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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405.同行
    次日一早, 长安洗漱穿戴整齐,拿过桌上的铜镜照了照,只觉这帽子的逼格一高,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不一样了。原来戴着太监戴的那种肥肥大大的巧士冠,自己都觉着自己有些贼眉鼠眼, 而今这前头镶着墨玉, 两侧用银丝绣了回形纹的官帽一戴, 顿时就衬得她面庞清癯俊眉修眼起来。

    这装男人装得时间越久,长安便越遗憾自己不是个真男人, 如若不然,大权在握美女环绕, 生活简直不能更幸福。

    只不过, 若他是个真男人, 进了净身房那一刀怕是就免不了了。

    想到这一点,长安又暗忖, 如今自己渐渐从宫里走向宫外,且手里有了实权, 若当初有人将她送进宫是为了利用她, 那么, 这个人现在也应该慢慢现身了。

    但是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她到目前为止心中还是毫无头绪,毕竟直到她进宫, 她都自觉跟任何人都没有牵扯, 旁人也无从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何会甘冒奇险将她送进宫呢如果她是个愚笨的,进宫几天就露馅了,岂不是白费功夫

    长安将铜镜放在柜子上,伸手将颌下的官帽带子系整齐了,然后就开门走了出去。

    进宫都这么久了也没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这时候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出了门,天才蒙蒙亮,袁冬与松果儿带着四名太监站在院落中等她,见她出来了,便过来行礼。

    “你们都跟我走了,留下来负责的人是谁”长安问袁冬。

    袁冬回道:“麻生。”

    “麻生他能胜任”长安微微蹙眉。

    袁冬道:“比之奴才身后这几人,麻生的能力确实稍显不足,但奴才考虑到我们在宫中布线已久,各方面都比较稳定了,出变故的几率不大,而安公公您新官上任,正是用人之际,所以觉着还是应该先紧着您这边。您若认为不妥,奴才这就带人回去把他换了。”

    “罢了,既然你已考虑周祥,那就这样吧。”长安无所谓地摆摆手,转身向东寓所外走去。

    袁冬看了眼她官袍上绣工精湛的麒麟图案,垂下眸默默跟在后面。

    一行来到甘露殿前,正好慕容泓也刚从殿内出来,见了装扮一新的长安,步伐略略一停。

    他赐给长安的这身官服是深蓝色锦缎制成,既衬肤色又合身。许是假扮男子久了,又或许她本身风骨如此,虽身为女子,并无半分婉约柔美之态,就连站姿都跟男子一般,笔直挺拔,乍一看去,还真就像个白皙俊俏风华正茂的少年,惯会招蜂引蝶的那种。

    长安见慕容泓穿着龙袍出来了,忙带着袁冬等人急趋至阶下向他行礼。

    慕容泓步下台阶来到她面前,道:“起来吧。”

    长安起身。

    慕容泓瞥见她脚上穿着他命人特意加厚鞋底的官靴,但身高还是比他矮了一大截,想起当日她抓他虚量身高的一幕,心中颇有些一雪前耻般的得意快慰。

    他还是第一次在上朝之前有这般愉悦的心情,连带着刚出殿门时眉眼间那抹冷峭的凌厉也春风化雨般悄无声息地柔软了下来。

    “这么早带着人去哪儿”他问长安。

    长安含笑恭敬道:“您都要去上朝了,奴才自然也该前往司隶部应卯了。”

    慕容泓听罢,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嗯,不错,很有自觉。若是大龑的官员都能如你这般勤奋刻苦一心奉公,朕何愁天下不能大治你们说是也不是”他问周围的奴才。

    皇帝都下了定论了,谁敢说个“不是”于是慕容泓话音一落,张让褚翔他们便极有默契极为配合道:“是是是!陛下所言极是!”

