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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长安在东寓所外头的院墙边上追上了嘉容, 抓住她的胳膊道:“等一下,你跑什么”

    嘉容娇喘微微地一边挣扎一边道:“你放开我, 放开……”

    长安见她这样, 知道不将她制住怕是不能好好谈话了。于是她干脆将她往一旁爬满了地锦的院墙上一甩,邪魅狂狷地给她来了个壁咚。

    “你、你想做什么”嘉容瞠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惊惧地看着长安。

    长安无奈道:“容儿, 你可知这么久没见你,我有多想你。好不容易今天你主动来找我,却一见我就跑, 你这是往我心上扎刀子啊。”

    “我才不是来找你!你是坏人, 你打人, 你快放我走。”嘉容身子一矮想从她撑在墙上的胳膊底下钻出来。

    长安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抱住,在她的惊叫声中道:“我打个人就是坏人了赢烨还杀人呢,你怎么不说他是坏人”

    一提到赢烨,嘉容连挣扎都忘了,气鼓鼓地为他分辩道:“他才不是坏人,他杀的都是坏人。”

    “哟,他既然当得一方枭雄,想必也是杀人如麻了。这天底下的坏人怎么就这么多,还成群结队地送到他刀下去给他杀,傻不傻”长安看着嘉容那近在咫尺美艳绝伦的脸,曼声道。

    “那是因为……因为……”嘉容还想解释,可凭她的脑子,只怕想到明天也想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来解释这个问题。

    长安接着她的话道:“那是因为,他杀的只是他的敌人,不是坏人。假设哪一天他反攻盛京,而陛下败了,这合宫之人,除了你之外,恐怕都得死。那么在你眼里,我、长福,还有与你同屋教你针线的宫女,就都是坏人,都该被他杀么”

    嘉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长安,红唇嗫嚅说不出话来。

    “知道你和他为什么劳燕分飞天各一方么因为杀孽太重的人,是会遭业报的,你们夫妻分离,就是他的业报。”长安继续给她洗脑。

    嘉容闻言,乌黑清澈的眸子几乎瞬间便水满为患,眨眼的功夫那水便决堤而下,泪流满面。

    长安:“……”擦,太久没见她哭,都忘了这是个水做的女人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瞎说的,啊。等以后有机会,我会求陛下放你们夫妻团圆的,好不好”长安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哄道。

    嘉容原本准备大哭的,闻言喉头一哽,问:“真的吗”

    “我长安何时骗过你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长安脸不红心不跳道。

    “那、那我需要做什么来回报你呢讨好你吗”嘉容问。

    长安长眉一轩,双臂环胸抬着下巴道:“你说呢”难得这傻白甜开窍,不借机拿乔就是傻子了。

    嘉容垂下小脸,握着香包的手动了几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拿出来。毕竟长这么大,她还从未送过东西给赢烨之外的男人。

    长安何其眼尖,早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伸手拉过她的右手,从她手中拿出香包问:“这什么你做的”

    嘉容羞赧起来,神情躲闪道:“我、我随便做着玩的。”

    “哦,这样啊。既然你现在都能随便做香包玩了,那不如给我做个护身符如何”长安一双长眸笑眯眯的精光四射。

    “护身符什么护身符”嘉容不明白。

    “比方说,万一以后赢烨真的攻打盛京,战乱中我不慎被他捉住,而你又不在旁边。这时候,只要我拿出那件东西,他就能知道是你做的,并因此留我一命。这样的东西,就是护身符,懂了么”长安本着未雨绸缪的目的道。

    嘉容为难了,道:“可是,我并不会做什么东西。针线也是刚学的,他也不大可能看得出来是我做的。”

    “不一定要他认出你的绣工啊,你随便绣上些对你俩有特殊意义的东西,或者定情时的诗句都成。”长安提点她。

    嘉容仔细想了想,眼睛一亮,道:“啊,我知道了。”

    她从长安手里拿过香包,兴冲冲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她却又停步回头,有些迟疑地问:“你为什么要打冬儿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

    长安张开双臂向她展示自己瘦削的身材与温文的气质,道:“你看我像是粗暴的人吗是她求我打她的啦。”

    嘉容不信,道:“你胡说,哪有人上赶着挨打的”

    长安走近她,忽然发现自己这几个月似乎长高不少。几个月前还比嘉容矮上一截,如今已经可以平视她了。

    发现这一事实后,她心情大好,于是更不正经,问嘉容:“你说是打一下痛还是咬一口痛”

    嘉容不知她为何这样问,暗暗比较一番,不确定道:“大约……是咬一口痛吧”

    长安凑过脸去,附在她耳旁轻声道:“那你再好好回忆回忆,你和赢烨在一起时,承欢至激烈之处有没有咬过他而他又喜不喜欢你咬他呢”

    嘉容双颊爆红,转身逃一般匆匆而走,口中道:“我不与你说了。”

    长安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道:“哎,你可别绣个核桃在上面啊。”

