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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怪不得赢烨会那么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子的确招人喜欢。容貌既美,心地又善良单纯,只要你对她好, 她便永远不会背叛和伤害你,只会报以同样的, 甚至更多的真心和善意。

    她相信, 不管赢烨是帝王还是乞丐,嘉容都能做到对他不离不弃。

    作为一个男人,晚上有这样的女子睡在身旁, 只怕连梦都是平静美好的吧。

    如是想着,长安收回原本准备好的吓唬她的话,道:“疼自然是疼的, 好在不要命。听说整天看着美人能让人延年益寿, 你愿意过来让我看两天压压惊吗”

    嘉容本来很担心, 听到这话,她忍不住一笑,却把眼眶里的泪花给笑了出来,忙用袖子拭去,道:“都这样了,你还不老实!”

    “老实了还是你认识的那个长安吗来,扶我起来,身上衣服还湿着呢,我去后头换衣赏,你帮我把床上的被褥都换了。”长安道。

    “哦。”嘉容似乎早已忘了她曾是被人含在口中捧在手心的皇后了,对长安言听计从,即便做这些本该丫头来做的事也毫无排斥心理。

    长安龇牙咧嘴地下了床,站起身发现左小腿还是一着力就痛,她扶着床一瘸一瘸地走。

    嘉容看着她走路的姿势,问:“你的腿怎么了”

    “断了,大夫说以后都不能恢复如初了。残疾之人是不能在宫里当差的,只怕我伤好后就会被赶出宫去了。”长安黯然道。

    嘉容愣在床前,她有些不能接受地问:“赶出宫去可、可你这样出去该怎样生活呢”

    长安艰难地转过身来对她笑了笑,道:“别担心,我早就是个不能成家立室的废人了,在宫中孤独终老和在宫外孤独终老又有什么分别呢”

    嘉容听她说得凄楚,鼻子一酸,那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她过去扯住长安的袖子道:“我不让你走。”

    “傻丫头,现在坐在帝位上的那个人又不是你夫君,我走与留哪是你能说了算的”长安道。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再怎么说你也伺候了他这么久啊!现在受伤了就要赶你出宫不能侍奉无非就是没有月例罢了,大不了我养你。我去求陛下,求他再让我给赢烨写一封信,我让赢烨给我寄银票,不管多少都分他一半好了,然后剩下的给你,这样你不用他养,他可以不把你赶出宫去吗”嘉容拭干眼泪,红着眼眶问得认真。

    长安心中好笑,道:“不必了,你不是说过赢烨连话都不让你跟别的男子说吗要是被他知道你问他要银子是为了养我,那还得了”

    “我不管,凭什么我不能和别的男子说话,他却和别的女子说话他若敢不同意,我就哭给他看!”嘉容任性道。

    长安挑眉:瞧,再恩爱的夫妻,只要两人不是平等的位置,也总会有矛盾隐藏在深处。平时不曾发现,只不过是没人去戳破而已。

    她安慰嘉容几句,这傻姑娘才收了眼泪替她铺床,她自去床后换衣服,都收拾好后便到晌午了,嘉容去甘露殿那边帮她取午饭。

    嘉容离开不久,许晋来了,替长安检查了被踢的左小腿,得出的结论是并未骨折,如此疼痛或许是有轻微骨裂。他用两块小夹板将长安的左小腿牢牢地固定起来,吩咐长安好生卧床休养,不要乱动。

    许晋走后,长安饿着肚子又等了一会儿,才见长福拎着食盒回来。

    “怎么是你,嘉容呢”长安问。

    长福叹气,道:“安哥,嘉容来不了了”

    长安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问:“发生何事”

    长福道:“今日在雪浪亭刺杀陛下的那个女刺客,是……嘉容的姐姐。”

    长安:“……谁发现的”

    “听说是郭公公先发现那女刺客眉眼与嘉容有些相像,然后闫卫尉派人把嘉容叫去认尸。嘉容到掖庭局的仵作房看到那具尸体后,叫了声姐姐就晕过去了。”长福将饭菜都摆在凳子上,端到床边。

    长安从他手中接过饭碗,唏嘘道:“可怜的丫头,此番可真的难熬了!”

