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息尚余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剪渊
“还是很苦。我这里的蜜饯你要不要尝尝看”余温摇摇头,拿起一颗云屏来不及撤下的蜜果子。她也不知道该讲什么话,就顺着叶荣的话题聊下去了。
谁知对面这个将军张开嘴,眼睛和鼻孔一起看着她,完全是嗷嗷待哺的样子!余温内心吐槽,还能看的一张脸,就被叶荣这么拿来搞颜艺了。
余温在雾朝的眼神鼓励下,也越过桌子,隔空一尺左右,把蜜果子丢进了叶荣嘴里……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叶荣咳了好久才把那个卡进他喉咙的果子咳出来,也没有生气,就是瞪着余温,大力挥动双手:“为什么要扔过来放进我嘴里就好了。”
余温瞥一眼仅仅她一只手臂长的桌沿:“妾身好像够不到。”她看着叶荣咳出眼泪的眼睛,挪到对面去拍拍他的背:“妾身错了。”
脑子已经从刚刚的冲击里冷静下来,余温内心开始分析,这个叶荣有点情痴的感觉啊。三天前还差点被原主毒死,她草率地自证清白后,也没了提防,今儿个又来亲亲爱爱。啊,大型忠犬!余温给叶荣打上一个标签。
瞧这双眼睛……春风又绿江南岸啊那个春来江水绿如蓝,春风不改旧时波啊那个长堤春水绿悠悠。余温脑海里掠过诗句碎片,记忆力向来不好的她无法短时间内回忆起整首诗。
既然这个叶荣如此喜爱原主,她表现随便些应该影响不大吧。余温后悔地想,早知道问问雾朝原主和叶荣的相处模式了。
“之前他们告诉我是你给我下砒霜,想要杀死我,我的心都碎了。”叶荣打手势,“今天早上一查,发现你是清白的,我就知道你不会害我。”他笑起来,转而又焦急地问:“你……喜不喜欢二皇子”
“不!绝对不!”因为从没见过传说中的二皇子,余温自可以放肆地贬低他,“二皇子才没有阿荣好看!二皇子秦时钺才没有阿荣武功高强!二皇子才没有将军温柔!”
记得雾朝告诉她二皇子叫秦时钺的时候,余温还狂笑问大皇子是不是叫汉时关,雾朝偏偏一脸认真地纠正她:“秦是姓,大皇子名时钧。夫人您别小看了‘钺’,它可是权力的象征,说明二皇子是被圣上赋予重望的。”
叶荣很是受用,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得瑟,但是他谦虚地比划:“二皇子的武艺在我之上。”
“哪有哪有!在妾身心里,阿荣是最好的。”余温脸上挂着最灿烂的笑容,拍拍叶荣的后背。
叶荣不好意思地问:“你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亲热以前你总是坐在桌
第十章 秦时明月不如你
将府春初,淡淡轻风送暖香,折枝遗情郎。
经营店铺的那个猥琐老男人见余温大手笔地买了厚厚一沓描绘鱼水之欢的画册,比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大方奔放多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朵。
他不仅友情赠送锦袋子一个,还奴颜婢膝地把余温一行人送走。“下次再来啊,小娘子!”
余温哆嗦一下,我再也不会想要看到你那双充满低级宅男气息的浑浊眼睛!
雾朝在店里因素未见过的**而羞红的脸尚没有恢复原样:“夫人,我们可以回府了吗”
余温的兴致来了那是挡也挡不住的:“不不不,本夫人还要逛街!我要去买衣裳我要去挑胭脂我要去喝杯茶我要去逛窑子!”
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混进来了呢……
雾朝望着自家夫人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把东西都丢给王顺,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追上去。
作为一个为了把钱省下来看、买周边,抠门抠惯了的宅女,余温在布庄大门前转头。
“算了,我房里不管是衣裳还是胭脂水粉都很多,该帮将军节俭节俭,把钱花在刀刃上方是正道。”她对赶得满头大汗的小跟班说。
“王顺,带路,去京城最有名的窑子!”
“夫人,您身为已嫁妇人,实在不应该去这些男子寻花问柳之地。”雾朝拦在她面前,“就算是失忆了也不可以!”
“可是不去窑子怎么看美人我也想叫个长得和苏旻秋一般,却不会害我的美女,跟她一块说说话、喝喝茶。”余温体谅地拿走几本王顺怀里锦袋子装着的书,为他减轻重量。这小侍从细胳膊细腿的,那一袋子书他抱着总感觉摇摇欲坠。
雾朝松了一大口气:“夫人您只是想说话喝茶啊,去青楼就好了。青楼的女子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也能陪酒说话。”
“噢,那就去京城最有名的青楼!”
“最有名的目前就数云中楼了,那儿的三仙五英是青楼行业里响当当的名号。”王顺感激地朝减轻自己压力的余温解说。
“王顺,带路,我们走!!”
