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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含朝

    “这是在激将我们,不必理会,理会他,必定将我们每个人一开始的分工模糊,一旦忘记这个,我们便有了漏洞,到时候,西青大皇子要利用这漏洞,简直是如虎添翼。。”

    小兵道,

    “是!”

    大皇子仍然在嚣张地叫喊,

    “怎么,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吱声,你们大周,果然是没人了是吗”

    大皇子还未说完就开始哈哈大笑。城上士兵怒火中烧,却始终记住沈烨所说,未曾轻举妄动。

    宫韫站上城楼,

    “是谁说我大周没人!”

    声音深厚雄壮。

    大皇子抬头,

    “呦,还有个新面孔,只是,你们怎么折腾都是败局,你们大周简直就是强弩之末,何必这么糟蹋人命呢”

    宫韫面上带着一丝笑,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大周传世百年,就算是如今式微,也绝对不可能毫无影响,顷刻消失,而你们西青,却只有会骑马的莽夫,除了一身蛮力,还有什么能登上台面的”

    大皇子闻言,面色不豫,这种情绪却只是一转而过,他却是有几分觉得自己被蔑视,

    “本将自小熟读四书五经,典籍尽读,登不上台面我只怕是你身边的这个没用的所谓将军才丢人吧”

    站在宫韫身边的,正是姚远。

    姚远却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是站在那里。

    宫韫道,

    “既然如此,大皇子作为西青的有名才子,不若本将出两道题,考考你,若是你都对了,我便拱手将此关相让,反正这个城池,小而偏僻,有与没有都没有多大关系。”宫韫道,

    .“怎么说”

    姚远道,

    “西青本是游牧民族,后来开疆扩土才有了从中原学到的文字典籍,这位大皇子熟读四书五经,自诩才华冠世,认为天下无有出其右者。”

    宫韫眯起眸子,

    “此弱点可用。”

    姚远道,

    “此人武艺并不十分高强,但就厉害在每次布阵,都能让自己躲在最不可能受伤丢命的位置,故而到现在仍然毫发无损。”

    “若是能攻破他,能在阵前把他给抓住,就必定破了他奇形怪状的阵,因为他一定是阵眼,压在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毕竟,阵眼和他都被兵阵遮住,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次次都守在了阵眼之中。”

    宫韫饮下一碗热汤,深夜里,发了一身汗。

    “幸得我识得几个字,尚可与其一斗,只要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抓住他,这战就已经胜了大半了。”

    姚远没有多问,但宫韫却看向那杆红缨枪。

    翌日,一大早,便听城下叫喊,而立在城墙在的弓箭手架好弓箭,蓄势待发。

    下面的西青兵卒围在城门前,用百年木撞击着城门。

    门后,一群大周将士同样举着百年木顶着城门。

    大皇子在城下嚣张叫唤道,

    “一开始,还以为你们来守鄞州,必定势如破竹,后来,你们那个什么二皇子带了足足十五万人马来,本将还以为真要收复鄞州,十多万人却打不过我们三万人,开战不到两个时辰,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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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纱自苎罗(29)
    浣纱自苎罗(29)

    宫韫道,

    “那本将问你,他单去亦也,猜一字。是什么字”

    西青大皇子胸有成竹,嗤之以鼻,

    “他字去掉也,不就是人字吗”

    宫韫道,

    “那本将再考你,往手中钉钉子,又是什么字”

    西青大皇子骑在高头大马上,马尾左右晃荡,同时,有几个人影在西青大皇子不注意间混入西青军队当中。

    西青大皇子冷哼一声,颇是不屑道,

    “往手中钉钉子,金没入手中,不见踪迹,唯留手可见,不就是一个打字吗”

    “这么简单,当真是本将高估了你们的水平。你们难道就没有更难的了”

    宫韫大笑一声,

    “那西子下一女,又为何字”

    西青大皇子自得地道,

    “西下一女,不过就是要字,本将还以为能有什么亮眼的,却一个比一个简单,还有什么把戏,不妨一次性使出来。”