    雨势未歇,盛京西北角一条偏僻的小巷中,一名男子撑着伞快步走到巷子尽头的一处宅院前,谨慎地往来处看了几眼,见无人跟踪,这才扣了扣院门。

    院门很快打开一条缝,男子闪身进去,径直来到后院正房,脱了鞋子走进铺着竹席的内堂,对正在蒲团上闭眼静坐的孟槐序行礼道:“先生。”

    孟槐序没有睁眼,只缓缓道:“失败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那男子握紧双拳,道:“就差一点点,如不是慕容泓身边那个小太监身上有刀,慕容泓此番必死无疑。”

    孟槐序睁开眼,道:“那个小太监是长安。”

    男子奇道:“先生,你知道这个人。”

    孟槐序站起身来,在室内来回踱了两步,问:“陶之现在如何”

    男子黯然道:“被那太监割了喉,当场就死了。”

    孟槐序冷笑,道:“为怕陶夭回去,擅作主张暴露我们好不容易埋进宫里的眼线,如不是我们的手缩得快,还不知要搭进去多少人。因此事触怒了主上,自己又潜进宫去打算将功补过,结果却还是功亏一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姐妹二人,没一个有用的!”

    男子默了一会儿,道:“先生,我们是否要尽快想办法重新安排人进宫”

    孟槐序摇头道:“陶之能混进宫去,证明宫里在选拔宫女这块存在着很大的漏洞。经此一役,慕容瑛与慕容泓定会把这漏洞堵上,再要派人混进去,没那么容易了。”

    “那先生的意思是,我们暂且按兵不动”男子问。

    孟槐序微微冷笑,道:“这种时候,怎么能按兵不动呢丞相府那里不是有一条现成的线么”

    男子迟疑道:“可是,用他们的线,我们的身份容易暴露。”

    “这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事,关键看你怎么去做。”孟槐序看他,转过身去,自橱柜的抽屉中拿出另一枚顶端带花的黄铜戒指,递给那男子道“我们来到盛京的目的,至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件事




日常
    次日一早, 慕容泓带着褚翔和郭晴林去上朝,长寿回东寓所,半路一个太监迎面走来, 两人擦身而过时,那太监飞快地将一团纸塞进了长寿手中。

    两人都没有停顿,擦肩而过后各走各的,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长寿先去了长安房里探望长安,得知长福替长安上御药房取药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才回到自己房中,闩上门,从袖中拿出那团纸来细看。

    看到包在纸里的居然是枚黄铜戒指时,长寿吓得手一抖, 差点把那戒指扔出去。因为他知道昨天刺杀皇帝的那名刺客手上就有这样一枚黄铜戒指。

    稳了稳心神,他将戒指放在桌上, 忙不迭地展开包着戒指的纸细看起来。看完之后, 他愣住了。

    那边居然叫他去杀嘉容。

    以前那边为了保护他的身份,明明只让他探听消息而已,这次怎会让他去刺杀嘉容而且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发了会儿呆, 他想:该不是哪里出了错吧

    他拿起桌上那枚戒指,迟疑了片刻,按着纸上所说轻轻捏住那朵黄铜刻花, 小心翼翼地向左边转了半圈, 花蕊中间果然探出来一根细细的针尖。

    想起那针尖上有毒, 他吓得又赶紧将铜花往右转半圈,针尖缩了回去。

    他跌坐在凳上。

    嘉容的姐姐昨天才刚刺杀皇帝,嘉容现在可是被怀疑的重点对象,周围不知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他怎可能有机会对她下手

