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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轻狂:误撩妖孽王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墨砚浅

    “都别轻举妄动,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会放人。”

    乌云渐渐散去,朦胧的月光洒进树林,地上尸横遍野。

    开阳的脸色涨得通红,面部肌肉不断抽动,郁珏却无动于衷,扫了眼地上的横七竖八的尸体,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带着一千轻骑,策马出了树林。

    这晚的战况被暗卫传回京城时,睿帝喜忧参半。

    喜得是朝廷派出去的将领,终于在敌军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三军之中,斩将夺帅,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由此可见,天奕今后又多了一员虎将。




第十九章 是杀是剐,随意
    “闭嘴,谁是你兄长!”

    楚翊尘听到这两字时,第一反应就是以为自己幻听了,神情怔忪了片刻,剎时一层寒霜罩上,星眸中窜起的一团怒火越烧越旺。

    是啊,谁是你兄长!

    山道上,刚从惊愕中回过神的花非叶忍不住叫嚣着。

    自从到了坞城后,君羽墨轲便开始没日没夜地流连在契风崖和泗水峡间,仿佛不知道疲惫一般,把整座峡谷都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翻了个遍。

    数十日下来,大好的一个俊美青年,被他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花非叶连带着受累,跟着消瘦了一圈不说,还要担心黑狐狸哪天突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他好好的一个世子,如今跟个贴身小厮似得,一天十二时辰都得寸步不离地看着那个几近疯魔的大爷。

    直到几天前,大爷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反常态躲在当归楼他和九歌曾经住过的那间客栈里,不言不语地缩在角落里,永远保持着一个姿势,用蓄满胡须的下巴抵在膝盖上,面无表情,平静的好像冬日的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谁也不知道冰下面是怎样的冷峭。

    想来,他是绝望了。

    花非叶看着君羽墨轲那木然、空洞的模样,心里跟着一阵难受,忍不住出门透了口气,再去房间看君羽墨轲时,大爷却不见了。

    都不用动脑子想,花非叶暗骂一声,掉头就往朝契风崖追来。

    坞城最近不太平,郁珏小哥儿带兵在周围一带平叛,朝廷的骑兵和灵回之巅的人打得火热朝天,花非叶曾远远看到过几次,却没有插手这件事。今天还没上山,大老远的又看到朝廷官兵和一群青衣剑客打成一团。

    换做平时,他才懒得凑这热闹,可无意间撇见君羽墨轲也在打斗人群中,花非叶的心猛地一提,立即踏马飞了过来,还没落地,就听到君羽墨轲冲楚翊尘的喊了声“兄长”。

    他惊得浑身气息一泄,下一刻就从半空中一头栽了下来,险些摔了四脚朝天,还好他身手矫健,及时稳住了身形。

    以大爷的身份,怎能随便喊人兄长,何况那人还是朝廷发文通缉的叛军首领。他是想被冠上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还是想奉贼为王啊!

    果然疯魔了!

    花非叶叹道,如果被皇帝表哥听到他的好弟弟喊楚翊尘兄长,估计会被气的怒火攻心吐血昏厥。

    这厢花非叶天马行空的吐槽着,那边君羽墨轲还理所当然的解释起来了,“你是九儿的大哥,论辈分,我应该称你一声兄长。”

    “我从未承认过你和漓儿的关系,就凭你,”楚翊尘紧握剑柄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眼眸阴鸷骇人,语气坚硬如铁,“乱臣贼子!也敢痴心妄想”

    花非叶恍惚了一下,偏头瞧了眼身后乱战成一团的人群,究竟谁才是乱臣贼子略一思索,好吧,对于崛汉皇室而言,定国公谋朝篡位,确实算得上乱臣贼子

    君羽墨轲无视楚翊尘的铁青的脸色,放在额间的手轻轻垂下,静静的落于身侧,面上浮起一抹苍凉的笑,“九儿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生前爱也是我,死后恨也是我,不承认过又如何,一点都不妨碍她是我的人。”

    什么乱臣贼子什么前朝余孽,跟他有什么关系朝政皇权统统跟他无关,他从头至尾想要的,只有那一个人罢了。

    可是,他把九儿弄丢了,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从樱城郊外的偶然相遇,到黄河上的争锋相对,再到华灯落幕后那个共伞的雨夜,醉仙楼内的反唇相讥,西山寺里她仗义出手,水云山上的蓦然心动,松月居外,她的落寞,他庆幸

    原来一眨眼,已经有了这么多的点点滴滴记得那些吵闹,记得她的音容笑貌,记得她拔刀相向时的决然,也记得利刃抵在心脏时的沁骨寒意,林林总总,刻骨铭心,加起来却抵不过坠崖前那一抹释然解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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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们不熟
    适时,一阵整齐有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花非叶眼波转动,不以为意地回首时,就看到两列轻骑扬蹄而来,山道风尘滚滚,为首的是一名白马银枪的少年。

