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朕这丝多得像个蚕茧子了这句话总不是御医说的吧”慕容泓道。

    “哪个奴才这般有才合该找出来好生奖赏一番才是。”长安一本正经道。

    慕容泓盯着她,长安胳膊都举酸了也不见他张嘴,只得抬起眸子迎上他的目光。

    她原本大概是想做个可怜相来央他张嘴喝药,奈何双眸精光太盛灼灼似贼,再装模作样,落在慕容泓眼中也是一脸坏相。

    偏她还不自知,脸上颇有些“奴才都这般可怜了您还不张嘴真是铁石心肠”的惆怅。

    两人僵持片刻,慕容泓终是绷不住笑了起来,张嘴喝下了那匙药。

    慕容泓的笑鲜少不含深意,而当他如刚才那般不含丝毫深意地笑时,便会显出几分少年独有的纯粹和美好来。

    长安目光扫过他那双因荡漾着笑意而格外明亮美丽的眼,心中暗思:什么时候能看透了他这双最具迷惑性的眼,她大约才算真正掌握了保命的手段。

    慕容泓刚喝完了药,外头来报,说是赵椿来了。

    赵椿是替赵合来探望慕容泓的。当然了,这只是冠冕堂皇的表面说辞,至于真正的目的么……国子学不是放假了么,赵椿若是不能进宫,那正如火如荼的书信恋爱又该怎样继续呢

    故而赵椿探望过慕容泓后,长安送他出去。在长乐宫外赵椿将银票和信件塞给长安,一边走一边低声道:“赵合已经给我祖父送了女人了。”

    长安眼睛一亮,八卦之心摁都摁不住,道:“他居然真有能耐办成这事快说说细节。”

    赵椿道:“前一阵子祖父不知为何事烦恼,茶饭不思。这赵合便趁机弄了一个厨娘进府,是我老家那边的人,三十出头白净丰腴,人很和气,逢人便笑的那种。最关键的是,这厨娘擅长做我老家那边的家乡菜,我吃过几回,做得那真是好吃。自她入府后我祖父几乎日日只吃她做的菜。有一天夜里送去书房的宵夜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听说我祖父招了这个厨娘去问,结果从第二天开始,夜夜都由这个厨娘亲自去给我祖父送宵夜了,书房里一进去至少一个时辰才出来。府里人看在眼里,都是心照不宣,只不敢声张罢了。”

    啧啧啧,一进去至少一个时辰才出来,赵丞相宝刀不老啊!长安贼兮兮地暗想。不过赵合这个人选得实在有水平,如赵枢这把年纪和阅历的人,一般十六七岁不懂风情的小姑娘未必能入他的眼。三十出头白净丰腴的少妇,恰好又是老乡,工作之余聊聊家乡情尝尝家乡菜睡睡家乡女,日子简直不能更惬意。

    “到底是术业有专攻,赵合此事还真是办得漂亮。那府里大爷和大小姐对此事就没干涉”长安问。

    赵椿道:“没有。”

    “很好,那这样。”长安从怀里掏出那张银票,如今赵枢和嘉言的信越写越长,每次银票都至少有三百两往上的数额。

    她将银票递给赵椿,道:“如今国子学放假了,你有的是时间,先替我去打听一下外头都有哪几个花圃是专门为宫里供花的。然后找个可靠之人,去南市里的红楼茶馆找到一个名叫越龙的人,就是上次荷风宴与李展同来的那位公子。设法把他弄进其中一个花圃去。记住,你千万不要亲自露面去见越龙,一切都要做到自然而然不露痕迹,若有困难,可借着替赵合送信之机来告诉我。”

    赵椿答应。

    长安回到甘露殿前时,远远看到甘露殿东侧有人往后院那边去了,看那身影,倒是很像郭晴林。

    她脚步顿了顿,瞧着左右无人注意,便也装着要如厕,往后院走去。

    长禄在东寓所歇了几天,因着擦了长安给的药,脸上大部分伤痕都好得差不多了,唯余几处破了口的还结着痂。

    他有心将剩下的药膏给萍儿送去,又怕被殷德那老狗发现,萍儿又得遭一顿毒打。故而这两日一直郁郁寡欢的,




批命
    长安回到甘露殿前, 还是觉着心中有些气闷。只不过,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还说了不止一次, 长禄执意如此,旁人又能如何她又不是他妈,还能去拧着他耳朵把他拽回来不成

    原本她还想把长禄作为二把手好好培养的, 可若他果真过不了感情这关,在这宫里他恐怕也走不长,也就随他去了。

    脑中是这样想,但毕竟一起处了这么久,眼见他踏上歧路长安心里到底有些不得劲。她忍不住思考,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有什么魔力什么两肋插刀生死相许,都是为了一个情字。

    上辈子也不知是外婆本来就不大喜欢她还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法陪她到最后, 对她并不十分亲热。故而,她并未体验过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情。