    虽说这种刺杀方法隐秘快捷,而且据纸上所言,这毒要时隔两三个时辰才会发作,发作时人先是昏迷,然后才会死去,被人发现是谁下毒的概率很小,但……事无绝对,何况这种事他从未做过。万一被发现,又是杀头的大罪。

    长寿焦虑地从桌旁走到窗口,又从窗口走到桌旁,最终做出了决定,他不想去做这件事。丞相府那边迄今为止并未给他什么实际的好处,他为什么要为两边的合作关系把命搭上

    想是这样想,但是对那边的回复不能是‘不想做’,必须是‘不能做’。既然是‘不能做’,他就必须给出事实作为依据才能不得罪那边。毕竟,若是刺杀不成,还失去了他这个眼线,那边也得不偿失。

    打定了主意,长寿找出火折子把纸条烧掉,灰洒出窗外,又将那枚戒指藏在床腿靠墙的那一侧,然后开门出去。

    自嘉容认出那刺客是她姐姐后,皇帝就将她关在西寓所的单间里,让她同屋的宫女看着她。长安受了伤行动不便,他可以假借替长安去探望嘉容的名义先去那边探探情况。

    如是想着,他一路来到西寓所。时辰还早,当值的宫女在慕容泓起床前就起了,不当值的这会儿大约还在梦里呢,西寓所前一片阒寂。

    长寿忽然意识到,就算是替长安来探望嘉容,这么早来也是不合适的。他转身就欲回去,走没两步又觉尿急,看着四下无人,他就想躲到道旁花丛后解决算了。

    昨天下过雨,花丛后泥地未干,上面大喇喇地印着几枚脚印,看那形状和大小,绝不会是女人的脚印。

    长寿心中咯噔一声,回身往西寓所那边一看,发现这处视线居然正对嘉容那间房,若有什么人去探望嘉容,这边看得一清二楚。察觉这一点后,他忽觉后背发凉,目之所及虽然没人,但总觉得有几道视线就在不远处窥视着他。这下尿意都吓没了,他匆匆出了花丛,头也不回地往东寓所去了。

    慕容泓下朝后,褚翔得了手下的汇报,又将情况转告给慕容泓。

    “长寿,怎么会是他呢”慕容泓看在蹲在他书桌上吃小鱼干的爱鱼,脑子一转便也明白了。

    “不错,嘉容的姐姐刺杀朕,朕一怒之下杀了嘉容作为报复,这个理由也勉强说得通吧。只不过,这样的计策对丞相而言可没有丝毫益处。”

    褚翔想了想,低声道:“那长寿那边,要不要属下去……”

    “不用,留着他,朕自有用处。”慕容泓道。

    正在此时,郭晴林在内殿门口报说早膳布置好了,请慕容泓到外殿去用膳。

    慕容泓来到外殿桌边坐下,想起往日那个总在桌沿上露出一对黑眼珠子觊觎他点心的奴才,心中微微一软,亲自挑了两碟子长安爱吃的点心放在食盒里,对褚翔道:“你去看看长安。”

    长安房里,受伤的大哥正在接受小弟的慰问。

    为免影响长安养伤,蹴鞠队就来了袁冬和松果儿两个人探伤。袁冬话不多,刚来时问过两句长安的伤势便不再开口,倒是松果儿嘴油,自进屋便怕冷场一般,一直叽叽喳喳地跟长安说个不停。

    待到时间差不多了,袁冬便起身道:“安公公,奴才要回去带他们去鞠场练球了,您好生养伤,奴才晚间再来探望您。”

    长安道:“不是什么重伤,你不必跑这么勤快,替杂家管好蹴鞠队就成了。哦,对了,把松果儿留下吧,我这儿需要一个人伺候。”

    袁冬看了松果儿一眼,答声“是”,转身出去。

    他一走,松果儿便凑到床边上低声道:“安公公,您有空没空的也多来蹴鞠队走两遭呀。您这么老久不露面,蹴鞠队那帮人都快不清楚到底谁才是他们真正的老大了。”