     




暖脚
    傍晚, 寇蓉结束了万寿殿那边的差事回到自己位于西寓所的房里,有些疲惫地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太后为了查明陛下此番中毒的真相,按照张氏送来的纸条将计就计, 保住了掖庭狱丞鄂中,却推崔如海出来顶罪,此事对她而言打击不可谓不大。

    失去了一条臂膀还在其次, 关键是崔如海之死似乎也让宫里人看清了,她在太后眼里的地位,远远没有她们以为的那般重要。

    龑朝新建不久,因陛下尚未大婚,宫里各部各司也未布置完善,宫女太监们一批接着一批地往宫里运。按着太后这般凉薄的性子,若她不能尽快寻到一条合适的生存之道, 只怕,不久的将来, 她便会成为第二个冯春。

    她有些烦恼地侧过身, 吸了吸鼻子,便蹙着眉头坐了起来,唤道:“玉梅。”

    一名宫女应声而来, 行礼道:“姑姑,有何吩咐”

    “屋里怎么还点青木香,木樨香还未买来么”寇蓉问。

    玉梅道:“姑姑恕罪, 十日前奴婢已经去四合库让她们帮忙采买木樨香了。可之后去了几次, 冯掌库都说外头的香料铺短缺木樨香, 故而还未购得。她这样说,奴婢也没办法。”

    寇蓉暗恨,上次若没有刘汾多此一举地去向太后禀报宝璐死后皇帝的反应,太后还未必会相信张氏所言。她甚至怀疑,崔如海之死,刘汾和冯春或许还贡献有一份心力在里头,只苦无证据罢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寇蓉屏退宫女,重新在藤椅上躺下。

    该着手除掉刘汾和冯春了。四合库虽没那么要紧,却能与宫外联系,这可是很大的便利。入宫之初如非她忙着帮太后里外联络,也不至于让冯春趁隙坐上四合库掌库的位置。

    不过,要下手也得找个绝好的机会一击必中才行,如若不然,只恐会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寇蓉正仔细筹谋,冷不防玉梅在门外道:“姑姑,四合库的冬儿求见。”

    寇蓉坐起身,暗思:冬儿不就是冯春身边的那个宫女她怎么会来

    “让她进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冯春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奴婢见过寇姑姑。”冬儿进了房,中规中矩地向寇蓉行礼。

    “找我什么事,直说吧。”寇蓉没心思跟一个宫女绕弯子,故而开门就见山。

    冬儿咬了咬唇,噗通一声就向寇蓉跪下了,仰头道:“寇姑姑,奴婢求您救救奴婢。”

    寇蓉闻言笑道:“你这丫头说话恁的好笑。你是冯春的左膀右臂,有事不去叫她救你,却来叫我救你,莫非我比她与你更亲近不成”

    冬儿道:“奴婢知道奴婢没资格来求您,但,只要您肯援手,奴婢会报答您的。”

    “哦那你先说说看,能如何报答我”寇蓉道。

    冬儿犹豫。

    寇蓉看了她两眼,忽道:“玉梅。”

    玉梅应声进来。

    “送她出去。”寇蓉背过身去。

    “寇姑姑,我愿说,请您先屏退左右。”冬儿忙道。

    寇蓉回身看她,确定她已下定了决心不会再浪费她时间,这才挥挥手让玉梅出去。

    “起来说话。”寇蓉道。

    冬儿站起身,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寇蓉。

    寇蓉展开一看,心中便是一惊。虽则画像与真人只有五分相似,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那人也算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男人。

    虽是心中惊疑不定,但她毕竟也是见过风浪的,当即面不改色地将画像还给冬儿,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公公正通过四合库四处打听此人,我无意间听他们说此人与您有关,好像说只要找到这个人,您便会倒霉……”

    眼见寇蓉的脸色愈发阴沉,冬儿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他们还说什么了”寇蓉问。

    冬儿摇头道:“我只听到几句,也不知真假,所以,来您这儿只是碰碰运气而已。”

    “那你运气不好,此人我并不认识。”寇蓉道。

    冬儿闻言,低着头默默地将画像塞进袖中,再次行礼道:“那奴婢打扰了。”言讫,心里一边骂着长安一边向门外走去。

    堪堪走到门口,身后寇蓉忽然道:“等等。”

    冬儿应声回头。

    “既然都已经来了,有何事相求不妨说上一说。话先放在前头,我听了也不一定帮你,说不说由你。”寇蓉从桌旁站起,走到窗前道。

    冬儿立刻回到房中,对寇蓉道:“寇姑姑,奴婢想求您将奴婢调离四合库,顺便解除奴婢与御前听差长安的对食关系。”

    “为何”寇蓉问。

    冬儿手指绞了绞袖子,豁出去一般表情愤恨道:“一群没根的东西,偏还对女人动手动脚的,奴婢……奴婢打心里觉着恶心。”

