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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丹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流年书柬

    谁也不是傻子,这么粗的大腿不趁机牢牢的抱好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田玢被皇帝冷落笑话!那可是皇帝的亲舅舅,与宫中王太后是亲姐弟。说要信任如初大权独授,也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罢了。

    因此,明里暗里,朝堂上倒有一大半的官员,在最近去武安侯府探过病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又有谁不想大大的进步呢。

    窦婴自从参与窦太后的丧事以来,因为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关系需要善后,奉皇帝诏令,以老臣的身份列席朝堂。

    今非昔比,卸任丞相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一些官员也只不过是维持着表面上对他的尊敬而已。与对田玢热切的阿谀奉承相比,其中的差别显而易见。

    人走茶凉,去后座冷,这本来就是人间常态。老窦婴早已经不再被这些事所萦怀,他之所以还站在这个朝堂上,也只不过是为了那些窦氏子弟着想,尽力照应着,好让他们都有一个体面的退场。

    窦婴并没有打算在朝堂上再发挥自己的任何影响力。这几次上朝,列席陪坐而已。人贵有自知之明,他清楚地知道皇帝让他坐在这儿的目的,那就做完善后之事就好,别的,他不想再多管。即便听到黄河形势已经如此严峻,他也未发一言。有些事,许多人和他一样心知肚明。如果只是为了替皇帝解忧,而要与那样一个狠辣阴险的对手为敌,完全没有必要。

    窦婴听着丞相大人与皇帝说的那番鬼话,不禁在心中暗自冷笑。他把手拢在袖间,打算眯上一小觉。然而,下一刻,他哆嗦了一下,猛地把眼又睁开了。

    因为,他听到了有人说话。熟悉的声音,是那个少年。窦婴不安的把头转过去,看向那个方向时,元召正站起来,抖了抖袍子下摆,来到了大殿中央。

    “傻孩子!你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吗就贸然地跳了进去。唉……!”

    窦婴神色间充满了担忧,看着元召的背影。不仅是他,许多对这位小侯爷素怀敬意的人都心中暗自吃了一惊。汲黯、郑当时等人更是自责,他应该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为什么没有早早得告诉他呢!

    满朝朱紫,各怀心事。田玢冷冷的看着站在身边的元召,曾几何时,他只不过是普通的少年,那时,自己一个小指头就能压死他。谁想到,几年功夫,他已经成长为可以和当朝丞相掰手腕的对手了!

    元召也静静地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田玢冷哼了一声,正要呵斥他无礼,还没等到他开口呢,皇帝的声音已经传来。

    “元卿,你可有办法啊额,丞相说的难道不对吗”

    听到皇帝用这种语气说话,田玢心中的怒气更甚,夹杂着嫉妒和埋怨。想自己乃是堂堂的大汉丞相,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十岁的小子,当着所有大臣们的面毫不客气的驳斥,皇帝不但不责备他,反而和颜悦色,这让自己怎么下得了台百官之首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然而,外甥皇帝没有顾及舅舅丞相的面子,元召更不会管他的面子,既然早就是不可调和的敌我矛盾,元召出手,从来不会留情。

    “陛下,自古以来,江河湖海泛滥成灾者多矣!难道这都是天意吗在微臣看来,不是天意不可违,而是人力未达到也。几千年前,九州洪水,大禹所治。禹王治水的经验是什么堵不如疏也!那个时代的条件,难道比得了我们吗但他们就凭借着不屈的意志和合理的方法,成功的疏导了泛滥的洪水,使天下重新归于安宁。”

    皇帝正了正身子,表情变得郑重起来。是啊,元召说的很有道理,大禹尚且能带领民众治理好天下洪灾,被称颂为圣王。自己难道不可以吗帝国的力量已经如此强大,区区的几条河流,难道还治理不好

    “古人既然已经给我们留下了这么宝贵的经验,我们为什么不好好的利用呢微臣奉陛下命令防汛渭河,也小有所成,其中的经验,更可以利用到别处。多多开凿渠道湖泊,分流大江大河的水流,旱时灌溉,涝时减灾,恳请陛下下旨,令天下有条件的郡县全部推行。”

