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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时彦摇头,道:“任何动作一旦形成了规律,就容易被人看破。长信宫寇姑姑手下有个冯姑姑,这位冯姑姑是寇姑姑的副手,专门负责长信宫与宫外联系事宜。她身边有个侍女名叫冬儿,你若有事要找我,可联系这个冬儿。”

    长安道:“我一个长乐宫的太监,贸然与长信宫的宫女来往甚密,不是更容易遭人怀疑”

    “这位冯姑姑,是中常侍刘汾的对食。”时彦道。

    长安愣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赞道:“时掌柜果非池中之物!”

    与时彦暂别后,长安并未去犬舍寻慕容泓,而是直接回宫去了。

    身边常有太后的耳朵与眼睛,她与慕容泓也做不到时时沟通,大多数时候只能各自筹谋。慕容泓为何坚持拉着她陪他对弈,不过就是在培养两人的默契罢了。然而聪明人与聪明人的默契像是天生就有的,就如上次她扫一眼桌角,慕容泓便能由桌角的茶盏联想到茶叶,结合赵合之事联想到嘉言和怿心一般,今日慕容泓目光往时彦那边一斜,她也能明白他的意思是和时彦摊牌。

    没想到,虽未探出时彦的老底,却得了另外两则有用的消息。尤其是赵合被禁足一事,实是耐人寻味。

    国丧期与人通奸杀伤人命赵枢都容忍了,那么那日赵合进宫发生了何事让他不能容忍至斯禁足,是为了让他不能继续入宫伴驾,从而制止某些事的后续发展,到底是什么事让赵枢如此忌惮呢

    长安边走边回想那日赵合进宫都发生了哪些事思前想后,也不过见了嘉容、太后、慕容珵美、贞妃和端王这几个人而已。若说赵合被禁足与这几个人有关,那关联又在哪儿呢

    首先慕容珵美、贞妃和端王可以先排除出去,因为并非每次进宫赵合都能看到这三人。剩下的便只有嘉容和太后。

    是为了避嘉容还是太后太后也不是赵合随便能见的,那就只剩下嘉容了。

    赵合上次见了嘉容,虽被迷得失魂落魄,却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莫非是被太后瞧出端倪,与赵枢通了气,所以赵枢才当机立断将赵合禁足,以免他继续进宫与嘉容发生点什么,让慕容泓抓了把柄

    思前想后,似乎也只有这个理




老二的秘密
    长安给陈若霖送了药,

    独自在房中坐了一会儿,

    就起身去薛红药房里看她。

    据看顾薛红药的人汇报,这几天薛红药按时进补按时吃药,

    十分配合大夫的医治。长安放心之余还有些可笑的不适应,

    身边之人若是一下子改变太大,

    难免会如此吧。

    薛红药竟日躺在床上,自没有那么多觉可睡,

    故长安去时,

    只听屋里嘻嘻哈哈的都是圆圆的声音,推门一看,果然圆圆薛白笙等人都在。

    “爷,你来啦。”见长安过来,圆圆麻溜地起身搬了张凳子放在自己身边,让长安与她一起围坐在薛红药床前。

    “讲什么呢,

    这般开心”长安坐下,笑问。

    “讲袁俊他们那几个小子去鱼市上去买海货,

    语不通还和渔民讨价还价,

    也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气得当地的渔民拿海胆扔他们,

    袁俊还被龙虾夹了屁股,

    到现在都只能歪着身子坐。”圆圆提起这事还是忍俊不禁。

    长安听罢,配合地笑了笑,又问床上的薛红药:“今日可觉着好些了”

    薛红药点点头,抬眸看着床边上的薛白笙道:“爹,

    你在这儿陪了我一天,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早些休息吧。”

    薛白笙这几天见薛红药一切正常,原本因为怕她寻死也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答应着和长安圆圆打了招呼,出去了。

    “爷,厨下还炖着给您做的夜宵呢,我去看看。”圆圆也是个机灵的,薛白笙一走,她便也站起身道。

    长安颔首,转眼房里便只剩下薛红药和长安两人。

    薛红药黑莹莹的眸子看着长安,低声道:“千岁,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你我之间无需求字,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便是了。”长安道。

    薛红药抿了抿有了些血色的唇,道:“当初我是被人迷晕了藏在箱中,跟着陈复礼陈公子的队伍出的盛京。”

    陈复礼长安认真一想,记起此人曾去她府上为林蔼他们做过传话人。“原是这个病秧子。”

    薛红药微微摇头,道:“与陈公子无关,他也是被逼无奈。在路上他为了护我,更是与林家的鹰犬起了冲突,被暗算致死。我与他非亲非故,连累他一条性命委实于心难安。他身边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照顾他长大与他情同母子的乳母,失了他的庇护,估计也是处境堪怜。千岁,你能不能帮我去打听一下她的下落,我想尽我所能,为她养老送终。”

