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应该是吧。听闻黄老太爷前年新纳了一名酷爱音律的小妾,甚宠。不过这姓黄的一家子都是属貔貅的,不管什么东西,让他吞进去容易,让他吐出来,可难。”陈若霖道。

    长安偏过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陈若霖无奈道:“你别什么对我有利的事情都以为是我设计的好不好我也是人,又不是神。”

    长安冷哼一声,道:“姑且信你一回。那你先回去吧,我去黄家绕一圈就回来。”

    “不必我陪”陈若霖笑问。

    “不必。”长安双腿轻夹马腹,带着人与陈若霖分道扬镳。

    晌午,长安回到陈若霖的府邸,刚进门就见陈若霖脸上挂着月牙儿等着她。

    “情况如何”他问。

    长安道:“老匹夫咬死了琴是云家卖给他的。”

    “那千岁预备如何讨回”

    长安眯眼:“实在不行,就给他来一手釜底抽薪。既然按你所这琴是他为爱妾夺的,那我扣了他的爱妾如何”

    “可他这名爱妾身怀六甲,老匹夫本来子息就单薄,这老蚌生珠自是欢喜得不行,将这小妾看得如同眼珠子一般金贵,轻易不让出门。千岁预备如果扣人呢”陈若霖幽幽道。

    长安看着他:“既然轻易不让出门,那定然有不轻易的法子可以让这小妾出门了。你有法子是不是”

    “当然。不过,我也有条件。”陈若霖道。

    “什么条件”

    陈若霖看了眼长安身后不远处的庞绅等人,对她道:“我已在花园备下午膳,不知千岁肯否赏脸”

    长安回身让庞绅等人先回院中去用饭,自己跟着陈若离来到大院花园的凉亭内。

    夏日炎炎,然一踏入这凉亭,人便觉着一阵凉爽。长安低头瞧了瞧脚下泛出湿痕的地砖,问陈若霖:“亭子底下是空的”

    陈若霖一边将他们进来那面的竹帘子也放下来一边道:“若不能让它真正凉起来,它又怎配得上凉亭之名呢”

    “福州气候湿热,便是冬天也不结冰吧这冰若是从外地运来,保存至今,所耗之人力物力,平摊下来怕是比黄金都贵。你为着吃一顿饭便将整个亭子下面都填满冰块,如此奢靡,你爹知道么”长安在桌旁坐下,闲闲地道。

    “知道又如何我再奢靡,靠的也是我自己。”陈若霖在她对面坐下,拎起泡在冰水中的酒壶给长安斟了盏酒,笑睇着她道:“倒是你,明明是靠自己才爬




停战条件
    就在钟羡当上御史七八天后,

    出使兖州的尹衡回来了,

    带回了赢烨关于两国停战的唯一条件——限大龑朝廷在一个月内将九千岁长安送至荆州,若逾期一天,

    他便杀一名赵王家眷,

    直到全部杀光为止。

    满朝哗然。

    慕容泓高踞宝座之上,

    面上平静,心中却已是起了轩然大波。赢烨断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的终极目标是要回皇后,

    而今却提出要长安去荆州作为两国停战的条件,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长安九千岁的名头不,不会这样简单。赢烨是早就知道长安是个女人的,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除非他知道了长安在他慕容泓心中的分量。

    会是谁点醒他的尹衡瞧他这汲汲营营一门心思想往上爬的架势,他没有理由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拿自己的前途乃至性命开玩笑。最关键的是,

    他没道理会知道长安是女子并了解他与长安之间的感情,除非,

    他与逼长安拖住他害了孔仕臻的那帮人是一伙的。

    是与不是都不要紧,

    过后可以慢慢调查。当务之急是,

    如何解决眼下这件事。

    自尹衡说出了赢烨的停战条件后,

    朝上众臣已经交头接耳嗡嗡嘤嘤了好一会儿了。

    “对赢烨提出的这一条件,

    众卿以为如何”慕容泓问。

    他是皇帝,但这朝堂,却从来不是能容他乾纲独断的朝堂。

    “陛下,逆首提出的这一条件虽然有些不合常理,

    但臣以为还是可以应允的。这几年来,我大龑天灾不断,百姓早已苦不堪,若单凭一人之力便能弥平战祸,还天下以宴然,于公于私,都没有拒绝的道理。九千岁向来对陛下忠心不二鞠躬尽瘁,是故陛下才会放心赐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之名。若他得知只要自己亲赴荆州便能换得逆首罢战息兵,大龑归马放牛,想必也会为自己能有此回报皇恩之机而感激涕零。”尚书令郑德出列道。

    “郑大人说得对,如果我们不答应,那逆首就要一天杀一个赵王家眷,这要落在其它藩王眼里,不就等于说陛下视他们的性命于无物吗就算不为别的,为着我大龑各州之间的团结安定,也应该答应逆首的停战条件。”尚书令话音落下,第一个出来附和的居然是平北将军侯良义。

