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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钟羡一把搀住他,道:“不必多礼。”

    他又对看着他目光复杂的捕头道:“你放心,我自报家门并非是想以身份阻挠你们办案,而是想向你担保,我朋友绝不会是命案凶手。若你能信得过我钟某,请让我先找到我的朋友,再配合你们办案。”

    钟羡话音方落,蹲在北面围墙上的耿全大声道:“少爷,这里好像有足印。”

    钟羡与捕头闻言,马上过去查看。

    掌柜的喃喃道:“真有人翻墙进来啊,我这围墙可足足有七尺高啊……”

    钟羡和捕头还未走到北面的院墙边上,忽听停在院中的马车车厢里传来一声闷响,似是人体倒地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狐疑地看着马车。

    捕头拔出腰间佩刀,全神戒备地欲用刀尖去撩马车的帘子。钟羡站在一旁看着。

    结果刀尖还未碰到帘子,一只白皙细瘦的手忽然抓着帘子一角往上一掀,接着一颗脑袋从里头探了出来。

    钟羡一见,忙过去按下捕头执刀的手,道:“这位就是在下的朋友。”

    长安昨天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在马车上也没睡着,快天亮时实在累得不行才眯了一会儿,还落了枕,头昏脑涨地钻出马车,发现有一院子的人看着她,一时也有些发懵。

    “什么情况啊文和,你怎会在此”她揉了揉眼睛问。

    “你先出来,现在怀疑你与昨夜的一桩凶杀案有关,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捕头方才说搜遍了整个客栈,但却唯独漏了这辆马车,如今人又恰好从这马车里钻了出来,他面子上一时有些下不来,遂上前喝道。

    “凶杀案死人了”长安拖着她的大包袱下了马车,问“是不是我隔壁那位公子哥”

    捕头面色一凛,道:“你果然知情。”说着就要上来扣住长安。

    钟羡挡开他道:“他不会逃跑的,捕头不必急着扣他,先让他上去穿上鞋。”

    “就是就是,我也没必要跑啊,人又不是我杀的。走走走,带我去看看什么情况。”长安扶着酸痛的后勃颈龇牙咧嘴道。

    捕头忌惮钟羡的身份,且现在也没证据证明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凶手,便想着带他去凶案现场也好。如果他真是凶手,在凶案现场也许更容易露出马脚。

    有了这个念头,捕头便派一名捕快去耿全那里看脚印,他领着长安与钟羡等人回了客栈二楼。

    “啧啧啧,果然是他,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诸位!”天字乙号房门前,长安一边往自己脚上套鞋子一边道。

    “什么意思”捕头狐疑地看着长安。

    长安将包袱递给钟羡身边的耿全,对捕头道:“虽然事发时我不在现场,但我现在基本上也能将案发经过描述给你听了。不过在此之前,哎,验尸的,能确定他是什么时候遇害的吗”她问一旁的仵作。

    仵作看了县丞一眼,县丞对他点点头,他方开口道:“尸体已经僵硬,死了至少也有两个时辰了。”

    长安:“……”考虑到古代在医疗和相关技术上的局限性,她也没跟仵作较真,再问:“死者身上除了勃颈上的伤口外,还有其他伤痕么比如说打斗伤抵抗伤之类的”

    仵作再看县丞,到了县丞的允许,他才道:“暂时并未发现有其他伤痕。”

    长安煞有介事地在门前徘徊两步,回身对捕头道:“昨日我来投宿时,曾见过此人。当时我从楼下上来,而他正好出门,一见着我,双目灼灼似贼,我便知这是个龙阳君。此人既有龙阳之癖,见我独自投宿,个子瘦小穿着普通,像是个没力气又没钱财的,于是便生了歹意,大半夜的趁着客栈中其他人都睡着了,便来我房前探头探脑,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将我拿下。殊不知刚到我房前还没来得及偷窥,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他猝不及防与凶手来了个不期而遇的照面,凶手见自己被发现,一刀就抹了他的脖子。他摔进房中,死了,凶手走了。”