    长安点头,道:“这是应该的,他既是你的恩人,便也算是有恩于我了。”

    “谢谢你。”薛红药眉头微微舒展,顿了顿,又问“千岁,你可有纪姐姐的消息”

    提起纪晴桐,长安心情便有些沉重。她克制着低落的情绪,微笑道:“我到此地之后,已经派人去夔州瞧她了,想必不日便会有消息。”

    是夜,长安心绪烦乱难以入眠,纵房中置了冰盆,还是觉得闷热难当。睡不着,她也不勉强,披了衣服来到院中闲逛。

    其实烦恼之事每日都有,她也不是夜夜都失眠,大约是这春夏之交,比之其它季节更容易让人心绪躁动吧。

    这间院子虽然算不上特别大,却也小桥流水景致玲珑,与大院疏朗开阔的风格十分不搭,大约是陈若霖为了取悦她特意为她布置的。

    想起陈若霖这厮,长安便觉头疼。这福州若要改天换日,陈若霖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本身也是个极危险的存在,一旦福州由他坐镇,说不定情况比现在更糟。虽然他在她面前说得天花乱坠,但她早已不是那等男人几句话就被迷得晕头转向的天真女子,在她看来,如果你没有这个实力让男人情不情愿都得对你好,那么男人所谓的会对你好,无非也是取决于他自己的心情罢了。他今日喜欢你,可以对你说一辈子对你好,明日不喜欢你了,就可以把你一脚踢开,毕竟乱说话又不会受天谴。

    没有感情基础,一个男人要想光凭嘴上功夫让她相信他的真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陈若霖面前,她有这个实力让他不管情愿不情愿都说到做到吗她没有。她和陈若霖有感情基础吗也没有。所以,他那些感人肺腑的话,在她这里收效甚微。

    但她也不能这么无限期地一直犹豫下去,在陈若霖和他父兄之间她必须做出个选择来,如果她不能主动去做这个选择,她相信他会逼她去做的。主动,总比被动要好。

    也许,是时候去见福王陈宝琛了……

    长安漫步走过短短的白玉石拱桥,绕过精巧玲珑的假山,忽见一人站在月牙状的小池边,身边地上放着一盏灯笼,微弱的光线映得那人素衣长发身形伶仃,乍一看去背影和慕容泓简直说不出的相像。

    长安站在假山之侧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心头五味陈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放这样一个人在身边,这样时不时地就被触动一下,与自虐何异

    池边水草丛中荧光点点,长安缓步走过去,来到他身后才道:“心中惦记着琴所以睡不着么”

    云胡骤然回身,显见是被吓了一跳,转身过程中不便的那只脚不慎踩到放在地上的灯笼的手柄,当即身形不稳往后便倒。

    他身后可就是水池。

    长安眼疾手快,在他往后倒的同时便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回来。那腕子入手也是细瘦的一把,骨头之上没多少肉,握着似乎比慕容泓的还要细些。

    脑中浮现出这一念头时,长安简直有些受不了自己了。为什么要拿眼前之人去与慕容泓相比这分明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云胡虽被长安及时拉回并未跌进水中,可却呼吸急促神情惊惶,显然是惊魂未定。

    “你一个大男人,怎的胆子这般小”长安取笑他。

    云胡稍稍恢复过来些,便垂下脸,并未说话。

    长安也知道他是不会说话的。但或许因为最近都被陈若霖的嘴炮骚扰,所以此时她还挺享受有个人如此安静地站在自己面前的。

    “你可知你的琴究竟在何人手中”长安问。

    云胡站在那儿沉默有顷,回身摘了一把细长叶片的草在手中,蹲在灯笼旁边用草叶在青石路面上摆字。

    “听人,在福州黄家。”

    长安瞧着他长瘦的手指将草叶在地上一笔一划摆得整整齐齐,甚觉有趣,一时童心起,便也摘了一把蹲在来摆。

    “知了,不日便替你取来。”

    云胡见长安学他用草叶摆字,愣了一会儿方收起摆好的字,用草叶拼上一个“多谢。”

    长安看他那低眉顺眼的样子,收起地上摆好的草叶,复又摆道:“你为何叫我替你取琴,却不叫我替你报仇”

    云胡并未犹豫,指尖拈着草叶仔细摆放:“无意义。”

    初相识时长安迫他说话,觉得他似乎很不喜欢与人交流,此时倒又发现,只消不要他开口说话,他其实还是能够正常交流的。

    “报仇无意义琴又有何意义”