    文臣武将都有人出来表明了立场,接下来便是各自阵营各怀心思的人此起彼伏的“臣附议”。赢烨在这时候提出要大龑将长安送去荆州作为停战条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非好事。长安做内卫司指挥使时得罪的人就不知凡几,更别提他此番出去巡查盐道一路上杀了多少人的姻亲故旧,毁了多少人的生财之道。好容易有这正大光明的借口将他置之死地,这满朝之中,又有多少人会反对呢

    自然还是有人会反对的。

    “臣反对!”在一片异常和谐的附议声中,突然有一道年轻却轩昂的声音插了进来。

    众人诧异地徇声望去,却是刚做御史不久的钟羡站了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前朝的皇帝特别讨厌御史,所有六百石以上的官员,御史的官服是最丑的。那种说紫又不紫说红又不红的颜色非常显黑,而且你要是长得稍微不那么周正一些,那就更悲剧了,妥妥地衬得你猥琐没跑。

    直到钟羡穿上了这身官服,众臣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想差了,官服原没有美丑之分,重点还是在穿这身官服的人身上。

    “陛下,臣反对。”那穿着不紫不红的御史朝服依然面庞如玉身姿笔挺的年轻男子出列后,无视满殿朝自己投来的异样目光,手执玉笏自抒己见,“古来两国交战献人求和都是败国之君所为,赢烨此举分明对陛下、对我大龑有侮辱践踏之意,臣实在没有料到,居然会有这么多同僚赞成。这不得不让臣怀疑,诸位大人有此一举到底是克己奉公不畏人,还是私心作祟想要公报私仇”

    一出,不少心怀叵测道貌岸然之辈痛脚被踩,不免就被刺得吹胡子瞪眼的。

    “钟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旁人忍得住,平北将军侯明义这武夫却是忍不住,当即脸红脖子粗地质问道。

    “侯将军,你与平阳伯沾亲带故,这等场合更应避嫌才是,免得瓜田李下。”钟羡道。

    “你——”私心被道破,侯明义恼羞成怒须发皆张,奈何文化有限,论嘴皮子哪里比得过他们这些口舌伶俐的文人

    与他同阵营的文臣见他被钟羡一句话堵住,忙上前应援,道:“钟御史此差矣,朝堂之上,唯有君臣,哪来故旧若人人都像钟御史所遇事便先顾着避嫌,这天下之事何止万千,相干之人何止千万那这朝堂之上还有何人能为陛下出谋划策尽忠直”

    “若真是尽忠直,便不会让人生出这等怀疑了。赢烨能提出这样的停战条件,可见其人荒唐,若我大龑应允,岂不是陪他一同荒唐再有,赢烨今日提出要我大龑的九千岁才肯停战,诸位大人答应。那改日他得寸进尺,提出要我大龑的万岁才肯停战诸位大人是不是也答应长安如今正为朝廷在福州巡查盐道肃整盐务,无端遭此横祸诸位大人不仅不念同僚之情另谋良策解救于他,反而与逆首沆瀣一气落井下石。推人及己,诸位大人他日若是落得同样境地,是否也甘愿被同僚们同样对待若这也算为陛下出谋划策尽忠直,那这官何必由诸位大人来当呢几岁稚童也能当得,反正只需逆来顺受人云亦云,顺水推舟便可了。”钟羡表情并不傲慢,但他一脸中正不紧不慢地说出这等诛心之时,便显得比表情傲慢更气人了。

    “钟羡,你这完全是胡搅蛮缠!”果不其然,他这一番话出口,便立即有那急性子的跳了出来,“长安不过是陛下的奴才,焉能与我等相提并论身为奴才,为主人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本就是应当应分,更何况他此行不仅仅能全陛下止战之心,更能解救兵戈之地的数万百姓于战火之中,便是死,也是死得其所。陛下仁义,说不定还准他在史书上占一笔之墨,那更是无上荣耀,抬举了的。”

    “既如此荣耀,如此抬举,彭大人你怎不毛遂自荐代他前去呢”钟羡侧过脸看着中散大夫彭裕问。

    “钟御史莫不是糊涂逆首指明了要长安前去,我怎能相代若能相代,我自是义不容辞。”彭裕一甩袖子道。

    “所以,在彭大人口中听来高高在上非长安能比的我等朝官,怎么在逆首眼里还不如陛下一个奴才来得重要个中原因,彭大人就没有深思么”钟羡回过头面向慕容泓,道“陛下,长安曾为了救驾而杀死赢烨的姨姐陶之,原本她只是个奴才,不值得赢烨为她兴师动众。可陛下为了她巡盐之行能多些便利,特册封她为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赢烨此时将她要去,即可报杀亲之仇,更能让我大龑颜面尽失。此等情况之下,若我大龑将九千岁双手奉上,与杀妻求将何异”