    少年面庞英秀,冷峻坚毅,墨玉般的眸子里是不符合年纪的沉着稳重,深远浩瀚如大漠孤烟,举止投足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大度和气派。

    只见他身骑白马,手提银枪,月华的披风随着马儿起伏在身后猎猎飞舞,坚韧的双肩似乎扛得起整个苍穹。

    花非叶不是没有见过身披盔甲的将军,却不知,当一个腼腆寡言的少年穿上盔甲后,竟然变得如此夺目。

    他目光微凝,竟有些恍惚

    阳光的照耀下,那身银白的盔甲正散发着夺目的光泽,耀眼无比的,刺得他睁不开眼,拿手去挡,微眯着眼,模糊不清视线所及之处,只看见那一人。

    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场景都在花非叶脑海里不期而现。

    他打小流浪街头,长大后便混迹于江湖,见过了很多人,也去过很多地方,有人调侃问他,花世子半生风流,浪荡不羁,除了美人外,还有什么让你最难忘

    他往往笑着答道,宁王被楚翊尘暴揍的那个夏天

    众人听言,以为他贱性犯了,故意揭宁王伤疤,却不知这其实是他真心话,只是没有说完。

    那个夏天,阳光正好,有个少年,踏马而来,扰了他的江湖梦。

    被围困在山脚下的士兵们还在埋头苦战,听到马蹄声时,抬头就看到谷口飘扬的帅旗。

    “将军!!!”

    不用等郁珏出现,只是看到空中飘扬的那个帅旗,两百轻骑士气瞬间大涨,边作战边高声大喊。

    自从那晚郁珏凭一人之力,擒获敌方首将扭转乾坤后,随行出征的士兵们就开始对他无比的信服。

    三军之中,斩将夺帅,连皇上都觉得振奋人心,他们身为将士们,当然更加自豪。

    虽然最后把敌将放了,但此举更得军心,将士们皆认为,他们的将军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定是个胸怀坦荡顶天立地之人。

    郁珏一马当先,人未到,便以最快的速度将山脚下混乱的局势收入眼帘,目光掠向战圈外殴打成一团的两人,眸色有些深沉,却并未理会,仿佛没看见般,眼眸扫向被困的士兵,神情冷峻,语气凌然。

    “十人一组,保持队型,上!”

    军令一下,数百名士兵从身后杀出,郁珏勒马在原地,凝目望着被夹击在中间的敌军,淡唇微抿,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君羽墨轲今天出城走的是南城门,没有刻意隐藏行踪,郁珏如今就驻扎在坞城内,自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他对君羽墨轲无感,甚至还很憎恨,可对方好歹是个亲王,因为他的缘故,坞城附近一带正值兵荒马乱,百姓都不敢出城,宁王却在这个时候独自去了契风崖,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多少难辞其咎

    正犹豫着要不要派兵保护,突然收到楚翊尘今天一早带人守在契风崖下的消息,郁珏听后,眸光一闪,当即下令出发,赶往契风崖。

    除了驻在原地未动的士兵外,郁珏身边还有一个身形削瘦的蓝衣人。

    蓝衣人脸上带着一张金色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看得到面具下的那双杏眼,杏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树下殴打的两人,有些复杂凝重。

    “小哥儿,好久不见啊。”

    混乱的战场上,忽然响起一个轻佻的声音,郁珏循声望去,正好对上花非叶那张笑吟吟的桃花脸。

    花非叶见他看过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脚下一蹬,人便飘了过来,潇洒地落在马前,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啧啧赞道“小哥儿,这身行头哪买的不错啊,白铠银枪,穿上去精神了不说,人也俊俏了不少。改天借我试试呗,本公子长这么大还没穿过军装呢。”

    刚回京的时候,郁珏只是一个小小的庶民,尽管非常讨厌此人,却不得不应付。

    如今,两人同为侯门世子,身份相当,便连敷衍的心都没了,直接忽略他的废话,淡淡道了声“花世子”就挪开视线了。

    花世子有些受伤,一脸幽怨道“小哥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公子好歹请你逛过花楼,咱还在圣宁大街上打过一架,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朋友啊,你竟然连个眼神都不给,未免太过分了啊。”

    “我们不熟。”郁珏面无表情地回了句,岂止是不熟,甚至说的上是憎仇恨了。

    若不是花非叶世子的身份,郁珏恨不得一枪挑了他!

    来坞城的这大半个月时间里,他已经把漓儿坠崖之事查了个不离十。凡是和漓儿坠崖有关的人,他全都想杀了!

