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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张兄,真的就这么放钟羡和那些叛军走了”一进门,吴玉坤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单杭之也是同样的疑问。

    “不然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杀了他们且不说钟羡,咱们起事是为百姓请命,如果连百姓都杀,以后谁还肯来投靠咱们”张丰年忧虑道。

    “可那也不能这般轻易地放走他们,如若不然,咱们这里岂不就成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以后手底下这些兵,还怎么管”吴玉坤道。

    “对对,还有,钟羡可是咱们的一道护身符,咱们起事这么久了尚未遭到朝廷大规模清剿,说不得就是因为有他这个太尉之子在军中的缘故,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放走。”单杭之补充道。

    “那你们说,该怎样不损民心又把人留下”张丰年头痛之余,干脆把这个难题抛给了他俩。

    三人正苦无对策,外头门卫报道,沈巨万求见。

    “沈巨万这不是你那钱粮师爷么”单杭之对张丰年道。

    张丰年道:“正是,此人点子极多,他这时候求见,备不住就是为我分忧来了。来呀,请他进来。”

    不多时,沈巨万进了厅房,团团地向三人行礼,一张又丑又奸的脸笑起来更是坏得冒泡。

    “你不是在准备此番进攻荷塘郡所需的粮草么,此时过来,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张丰年给他赐座,问。

    沈巨万道:“广场上那般大的动静,我想不知道也难呐。三位将军是真的打算放钟羡与那些百姓离开”

    张丰年眉头深蹙,道:“当时那种情况,我若不答应放他们离开,接下去恐怕就得兵变了,双方一旦从肢体上冲突起来,更不好收场。如今是进退维谷,放不是,不放也不是。”

    “张将军,这人可千万不能放啊。钟羡这等身份,哪怕拿他去跟朝廷或者钟太尉做交换,也能换回大笔好处,怎能就这般随随便便将他放了呢再一个,今天提出要跟钟羡走的百姓不过就是一批出头鸟,后头还不定有多少人出于谨慎在观望着此事,若是放他们走了,后头还有人提出要离开,怎么办这队伍可就要散了啊!”沈巨万难得一见的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大道理你就不必多说了,我们都懂,你要有什么办法就说一说,余者不必多言。”单杭之有些不耐烦道。

    沈巨万闻言,沉默一阵,忽道:“我还真有个主意,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你不说出来谁知道可行不可行,快说!”单杭之急不可待。

    “我们明面上放他们离开,暗地里派人穿上朝廷官差的公服,假装救钟羡,但跟随他的百姓仍按叛军剿杀。待双方交上了手,我们再派人去救他们回来。如此,既能保证人走不脱,还能挽回队伍的形象,更关键的是,经此一遭,以后就算钟羡再鼓动人心,只怕也不会有多少人附和他了。”

    “妙啊!张兄,你这个钱粮师爷真是个人才!”沈巨万话音方落,单杭之便拊掌赞道。

    吴玉坤锁着眉头道:“这计划要顺利完成,需得满足两个条件。一,必须晚上行动,这样才能避免冒充朝廷官兵的人被他们认出的风险。二,不能放他们走太远,以免遇上真正的朝廷官兵,徒生枝节。但也不能太近,至少在我们的占领区域内不应该出现朝廷官兵,否则便显得太假了。如此,我们需要派些人混到他们的队伍中去,以便关键时刻拖慢他们的行程。”

    “吴兄言之有理,此计虽好,但还需要周全布置,以确保万无一失。”张丰年道。

    次日下午,被关在粮仓里的钟羡与追随他的一百八十多人果然被释放,张丰年等人派了一支由十个人组成的小队护送他们,说是方便他们畅行无阻地通过起义军占领的郡县。

    “嘿,真没想到张将军他们真的放我们离开,还给我们准备了几日的干粮,不得不说,张将军人还是很好的。”跟在钟羡身边的一名百姓挎着包袱兴奋道。

    钟羡看一眼前头那支护送小队,面色并未松缓半分,只道:“先别太早放松警惕,通知下去,让老弱妇孺走中间,青壮走外围,沿途注意警戒。”

    那百姓受他情绪感染,将笑容一收,忙下去通知同行了。

    一行人走了两天,这才来到起义军辖地与外头郡县的交界处。

    那送行小队停下脚步,队长冷冰冰地对众人道:“我们就送你们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钟羡拱手谢过他们,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天色渐晚,然钟羡等人现在的处境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眼看在入夜之前恐是找不到投宿之地了,钟羡建议大伙儿找个避风之处生起火堆,凑合着将就一夜,明日再启程。

    众人都安顿下来后,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都拿




571.毁容
    离京十多天,长安已经彻底从与慕容泓冲突所引起的情绪波动中平静下来, 想起自己不告而别, 多少有些后悔。

    无论谁对谁错,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她与他之间的这段感情,还是值得好好收个尾的。她这般不辞而别, 倒显得懦弱如同逃兵了。

    坐在颠簸的马车中, 长安垂眸瞧着自己手心那块绣着桃花的帕子,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最后与他争吵的那天。那天,她说他根本不喜欢她, 是她盛怒之下口不择言了。