    “好!元卿的这条措施非常好,想必会有大用。这是利在千秋的大事,朕即刻就会下旨,令天下郡县照此施行。”

    皇帝的回复非常干脆,这其中的好处,他自然看得清楚。何况,听说元召又弄出了一种什么“水泥”建造渠坝,事半功倍非常快捷牢固,有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去做呢

    “元卿啊,别处江河都可用此方法缓解,唯独黄河……好像这个方法行不通啊”

    通过这次大洪水,皇帝也翻阅了一通天下江河的具体分布和各种情况资料,对于一些情况还是很了解的。身为帝王,他越来越感觉到治理天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智计无双谁能料
    皇太后王夫人一直住在漪澜殿,这儿是她的福地。给她带来今天地位的皇帝儿子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她打算一直在这儿住到老去。

    对于这位皇太后来说,世间最重要的人,除了自己的儿女,也就是亲弟弟田玢了。本来她的臂助还可以再多的,但平原侯田胜却是个老实没用的人,守着一个闲散侯爵的位子安享富贵,已经很满足了。所以,这些年在外面替她东奔西走的田玢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田玢满怀愤恨的诉说还没有完,王太后心中的怒火已经开始慢慢的升腾。她没有想到,在他们姐弟现在这样权势赫赫的形势下,还有人敢不知死活的找上门来挑衅。

    而且,都是她不喜欢的人,窦婴、元召!她从来就对他们没有过好印象。

    窦婴做了那么多年的丞相,把持着朝堂,那就是窦太后的代言人。窦家压在田家头上已经非止一日,两家有着很深的积怨,只不过从前有窦太后在,她只能把这些不满压在心底,敢怒而不敢言。

    至于元召,她更是不待见。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进宫来,也只是往长乐宫和建章宫跑,从来就不来觐见她这个正儿八经的太后。没有他的出现,窦太后说不定早几年就去了,自己岂不是少受这几年的压制

    “哼!窦婴也太不识时务了,他以为今天还同往日一样吗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对了,他怎么会和元召勾搭到一起的呢”

    王太后有些不解,按说窦婴也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这样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事,他为什么要凑上来

    “谁知道那老家伙怎么想的!也许是不甘心就此落寞,想给他和他们窦家找一个新的靠山太后啊,你是没见他今天的那副嘴脸,就差当场点出我田家的名字来了。虽然大家很多人知道那些田地都是我们田家的,但都装作糊涂不就得了偏偏他就逞能,在朝堂之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在是可恶至极!”

    田玢越说越来气儿,更想起自己与元召打的赌,这次是又被那小子算计了,又白白的送给那小子一半的家产,那是自己花了多少心血才挣来的啊!几句话的功夫就被他吞了去,那种滋味简直不如直接杀了他呢!

    想到一个“杀”字,他的心中突然一阵悸动。与其自己被别人骑在头上,逐渐失去权力,慢慢地绞杀。倒不如趁着现在的大好形势,拼死一搏!除掉眼前最大的障碍,一则杀鸡儆猴,给所有的大臣们看看与自己作对的下场。二则也给外甥皇帝一个警醒,舅舅是不容轻视的存在,不是用来让你当猴耍的!

    田玢从来就是一个狠辣果决的人,想到这儿,他不再犹豫,暗中已经下了决心。先除窦婴,再杀元召!

    反正自己的亲姐姐已经完全掌控了未央宫,只要有她在背后撑腰,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臣子间的权力斗争而已,只要自己不露出谋反之心,皇帝还能把自己的亲舅舅怎么样呢说不定他反而乐见其成。

    也难怪田玢会起了杀心,是因为朝会上,他被逼到墙角儿了,以他的心性,又怎么会忍得下呢!