    长安看着他们这一唱一和,差点没笑出声来,忙俯首掩饰住眼角眉梢的那缕笑意,拱手道:“陛下谬赞了,奴才们起早贪黑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陛下这般没有俸禄可拿,却还能宵衣旰食克己奉公,才是天下之所以能大治的根本原因啊!”

    慕容泓见她一张嘴巴巴的,正待再打趣她两句,一阵风来,落英缤纷,几片海棠恰好落在长安的肩上,衬着那深蓝色的缎子,粉嫩娇艳得如同昨日她被他吻过的唇色。

    他自然而然地伸手从她肩上拈下一片花瓣,不意长安忽道:“多谢陛下。”随后动作极快地自己伸手将肩上的其余几片花瓣拂落了。

    意识到以两人此刻的身份确实不宜表现得太过亲密,慕容泓将那片花瓣揉进掌心,越过她面前,道:“走吧。”

    自此两人便再未讲话,褚翔照例走在前面为慕容泓开道,张让和长安一左一右跟在慕容泓后面,其他奴才依次在后头默默跟着,一切都似乎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只除了慕容泓的步速,他今天走得格外慢。

    慕容泓自然得慢慢走,长安大病初愈,虽看起来无恙,但他清楚地记着许晋说她的身子至少需得好好调养两三个月才能弥补之前因伤病所亏空的底子。

    他本不该这么快就给她封官的,可是他清楚地记着她未去兖州之前就屡次问他要人要权,好容易盼到她回来,却又是这般伤病交加的模样,随后又出了钟羡那档子事,他一时耐不住性子,也怕她多想,才在她第一次来见他之时就给她封了官。

    既封了官,自然也不能拦着不让她上任,真是一时情急,悔之晚矣。不过他相信她不是没分寸的人,到了这一步,应该不会再把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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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第一天上任
    慕容泓听说王咎被刺杀, 心都跟着揪了一下,面上却分毫不显,只问秋铭:“王咎死了”

    秋铭道:“回陛下, 王大人并没有死,有人打伤了那刺客救下了王大人, 但王大人伤势颇为严重, 臣今早才从御史府离开,经过一夜的救治, 王大人虽已无性命之忧,但短期内怕是理不了政了。”

    “刺客可有抓到”慕容泓问。

    秋铭道:“这个,恐怕得问京兆府尹蔡大人了。”

    慕容泓目光瞟向蔡和。

    前头少了丞相身影的遮挡, 年轻的皇帝那目光直视过来的模样, 就似一把刚开锋未沾血的利刃, 纯澈锋利得让人面皮生疼。蔡和在这把利刃的逼迫下汗涔涔地出列,拱手道:“回陛下,至微臣进宫之前,刺客还未抓到。”

    慕容泓表情未变,目光却陡然冷了几分, 道:“既然说刺客被打伤,怎会到现在还未抓到”

    蔡和道:“回陛下, 当时王大人随身的仆役已被刺客所杀, 救王大人之人将王大人先送回了御史府, 御史府才派人去京兆府报官的, 如此便耽搁了一些时辰。而且, 虽然那人将刺客打伤,但离王大人遇刺的那条胡同不远便是个四通八达的街口,待京兆府官差赶到之时,发现那街口通往三个方向的道上均有血迹,而周围情况又十分复杂……”

    不等蔡和说完,慕容泓就抬起一只手,蔡和见状,停下话头。

    “京兆府的办事效率朕一向是知道的,旁的不说,就说前年端王遇刺一案,查了几个月都毫无头绪,这才移交给廷尉府。当然了,廷尉府在此案上的贡献,也不比京兆府大。”

    慕容泓话音一落,蔡和和李闻纷纷告罪:“臣无能,请陛下恕罪。”

    “此案京兆府和廷尉府都不要插手了,交给司隶部下面的内卫司去办。京兆尹,你即刻去司隶部与内卫司指挥使长安交接此案相关人事。”慕容泓道。

    殿上众臣闻言微微一愣,无怪乎,这个内卫司的名字实在是太陌生了,虽然大部分人知道慕容泓最近在司隶部设立了这样一个部门,却不曾想它是派这用场的。

    “臣……”

    “陛下,”蔡和“遵命”两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谏议大夫便出列道“内卫司成立不久,制度未全人手不足,恐无能力督办此案,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他遭刺杀干系重大,轻忽不得啊!”