    她了解他, 正因为了解, 她知道他确实喜欢她, 不过是喜欢的方式,让人太难以接受罢了。

    她知道这也不能全怪他, 他自幼生长的环境,他自幼所受的教育, 他一路走来所受到的伤害, 都教他成为这样一个人。

    只是, 这样的他对她来说,就像张爱玲的那句名言所感慨的一样——不爱,是一生的遗憾, 爱, 是一生的磨难。

    想到他曾经做噩梦把牙龈咬出血也不肯开口, 再联想起最近几次与她吵架时那双眼中强忍的泪光,或许,于他而言,与她的这段感情也是如此吧。

    出神间,手不知不觉地下垂,掌心的那块帕子便向下滑去,长安猛然回神,伸手一捞,身子随着捞帕子的动作向右偏了些许。而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忽的破空而来,穿透马车车门擦过长安的颊侧,笃的一声深深钉入她身后的马车壁上。

    变故乍起,马车一个骤停,外头响起龙霜的厉喝:“有刺客!保护九千岁!”与此一同响起的是一片刀剑出鞘声以及人中箭倒地的闷哼声。

    外头一阵刀击箭矢的杂响,听得出来龙霜他们已经在尽力保护马车的安全,但在第一支箭射进来之后,又断断续续地从各个方向射进来七八支箭矢。所幸长安在被第一支箭所伤的同时就一个前扑趴在了马车地板上,只消箭支不是从上往下垂直射进来,便伤不到她。左边脸颊上痛不可抑,鲜血沿着下巴汇聚成流,长安一时也顾不得了。遭遇这等突如其来的袭杀,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外头激战了大约有一刻时间才渐渐消停下来,龙霜大声呼喝着手下士兵警戒四周,自己着急忙慌地过来拉开马车门一看,见车厢四壁钉着八-九支箭矢,长安面朝下趴在马车底下,头脸部位一滩血,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九、九千岁……”她颤着声音,伸手想来摸她的颈动脉。

    长安忽然抬起头来,道:“不用慌,我还没死呢。”

    见她还活着,龙霜一颗心“咚”的一声落回实处,震得她腿都有些发软。然而目光扫过长安的左侧脸颊,她的眉头又一下深蹙起来,失声道:“九千岁,你的脸……”

    长安瞧着自己的出血量就知道脸上被箭头划破的伤口怕是不小,如今再见龙霜的反应,料想自己八成是被毁了容了。但刚才那一下,若不是她捞手绢身子偏了偏,那箭就不是擦破她的脸,而是穿透她的脸了,所以说,还是不幸中的万幸。

    “都怪属下护卫不利,请九千岁降罪!”龙霜忽的在马车前跪下请罪,既自责又愧疚。陛下要她护长安周全,这刚出来十几天就伤了脸,她这当的都是什么差想起自己曾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说必不负陛下所托,她便惭愧得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车辕上。

    “行了,起来吧,去把姚金杏给我叫来。”长安钻出马车,抬头一看,车队此刻所处之地是一条两侧都是山林的山道,怪不得会遭遇伏击。

    圆圆等人此刻也都从后头的马车上下来了,见长安左脸上一道大口子,血流得衣襟上都是,忙围过来询问她的情况。

    “没事,这么点伤要不了命。”长安瞧着姚金杏跑过来了,叫他来给她看伤口。

    姚金杏眯着眼左瞧右瞧,手抚颌下短须道:“伤口看着倒不像有毒的样子,就是伤口过长,需得缝起来再上药。”

    长安忍不住翻白眼:“姚大夫,你再这么优哉游哉地说下去,杂家的血可都要流干了!”

    龙霜闻言,手按刀柄怒气腾腾地盯着姚金杏。

    姚金杏忙道:“我这就去拿药箱。”

    这是长安第二次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被缝针。

    疼是真疼,但她心里有些麻木,间接地降低了上的疼痛感。

    慕容泓封她为九千岁的理由是



572.对策
    次日午后,长安一行来到孤山郡郡衙所在的双德城, 郡守元华明带着都尉纪平及郡丞等人在城门口夹道相迎。

    长安连面都没露, 只龙霜高倨马上,冷冰冰地对元华明说了句九千岁旅途劳顿, 让他给他们准备休憩之所。

    元华明着人安排下去后,都尉纪平来到他身侧, 看着从一旁缓缓经过的精甲锐兵, 低声道:“看来来者不善呐!”