    黄河,有些时候完全是一条害人的河。因为它,不仅为害两岸,今天更是把祸水引到了大汉朝堂上,泛起巨大的波澜。

    在有些时候,对于臣子们的争斗,皇帝确实是乐见其成的。比如今天,他就稳稳的坐在御座上,看到支持丞相大人的近一半朝臣与元召立下赌约后,他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

    “今日之约,朕为你们做见证人。愿赌服输,若有反悔者,以欺君大罪论处!”

    金口玉言,皇帝一句话,赌约就算是正式生效了。元召输,逐出朝堂,下廷尉府论罪!元召赢,所有站出来的官员,各出一半儿家产,交给长乐侯处置。

    东方朔及尚书台的所有人,虽然对元召一向有信心,但这时也都心中忐忑不已。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朝堂重地,一旦有失,谁也救不了他!

    幸灾乐祸、得意冷笑、忧虑担心……不同的情绪写在每个人的脸上。元召淡淡的扫视了一遍,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整了整衣冠,重新站到了大殿中央,面对着所有人。天边雷声远近,时不我待!他开始说话。

    “陛下,列位大人。微臣所说的给黄河搬搬家,其实非常简单,就是改改几段河道而已。在形势危急的那几段附近,选择合适的地段,另行开挖新的河道,挖成之后,主动破开黄河大堤,把河水引过去就行了。这就是微臣的移河之法了。”

    什么!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千里黄河就能移过去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啊!

    “呔!大胆元召,早就知道你是在信口开河。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当是在你的侯府里挖下水道呢,说的这么轻易。陛下,请速治其欺君之罪!”

    廷尉张汤嗔目大喝,他认定元召就是在胡说八道。这小子完了!哼哼,下了廷尉府落到自己手里,可要好好收拾他。

    “廷尉大人稍安勿躁,你做不到的事,你怎么知道我就会做不到呢在我看来,挖几道几百里的河段,和在府中挖条排水沟并无多大区别!呵呵!”

    他的话音不高,但都听得清清楚楚。狂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运筹帷幄有奇谋
    长乐侯元召为缓解渭河上游的洪水压力而开凿的三条长渠,后来分别被皇帝亲自赐名为渭渠、灵泽渠、利国渠。汉中太守张式因为主持修渠有大功,蒙皇帝隆重嘉奖,召回长安,任职少府,擢为九卿重臣之一。

    这是一个标志,从此以后,天下郡县官吏无不把水利建设摆在了头等位置来对待。在不久之后流传天下的那篇著名《水利疏》中,元召提出的几条重要观点被大多数主政官员所重视。

    “以水利益农事、以开渠平衡旱涝、以漕渠连接江河,纵横交通……。”

    当十年之后,大汉疆域内的所有江河湖泊都进行了统统的改造,再没有发生过较大的灾害,农耕旱涝保收,水路运输遍布大半个帝国。那时候再回首看《水利疏》中的这几句话时,长乐侯为公天下之筹谋,所有人心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当然,现在还没有人能预先看到那副辽阔的远景。关乎利益的事,路还长,较量才刚刚开始。

    治理黄河,先前之所以大家都认为元召说的方法是信口开河,没人相信。是因为就算是外行也知道,开挖一条新的河道,需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人力、物力、地方郡县的配合,大量的朝廷财政支持……等等,方方面面综合起来,简直就是浩大的工程。这样难的事情,在元召口中轻描淡写的说来,当然会引起所有人的不服了。

    但态度的转变也就只不过在一刻钟时间而已。元召说的如此明白,利弊之间,任谁也知道该怎么取舍了!

