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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含朝

    如今,为了取悦一个妃子,收取不可计数的赋税,仅仅是为了造一座无用的庙宇,说是庙宇,其实与商纣王为妲己所造的酒池肉林有何区别

    一样是色令智昏,一样是祸及百姓。

    细腰争舞君沉醉,白日秦兵天下来。

    外敌入侵时,他们的君主却在榨尽百姓的血,锱铢不放,却用来贪图享乐,挥金如土。

    真正有救国之能的将士被贬褫,老来平民策如无用涓埃,甚至换不得东家种树书。

    宫韫见到这么多的百姓跪于宫府前,是感动,宫家在百姓心中尚有一席之地,这上百年的拼命守护并未白费。

    却骤然又是心酸,若非姚远那份非宫家不可的信,若没有长诀之前的铺路设计,百姓们还会不会这么敬仰与依赖

    宫家一向对百姓从不计较,功过不知也无所谓,只是一直坚定着守护着黎民百姓。却是因此与百姓却长时间隔着一道鸿沟,百姓不知宫家的咬牙坚持,宫家也不说自身艰苦,从未有过交心之时,若非长诀当初设计流言,让长安百姓知道宫家的举步艰难,只怕眼前,并不会有这么多人能理解宫家。

    如果姚远并不与宫家一心,不相信宫家能力,不想着帮宫家一把,就不会写下那样的急报,或许也就没有眼前的满街而跪,苦求庇护。

    他虽感动,却也是几分害怕与心寒,若只是为了自己能救他们的命而跪拜敬仰,宫家到底也不过是当初一样被牵扯着走。

    只不过,当初是满心利用的元帝,现在是他们发誓庇护的百姓。

    宫韫垂眸,其实就算是百姓只是为了活下来,才求宫家,他和宫霑也一定会出战,因为百姓是宫家的软肋,宫家要守护的第一顺位。没有任何条件,不求任何回报。

    任玄机站在楼台上,看着街上密密麻麻的人,悠悠道,

    “你不恨百姓吗,上辈子,百姓都那般对你们了,甚至可以说是害死宫家的凶手。”

    宫长诀苦笑,望着楼下百姓,

    “我恨过的。”

    “他们间接造成了宫家的死,我怎么可能不恨。”

    她眸色怅然,面上的笑也凄楚,

    “可是,我渐渐明白了,真正对我们下手的是元帝和瓮喻,不是他们。”

    “若我是百姓,眼睁睁看着那只带着纸条的鸽子飞入宫家,又知道宫家有通敌叛国的证据,还看见自己一向信任的皇帝真的降旨意处罚了宫家,连朝廷众臣都毫无异议,估计我也会相信吧。”

    她眸中有淡淡的泪光,迎着日光闪烁。

    “这些百姓,他们是无辜的。到底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他们。”

    “前世就是因为我们没有保护好他们,他们被愚弄,被当成刀,去刺向任何想刺向的人。上辈子,他们终归是被人愚弄了,我们保护了他们的生,却没有保护他们的灵,导致他们被别人随意戏弄,无法判断真相。”

    “我们宫家发过誓要代代守护百姓和大周,却只知道杀敌,忘记了关心他们,融入他们,了解他们,忘记了让他们了解宫家,明白宫家的苦心。”

    “若我们如这一世一样多关心他们,融入他们,像这一世一样,他们就不那么容易被愚弄了,是我们没有做好,怪不得他们。”

    宫长诀看向任玄机,

    “任前辈,你看,这满街的百姓,如今都在相信我们,换作如今,元帝和瓮喻再把那些所谓证据丢进宫家,就算百姓们不能完全确定,但也不会那么确定,毫不犹豫的就都跑到皇宫外面去拦我们,踩断我们的脊梁。对我们下死手。”

    她垂首,轻叹一声,

    “终究是我们没有做好。”

    任玄机扇着葵扇,缓缓道,

    “丫头,你要知道这不是你们的错。”

    宫长诀转眸,再度看向百姓,轻轻一笑,

    “我也知道不是我们的错,但错的就真的只是元帝和瓮喻吗

    “我们真的太疏忽了,一直高高在上地做我们的大周守护神,以为这样便可以了,却忘了多看看他们,多了解了解他们,让他们也了解我们。”