    “你若不是凶手,你房中哪来的凶手”捕头问。

    “自然是从外头进来的呗。”长安道。

    捕头想起院墙上发现的那枚脚印,看向长安的目光更为怀疑,道:“这么说来,如果你不是凶手,那你必然与凶手相识,否则你怎会知道你房中会进人从而放着好好的上房不睡,跑去睡在院中的马车里”

    长安侧过脸,脖子又不舒服起来,她伸手揉着后颈道:“我自己得罪过人,自然知道会有人要来杀我的嘛。趋利避祸乃是人之本性,你也看到了,如果我昨夜不避出去,此刻你们面对的可能就是一桩两条人命的凶杀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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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童
    听得钟羡问, 长安摇了摇筷子。

    钟羡一时又不能理解了,问:“既然不知, 你晚上为何避到院中的马车内”

    长安咽下口中的包子,道:“不是不知,我的意思是, 他们不是想杀我, 他们是想活捉我。”既然这么快就能知道她离宫的消息, 证明罗泰在宫里不仅还有眼线,而且那眼线还是能时刻关注她动向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以罗泰下毒的本事,要杀她应该也没那么难。但是自从那次蜈蚣事件后,他一直没有行动,就连她最担心的他会揭穿她女子身份的事情也没发生, 所以她猜测那次放蜈蚣咬她只是罗泰乍闻郭晴林死讯之后一时激愤的反应, 等他冷静下来了,他就会觉得那样死太便宜她了。

    这也是她此番坚持要出宫的原因之一。罗泰, 对她来说终究是一个隐藏的巨大的威胁,不除不快。她的兖州之行,会是他最好的动手机会, 也是她诱杀他的最好机会。

    “他们他们是谁为何要活捉你”钟羡闻言,眉头愈皱。

    长安看着他笑得不怀好意, 道:“怎么了知道外头有人要对我不利, 昨晚死活不让我住驿站的钟大公子有负罪感了完全没必要啊, 我的生死又不是你的责任, 更何况你也不知道我这般招人恨嘛,不知者无罪。”

    “可你至少应该告诉我。若昨夜死的是你,你让我……让我如何向陛下交代”钟羡看了眼周围,见无人注意他们这一桌,方压低了声音道。

    长安不以为意道:“别担心,在陛下心里,我的命远没有你的重要,他不会怪你的。再者说,你是个重感情的人,同时又是个有原则的人,我不告诉你,可能不尊重你的感情,可是我尊重了你的处事原则。从这一点上来说,你应该理解我的选择才是。”

    “感情和原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矛盾。如果你告诉了我,我还是不会让你住驿站,但是,我可以陪你一同去住客栈,这不就两全其美了么”钟羡道。

    长安听他说完,一口粥都差点喷出来。

    “这只是你认为的两全其美。我是来蹭你的车的,不是来给你找麻烦的。还有啊,你说感情和原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矛盾,那你想不想听听客栈那桩凶案的另外两种案发经过”长安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钟羡。

    “另外两种案发经过”钟羡目露疑惑。

    长安道:“我刚才在众人面前对捕头说的,算是一种案发经过。现在我告诉你第二种,我知道昨夜可能有人要对我不利,我可以避开,但光是避开是没有用的,因为我避开了第一次,他们对我的盯梢和跟踪就会更加严密,行动也会更加有的放矢。我没有能力反击,但我必须还以颜色。所以,我在我的被子上撒上了药粉,并且把鞋留在了床沿下,以此吸引那些人去碰我的被褥。

    可是,如果我房里没有发生什么案子,就算那些人碰了我的被褥中了毒,我又能以什么样的方式和手段去追查和报复他们呢刚巧,我遇见了我隔壁那位好男风的公子哥,并成功地勾引了他。是我主动约他半夜到我房里见面,并以铃铛声为暗号。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来可以判断这些追踪我的人是否清楚我的长相,若是不清楚我的长相,他们很可能把公子哥当成我掳走,二来不管公子哥是被掳走还是被杀害抑或侥幸逃过一劫,但是却看到我房里半夜进了陌生人,我都有理由去报官抓那个半夜进我房间的人。