    人力困难解决了!几十万流离失所的灾民啊。与其让他们等着官府发放那点可怜的赈灾粮,容易滋生出事端来,当然不如好好利用起他们的力气,人一旦有事情做,有了生活的希望,就不会铤而走险以作变乱。

    这条措施,确实是良策,就连一向对元召暗中嫉妒的御史大夫公孙弘也不禁附手赞叹了。

    物力困难解决了!在汉中太守那激动的诉说中,这一点没有人再怀疑。更何况皇帝那会儿一时心痒难耐,令张式把带来长安的水泥现场演示,开开眼!就在含元殿外金水河边,老太守挽起袖子,亲自铺了三尺。不过小半个时辰功夫后,黏糊糊的水泥已是坚硬如砖石矣!君臣目瞪口呆,有人开始面如土色。

    人力物力俱全,只不过付出些许协调组织之力,就可解决好夙日的这个大忧患,试问哪个沿河地方郡县不想借此良机,一劳永逸的弄好呢

    皇帝刘彻心中犹如吃了透心丸一般敞亮啊!元卿,真能臣也!及至听到后面元召又说到黄河改道之后,原河道周围广阔地域可以形成大批良田,可谓一大利好时,他拍案而起,大赞之!

    这样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善政,还不抓紧去干,还等什么

    皇帝都亲口表态了,那就是对尚书令元召最大的认可啊!尚书台的一班年轻人都擦了把额头的冷汗,继而相视而笑,扭头看向丞相田玢、廷尉张汤以及那近半与元召打赌的朝臣们时,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陛下圣明!如此说来,陛下就是认为微臣所献之策可行喽”

    “善,大善!可行,绝对可行!朕予以全力支持!哈哈哈。”

    “可是,陛下啊,先前有些人可是对微臣好一番耻笑呢……。”

    “元卿啊,此事你不要放在心里去,那是大家都不了解你的本事,情有可原嘛!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谁还会怀疑呢众卿家,你们说是也不是啊”

    皇帝满面春风,众臣一半大声附和,幸灾乐祸。一半咬牙切齿,提心吊胆。亲者亲,仇者痛!

    “可是陛下,那么多大臣想借机把微臣赶出朝堂啊……!”元召不依不饶的诉说着委屈。

    “元卿放心!这么能替朕解忧排难的能臣,朕之信任,坚如磐石,谁能动摇!哼!”

    “可是陛下,他们……还和微臣立下了赌约……。”

    “赌约额……对!你赢了,朕判你赢!还有何事一并奏来,拖拖拉拉的搞得朕头都大了!”

    “陛下圣明!微臣元召领命,这就去收回自己赢得的东西,再无别事了。呵呵!”

    君臣一问一答,轻松惬意,家长里短一般,如同私下闲谈。可是,下面“咕咚、咕咚”已经连着昏倒了好几位了!

    “陛下啊!臣……此事非臣本意啊!请开恩吧,那些家产、那些家产是臣的身家性命啊……陛下……!”

    “陛下开恩!就宽恕这一次吧……!”

    十七八个中层官员,实在舍不得那些财产,乱七八糟的扑倒在地,叩首揖拜求情,其余的虽然没有如此,却也是面带戚戚之色,要割自己身上的肉了,谁舍得啊!

    “此乃含元殿!岂是开玩笑的地方怎么,这会儿你们就不怕犯欺君大罪了哼!再说了,此事求朕也没有用。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元卿才是你们的债主。”

    皇帝的话音很冷,从春天到冬天,变脸比翻书都快。

    各种复杂的目光投到元召身上时,他的笑容依然灿烂,这个时候,他倒是像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

    “诸位大人敬请放心,你们的这些财产元召一铢不取,全部会用到治理黄河上去。就算是你们为那方百姓的一份捐赠吧!将来在新河道的岸边,会有一块石碑镌刻上你们所有人的名字,供后人瞻仰称颂。呵呵!”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还能再哭诉不平呢虽然人人心头在滴血,也只能怀了愤恨,暗自咬牙,有苦难言。

    田玢



第二百二十三章 名剑美人正年少
    长安之夜很静,万家灯火熄灭时,大多数众生怀揣的梦想,也只不过是明天要怎么多赚几铢钱,养家糊口罢了。

    平凡的人生注定不会有太大的波澜,生老病死、平平淡淡,走到终点,儿孙绕于膝前,听几段别人的传奇,唏嘘其中的悲欢。

    但肩负着使命的人,自然不得如此清闲。比如,长乐侯府中的案前灯下,就依然有人在勾勾画画,做着某些繁杂的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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