    宫长诀道,

    “前辈或许知道关无忘吗”

    任玄机道,

    “是关家留下来的那个小子”

    宫长诀点点头,

    “您知道,关无忘说过我什么吗”

    她回忆起当时自己有些好笑的举动,不由得笑了,

    “那




浣纱自苎罗(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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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纱自苎罗

    左氏在宫府冰窖内,看着小厮们捣冰,一点点把冰敲碎,她恍然间似乎看见当初那个面有些峻黑,却眉宇堂堂,身姿挺拔的男子。

    拿着一食盒篮子,轻轻地放在左家前厅的几案上。

    而父亲坐在主位上,那个身姿挺拔的男子跪下道,

    “御史大人,宫韫已在三日之内挑出一篮雪花,请您过目。”

    他眼神坚定,毫无半点闪躲。

    而她躲在屏风后面,悄悄地看着前厅发生的事。

    他就算是跪,背脊也挺得极直,不偏不倚,似乎肩上能扛万钧而不折。

    恰似她在城墙坠落时,他踏在马上,飞起,在半空中接住了她,那双手臂极有力,不知为何,似一瞬便让她安下心来,如清风入夏,温火染雪。

    她记得,那时父亲的面色变化极大。

    纵使是父亲那样好的修养,从来没有面色大动过,也忍不住面色变了又变,先是震惊,看过那雪花后,又是凝重,再便是长叹一声,重重地点了头。

    而宫韫始终一动不动地跪着,宫韫与父亲官职平级,同为三公,本该是平礼便可,他这般低声下气,是为着她而来。父亲是她的父亲,若为女婿,宫韫便低父亲一等,跪,自然合理。

    她站在屏风后,纵使没有人能看见她面色通红的模样,她也不好意思地用扇子遮住了面。

    那篮雪花,甚至都还清晰可见其片片花纹。

    她一想到五大三粗的他在冰室里呆了三天三夜,一点也不作伪地将细小雪花一朵朵挑出,她没有半分觉得好笑,她只觉得心悸。

    她站在屏风后,看着他将那篮子雪花放在案上的时候,那一刻她的心情如同在浪中翻滚,她本以为他不会来了。

    父亲要雪花作聘礼,不过是委婉的谦词而已。

    可是他真的寻来了,而且丝毫假手于人。

    他给的不是雪花这份聘礼,而是他要娶她这份决心。

    她想起他放下那个雪花篮子的样子,他拿着篮子,极轻地放在桌上,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轻的东西,向来是毫无怜惜地重重地放。

    唯有重的东西,才轻轻放。

    那雪花,是他最贵重的承诺,他将之放在心上,是因为将她放在了心上。

    她本来极忐忑,担心自己只是一厢情愿,时时怅然,想起他时,心却跳得极快。

    而后宫韫来提亲,她极欢喜,知

    知道原来自己并非单相思,可是这阵喜悦没过多久,她便听说父亲要他寻来雪花作聘礼,如今烁金夏日,哪来的雪花

    父亲,分明是不愿意将她嫁给他。

    怎么可能有人能在盛夏天气拿到雪花

    她失魂落魄,几度病倒。

    本以为再无可能,

    他却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拿出这份不可能的聘礼。

    只可惜,当初以为的就此会恩爱白头,终究因为一个万姨娘而变成镜花水月,如今纵使万姨娘离去了,她与他之间多年的隔阂也难弥补了。

    左氏眼眸湿润,看着那些碎雪,冰窖里的冰寒刺骨。

    原他当年竟在这样的地方待了三天三夜。

    她知道他如今寸步维艰,只是作为妻子,她当与他相互扶持的。

    宫府门口,

    有民众上前,

    “宫将军,朝堂不信您,我们信您,陛下不倚重您我们倚重您。”

    “勿论贬为庶人,纵使宫家沦为阶下囚,我们也会一直相信宫家。”

    “宫将军,求您,救救百姓,救救大周吧!”

