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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不必,我坐后面载东西的马车就好。”长安说着,就往后头第一辆马车走去。

    “你坐第二辆吧。”钟羡忽道。

    长安回身:“为何”

    钟羡道:“第二辆箱子里装的是吃的。”

    “文和,你这个朋友太够意思了!”长安说完,欢天喜地地跑到第二辆马车上去了。

    钟羡无语。他算是发现了,也只有在说到吃食时,长安才会表现




双管齐下
    从皇帝告诉她丞相请立赵合为世子开始赵宣宜就料到皇帝会来这一招了。

    从表面上看, 她并没有不支持皇帝的理由,因为嫡长继承制一旦确立下来, 只要她能生得出儿子,将来的太子位就非她儿子莫属。更何况,她的嫡亲兄长还能继承她爹的爵位。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保住她的皇后位, 而赵家也能一直如日中天。只有这样, 才能确保她不会为人所取代。而赵家一旦获罪, 她作为罪臣之女,如何还能母仪天下这嫡长继承制于她而言自然也就没有丝毫意义了。

    如果赵合真如她所猜测的那般是她爹和太后的儿子, 那么赵家此时可说是岌岌可危。皇帝要保住皇族的名声,就必须灭了她赵家。父亲自不会坐以待毙,而太后只有赵合这一个儿子,也势必会帮助父亲, 此事发展到最后, 很有可能会变成太后与她父亲和皇帝之间的一场大战。

    而不论皇帝是输是赢,她的皇后之位, 都保不住。

    但,若是皇帝赢了,赵家覆灭, 她被废,她将一无所有。而如果皇帝输了, 她父亲在朝中、在新帝面前的势力必会更大。纵然守寡, 她至少还有嫡亲兄长关照, 还能拥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娘家。

    “陛下, 您若真想确立嫡长继承制,妾以为,您不需要让丞相先做出表率改立长子为世子,因为若是如此,您就必须先说服丞相,到时候,只恐又是一番旷日持久的立长立贤之争。不若您先批准此番请立世子是为各府嫡长的折子,其余的尽皆驳回,届时,各府及丞相自会领会陛下的意思。若丞相还想立赵合为世子,他就必须来说服您,此事上谁先主动,谁就被动,这一点,想必您也知道。而请封世子被驳回的各府为了保住爵位,势必会臣服在您的英明决策之下,这些都会给丞相以压力。陛下您只要沉得住气,此局稳赢。”赵宣宜善解人意不动声色地将球又给慕容泓踢了回去。

    慕容泓微微笑,明艳万端的,道:“皇后不愧为丞相爱女,此计甚好。”

    他明明笑得温和自然,然落在赵宣宜眼中却不知为何让她浑身一阵发冷。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也微笑道:“能为陛下分忧是妾之荣幸。”

    慕容泓端起茶盏,刚拎起杯盖,却又放回桌上,对赵宣宜道:“还有一事,方才朕来时看到陶美人与众嫔御在花园内蹴鞠,此乃好事。朕耽于政务,鲜有时间顾及她们,而蹴鞠既能助她们消磨时间,亦有益于身心健康。然蹴鞠也是需要技巧的,若是玩法不当,容易受伤。朕曾听知行说起外头市井中有专擅蹴鞠的女子,你去向太后请示,可否让这些女子进宫来教嫔御们蹴鞠若是太后有异议,你就说此事是朕允许的。若是太后同意,此事就交由知行来办。”

    赵宣宜答应后,慕容泓便未再多留,起身回长乐宫去了。

    秀樾进来收拾茶盏,发现茶杯还是满的,多嘴道:“咦陛下怎么茶都未用一口就走了”

    赵宣宜道:“本也不是来喝茶的。”皇帝一方面不同意父亲立赵合为世子,一方面却又让太后有更多接触赵合的机会,此乃何意莫非,他也怀疑赵合与太后的关系又或者,其实他已经知道了