    “张爱卿此言,莫非是指京兆府和廷尉府也是因为制度不全人手不足,所以才未能侦破端王遇刺一案的么”慕容泓平静地反问。

    “这……”谏议大夫一时语塞。

    “无需多言了,以后但凡朕要亲自过问的案子,都由内卫司来督办,毕竟这是朕自己设立的衙门,若有那办事不利的,朕撤起来也轻省。”慕容泓道。

    他话说到这个地步,识相的都不会再接口了。

    蔡和见殿中无人出声,才拱手领旨:“微臣遵命。”

    此事告一段落后,钟慕白出列奏问:“陛下,如今丞相在府停职思过,御史大夫又遇刺不能理政,那理政堂总领一职,不知陛下可有备用人选”

    “太尉既然这么问,想必心中已有人选,不妨说来听听。”慕容泓道。

    钟慕白也不推辞,直言道:“臣举荐光禄卿陈钰秋,陈大人博学广识经验老到,应是堪当此任。”

    光禄卿陈钰秋闻言忙出列道:“臣惶恐,臣之学识经验不及王大人万一,承蒙太尉大人抬举,臣不胜荣幸,然臣亦有自知之明,决计不敢担此重任。请陛下三思。”

    慕容泓微微笑道:“陈爱卿何必如此自谦呢在这一点上,朕和太尉可谓是不谋而合。多事之秋,朕又正当用人之际,陈爱卿应当不介意身兼二职为朕分忧吧”

    这话说的,叫人连推辞都开不了口,陈钰秋只得道:“陛下抬爱,臣却之不恭,但臣有个请求,理政堂总领一职臣只是暂代,直至王大人伤愈归朝为止,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慕容泓略一思索,道:“允你。”

    丽正门的左右两侧百丈开外,分别有一座高墙围起来的大院子,与皇宫一墙之隔,这便是大龑的官员们日常办公的地方。

    司隶部在右侧的那间大院落里,长安带着人出丽正门的时候,也正是各部不够资格上朝的官员文吏点卯应卯之时。长安看着这些人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丽正门前的广场上,然后下车的下车,下轿的下轿,步行穿过广场分别向两侧的院落走去,与上辈子那个世界点钟上班族云涌向办公楼的情景颇为相似,长安觉着有趣,便站在丽正门旁的



407.喧宾夺主
    长安一边和钟羡往政事院走一边问:“纪家姐弟和李展还好吧”

    “都还好。哦, 有个事忘了跟你说,纪姑娘那个弟弟纪行龙,前几天来找我说是想读书, 因当时也联系不到你,我就自作主张答应了, 走了点关系将他安排到了求是书院。”钟羡道。

    长安点头道:“肯上进还是好的,这也是他唯一的出路了……等一下, 走了点关系是不是他才学不够,正常途径进不去啊”

    钟羡道:“我考过他, 基础还是比较扎实的, 能在家破人亡的遭遇中再次振作起来也不容易, 能给他机会为什么不给呢我相信好的开始会增加获得好结果的几率。”

    长安瞄他一眼,笑道:“岂不闻‘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钟羡刚想说话, 两名文吏模样的人忽迎面而至,看看钟羡,再看看长安,然后恭谨小心地向长安拱手道:“请问可是安指挥使安大人”

    长安忽然发现这指挥使貌似也不好听, 面不改色道:“称我安公公便可,二位是……”

    那两人见她果然是长安,立即热络起来,道:“属下是司隶部的从事, 谢大人上朝之前特意叮嘱我等要来迎候安公公, 不想安公公这么早就来了, 有失远迎,还请安公公见谅。”