    “是啊。”元华明眉头紧蹙面色不虞,“不过咱们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先把礼数周全了, 如此即便他想找茬, 也找不着下手之处。”

    龙霜一行在驿站安顿下来, 长安净了手, 自己将头脸上的布带拆了下来。

    吉祥捧着铜镜让她照。

    若长的伤口被线缝着,像条大蜈蚣似的趴在她白皙瘦削的脸上, 看着颇是触目惊心。

    “啧,如不出所料, 以后我长安要多个‘可止小儿夜啼’的名号了。”长安左右照了照, 语气轻松地开口道。

    吉祥哭笑不得, 道:“千岁,都这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不然怎样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因为毁了半张脸就哭哭啼啼的”长安挥挥手叫他把铜镜撤了, 道“去叫姚金杏过来给我换药。”

    吉祥出去之后, 长安推开窗看向驿站的院落。天还未暖, 楼下一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梨树枝丫上已经开始绽出花苞了。

    脸毁了,她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松快起来。也是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作为一名穿越者,她这辈子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竟然不是比上辈子还要不堪的出身,不是封建社会对女性非人的压迫,更不是女扮男装处高临深的太监身份,而是一个名叫慕容泓的男人,和一段浅尝辄止的爱情。

    一朝放下,犹如卸下千斤重担。多艰前路算什么只要她长安还是长安,刀山火海,如履平地。

    “九千岁,郡守元华明派人过来递了帖子,说是晚上为千岁准备了接风宴,请千岁务必拨冗莅临。”姚金杏还未过来,龙霜来到房前叩门禀道。

    长安回过身,捻了捻指间从窗棂上沾染的灰尘,道:“不着急,去告诉他,杂家这回重任在身,先谈公事,再论交情。叫他集合郡衙所有带品秩的属官及各属账簿档案去郡衙大堂集合,杂家稍后就到。”

    小半个时辰后,孤山郡郡衙大堂。

    百十位郡衙属官按着品秩高低分列大堂两侧,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纪平与元华明站在最靠近摆放法案的暖阁台阶上,纪平手扶腰间刀柄,很是不平地冷哼一声,道:“他不是巡盐使么,怎倒检查起我等政绩来了”

    元华明叹气,又是艳羡又是忌惮道:“九千岁的封号顶在头上,他想干什么不行”

    正说着呢,外头就传来一道让他们这些正常男人听着极不舒服的尖细唱喏:“九千岁驾到——”

    大堂中众人瞬间停下私下议论,翘首向大堂外看去。

    一名头戴镶嵌金底红宝帽正乌纱,身穿黑底金线蟒袍,身形瘦长年纪极轻的太监昂首挺胸步履从容地从门外进来,身后一左一右分别跟着一位器宇轩昂的女将军与一名弓背含胸的小太监,随同前来的两溜兵甲并未进堂,而是默不作声地在大堂门外分列两边。

    长安在一片鸦雀无声的注目礼中目不斜视地穿过正堂,来到正北方暖阁上的法案后头,稳稳当当地在椅子上坐下,一手搁上桌沿,目如冷电向下头诸人扫去一眼,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拜倒行礼,口呼千岁。

    “不必拘礼,都起来吧。”长安开口。

    她宜男宜女温和可亲的声音多少让下头众人心中的不安缓解了一些。

    元华明起身后便看着长安头脸上缠着的布条关切问道:“千岁大人,您这是受了伤”

    长安微微一笑,道:“劳元大人垂问,不过小伤而已,不妨事。”言讫她目光再次扫过下面那一张张或谨慎或心虚或探究的脸,道:“大家不必紧张,杂家虽受封九千岁,但一向平易近人礼贤下士。此番路过你们孤山郡,杂家还给诸位带了点见面礼,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诸位笑纳。龙霜,着人把杂家给诸位大人准备的礼物抬进来。”

    “是!”龙霜应了,遥遥地冲门外打个手势。

    两名士兵便抬着个大木箱子进了大堂。

    “哎哟,这如何使得九千岁屈尊莅临鄙衙,已使鄙衙蓬荜生辉。下官等何德何能,敢领受千岁大人的见面礼呢”元华明还在跟长安打官腔。

    长安似笑非笑道:“元大人不必推辞,杂家的这份儿礼,诸位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元华明被她这话说得一愣。

    长安却吩咐那俩士兵:“将箱子打开。”

    两名士兵何止打开箱盖,他们还一脚踹翻了箱子,十几颗头发蓬乱鲜血淋漓的头颅从箱子里咕噜噜地滚将出来,吓得堂上诸人惊叫连连仪态尽失,有些胆子小的甚至直接双眼一翻厥了过去。

    长安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刚从法案上拿过来的一支令箭,微翘的长睫下一双晶亮黑眸氲着淡淡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堂下诸人千姿百态反应不一。

    “千、千岁大人,您这是何意啊”离她最近的元华明回过神来,拿帕子拭干额上冷汗,白着一张养尊处优的脸问。

    长安下颌微抬:“杂家不是说过了么,就是给诸位大人的见面礼啊。这些个山匪,也不知在你孤山郡作威作福了多久,连杂家的车队都敢劫,杂家脸上的伤,就是他们拜他们所赐。好在杂家身边这位龙将军得力,将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也算替诸位大人解决了一桩心腹大患。元大人,怎么样,杂家的这份见面礼送得不错吧”

    “这……”元华明懵了,他治下的山匪攻击巡盐使一行并伤了九千岁的脸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他头上这顶乌纱帽怕是就要被砸下去了啊。

    “安公公莫不是在说笑这里顶多不超过二十个人头,您的护卫有两百人之多,这些若是山匪,除非是猪油蒙了心神志不清,才敢以区区二十之众,打劫您有两百护卫的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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