    宫韫高声道,

    “既然西青大皇子有意,本将便再说一个,大皇子可知,父老从权杖为何字”

    西青大皇子道,

    “父拄拐杖,不就是一个爷字”

    “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简单,本将都不欲与你们这些无能庸才相辩,若是识相,便快些打开城门,缴械投降,本将还可饶你们不死,给你们留一条活路,但要是冥顽不灵,可休怪本将对你们不客气,像当日军前杀你们大周的什么劳什子二皇子一般,不留全尸,死了便拿去喂狗。”

    大皇子说话的同时,潜入西青阵营中的人暗暗站在了方阵本无人的地方。

    而这些人包围的中心,就是西青大皇子。

    西青大皇子还浑然不知,道,

    “你道你们大周学识更甚,却尽都是些小儿科的东西,在我西青之中,这些简单的问题,就算是八岁的稚童,都能尽数答上来。”

    “说什么我们西青不通教化,只怕不通教化的是你们这些顽固不化的东西吧。”

    “似你们这般愚蠢无知,我西青举兵,不是在挑拨事端,而是在清扫无用之人,无能之国,转而为我西青江山开疆扩土,教化万里江山。”

    “兵者不祥,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今日,便是我们不得不以兵者灭你们的时候,是上天要淘汰你们,只是借了我们西青的手而已。”

    宫韫却大笑,

    “四字虽简单,大皇子不若念一遍”

    大皇子闻言,并未说话,却在心里默念一遍,人,打,要,爷。

    大皇子抬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狗屁不通。”

    宫韫收起了笑,道,

    “那大皇子不若倒过来念一遍。”

    大皇子倒过来念了一遍,却突然怒骂道,

    “庸俗之辈!”

    宫韫握紧手中的长剑,

    “庸俗之辈,固然可是我,但是大周,却非你口中天灭之国,兵者不详,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可是,这话却是在说非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无端挑起战乱,若非西青挑衅,我们为了自保,怎么会提起兵器奔赴战场”

    “圣人,你们西青也配自称圣人二字既然说我们大周不通教化,迂腐古板,不会变通,不会进步,是天灭之国,那么请问,当初西青不过舟山之畔的一个小国,刁蛮不堪,没有法规,没有尊卑礼乐,这世间,还有哪个国家如你们一般混乱那时候,我们有拿着兵器,声声义正言辞地来铲除你们这些无能之辈了吗”

    宫韫握紧长剑,笃在城墙上,

    “天下既白,自有上天恩赐安排,而你们这些野性三分入骨的西青之人,却是口口声声说上天要灭我大周,你们不过替天行道罢了,可你们,又有几分尊重这天理昭



浣纱自苎罗(30)
    浣纱自苎罗(30)

    此刻,城门大开!

    无数大周将士提刀冲出,如破竹之势,直直插入敌军之间,混乱的军阵不堪一击,人人自危,忙着逃跑。

    而大周击鼓三声,士气正浓,骁勇无比。

    同样的军队,在杨碌手里,为求自保,是百般躲避战争,在宫韫手中,却是毫不犹豫奋勇杀敌。

    因为三军,不看虎符,唯见宫家,便无条件服从。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宫韫利用西青大皇子爱卖弄,自以为是,故作博学的特点,引开西青大皇子的注意力,使之不得见军中有异常。

    待高手混入西青兵卒中,宫韫再猛地谩骂,西青大皇子一心只想着如何骂回去,扳回一城,却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旁边多出了许多人,而后,众高手一拥而上,顷刻杀大皇子,寸刻不等。

    兵阵的阵眼空出,周围又被宫韫请来助阵的高手撒了毒药粉,从阵眼开始,一圈圈死去,将整个军阵最固若金汤的位置变成最虚弱不堪的位置,且一度改变,兵阵将没有用力的方向,变成一盘散沙。