雾朝面色复杂地看着激情挥动手中几本小黄书的自家主子,欲哭无泪地跟上她兴奋到六亲不认的步伐。
三仙,是指三位貌若天仙的名牌,分别是欢酒、慕荷、无涯,欢酒是云中楼的头牌;五英,代表如花般娇艳的女子,分别是芙蓉、白梅、青兰、凌霄、君影。
余温大概是极其罕见的女客吧,楼主惊讶之余不忘给她介绍三仙五英。她打断滔滔不绝的介绍:“我想要个能说会道的,再来个懂弹琴的。”
老板娘看到雾朝从荷包里掏出的官家细纹银,眼睛都要笑没了:“欢酒,凌霄,快来接这位娘子进二楼的包房。”转又对余温道:“奴家这就去给娘子准备上好的茶,凌霄自会抱上她的琴。”
余温拿一两银子先谢过老板娘,由二位名牌带着上楼。
悠悠琴声,沁脾香茶,如花美人,余温无比享受。她从雾朝那里拿过荷包,留了几纹银:“你和王顺去对面的茶楼等我。”
雾朝不放心地第四遍叮嘱她一定要在一个时辰内回府,才和负重不堪的王顺一起出去。
欢酒为她缓缓沏一杯茶,道:“小娘子这样的客人,在云中楼可不多见。”
“我已经有了夫家,平常家里琐事多,今日是好不容易得了闲出来玩的。素闻欢酒姑娘芳名已久,如今一见,惊为天仙。”
“小娘子过赞了,奴家皆是胭脂水粉扮起来的,不如你天生丽质。”欢酒笑道,“不知郎君何许人也”
“京城小官,不足挂齿。”在穿越文里看到青楼欢场都是情报、秘闻的交易所,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官不论大小,能安家已是足够。”欢酒说道,“身居高位,虽然荣光却总在刀尖上舔血;为一小官,能够平平安安地一家生活也是幸福。”
“这些话应是不能随便说的吧。”
“也是,便只和小娘子你说说罢了。”欢酒道,“凌霄,还没选好下一曲吗”
凌霄在屏风后回答:“正要继续弹了。”
“等等,隔壁好像在说什么”余温出声阻止。她们所在的本是个大包厢
第十一章 伪造证据初体验
将府春初,枝头残雪已融尽,点点桃李杏。
“本夫人看乏了。王顺,这两本我已看好的,就送给你晚上翻翻吧。”和风煦日的午后,余温把两本画册赏给王顺。
“夫人,您既然不看,其余的也叫王顺先收起来吧。这青天白日的,您坐在院子里看**也太惹人非议了。”雾朝送上来一盘点心。
余温躺在从屋里搬出来的矮床上,晒着暖洋洋的日光,很是慵懒地回答:“嗯。”她打个哈欠,此不雅之举被雾朝瞪了一眼。
“春困秋乏,我在这里睡个午觉。你们都去做自己的事儿吧,雾朝、云屏、月桥留下来陪我。”余温边嚼点心边道。
雾朝递上一杯茶:“夫人小心被呛到。还有,一边吃东西一边讲话也是不雅的举动。身为余家嫡女,您若是礼仪不当,很容易被怀疑和谴责。”
余温已是昏昏然,喝过一口茶水就迷迷糊糊地说:“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云屏给她盖上一层薄毯,和剩下二人走到远处轻声道:“夫人将要复审案子,既然谭氏在他人眼里已经有了很大的嫌疑,那么我们就让她做替罪羊做到底。”
“人证已有,剩下物证缺少。”雾朝说。
“说起人证,蔡姑姑也是个精练的老人了,怎么就直接当即把雀雀杖毙”月桥说出了心中埋了数日的疑惑。
雾朝摇头:“皇后那边素来看出身商贾的夫人就不顺眼,蔡姑姑只怕是奉命给夫人的调查设置障碍吧。人证还没有细细拷问过就灭口,嫌疑重大的谭侍妾也只是被降到最底层,也没送到哪里逼供,更别提罚银和禁足了。”
“我们须得拿出一个物证来,把谭侍妾的罪坐实。谁让她一直和夫人作对,顶个谋害朝臣、妒忌正室的罪名,这回终于要永无翻身之日了。”月桥幸灾乐祸地笑道。
“嘘!轻点。”云屏瞋她一眼,“这话被任何一个外人听去,你也要被杖毙的。别看谭侍妾一时失势,她背后的人可没有失势。”
“是啊,贵为宰相之女,想必这个罪名即便放在一般人身上要死好几回,她也会好好地活着。”月桥耷拉下脑袋。
雾朝安慰她:“能到哪步是哪步。最重要的是我们不可以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牵连夫人。”
“哎,夫人上次怨我们没有提前告知她,这回干脆一起商量吧。”月桥道。
云屏赞同:“夫人虽然失忆,但是有接下来的明争暗斗,毕竟是要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雾朝瞥一眼正在酣睡的余温:“等夫人醒了,就到屋内去与她商计。”
月桥俏皮笑道:“从前是夫人教我们算计别人,今日变成我们去教夫人如何步步为营,真是新鲜。”
云屏更正她发上稍有戴歪的银钗:“你这么觉得也没错。可是月桥啊,听姐姐一句劝,这些放心里最好,嘴上便只要吐露有用的、安全的想法。你还记得夫人三年前教我们的第一个要诀就是‘缄默’吧‘祸从口出’,正是这个理儿。”