    这回云胡沉默了较长时间,才用草叶摆道:“琴在,人在。”

    长安歪着头看他,在地上摆:“



棋逢对手
    陈宝琛呆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急忙道:“千岁,

    这等要掉脑袋的话,可不能乱说啊。”

    长安旋身坐回她自己的位置,

    端起茶盏悠悠道:“王爷,

    杂家是从陛下身边出来的,

    话不能乱说的道理,用不着旁人来教。王爷若是不信,

    不妨将九公子叫来一问。当然,

    前提是,您能让他说真话。”

    陈宝琛花白的眉头微微耸起,道:“千岁的意思是,这个孩子是老九的孙子不,这不可能,老九除了陛下及冠那年去过盛京,

    这么多年来鲜少离开福州,绝不可能有儿子流落盛京,

    更不可能做下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长安眯眼打量着陈宝琛,

    道:“杂家并非说端王是九公子的孙子,

    端王其实是去世不久的三公子的孙子。杂家的意思是,

    三公子胆敢做下这等偷龙转凤之事,

    纵然旁人不知,那九公子作为他的嫡亲弟兄,必然是知道一二的。如今三公子已死,死无对证的,

    要知道真相,也唯有从活人口中去探寻了。”

    “老三”陈宝琛眉头愈皱。

    “据杂家所知,王爷的这位三公子,可是在盛京旅居了二十多年,前不久才刚刚回来吧”长安神情平和地道。

    “千岁方才也说了,如今死无对证,便是老九开口,那也不一定就是真的。真相如何,再追查也不过是以讹传讹,千岁又何必固执己见惹祸上身呢”陈宝琛道。

    长安失笑,放下手中茶盏道:“王爷这一顶帽子扣下来,真是叫杂家万死莫赎啊!这一句固执己见以讹传讹,叫杂家既给先帝抹了黑,又给王爷泼了脏水,若给陛下知道了,判个当街凌迟也不为过。只不过,三公子虽然死了,那大司农夫人可还活着呢,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大司农的种还是三公子的种,这世上,没人比她更清楚了吧。”

    她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大,陈宝琛一时又被她给唬住了,看着她不作声。

    长安却不再给他更多的时间慢慢琢磨,另起话头道:“福州虽然离盛京路途遥远,但杂家的名声想必王爷也略知一二。为声名所累,虽杂家如今身居高位,盛京却已当不得杂家的福地洞天。福州风光秀丽人杰地灵,杂家一见便十分欢喜,想在梧城多住两日,是故并未将此事报告陛下,就当卖王爷您这个东道主一个面子。在杂家暂居福州的这段时间内,王爷该弄明白的事情弄明白,该做的决断也早早做了。如此,待到杂家回京之时,方能问心无愧两不亏欠。杂家这般打算,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陈宝琛一开始还怀疑长安这是为了完成整顿盐务的差事胡乱语不择手段了,如今见他居然把大司农都推了出来,自己又住在梧城不急着走,心中便已开始惴惴,暗想:“看他这般胸有成竹不怕我查的模样,莫非此事是真”

    “千岁盛情,本王若不领下,岂非不识抬举”他缓缓道。

    长安笑道:“不敢,若是王爷同意,那杂家还有一事想要麻烦王爷。如今杂家借住在老十五的府上,老十五虽是招待周全,奈何地方实在太小,诸多不便。杂家前两日在榕城闲逛之时,瞧见城外南边儿有一座靠海的山,山上有座宅子看上去既清幽又气派,不知是何人的宅子是否方便借给杂家暂住一段时间”

    陈宝琛道:“千岁既看中了,那不管是何人的宅子,本王叫他腾出来给千岁便是。”

    长安一副欺压旁人惯了的模样,闻非但不觉不妥,还喜滋滋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话既点到,便无需深聊,她从大厅中出来,瞧见福王的儿子们与下属都未离开。陈若雩与陈若霖独自站在庭院角落里说着什么,听到长安出来的声音,一同抬头向这边看来。陈若雩脸色阴沉,陈若霖似笑非笑。

    长安迎着众人或探究或厌憎的目光,扬起笑靥对陈若霖道:“三日,待会儿你爹怕是有事要与你九哥深谈,你是在此等他,还是与我一道先行离开”

    陈若霖道:“三日肩负保护千岁周全之重责,自是随同千岁一道离开。”说罢冲身旁的陈若雩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与长安一道走了。

    出了王府大门,两人一同上了马,陈若霖看了长安几眼,道:“瞧你与我爹谈过之后便满面春风,想必我爹定是吃了大亏。”

    长安笑了笑,没接他这话,只问:“云胡说,他的琴在黄家手里,这个黄家,是林家姻亲的那个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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