    宫韫看向众人,面色间却皆是为难,他不是因为手无兵将而需要表现得左右为难,而是真的为难。

    看着面前这些苦苦哀求的民众,他没有办法知道,是今急而求宫家,满心利用。还是百姓们真的信任宫家,愿守宫家如尾生抱柱。

    宫韫声音沉重,道,

    “只是…陛下如今这般,只怕是不会再让宫家上战场了,毕竟,若是陛下有让宫家上战场的意思,在姚将军的急报来后,就该派遣宫家,只是如今,陛下显然未有此意。”

    宫韫面色铁青,一双眸似不敢再追思下去,他缓缓闭上了眼,

    “烽火照长安,心中自不平,只是…

    今日,宫家纵再不平,再想请命前往,陛下也不会再给宫家机会了。”

    “没有一兵一卒的将军,还算什么将军。”

    众人见之,只觉得这燥热的夏风竟有几分寒凉。

    舞姬最恨无彩袖,樵夫最恨无刀斧,

    君王长灭山河覆,将军最恐无兵卒。

    一个连士兵都没有的将军,该是多悲哀。生而为将,难逢敌手,老境却颓唐至斯。

    无人可解此困境,老将终老,功绩可映长空,却无故失去一切,一夜倒塌。

    夏日漂泊的风像一场大雪。

    最英勇的将军倾

    倾颓了脊梁。

    长安中,就该有一场大雪。

    有人感觉面上微凉,抬头,却有细细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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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氏在宫府冰窖内,看着小厮们捣冰,一点点把冰敲碎,她恍然间似乎看见当初那个面有些峻黑,却眉宇堂堂,身姿挺拔的男子。

    拿着一食盒篮子,轻轻地放在左家前厅的几案上。

    而父亲坐在主位上,那个身姿挺拔的男子跪下道,

    “御史大人,宫韫已在三日之内挑出一篮雪花,请您过目。”

    他眼神坚定,毫无半点闪躲。

    而她躲在屏风后面,悄悄地看着前厅发生的事。

    他就算是跪,背脊也挺得极直,不偏不倚,似乎肩上能扛万钧而不折。

    恰似她在城墙坠落时,他踏在马上,飞起,在半空中接住了她,那双手臂极有力,不知为何,似一瞬便让她安下心来,如清风入夏,温火染雪。

    她记得,那时父亲的面色变化极大。

    纵使是父亲那样好的修养,从来没有面色大动过,也忍不住面色变了又变,先是震惊,看过那雪花后,又是凝重,再便是长叹一声,重重地点了头。

    而宫韫始终一动不动地跪着,宫韫与父亲官职平级,同为三公,本该是平礼便可,他这般低声下气,是为着她而来。父亲是她的父亲,若为女婿,宫韫便低父亲一等,跪,自然合理。

    她站在屏风后,纵使没有人能看见她面色通红的模样,她也不好意思地用扇子遮住了面。

    那篮雪花,甚至都还清晰可见其片片花纹。

    她一想到五大三粗的他在冰室里呆了三天三夜,一点也不作伪地将细小雪花一朵朵挑出,她没有半分觉得好笑,她只觉得心悸。

    她站在屏风后,看着他将那篮子雪花放在案上的时候,那一刻她的心情如同在浪中翻滚,她本以为他不会来了。

    父亲要雪花作聘礼,不过是委婉的谦词而已。

    可是他真的寻来了,而且丝毫假手于人。

    他给的不是雪花这份聘礼,而是他要娶她这份决心。

    她想起他放下那个雪花篮子的样子,他拿着篮子,极轻地放在桌上,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轻的东西,向来是毫无怜惜地重重地放。

    唯有重的东西,才轻轻放。

    那雪花,是他最贵重的承诺,他将之放在心上,是因为将她放在了心上。

    她本来极忐忑,担心自己只是一厢情愿,时时怅然,想起他时,心却跳得极快。

    而后宫韫来提亲,她极欢喜,知

    知道原来自己并非单相思,可是这阵喜悦没过多久,她便听说父亲要他寻来雪花作聘礼,如今烁金夏日,哪来的雪花

    父亲,分明是不愿意将她嫁给他。

    怎么可能有人能在盛夏天气拿到雪花

    她失魂落魄,几度病倒。

    本以为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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