    长安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道:“不至于吧,我看你不就挺清楚的吗”

    松果儿讨好地笑,道:“奴才跟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想踢好球得陛下的赏识,奴才就想办好差得您的赏识。”

    “你倒还真是个明白人,知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道理。”长安道。

    松果儿忙道:“理是这个理,但话奴才可不敢这么



不再隐忍
    长寿惶惶不安了几日, 见皇帝这边没有要对他动手的意思,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下来,不过还是不敢与丞相府那边的人联系。去西寓所那边转了一圈说明不了什么, 可若是与丞相府那边的人联系被抓,那可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长信宫万寿殿,慕容瑛漱了口, 命宫人撤下早膳,对一旁伺候的寇蓉道:“为了安抚皇帝,此番尚春台那边主要的管事及其亲信几乎都撤干净了,皇帝定然不会错过这个往里头安插人手的机会,你眼睛放亮点。”

    寇蓉应是。

    慕容瑛屏退下人,问寇蓉:“丞相府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有。”寇蓉附到慕容瑛耳边如是这般地说了一番话。

    慕容瑛瞠目,看着寇蓉问:“真杀了”

    寇蓉道:“那边传来的信上的确是这么说的。”

    “刘璋这个莽夫!秩俸两千石的朝廷大员, 他说杀就杀了,他以为他是谁!”慕容瑛愤怒地一拍桌子。

    “奴婢以为, 最近钟太尉因为学子一事与文臣闹得很僵, 赵王此举,倒有点像是声援钟太尉。只不过,结果只会是让武将与文臣的关系愈加恶化而已。”寇蓉低声道。

    “这层意思哀家自然也想得到。只是, 他这表面上是把钟慕白拉下了水,实际上却是给丞相出了一道大难题。现在丞相代皇帝理政,藩王杀害知州这种事根本就是前所未闻, 如何处置, 必须慎之又慎啊!”慕容瑛眯着眼道。

    寇蓉想了想, 猜测道:“那这样说来,赵王此举并非是向丞相传达结盟的诚意,反而是来试探丞相的实力的”

    慕容瑛冷笑,道:“能凭着与逆贼比邻而居就频频向朝廷要饷要粮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易与之辈!”

    宣政殿,众臣沉默地看着御座上的慕容泓,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慕容泓看完手上的那叠信件,轻笑一声,用他那双文弱好看的手,慢条斯理地将其撕成碎片。

    “陛下,那是顾渊通敌罪证……”赵枢眉头一蹙,想阻止却已完全来不及。

    慕容泓明利双眸微微抬起,将那叠碎纸片往赵枢脚下一掷,霎时洒得遍地都是。

    “原来在丞相眼中这几张纸是通敌罪证,倒是朕一时轻狂了。不过没关系,下朝后朕可以重新默一份出来让人送还给丞相,保证笔迹标点丝毫不差,外人绝看不出来是朕仿的。”慕容泓语气平静神态稳重,可不知为何就是让人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陛下的意思是,这几封与贼寇来往的信件是假的”赵枢加重语气。虽然用几封信件来定兖州知州顾渊的通敌罪名有些牵强,但慕容泓也并没有证据来质疑这几封信的可信度。

    “朕有什么证据证明它是假的呢朕撕了它,不过是想告诉丞相,顾渊已经死了,他是不是通敌叛国,只不过关乎一个身后名罢了,于朕而言,无关痛痒。当务之急,是先处理刘璋杀顾渊这件事。丞相,关于此事,你心中可有定算”慕容泓问。

    赵枢斟酌着道:“陛下,赵王的请罪折子您也看见了,只因年前兖州军队与贼军在兖州与荆州的交界处曾短兵相接过,且在那场短暂的战事中损失了八十余名士兵,赵王深感痛心。此番发现上次战事不利居然是因为顾渊通敌叛国,他一时激愤失手杀人,从感情上来说,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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