    爱情么, 高中毕业和校草异地之后, 某次心血来潮翘课跑去校草的学校看他,结果发现他和另外一个女生状甚亲密。被她抓包后他还解释说因为和她异地太过想她,所以才随便找个人来分散一下注意力。她当即表示理解, 回到自己的学校后,四年换了三个男朋友,至于什么爱情, 谁爱谈谁谈好了, 反正她不谈。

    提到友情, 她倒还真有过一个好朋友,可因为她睡了人家暗恋的男人之后,友谊的小船就翻了。当时她的感觉就像日了狗,特么的她怎么知道她花了一星期就勾上的男人,居然有人暗恋了六年都没得手

    抛开一切之后,她只觉无情一身轻。比起被背叛的伤害,区区寂寞空虚冷又算得了什么尽管后来她遭遇不测可能也没有一个人会为她掉眼泪,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人都死了,旁人笑还是哭都无所谓。

    宫里为什么不是谈感情的地方看慕容泓就知道。他是九五之尊,一宫之主,尚且不能对任何人投以真心,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又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

    在宫里谈感情,等同于找死。这句话不仅仅是她对长禄长福的告诫,也将成为她的座右铭。除了慕容泓,谁的生死她都不会在意。

    郭晴林兵贵神速,当天傍晚,就有小太监来叫长禄去广膳房。

    长禄来到广膳房东厢房内,发现只有郭晴林和殷德在里头。

    殷德一见长禄便上来连连作礼赔罪,道:“禄公公,杂家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是郭公公的人,以往多有得罪,望禄公公大人大量不计前嫌。”

    上次见面他还拽得二五八万,声称如不是看在他是御前听差的份上就要打断他一条腿,今日却如一条狗一般在他面前摇尾乞怜。前后如此落差,让长禄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他有些无所适从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郭晴林,郭晴林递给他一个笑盈盈的眼神,示意:有我在你怕什么有话只管说。

    长禄稳了稳心神,对殷德道:“我干姐姐萍儿,你马上与她解除对食关系,不许为难她。”

    殷德巴结道:“是是,这个郭公公方才已经交代过了。”

    见他一副好拿捏的模样,长禄想起前几日自己被打的情景,忍不住道:“殷公公不是曾说过,若治不了我,你的殷字倒过来写么如今又怎么说”

    殷德愣了一下,当即举起手来自扇嘴巴道:“嗨,杂家坏就坏在这张嘴上,禄公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吧。”

    长禄见他如此,思及萍儿还要在他手下办差,也不能太让他下不来台,于是忙道:“罢了,就这样吧。”看一眼一旁的郭晴林,他又道:“殷公公,看在郭公公的面上,此事就此作罢,往后再不提及,再不记恨,如何”

    殷德忙道:“当然,当然。”

    事已至此,长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告辞出去。

    郭晴林与他一起走到广膳房外,搭着他的肩低声道:“今晚我让人去带你过来。”

    长禄心中一跳,有些艰难道:“今晚我要值夜。”

    “那就明晚。”郭晴林指尖轻轻掠过他的下颌,指甲刮过肌肤带来一丝轻微的痛楚,无声地警告。

    长禄低了头,默不作声。

    “去吧。”郭晴林对他甚有耐心。

    长禄走远之后,殷德来到郭晴林身后。

    郭晴林头也不回地递过去一张银票,淡淡道:“辛苦了。”

    殷德满脸堆笑地接过银票,点头哈腰道:“能为郭公公办事,奴才荣幸之至。”顿了顿,他又道:“其实照奴才观察,以长禄这奴才的性子,您一开始便直截了当地要了他,他也未必能如何,又何必费这般心思呢”

    郭晴林回过头来看殷德。

    殷德被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讪讪道:“郭公公,奴才多嘴了。”

    “你知道人与畜生之所以不同,不同在哪里吗”郭晴林问他。

    殷德想回答,又怕说错话,于是干脆摇了摇头,道:“奴才不知。”

    郭晴林笑,道:“殷公公小心得太过了。人与畜生之所以不同,那是因为人与人之间有故事,而畜生与畜生之间,除了交-配之外,再无其他。”

    是夜长禄在甘露殿值夜,长



误会
    许晋来请脉过后, 确定慕容泓是因受凉而发烧,并非病情加重,于是开了一副退烧的药方, 让御药房连夜煎药去了。

    长安在榻前为慕容泓换了大半夜的帕子,也是累得不行,天亮后就回东寓所去补觉。半路看到嘉言和怿心有说有笑地去甘露殿当差, 她目不斜视,只当未见。

    不曾想睡了一觉起来,却见嘉言提着食盒亲自给她送饭来了。

    “这陛下一病到底是处处清闲,连你这个司茶都有闲情来顶长福的差了。”长安像个大老爷们似的盘腿坐在床上,打量着嘉言道。

    嘉言一边将食盒里的东西取出来一边道:“就是怕你误会,所以我才特意过来澄清一下。我并没有与她和好,只不过, 就算心存芥蒂,也不必放在脸上是吧”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做这些表面功夫, 你目的何在以眼下来看,你的手段,可并不比她高明。”长安道。