    寇蓉淡淡一笑,这丫头的想法倒是与她不谋而合。她也是看不上那群一到冬天便满身尿骚臭的阉货,所以有需要宁可自己解决,也不想找太监做对食。

    “就为这个”她问。

    冬儿既羞且愤,道:“奴婢不让他看,他就说奴婢看不起他,还拿鸡毛掸子抽奴婢。如今他不过是御前听差,年纪尚小,便如此暴戾。倘或等他再长大几岁,或者在陛下跟前更得宠一点,奴婢……奴婢还能有活路么他是刘公公和冯姑姑的干儿子,在这件事上冯姑姑自然不会帮着奴婢,所以奴婢才来求您。”

    寇蓉踱步过来,绕着她走了一圈,没去撩她的袖子,却猛然将她的领子一扯。冬儿肩头和颈后都有被抽打过的红痕。

    “我知道了,你先回吧。”她道。

    冬儿也没多说,行过礼后便退了出去。

    寇蓉站在门内看着冬儿渐渐消失在暮色中的身影,唇角勾起一个冷笑的弧度。

    晚上长安值夜,晚膳后慕容泓喝了盏安神助眠的汤药,戌时未过就睡着了。

    长安悄悄自被窝中钻出来,溜到慕容泓的榻边,看一眼枕上睡颜勾人的少年,然后跪在地上将脚踏后那只装满金子的箱子轻轻拖了出来。

    悄无声息地打开箱盖后,长安没有为那片金光目醉神迷,而是动作轻柔地拿开铺在第一层的金条,将下面压着的一叠银票取了出来。

    这才是她自己挣来的钱啊!数了数,给赵合和嘉言传递信件一个多月,她已经挣了三千多两了。或许她可以定个小目标,先挣他一万两

    不过这些银票放在这里终究不大妥当,万一被慕容泓发现,只怕又一声不吭就给她花完了。可让她藏到自己房间去,她又不放心,万一被人偷了,她找谁哭



入世
    是夜, 太尉府赋萱堂。

    钟夫人看着丫鬟给钟羡上好了茶,含笑道:“好了,说吧, 来找为娘到底所为何事”

    钟羡抬起脸来,清俊的眉眼间难得带了一丝略显调皮的笑意,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来娘这里么我就不能闲来无事就想陪娘吃一顿饭”

    钟夫人道:“你是我儿子, 我还不了解你么打小你就不是黏人的孩子,孝心也绝不会表现在陪娘吃饭请安这等小事上。”说到此处,钟夫人想起上次他拒绝议亲一事,不由幽怨地看了眼自己出类拔萃的儿子,道:“还是女儿好啊,既能陪吃饭聊天,还能陪上香游肆。娘自知这辈子福薄, 没能养出女儿来,本指望尽早给你讨一门媳妇, 那媳妇也算半个女儿不是你居然还不答应。也不想想你们父子当官的当官, 读书的读书,独留娘一人在府里,竟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日子有多难熬。”

    钟羡素知他这娘亲是有些俏皮性子的,是以见她这般抱怨也不奇怪,反而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赔罪道:“不能为母亲解忧, 是孩儿之过。然知错就改犹未迟也, 恰孩儿国子学也放假了, 若母亲有何想做之事或想去之处,孩儿权当一回女儿,陪您同去就是了。”

    钟夫人眼睛一亮,问:“果真。”

    钟羡点头。

    钟夫人道:“正好最近为娘的想做两件冬衣,还缺点料子。”

    钟羡道:“孩儿陪您去街上挑。”

    “去年就听闻这京郊的豫山一到秋天便枫色如霞游人如织。前几日光禄卿夫人还邀我同去呢,我想着他们一家老小一同出游,我却只有孤身一人,便推说身子不适没去。”钟夫人颇有些遗憾道。

    钟羡忍着笑道:“孩儿陪您去。”

    “还有那雍国公夫人,每次见面都跟我夸她儿子多好多好,你说我又没有女儿待字闺中,她老跟我夸她儿子做什么再说了,她儿子再好,能好过我儿子么过两日是她四十九岁寿辰,请帖都发过来了,不去又不好。一想到几个时辰都得听她夸儿子,为娘就头疼。”钟夫人装模作样地揉着额角道。

    揉了半天也不闻乖儿子说话,钟夫人忍不住抬头看向钟羡。

    接收到钟夫人小心翼翼试探的目光,钟羡故意蹙着眉头道:“娘,既然不是整寿,而雍国公夫人又只请了您这等女眷,孩儿去怕是不妥吧。”

    “哎,有什么不妥的只让你去拜见一下长辈罢了,又没让你与那些夫人小姐同桌饮宴。再说了,那些夫人们早不止一次跟为娘提过想见你一见,我一直以你学业忙为借口推脱了。你也说了现如今国子学放假了,她们必也得了消息,却让为娘再用什么借口去推脱你就过去作个礼,备不住里头就有你将来的丈母娘呢。”钟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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