“是。”月桥虚心认错。
一个时辰后,余温睡醒,众人把院子里的桌子和矮床搬回里屋。她坐在席子上用清水漱口后,正在擦嘴,一旁的雾朝见月桥已支开其余侍从,就把她们之前的商议徐徐道来。
余温听完后把擦嘴布扔边上:“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伪造证据”
“夫人!谨防外头有人听见!”雾朝把擦嘴的布放回木盘,“月桥,你将漱口的东西送出去后,回来便只站在门口帮我们放风。”
“好。”月桥端着木盘匆匆走出去。
余温都不奢望当名侦探柯南了,当个动漫里技术高超的罪犯也好啊。她茫然问道:“要怎么办”
云屏道:“夫人想,要拿东西指证谭侍妾,该拿怎样的物证”
“与谭侍妾直接有关联的,可以代表她身份的。”
“什么物件既可以证明谭侍妾是主谋,又能保持多天没被销毁”
“饭盒、碗筷早就拿去洗了又开始用了,所以不能用它们。”余温收到启发,“动手的既然是雀雀,
第十二章 明月帘下逃跑难
将府春初,苔痕方布青石阶,小园柳枝斜。
余温喝茶而不知味,净用余光瞟着秦时钺。长成这样的才应该是男主吧,该有的特征全都有,颜值爆表、智商过人、位高权重,绝对的钻石单身汉。
反观自家那只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的大型犬类将军……手势打得那叫一个殷勤,连翻译都是他的夫人亲自上阵。
这正是余温的痛苦之处……她区区的三天学习,只能应付日常交流,叶荣和二皇子聊得却是更高级的政治问题。余温越来越吃力,她想实在不行装头晕也是可以的,只要不像上次装过头就行了。
她对自己的演技没什么自信,尤其是在秦时钺面前。
你看他那双无时无刻不在闪动着狡诈光芒的狐狸眼看过来了!余温不咸不淡地微微颔首,继续做叶荣的不及格翻译。
秦时钺真是该死的迷人!
余温学霸道总裁一样感叹一句,在皇宫里娇生惯养的自然好看,我们阿荣的皮肤在风沙磨砺下,相比略显粗糙。
她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跟不上叶荣手语的节奏,磕磕巴巴,羞愧得脸都红了。
叶荣关切地看她一眼,把速度放慢,冲秦时钺歉意地笑笑。
秦时钺干脆把话题扯到余温身上来:“几日前叶将军中毒一事,流言蜚语四处传播。幸好夫人聪明,找到了真凶,还我与夫人的清白,也让您二位重归于好。”
“什么重归于好,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余温把叶荣的话翻译出来,自己也加上一句,“妾身还未找到确凿的物证,明天还要再在大众面前查找。”
“将军夫妻情深,鹣鲽款款。”秦时钺用他苏里苏气的狐狸眼意味深长看自己一眼是想怎样余温身子一缩,凑近叶荣。
叶荣反而像个得了夸奖的小孩子:“多谢多谢。二皇子也该寻位良家女子了,我听表姐说,你对高官小姐们的示好毫无回应,惹得她发愁。”
秦时钺才收回的视线又放到余温身上,余温便知不妙。果然这个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本皇子已有心悦之人,然而那位女子是镜中月、水中花。”
“为何”
“她已为人妇。”
余温听到这句话,手一抖,险些打翻茶杯。秦时钺真是什么话也讲得出口!
叶荣也大吃一惊,双手在空中划出明显的气流声:“天涯何处无芳草,已经有郎君的妇人,又怎好去打搅人家二皇子,不如怜取眼前人。”
“是啊,眼前人。”秦时钺眼睛凝视余温数秒,她差点没背过气去。如果她没有预先知道二皇子的危险,这么多次对视绝对会让她犯花痴犯一天的。
余温又往叶荣那边缩了缩。
叶荣转过头刚做出疑惑的表情,余温心急,只好拿出底牌:“妾身的头好痛……阿荣,我想回房躺一下,你让其他人来顶替我吧……”
上当的将军心疼地抱了抱余温,亲亲她的额头。余温由一脸好笑却硬要做出忧心神情的雾朝搀扶着走时,还能感受到两道视线,一道关切,一道……去你的!
余温一回屋子就重焕生机:“月桥月桥,上茶上茶,渴死了渴死了。”
月桥却只是倒了一碗凉水:“茶是用来品的,解渴只需清水。”
雾朝的笑声任凭余温怎样恼她都止不住:“你们是没看到,夫人一遇到难关就装晕的方法真是太有趣了!我看到夫人神色紧张,眼珠子骨碌转一圈,就知道她是要装作头痛。”
云屏问:“这回有没有太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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