    大皇子一死,西青此战败局已定。

    再无逆转可能。纵使不能一击击破,也绝对会大伤西青元气。

    更何况,杀了西青善于谋片布阵,颇有储君之望的大皇子,等于是将西青的皇室大宗再度搅乱,嫡长子死了,储君之位,自然就轮到了下面的皇子,四个皇子,窝里斗,同室操戈,兄弟阋墙,能搅乱西青的内政,对大周之后的稳定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帮助。

    启帝心伤,则不欲与国事。

    皇子相争,则辅国必乱。

    后宫想推皇子上位,必定与前朝勾结,结党营私的可能性极大。

    一箭三雕,益处甚广。

    宫韫看着下面的兵卒杀敌如砍菜,西青已经式微。

    不过半个时辰不到,就已经结束战局,城门大开,却没有一个西青人敢进,也没有一个西青人进得了。

    宫韫道,

    “今日也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姚远道,

    “宫将军果然与宫大将军是一家人,连攻破敌人的方式都有这么几分相似,都是攻其弱点,趁其不备,搅乱局势,手握大局。”

    宫韫道,

    “只是长兄从来不会似我这般粗鲁地骂人,纵使是在行军时,他亦是有礼有节,毫不改变原先模样。”

    姚远道,

    “是,故而宫大将军才能有儒雅将军的名号。”

    长安中,

    杨晟道,

    “太傅最近的所作所为,本宫是愈发看不懂了,你说,为何那宫氏,在大殿之上,册封礼中,竟然替本宫说话”

    关无忘道,

    “太子殿下没有猜错,确实是臣为太子殿下与宫氏牵桥搭线,让宫家与我们入了一派。”

    杨晟凝眸,

    “那他可有什么要求”

    关无忘拱手道,

    “求放过宫家一命,待往后太子殿下飞龙在天,也不要得鱼忘荃,毕竟宫家也是大周不可弃的王侯将相。”

    杨晟道,

    “宫家,本宫自然不会动,只是父皇如今见宫韫为本宫说话,必定内心认定本宫与那宫家已经是勾肩搭背,蛇鼠一窝,父皇素来最厌恶的就是宫家这种功高盖主的世家,本宫与其接触,父皇必定疏远本宫,到时候,本宫没有办法搏得父皇的喜爱和信任,怎么一步步将朝堂接管过来。”

    关无忘从窗边离开,道,

    “太子殿下,陛下已经知道您在鄞州之战中做的手脚,已经干脆默认你就是意图谋杀亲兄”

    杨晟面色一沉。

    关无忘道,

    “这个时候,陛下真的不可能还谈求什么事实,再者,事实也确实不是。”

    “太子殿下您不觉得在大殿中奇怪吗,为什么那些百官忽然严肃,陛下突然封地发难”

    “这都是因为陛下已经把你当成了是敌人,你与不与宫家结党营私,陛下都绝对不会放过你,既然如此,自然是和宫家结盟,如此您有了兵权支持,还有什么可怕的”

    长安中,

    杨晟道,

    “太傅最近的所作所为,本宫是愈发看不懂了,你说,为何那宫氏,在大殿之上,册封礼中,竟然替本宫说话”

    关无忘道,

    “太子殿下没有猜错,确实是臣为太子殿下与宫氏牵桥搭线,让宫家与我们入了一派。”

    杨晟凝眸,



雍德熹恭江山亡(1)
    雍德熹恭江山亡(1)

    关无忘道,

    “殿下说的是,陛下如今强弩之末,您还何必花心思在构建父子亲情上,这于您大业,并无太大益处。”

    杨晟背着手,看向窗外,

    “本宫与其父子之情,多年前,自本宫母妃薨逝时,已经消磨大半,本宫自问多年来隐藏锋芒,从未有过忤逆之时,可是本宫想忤逆的时间绝对不在少数。”

    “当初我母妃薨逝的时候,我恨极了父皇,到后来,父皇对我也勉强算是关切,我才渐渐放下嫌隙,可是,他对二哥和大哥,远远比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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