    不出所料,半夜时分,不速之客来到我房中,中了我的圈套去翻了我床上的被褥。而我提前在被子上放了一个铃铛,他一掀被子,铃铛滚落一旁,自然就响了。”长安说着,真的从一旁的包袱中掏出一只银铃来,放在桌上。

    “这只铃铛的响声自然不会太大,但当时是深夜,客栈的墙并不隔音,而隔壁那位公子在偷情的刺激和暗示下五识都比平常敏锐。他听到了这声铃响,然后如我们之前约定好的那样来我房里找我,结果却与不速之客来了个面对面。不速之客知道他不是我,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长相,于是一刀把他给杀了。

    而我早就躲在了后院的马车中,看到了不速之客翻墙进来,也看到了他翻墙出去。在他离开后,我回到自己房里,见公子哥已经死在我门前,便去床上将铃铛拿走,重新回到马车中过夜,直到第二日你们找到我。也正因为我看到了那个凶手,所以我才知道他比我高很多,才会想到以凶手的身高造成的伤口位置不同来为自己脱罪。”

    长安说完,见钟羡若有所思沉默不语,她狡猾一笑,又道:“这是第二种案发经过,还有第三种。其实根本没什么要对我不利之人,也没人半夜闯入过我的房间,只不过是隔壁那位公子哥半夜过来骚扰我,对我说一些污言秽语。他的轻视与侮辱无意中勾起了我幼时不好的记忆,我的身世,我的经历,让我勃然大怒,就用这把刀杀了他。”她解下绑在小臂内侧的小刀,和铃铛一起放在钟羡面前,继续道“当然了,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当是知道,以我的心智,即便是在盛怒之中,也能做到为自己留好退路。这把刀很小,我将它藏在掌中,假装顺从地去摸他的脸,这样突然出手时,他勃颈上的伤口就会偏左,这是我第一个脱罪证据,正如我今天在你们面前演示的一般。然后,鞋子,被子,我一一布置好,再躲进院内的马车中,等着你们发现尸体,发现我,我再编出第一种案发经过。”

    “好了,现在关于客栈那桩凶杀案,当事人,也就是我,摆在你面前的口供一共有三份。既然你说感情和原则并不矛盾,那么请你非常理智地告诉我,你觉得哪一份口供供述的才是真正的真相。”长安目光往桌上的刀和铃铛上一溜,然后落在钟羡脸上。

    钟羡也在看着刀和铃铛,心中想着她说的另外两种案发经过。这两种案发经过比之她在客栈中说的那一种,有一个细节的合理性是她在客栈中说的那一种案发经过所不具备的,那就是天字甲号房那位公子去她房里的时机。按照她在客栈的说法,那位公子被杀,只能归咎于他去她房前的时机不对,正好碰到凶手,所以被杀,这只是一种不幸的巧合。而在她



嫡长继承制
    长安跟着钟羡来到楼上钟羡的客房, 看样子钟羡昨晚还真看书了,书桌上放着一只已经收拾好的箱子和两本书。

    看着钟羡打开箱子将放好的笔墨纸砚都拿出来, 长安问:“真要写字啊”

    钟羡道:“嗯,反正要等到中午,我想写封信给我的朋友。”

    “写信给朋友凶案当前, 你当是没有心情与朋友叙交情的。而你离开盛京才一天, 这一天之中, 也就客栈那桩凶案值得你临时起意。文和,你不但相信我在客栈的说辞, 还想请朋友来帮忙摆平追踪我的人你这位朋友定然十分厉害。”长安端过砚台往上面倒了点水,拿起墨锭动作熟练地磨起墨来。

    钟羡:“……”

    “不过你如果真的把他当朋友,最好不要给他写这封信。”长安眉眼不抬道,“要除掉那些人或许不难, 但他们背后的势力, 不是好惹的。你会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他们到底是谁”

    “对不住,无可奉告。”长安并不能确定罗泰背后的势力是否也有钟慕白一份, 如果有,她也不想让钟羡这么毫无准备地去对上他自己的父亲。

    钟羡明白她的意思,毕竟同样的话她也曾对他说过。

    默了一瞬, 他道:“既然你猜到了我写信的目的,又不想让我写这封信, 那你磨墨做什么”