    赵宣宜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之境。她从皇帝的言行中察觉到了危险,希望能保住家族的她本应将此事去告诉她的父亲。可是,关于赵合的身世,父亲一直说他与她一母同出,她又怎能无凭无据地将自己的猜想当做事实说出来而且还是这样会为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的事实。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的猜测是正确的,父亲承认了,并且因为父女之情没有怪罪于她,那太后万一知晓了此事,能留她活口么她若是皇帝的亲生母亲,自能有恃无恐。可她只是皇帝的姑母,若被皇帝抓到这样一个大把柄,还有何颜面继续在太后之位上坐下去

    她若失去了皇后之位,还有赵氏家族,而太后若是失去了太后之位,还剩什么她势必会为此不顾一切。

    到底该如何选择,才是万全之策

    午后,甘露殿外殿,司隶校尉谢雍站在殿中,看着慕容泓坐在窗下给猫剪指甲。

    那猫有着一身黄白相间水润光滑的皮毛,一滩水似的瘫在皇帝的腿上,眯着一双琉璃般通透,却也因为太过通透而显得有些冰冷的眸子看着他,让人心中颇有些不自在。

    殿中除了慕容泓那双执着剪刀的手,一切都仿佛是静止的一般,就连宫人的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静得谢雍能听见自己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

    “当年李儂在任上时,这司隶校尉于朕而言就形同虚设,如今换了谢卿上任,情况似乎也并未有什么改善。”令人窒息的安静中,慕容泓忽然开口,虽是声音不大,却也惊得谢雍微微一颤。

    他看了看眉眼不抬的慕容泓,请罪:“是臣办事不力,请陛下恕罪。”

    “你能有此觉悟,还算是有自知之明。若是给朕装糊涂,朕就不会如此轻易地恕你之罪了。”慕容泓给爱鱼剪完了指甲,让长寿把爱鱼抱走,自己起身净了手,一边用棉布擦手一边回过身对谢雍道“朕最近得到线报,朝中有人卖官鬻爵收受贿赂。大龑建国不足三载,正是积基树本的关键时期,出不得一点差池。本固枝荣,姑息养奸,于这等腐蚀根本的蠹虫,朕不但要查,而且要杀。替朕查察奸宄,是你司隶校尉的职责,以后这等消息,朕希望能第一时间从你的秘折上看到,而非是从朕的线报口中听到,你明白朕的意思了么”

    谢雍俯首道:“微臣明白了。”

    “去查,半个月之内,朕要看到结果。”慕容泓道。

    “是。”谢雍领命,欲退下了。

    “谢雍,兖州山阳郡郡丞之位又



鼻血
    这日傍晚, 钟羡到了驿站照例先沐浴,竹喧用木盆端了他换下来的衣服去驿站后院的水井旁洗。

    想起那个牛皮糖一般赖在队伍里不走的长安, 他一时有些神思不属。走到井边时冷不防一旁的大树后突然伸出一只脚来,他猝不及防,被绊得跌了出去, 正好趴在井上, 若非井上有井盖, 这一下就直接掉井里去了,手中的木盆和衣物也飞了出去。

    站在树后的长安看着竹喧像只大蛤-蟆似的趴在井上, 一时乐得哈哈大笑。

    竹喧回头一看,出离愤怒,爬起身大声质问:“你做什么”

    长安咬着手中的阿胶糕,闲闲道:“给我穿了这么久的小鞋, 还不准我脚疼的时候伸展伸展啊。”

    “你若稍微有点自知之明, 谁有这个闲心来针对你”竹喧道。

    “哦我怎么就没有自知之明了”长安问。

    竹喧看一眼她手中的阿胶糕,虽然他对她吃少爷的东西十分不满, 但那是少爷让她吃的,他也无话可说。

    踟蹰半晌,他心一横, 决定把话挑明了:“那次少爷中毒,在房里和你……少爷当时神志不清, 过后也忘了, 但你应该没忘吧你若是真的如你口中所说的那样把我家少爷当朋友, 怎么还能这样坦然地接近他黏着他”