    长安笑道:“以后都在一个院里当差,二位不必客气,这位是钟羡钟大人,以后在理政堂供职,你们既来了两位,不如分出一位领钟大人去理政堂如何”

    那两人听说是太尉之子,又在理政堂供职,对钟羡的热情一下就升了起来,巴结道:“钟大人,理政堂就设在司隶部隔壁,您与我等同行便可。”

    钟羡闻言,礼貌地颔首:“有劳了。”

    一行同行至院子东南角坐南朝北的一排厢房前,长安抬头一看,见厢房正堂外头檐下挂着一块黑底大匾,上书“内卫司”三个鎏金大字。

    长安看看这块笔走龙蛇气势磅礴的大匾,再看看站在下面的袁冬松果儿几人,一股滑稽感油然而生。

    钟羡看到这块匾却是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一蹙。

    长安目露嘉许地对那两名司隶部从事道:“都说让司隶部给内卫司腾出块地方来,想不到你们直接给腾了这么大一排厢房,真是大手笔!”

    一名从事有些讪讪道:“安公公,您误会了,这就是司隶部。”

    长安:“……”

    “那司隶部的牌子呢内卫司不过是司隶部下面的一个司,为何将内卫司的牌子挂在正堂外”长安问。

    “因为这是御笔亲书啊!这满院里就这么一块御笔亲书,关于将它挂在哪儿的问题,谢大人还和院中其它部的大人们专门聚在一起商量了好久。原本决定挂在院外的,后来担心对面政事院的大人们以为这边炫耀,这才挂在了这里。”

    长安满头黑线,话说慕容泓这糖衣炮弹是不是发射得太频繁了一些

    她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问那从事:“那理政堂呢”

    从事背对着司隶部往左边一看,道:“安公公,钟大人,二位请看,那边便是理政堂。”

    长安转过头一看,好嘛,两座厢房正好组成一个九十度角,还真是应了她那句抬头不见低头见。

    说了半晌话,时辰也不早了,长安与钟羡便各自进了自己的部所。

    司隶部原本由九间厢房组成,除了正堂外,左右各四间。谢雍到底是不敢慢待



408.勘察现场
    巷子狭窄, 轿子进不去,长安在通往巷子的街口下了轿,四处一看, 因着这条街在城中心略偏北一些,地段不错, 是以还是十分宽敞繁华的。

    她所在的这个街口是个十字路口,东西两边是街道, 南北两边则是巷道,京兆府的差役还算专业, 知道把现场保护起来。

    在袁冬跟驻守现场的京兆府官员说明情况时, 长安看着街道两侧楼上向这边探头探脑的人, 吩咐一旁的司隶部军侯葛月江道:“派人将这条街道东西两向和南北巷子的两端都守住,在杂家未发话前,所有人许进不许出, 若有过路者,让他们绕道。”

    葛月江知道司隶部增设了一个内卫司,也知司隶校尉谢大人对此事十分重视,但他毕竟是谢大人的手下而非是长安这太监的手下, 听了如此命令,有些迟疑道:“安公公,此地乃是城中主干道之一,来往的不乏高官大员士族子弟, 若这般扰民, 恐怕不太妥当吧”

    长安闻言, 看他一眼,不温不火道:“这会儿谢大人应该也下朝了,要不,你回去向他请示一下”

    葛月江愣了一下,但他头脑还算活络,立刻反应过来,他的上头是司隶校尉,而这长安的上头,那可是当今陛下。听闻陛下不钟情后宫,论这耳旁风,只怕后宫的娘娘们还不如眼前这个得宠的太监吹得有用,宁可得罪校尉,也不能得罪他啊!

    念至此,他急忙俯首拱手道:“是属下糊涂了,自然是破案要紧。”说着,便回身带了五十徒兵去各方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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