    可是,郁珏握紧了手中银枪,眼底有浓浓的悲伤一闪而过。

    漓儿,对不起,我不能为你报仇

    “小哥儿,你,你没事吧”花非叶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转瞬闪逝的杀意和哀痛,有些错愕道“你这样对我,我都没心痛,你心痛什么”

    郁珏漠然地瞧了他一眼,冷淡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恨意,“马上就轮到你们心痛了。”

    花非叶看着他,眨眨眼睛,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郁珏抿唇,抬目望去,内心挣扎了一番,咬牙道“再不救人,宁王就死了。”虽然非常希望君羽墨轲能这样被人活活打死,可他不能。

    花非叶一愣,霍然回过头,就看到君羽墨轲浑身是血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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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挑五喔
    情况危急,眼看君羽墨轲出气多进气少,花非叶忙从怀里掏出一颗护心丹,粗鲁地掐住他的下颌,强硬地给他喂下去,接着咬牙切齿地怒骂道“黑狐狸,你如果敢这样死了,老子非把你鞭尸不可。”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货有自虐的倾向咧!

    不经意抬头,发现郁珏正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我干嘛。”花非叶疑惑,瞧着郁珏冷硬的神色,右眉轻挑,“突然发现本公子长得比你好看”

    郁珏冷冷斜了他一眼,别开视线,不屑作答。

    花非叶却不甘寂寞,环顾了眼如潮水般急聚的人群,皱眉道“小哥儿,你有把握吗”

    确定君羽墨轲性命无恙后,花非叶这才有时间注意周围环境,眼见敌兵越来越多,而郁珏一直都按兵不动,顿时有些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朝廷出兵平叛之事花非叶全程都有参与,深知我方兵力和战力都不及敌军,说难听点,郁珏从出征那刻起,就处于绝对的劣势,与叛军正面交锋完全没有胜算。

    如今,楚翊尘亲自领兵,在青烟放响之时,他们就该全力发兵一举剿灭山脚下的叛党,然后迅速拍马走人。

    凭楚翊尘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拦不住大军。

    可这么久了,小哥儿为何还不开打

    再这样下去,叛军的人数就比他们还多了。

    花非叶粗略估计了一下,郁珏此次带过来的人最多两千,而灵回之巅盘踞在坞城方圆百里内少说也有五千人再不打就等着被包饺子了。

    他还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呢!

    花非叶心急如焚地瞧了眼身上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人,又气又无奈,“小哥儿,你究竟在等什么能说声呗,我这还有个快死的人呢。如果你有必胜的绝招赶紧使,再拖下去就完了。”

    郁珏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冷嘲的眼神像是在说,‘你当比武呢,还有什么必胜的绝招傻不拉几的’。

    “花世子可以先走。”这是郁珏说出口的话。

    “后路都被堵死了,走得了吗”

    “可以试试。”郁珏抬眼望向楚翊尘,楚翊尘仍站在原地未动,负手伫立于山路上,目光遥遥望着他们这边。

    郁珏眼角余光掠向身侧,忽地凝声道“花世子,你带宁王先走,我派一队人给你们掩护。”

    说着,便调出了一匹马和一个百人兵团,并以眼神催促花非叶赶紧上马。

    “有没有搞错,情况这么吃紧,不发信号调兵就算了,你还要调一队人走”

    “当务之急,应先确保宁王安全。”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赶我走”花非叶奇怪地看着他,狐疑道,“换句话说,你好像不希望我留在这”

    郁珏面无表情地反问,“花世子在不在,有何区别”

    “至少可以并肩作战啊。”花非叶脱口而出。

    郁珏果断拒绝,“不需要。”

    坚定的语气让花非叶有些愣怔,不可思议地凝视了他半晌,心中不自觉地腾起一股怒意。怒火越烧越旺,下一刻,毫不留情地在三千兵马的面前咆哮主帅。

    “萧珏,你脑子缺根弦是吧,当了将军了不起吗老子留下来是为了帮你,你以为你是谁,手头下才几千兵就敢这么狂,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能让你滚回京。”

    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总有个下限,他又不是犯贱。若不是当前环境不对,花非叶真想撸起袖子跟他打一架。几个月不见,小哥儿欺人太甚了!



第二十二章
    郁珏扫他一眼,抿唇不言。

    花非叶瞧了瞧他紧握在手中的缰绳,无奈地摇摇头,口中忽然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一响,四名影卫刷刷刷地落在他周围,正是刚才保护君羽墨轲反被他打伤的四人。

    “保护好殿下。”

    花非叶把被揍的昏迷不醒的君羽墨轲交给他们,同时不厌其烦地对郁珏道“咱们要不要也叫点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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