    “你不是要聘我做书童不写聘书么月例差事什么的写清楚一点, 啊, 那个伺候沐浴之类的事情我不干啊。你先写着, 我去补个觉。”长安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转身来到床边往床上一趴,忽地反应过来:刚才我说了什么伺候沐浴之类的事不干我擦,哪根筋搭错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她悄悄扭过头去看了眼书桌那边的钟羡,但见伊人眉眼清俊坐姿端正,写个聘书,与他当日在华辰殿参加殿试时的表情姿势居然别无二致。

    长安又重新扭过头来,暗暗叹了口气,心道:罢了,还是那句话,不睡何撩啊!

    钟羡写着写着,心中一时又不是滋味起来。

    就算不能将那帮人的来历告诉他,有危险这件事总可以告诉他吧什么原则感情,都不过是借口罢了,他根本还是没有将他当成朋友。

    想到这一点,他忽然就想把长安叫起来理论一番,然而看到长安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再念及他昨夜在马车中也不知是如何煎熬度过的,遂又作罢,只握着笔在纸上重重写下一句“不得擅赴险地,如遇危险,不得瞒而不报”。

    写好聘书后,他见长安还在睡,便出了房间关上门,来到楼下。

    巳时初,捕头带着两名捕快来到驿站,在前院碰到了钟羡。

    打过招呼之后,钟羡见他面色不虞,问:“如何并未抓到人犯”

    捕头道:“人犯是找到了,不过人已经死了。”

    “何以会这样”

    “当时得了那位小公子的提醒,我便派人去街上的药铺和医馆询问有无因双手红肿痛痒来求医之人,得知确实有这样一个人,半夜敲开了街上所有医馆的门,但因为医馆的大夫治不了,所以那人最后走了。我想着他既然在客栈杀了人,又在医馆露了面,应该不会在城内久留,于是便与手下兵分两路,分别从南城门和北城门出城去追,最后在城北的官道旁发现此人的尸首。此人双手溃烂面目青黑,似是中毒而死。右肩衣襟处有喷溅状血迹,身上搜出的短刀与客栈中死者勃颈上的伤口对得上,脚上所穿的鞋子与客栈围墙上的足印大小也正好吻合,应当就是昨夜在客栈中杀人之人。”捕头道。

    钟羡略一沉思,问:“捕头可是要为此人之死带钟某的朋友回去审讯”

    捕头犹豫了一下,看着钟羡道:“那人夤夜擅闯东来客栈天字乙号房,心怀不轨,后又杀人潜逃,虽因在房中沾了毒-药中毒而死,也算是罪有应得。此等情况下,就算我将那位小公子抓回县衙,只要钟公子一亮身份,想必县令大人还是会放了那位小公子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呢。”

    “捕头是个明白人。”钟羡认同他的说法。

    “只是,我看那凶手死状甚惨,那我这位手下,一颗药真的能让他痊愈么”捕头侧过身指着在他身后的两名捕快之一道。

    钟羡定睛一看,发现那名捕快双手皮肤破损红肿,的确不似已经无事的模样。

    “一颗不行就两颗嘛。”钟羡身后忽传来长安懒洋洋的声音。

    见几人都向她这边投来目光,长安手一扬,将一只瓷瓶扔给捕头,道:“喏,都给你了,让他一天一颗,吃到好为止。”

    捕头收了瓷瓶,也无其他事要说,便带着人离开了。

    钟羡看着哈欠连天的长安,问:“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还没到午膳时间。”

    长安状若无意地瞥一眼不远处神色不太自然的竹喧,对钟羡道:“你们在楼下说得如此热闹,我又岂能不醒既然还未到午膳时间,那不如现在就启程午后启程的话,会错过宿头吧”

    钟羡颔首,道:“也好。”

    众人收拾好后,钟羡对长安道:“只有一辆马车是用来载人的,里头是我从府里带来的厨娘和丫鬟,你要不先跟她们挤挤到下一个驿站再添置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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