    自从有了赵合爱情的滋润, 嘉言近来气色好了,人也自信了。看这模样,对赵合, 她倒的确是付出了真心的, 只可惜……想起将这两人玩弄于股掌的人是谁, 长安忙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嘉言闻言,笑得得意,道:“我或许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手段踩着我往上爬的,但我知道,若没有太后那边的认可,她这个甘露殿侍女总管当不了这么安稳。这也就意味着,她虽然地位高了,但在长乐宫,能说话的人却愈发少了,因为她会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让人发现其实她已经投靠了太后。但面对我则不然,第一,我原本就是太后派来的,即便她说漏嘴,我也不会出卖她。第二,你都知道我手段不如她,她必定也是这样想的,故而,她不会太提防我。有此两点,不信我抓不到她的小辫子!”

    长安听罢,目露惊异,赞道:“嘉言,你行啊。都说爱情会使女人变笨,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么。”

    嘉言有些感慨道:“倒了几个月的粪桶,总会感悟出一些道理来。”

    “孺子可教!你要知道,你越聪明,将来出宫与赵公子双宿双-飞的机会便越大,求人不如求己,就是这个道理。”长安下了床坐到桌边,卷起一张大饼道。

    嘉言想了想,在长安对面坐下,道:“说起来,我好像还真的发现了怿心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她……好像看上了哪个男人。”

    “你如何知道”

    嘉言道:“我是过来人嘛,当然知道女人在喜欢一个男人时会有什么表现。动不动就发呆,偶尔还傻笑,偶尔又有些患得患失的惆怅。最近怿心的表现,就如我当初刚遇见赵公子时一样。”

    长安撕下一块饼,看着嘉言问:“你可知她看上了谁”

    嘉言摇摇头。

    长安笑而不语。

    嘉言见她那样,忍不住问道:“莫非你知道”

    “当然。”

    “是谁”

    “钟太尉之子,钟羡。”长安道。那日荷风宴后她就知道了,长福虽不那么机灵,但胜在老实仔细,汇报起所见所闻来巨细靡遗。

    嘉言恍然,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连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我怎么可能丝毫不知”长安淡淡道。

    嘉言顿时有些讪讪,她原本还想在长安面前表现一把来着,谁知成了马后炮。

    “好了,你快回去吧,若让她知道你跟我过从甚密,该提防你了。”长安道。

    “嗯,那我走了。”嘉言起身离开。

    长安草草地解决完午饭,在房里思虑片刻,便着长福去四合库叫冬儿过来。

    “你找我何事”冬儿似是赶时间,小脸红通通的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

    长安本还想调戏她两句,见她如此便开门见山道:“我准备对刘汾和冯春下手了,你去向寇蓉投诚吧。”

    冬儿愣了一下,蹙眉:“你什么意思”

    长安反问:“我说得不够清楚么”

    “我的意思是,经历了刘继宗一案,刘汾对太后那边的忠心必然大打折扣,何不维持原状以期策反”冬儿道。

    长安不屑道:“若他真有这个价值,太后又岂会眼看他家破人亡而不管”见冬儿眉间疑虑重重,她安抚她道:“我知道,任何局面的改变都是建立在风险之上的。但你想想,只要此番事成,你当上四合库的一把手,对你与你的主人,不是更为有利么”

    “我当上四合库的一把手就算刘汾倒台,也未必会连累冯春一起倒台。就算冯春也倒台了,以我的资历,也未必能顶替她的位置。最大的可能就是上头会派另一个老资历的姑姑来接替冯春的差事。到时候且不说我能不能取得新掌库的信任,能否保住目前的地位尚是个未知数。所以你这个计划,我认为对我来说有害无益。”冬儿道。

    “这你就错了。你能否坐上四合库掌库这个位置,什么资历什么年龄都不是决定性因素,能起决定作用的只有一个人罢了。”长安道。

    “你的意思是,寇蓉”冬儿猜测。

    &nbs



护身符
    “嘉容!”长安一见把嘉容吓跑了, 也不管冬儿了,忙扔了鸡毛掸子去追,将厚此薄彼见异思迁的渣男本色表现得淋漓尽致。

    长福回过神来, 看看屋里面色不佳的冬儿,有心为长安做些善后工作。于是忙上前扶起她,有些尴尬道:“冬儿姑娘, 你别怪安哥,他是因为陛下病了,心情不好才……”

    “起开!”为了长安的劳什子计划挨了顿毒打,冬儿正有气没处撒,一把搡开长福气冲冲地走了。

    长福无所适从地搔了搔后脑,心思:看来以后安哥的房门不能随便推。为免长安回来找他算账,他赶忙往甘露殿那边找差事去了。

1...4950515253...34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