的紧呐!
朱淑娥一介女子,纵然有些本领,心性却是软弱得很,自然也没有培养朱慈照收拾山河,重振社稷的打算,在她心里,只要这位堂弟平平安安长大成人,延续皇室血脉就好。
一躲就是两年光阴,毕竟深山老林没人涉足,从一开始的惶然慢慢安定下来,也习惯了这样的山居日子——她原本在皇室道观中的生活与此相比,除了少了份安定外,也差不了太多。
只是周云舒的骤然出现,却是触动了朱淑娥敏感警惕的心灵!第一个念头便是被有心人寻上门来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的触角,加上白天要照顾此时尚不足八岁的朱慈照,自然不敢与周云舒接近。直到夜了,朱慈照睡着之后,她才带上宝剑,要来除去姐弟俩生存的隐患。
哪知周云舒看上这里风景秀丽,竟是在这里搭了间竹屋,住了下来!看这竹屋精致典雅,自有一种气质,这样的人物大概做不出来那般小人行径吧怀着这么个念头,朱淑娥难免有些迟疑,竟是没有第一时间掩藏气息,扑杀进去,将这个突然出现的可疑人一剑了账!
以小见大,由此可知,这位朱淑娥的心性确实不怎么样,阅历更是不值一提——或许便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怎么也飞不高是一样的道理吧也真难为她是当年是怎么把朱慈照带出那个混乱的京城,还一路平安无事,躲进深山老林,安稳两年光景或许也只能叹一句老天有眼,朱家气数未尽,真个运气十足!
言归正传,却说朱淑娥本来心中犹疑,奈何周云舒一番听起来十足荒谬的“大实话”,让她再次坚定了决心!须知道,为了躲避可能的仇家、敌人,她与朱慈照所住的地方方圆百里绝无人烟,周云舒再怎么迷路,又如何能转悠到这里来不是别有用心之人,哼哼,那才是见了鬼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认知,朱淑娥再无犹豫,要想自己姐弟平安,说不得便只有狠下杀手,当下手腕一震,长剑在握,划出匹练般寒光一片,笼罩周云舒周身上下。寒光凛冽,森寒透骨!只凭着这一剑,就足以证明,朱淑娥别的方面或可厚非一二,但在剑术造诣上,却着实已然登堂入室,窥了门径!
只是周云舒却同样并非是易与之辈!虽然尚不明白这位女冠何以来意不善,现在更是骤然出剑,一副生死搏命的模样。但毕竟也是精修道门玄功,眼力自是不缺。当下一摇三晃,身似扶柳,飘摇不已,却是无巧不巧,堪堪让过了对方剑刃!饶是如此,却也是周云舒惊出了一声冷汗,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自生死关头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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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晦明生死,各争一线
无独有偶,在朱淑娥出剑之际,周云舒掌中竹条滴溜溜地转了个圈,斜斜划出。比起朱淑娥的雷霆万钧之势,周云舒反倒是颇有些水波不惊的架势——只是随着他的动作,自有一种力场散发,颇有些太极拳剑“两仪”流转的味道,只是内中却是别有乾坤,不可一概而论。
朱淑娥剑气内蕴,却在临近周云舒眉间之际,突然一滞,掌中剑像是陷入了泥沼中一般,紧接着便被周云舒以四尺竹条搭在剑上,一拨一带,剑刃便自偏了方向,隔着周云舒耳畔三寸距离刺过。
然而朱淑娥一剑落空,紧接着便是一掌递出,借着长剑前冲的势头,运足真力,拍向周云舒小腹丹田!周云舒半转身子,仓促下举掌迎上,只听得“叭”的一声轻响,两只手掌一触即分。紧接着,周云舒顺势左旋,蓦地矮下身子,旋即便闻得头上恶风响起,却是朱淑娥借力右旋之际,掌中剑回头望月,又自削了回来!
虽是一个回合的交手,个中惊险却是唯有当事人自己能够体会!
像是劳燕分飞!彼此借着旋身的势子,再一次拉开了距离!