    “为什么因为他神志不清之下抱了我亲了我我就不能接近他这是我的错当日在我逃出来之后, 他爹娘还主动把我再送回房里去给他轻薄呢,你对你家太尉和夫人又是什么看法就算柿子捡软的捏,你也看准了哪个是软柿子好吗我长安看着像软柿子还是你觉得你家少爷真的有断袖之癖啊”长安说到这里,一指抵着下颌若有所思道“仔细想想,也难说哈。你看自从我来了,你家少爷整天盯着我,都不准我走出他的视线。原先我以为他是担心我的安全,经你这一提醒,莫非……”

    “你别胡言乱语自作多情!”竹喧忙气恼地截断她的话道。

    长安笑得颇为得意,道:“这不是全赖你提醒么,不然我压根没想到这一点。待会儿等你家少爷沐浴完了,我去问问他,也好让你安心。”

    “你敢”竹喧顿时慌了,他不怕少爷生气罚他,可他怕让少爷难堪。

    “我有何不敢……”长安欢快地咬着手中的阿胶糕,结果得意不到两秒,只觉鼻腔间一阵湿热,似是有鼻涕流下来的感觉,可那流淌速度又比鼻涕快得多了。

    她伸手一抹,指上一道血痕。

    竹喧幸灾乐祸:“活该!”

    他刚想回身去捡木盆和衣裳,耳边传来一声唤:“长安。”

    竹喧汗毛一竖,转身一看,是钟羡从驿站楼中出来了。

    长安回转身看着钟羡。

    钟羡一见她挂着两道鼻血,忙疾步过来掏出帕子捂住她的鼻子,关切之心溢于言表,问:“怎么回事”

    “竹喧打了我一拳。”长安睁眼说瞎话。

    钟羡:“……”

    竹喧忙道:“公子,您别听他血口喷人,明明是他自己阿胶糕吃太多,上了火。”

    长安嗡着鼻子问钟羡:“你相信谁”

    钟羡道:“于此事上,我相信竹喧。”

    竹喧得意。

    “走吧,去楼里歇着。”钟羡带着长安往楼中走,又对竹喧道“待会儿来跟我解释一下,他为何要陷害你。”

    竹喧的得意脸瞬间变成苦瓜脸。

    长安从眼角瞟了他一眼,无声地笑。

    到了楼上长安的房间里,长安按着上辈子积累下来的经验用冷水拍了额头,洗了鼻子,不多时血便止住了。

    “唉,果然是天生贱命啊,吃几块阿胶都要流一回鼻血。”长安感叹着在桌旁坐了下来,用手帕擦鼻子上的水。

    钟羡递给她一杯糖水,道:“这与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有的人不扛补罢了。记得小时候,大约是还在换牙的年纪,我娘,还有夫人,就是君行的娘,都吩咐家里人不许给我们糖吃。君行哪是个肯老实听话的,三天两头从府里偷甜食出来,与我和陛下三人分着吃。有一次他偷拿了一盒子阿胶,那时候大家都小,哪知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只知道甜甜的,三个人便将满满一盒子阿胶分吃干净了。结果第二天早上起床时,陛下满脸都是血,把夫人吓得够呛。擦干净后见陛下脸上并无伤口,也无别处不适,夫人才稍稍放下心来,问陛下是怎么回事。陛下讲义气,不肯将君行偷阿胶一事说出来,直到大夫来了给诊了脉,这才漏了馅。夫人得知真相,气得拿着棍子满院子里撵君行……”

    钟羡说到后来,语气虽还轻快,然眼中的悲伤却快要藏不住了,遂收回目光垂下眸去。

    长安看一眼他搁在桌沿上的拳头,笑着打岔:“陛下早上起来肯定没照镜子吧,要不糊了一脸鼻血,还不得自己先晕了。”

    钟羡愣了愣,道:“其实陛下晕血的毛病,也不是与生俱来的。”

    长安早就对慕容泓晕血的原因感到好奇了,只是他不肯说,如今听钟羡这弦外之音,似乎他也知道内情,于是忙问道:“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钟羡皱着眉回忆道:“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是十分清楚,当时我们还小,先帝那场战役打得特别艰难,好像是先帝副将韩友山在保护陛下时出了什么事,陛下被救回来后大病一场,病愈后就见不得血了。”