    听到“杀妻求将”四个字,一直垂着双眸听着众臣争论的慕容泓搭在膝头的长指猛然一紧,抬眸看向钟羡。

    钟羡迎着他冷厉的目光,不避不让。

    众臣也被钟羡突然冒出的比喻惊得不轻。

    “陛下,钟羡竟将献出长安之举比作杀妻求将,对您大不敬,臣请陛下严惩。”

    “钟太尉,令郎为了保一个太监,在朝堂之下这般大放厥词,你还要袖手旁观到何时难不成他今日之所所行,其实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同意了的”彭裕不怕死地将矛头指向钟慕白。

    钟慕白闻,向前走了几步,就站在慕容泓所在的高台台阶下,回过身面向群臣,双手叉腰下颌微抬,不怒自威。

    钟羡看着自己父亲这番真正大不敬的举动,眼神微微沉凝。

    “于己不利时便称朝堂之上没有故旧唯有君臣,打压对手时又立刻扯出我这个父亲来试图连坐。怎么彭大人是想让本太尉将这朝堂当祠堂,将诸位当祖宗,当场上演一出大义灭亲管教儿子的戏码不成若诸位真的只剩了牌位,倒也未尝不可。”钟慕白从表情到语气都极其傲慢,实力诠释他儿子之所以敢这般大胆,就是他这个当爹的宠出来的。

    彭裕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能说出话来但自认为资格不够的也不敢说话,眼前这位可是当朝捅死过同僚还安然无事的狠人,一般人还真不敢贸然去捋他的虎须。

    “那太尉以为这事究竟该如何



千岁府
    纵世故练达处变不惊如钟慕白,

    也被钟羡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给惊得愣了半晌。

    “端王是慕容怀瑾的孙子你从何得知有何证据”他坐直身子,

    半是怀疑半是急迫地问。

    “从何得知我不能告诉您,证据我也没有,

    但我对这一消息深信不疑。”钟羡态度诚恳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能确定地告诉您的,

    唯有我与您一样,想要的只是稳定。近几年我总是自请去外地办差,

    鲜少有时间留在家里陪着您的娘。我这么做并非因为我有多大的野心和抱负,

    而是因为我误以为我自己已经拥有了稳定的生活,想去外面为朝廷为百姓尽我所能地谋求更大的稳定而已。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所以我回来。以后我不会再轻易离开您和娘,我会留在你们身边,成婚生子,循规蹈矩,

    不再让您和娘为了我的事而操心。所以,哪怕我方才与您说的最后被证明是假的,

    但就目前而,

    我也不愿意为了和慕容家联姻而冒一丁点儿风险。大司农的女儿,

    我是绝对不会娶的。希望爹您能理解我。”

    钟慕白定定地与他对视半晌,

    最终没再说什么,

    站起身出去了。

    不同于盛京的尔虞我诈波谲云诡,长安此刻身边一片歌舞升平。

    她看中的那处建在山崖面朝大海的园子是六王子陈若雰的岳家郑氏为赏景而建的园林,也不知福王用了什么办法,居然真的叫郑家人在三天之内就把那处园子收拾干净了给长安住。

    长安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搬进了新家,

    可惜还是住不下,于是山脚下多了一溜的违章建筑。

    这园子原名“瀛园”,长安搬进去的当天,陈若霖便给她送来一块黑底鎏金的华丽大匾,上书三个大字——千岁府。

    长安甚觉满意,当即命人把旧匾撤下来新匾挂上去。

    “这个大厅我很喜欢。”园子大门开在东面面朝连着山道的广场那边,园内最南面是一片直接延伸到海边的断崖,断崖上长着一株姿态清奇的松树,这座带有月台的大厅就建在这断崖之上,往西北方向可以俯瞰整座榕城,往南则是一片大海,往东是长长的海岸线。

    站在月台之上松树之下,长安的衣袖袍角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她眯眼看了会儿晴空下白浪翻滚的大海,回过头对身边的陈若霖道:“我想在这座大厅里举办一场盛大的乔迁宴,我的琴师需要拿回他的琴。”

    陈若霖看着她左颊上那道越长越细越显精致的疤,左颊上凹出月牙儿,道:“今晚去城中看歌舞,买我的银子可准备好了”

    “要准备多少银子”长安问。

    “很贵。”

    “多贵要是超过一百两我就要慎重考虑了。”

    陈若霖失笑,刚想开口,吉祥过来向长安禀道:“安公公,盛京来人了,说要见您。”

    “什么人”长安回过身,问。

    “龙将军说,好像是钟公子身边的侍卫。”吉祥说。

    “让他进来。”长安转身回到厅中。

    不多时,一名侍卫在龙霜他们的陪同下来到大厅,向长安行礼。

    长安瞧了,果然是耿全手下的一名侍卫。
1...271272273274275...34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