“原是武当门下!哼哼,我却不知,何时连你们也起异心!国朝赐予武当三百年尊荣,便是这般回报我大明的么……”朱淑娥越想越是愤恨,周云舒先前的那一手卸力手法,令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精擅“四两拨千斤”的武当派,一顶帽子便随即扣了上去。说着话,朱淑娥眼睛发红,那一身杀机却是更见浓郁了。
须知道,大凡女子,多是感性居多,尤其是没有太多历练的,更是如此。一旦认定某个事实,便会往偏执的方向越走越远——至于周云舒与她所猜测的全然不是一回事儿,甚至诸多细节都隐隐有所证明——比如说真是心怀恶意,便不会再一开始退让三分,不声不响匿迹潜踪,暗中行事岂不更好,毕竟朱淑娥如今并没有什么重要价值,要紧的乃是崇祯皇帝幼子,不是么
周云舒冷冷一笑,却是对这位喊打喊杀的蛮横道姑隐隐有所猜测,这位多半是隐居在此躲避仇人之类的狗血戏码,更把自己认作了穷追不舍的仇人。只是他却并没有分辩自己,也无需分辩——瞧这位的眼神,也不像能听自己说话的样子!再说了,纵然猜测出这位必有隐情,且并不时对自己上来就刀剑相向的理由!孔子云:“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周云舒可也不是烂好人一个!
只是如今自己并无兵器,一根竹条显然不足以与对方的利剑正面交手,他可还没有到得“真气所致,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的层次,尤其是面对一个功力并不比自己逊色的对手!周云舒思及此处,无奈打消了主动出击的念头,右臂平指,掌中竹条却是竖直向下——这却是师父知非子曾传自己的一招剑术,唤做“七巧风铃”,最是奇诡莫测,只待对方攻来,接下来便是剑势迂回,仿若风铃骤响,便能抹向敌人咽喉!
只是这“七巧风铃”却是有一个最大的缺陷,便是只有对手攻来之时,方能收到奇效。记得当时师父就曾说过,此等诡谲招数,不过自娱自乐,若是沉湎其中,便失了方正,背离了大道。也正因此,周云舒对这一式剑术并未深研,但如今这个时候用来,却是再好不过了!只要对面道姑攻来,他自然能够给对方一个深刻教训!杀人虽不至于,却也不能教对方好过!
这一刻的彼此,俱都是全神贯注,将所有心神都放在了对方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月色下一个瘦小孩童,正自高一脚底一脚往这边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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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凌厉狠辣,跌宕不休
朱淑娥惨然一笑,这一刻她不在意自身安危,在她认知里,自己既然落败,自是再无幸理。却在乎那个尚未知事的小堂弟,没有自己照顾,若是落在一干狼子野心的险恶之人手中,不知会遭多大的罪!
勉强提了口气,朱淑娥长剑骤亮,正要殊死一搏,哪知怕什么来什么,突然听得一声:“不要打我姐姐!”的清稚童音。朱淑娥骤听见这声音,一下子面色大变!
却说周云舒正自攻向朱慈娥,接着却听耳后风声响起,他想也不想,本能的衣袖一挥,像是击中了什么东西。然后“噗”地一声,清稚的童声“啊呀”一声痛呼,旋即又是一声闷响。对面的朱淑娥面色惨白,猛可里一剑挥出,直似彗星袭月,白虹贯日!清越的剑鸣声里,带着朱淑娥无尽仇恨、怨愤,照着周云舒当胸刺来!却是对周云舒的攻势视若无睹,无畏无惧地撞了上去!
这一下变故来的着实突然!那个发出清稚童音的不是别个,正是朱淑娥一直保护着的,为之不惜与周云舒性命相搏的崇祯皇帝幼子,朱慈照!这小家伙不过七八岁的年月,正是少不知事活泼好动的年纪。一觉醒来,却正好见着自家亦姐亦母的堂姐提剑外出。
虽是遭逢大变,但小孩子的记性最是神奇,往往不大能记住那些悲惨的过往。两年的时光,自已让曾经的噩梦在堂姐无微不至的呵护中悄然散去,属于孩童的顽皮淘气的“熊”天性,却是慢慢激发出来了。无疑的,在小小心灵中,自家姐姐一身本领出神入化,无疑堪比仙人,自然会有无限的向往、憧憬自内心深处萌芽!
也正因为此,见姐姐突然外出,直觉便认定是有什么秘密是要瞒着自己的,好奇心驱使着朱慈照想要跟上去一探究竟。认真来说,凭朱慈照这般熊孩子,是绝对不可能无声无息跟踪朱淑娥的。只怕一两步就会被发现,然后揪着耳朵笑骂两声,赶回被窝躺着才是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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