    “也吃不得荤腥了”长安问。

    钟羡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的。”

    长安暗自琢磨:看来一切问题的症结就出在这个韩友山身上了。此番若是有命回去,倒是可以花时间去调查调查此事。

    两日后,入夜,谢府后院,仆人提着灯笼将尹衡一路引到谢家的书房。

    敲开了书房的门,尹衡进去向谢雍赔罪道:“小婿来晚了,让岳父大人久候。”

    “不碍事,坐吧。”谢雍让小厮给尹衡上了茶,屏退下人,自己在尹衡对面坐下,道:“兖州山阳郡郡丞,我打听过了。”

    “是前司隶校尉李儂。”尹衡接话道。

    谢雍有些诧异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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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彦之仇
    蔷薇一年到底能开几次花

    慕容泓站在粹园那堵花墙前, 看着眼前越到荼蘼越是浓艳的春景不语。

    “草民拜见陛下。”身后传来时彦的声音。

    慕容泓转过身,道:“不必多礼, 起来吧。”

    时彦站起身。

    “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朕是在什么时候么”慕容泓问。

    时彦道:“记得,两年前的春天, 桃花盛开的季节。草民第一次在长乐宫见到陛下, 陛下手中就拿着一枝桃花。”

    “两年了。你为朕做了两年的事, 如今,该是朕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慕容泓淡淡道。

    时彦猛然抬起头来, 眸中抑着显而易见的激动,但很快又迟疑起来,问:“陛下以为,现在是到动丞相的时机了么”

    “时机可以等, 也可以自己创造。朕现在没有耐心去等了。”慕容泓微微侧过身, 看着那满墙的蔷薇道“朕知道你是个等得起的人,但在这件事上, 做决定的人,是朕。”

    时彦微微苦笑,道:“十八年了, 其实草民也早就等够了。”

    时彦的母亲曾是盛京首屈一指的接生婆,十八年前那天夜里被请到光禄卿府上为光禄卿夫人接生, 第二天忽听说光禄卿夫人血崩死了。时彦的娘大惊失色, 当即收拾了家中细软带着丈夫和三子一女逃出了盛京。一家子在路上遭到了追杀, 时彦的娘情急之下将当时年龄最小的时彦推进了道旁的沟渠之中, 借着野草遮掩,才保住了他一条小命。而时彦的父母和两位哥哥一位姐姐就在时彦面前死在了凶徒的刀下。

    这时彦也非寻常之人,乱世之中他不仅活了下来,还拉起了自己的一派势力,并且重回盛京。回到盛京之后,他通过多方调查,终于发现单凭他的江湖势力,是不可能弄清楚他家人的真正死因并为之报仇的,因为他的对手已不再是当年的光禄卿赵枢,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丞相赵枢。于是才有了那次斗鸡事件以及后来借陶行妹之势进宫与慕容泓见面之事。

    “既然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知陛下想从何处着手”苦笑过后,时彦问道。

    “去年朕就让你暗中观察各地贪枉严重的官员,如今你手里应当掌握了一份名单吧”慕容泓问。

    时彦道:“是。”

    “从中挑个无足轻重没根基的,将他贪赃枉法的证据交给司隶校尉谢雍,然后派人指点他去找相府的管家金福山为他打点关系。若是金福山拒绝,就以金福山小儿媳在国丧期有孕一事作为要挟。”慕容泓回过身来,看着时彦一脸迷惑的神情,继续道“当年赵枢的夫人必然不该死,否则以你母亲的经验,断能提前看出来,那么她当夜回到家中时就该带着你们逃走,而不是听闻了赵枢夫人的死讯之后,才带你们逃走。那时候带你们逃走,必是你母亲意识到不该死的人死了,而她这个知道她不该死的人,定然也会被人灭口。金福山在赵府当了二十几年管家,身为赵枢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对于赵枢夫人的死因,就算不一清二楚,也必然知道部分真相。这部分真相,就是他此番化险为夷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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