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宾主落座。见李肃似有口难言,吕布落杯相问:“兄长何故如此?”
李肃闻声叹道:“贤弟美事将近,愚兄一时慨叹。故而无言。”
“美事何来?”吕布一愣。
李肃答曰:“愚兄奉董丞相命,特来为贤弟道喜……”遂将董卓欲认吕布为义子事,娓娓道来。
“好一个‘约为父子’。”吕布话锋一转:“不知兄长,以为如何?”
“这……”见吕布目光如电,李肃不敢欺瞒:“愚兄窃以为,董卓无嗣,家门无人。若一朝丧命,后继无人也。”
“后又如何?”吕布追问。
“既约为父子,奉先当可承其家业。那时,一步登天矣。”李肃叹道。
话音未落,四射寒光。
只见吕布持剑在手,怒目相视:“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善恶不分,认贼作父!”
李肃惊慌离席,下拜答曰:“奉先之意,愚兄已尽知也。先前不过言语相试,切莫动怒。”
一番好言相劝,吕布这才收拢怒气,还剑入鞘。
“吕布实无二心,兄长何必言语相激。”
李肃先投董卓,后暗投何苗,又与董重亦颇多往来。因私放甘夫人南下,与蓟王门下主记蒋干结交。吕布深知其人,焉能为董卓所用。
李肃叹息:“贤弟勿怪。只因老贼出手不凡。恐为其笼络。”
吕布表情微变。之所以怒而拔剑,亦因闻“约为父子”,心中忽起一丝波澜。
汉人重诺。结义如结亲。家中无人,奴婢尚可继承家业。何况义子乎。试想,蓟王太后义结金兰,蓟王桃园结义。为时人津津乐道。董卓下如此血本,李肃闻之,都难免心动。其利之大,可想而知。
各自落座,重归于好。各想心事,一时无言。
李肃收拾心情,先言道:“董卓此人,喜怒无常。奉先当小心为上。”
吕布傲然一笑:“有我方天戟,破金断石;胯下火龙驹,如履平地。何惧董贼!”
“贤弟真神人也。”李肃连连赔笑不提。
二人尽释前嫌。吕布遂请李肃赴家宴。席间,引夫人相见。
见严夫人,知书达理,美姿容。果然书香门第,大家闺秀。李肃忙以礼相待。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吕布颇有得色。
宾主尽欢。李肃自去。
翌日,登鱼梁台复命。
“如何?”董卓忙问。
“回禀丞相,吕布乃真豪杰,卑下难动其心。”李肃,肃容下拜。
董卓慨叹:“果如此乎?”
“然也。”李肃再拜。
“且退下。”董卓不置可否。
“喏。”竟轻易身退,李肃始料不及。出殿时,忽又起疑。莫非董卓,另有所谋?
却不敢多言多问,自保要紧。更不敢耽搁。轻骑出城,直奔伊阙。远避洛阳,是非之地。
十里函园,辐辏人烟。
京师人氏,皆以入园为荣。九坂悬楼,达官显贵聚集。能居高于此,家门老小,皆与有荣焉。吕布亦不例外。唯一心忧,夫人近日茶饭不思,倦怠嗜睡。吕布不敢大意。请国邸侍医,入府诊治。
女医言道:夫人有喜,身无大碍。
吕布一时喜从天降。想我吕奉先,后继有人也。
稍后,门下主记蒋干,亲自登门道贺。
蒋干乃九江名士。自有风仪。代主行事,位卑而权重。
吕布亲出相迎。
宾主落座。蒋干先呈礼单。吕布接过一看,不由大喜:“王上厚礼,末将受之有愧。”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蒋干智者千虑:“尊夫人,既有身孕。当居家静养,不宜轻动。白马寺距此不远。遣人往之,亦无不可。”
吕布略作思量,这便醒悟:“主记所言极是。”
“岁末将至,四方来使,齐聚京师。又恰逢多事之秋。‘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蒋干再进良言:“十里函园,悬楼九坂。足可安身。”
蒋干言下之意,只需庇护于蓟王羽翼之下,足可全一门老小。
吕布肃容回礼:“主记金玉良言,吕布铭记肺腑。”
见吕布已会其意,蒋干这便起身告辞。毕竟身居高位,许多事不便说破。且贾诩六百里传书,命蒋干登门造访。座上良言,皆出中丞授意。
故蒋干亦不尽知,中丞之用意也。
登车自去。回看吕布转身入府,中门紧闭。蒋干不由慨叹:“主人待此人,何其厚也。”
蓟王宫,瑞麟阁。
闻有人奉书来见。士贵人出阁相迎。
“安长御?”不料竟是安若素本人。
安若素、安若水、安若梦、安若尘,四姐妹皆为王妃,又同为长御。助公孙王后,掌管后宫。今遣安氏长姐前来,足见持重。
安长御答曰:“奉太后之命,呈甘夫人书。”
唤王太后为母者,蓟王宫屈指可数。唯有公孙长姐,并七位小姐姐。
“夫君便在阁中,长御自去。”士贵人言道。
“多谢贵人。”安若素亦是王妃,无需行大礼。
“素姐姐何事?”蓟王自是亲昵。
“回禀夫君。妾,乃奉太后之命,呈甘夫人书。”安长御柔然一笑。
刘备遂亲自取来一观。
“甘夫人欲求西园妃数人,从旁服侍。”刘备言道:“此等小事,何必太后传书。”
安长御言道:“甘夫人毕竟客居。岂能不告自取。”
“传命函陵令,代为择选。”
“多少为宜?”安长御又问。
四目相对,刘备如何能不醒悟:“五人足以。”必是投石问路。且看蓟王如何对待五千西园妃。
安长御并身旁诸贵人,皆会心一笑。
“母亲,何其急也。”刘备亦多苦笑。
果不其然。
待安长御返回,王太后自帘后问道。
安长御答曰:“夫君言,五人足以。”
帘后二位义王太后,相视而笑:“王上心意,长姐当知矣。”
“我儿春秋正盛,岂能自断人伦。”王太后所虑,必有道理。
“三百子嗣,直追先祖矣。”太史慈母言道。
“七海之大,广袤十万里。百子亦不足以。”王太后心意已决。
“百子各生百子。譬如愚公,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黄叙母劝道:“何愁不足分?”
刘备的日常 1.258 抢占先机
王太后,遂以心腹之言相告:“妹妹当知。海外寄田,一年三熟。一亩便当大汉三亩。徼外荒洲,皆无主之地。先占先得。于家于国,皆有大利,如何能轻弃。”
“长姐乃忧,为他人所先。”太史慈母言道。
“然也。”王太后言道:“先前皆不知其利,今已人尽皆知。必有人不甘其后。若为我儿所得,当比蓟国,授之于民。然若为他人所得,必据为己有。先帝曾言,天下十分,汉室三分,豪强七分。然万千黎庶,却无一分。海外荒洲,纵广袤十万里,又与民何益?”
“长姐所虑,我等不及。”时至今日,二位义王太后,方知王太后苦心。
“家国天下。今我儿并土封国。尚未能富有四海。闻徐豫诸王,广造海船。其用意,不言自明。若不能先发,且又后继有人。不出百年,海外荒洲,当又如今汉这般。天灾人祸,群盗蜂起。万民饥流,十不存一。”王太后素有远见。
大航海,因蓟王而兴,寄舱劵,寄田券之利大,天下皆闻。汉室宗王,豪门大姓,跃跃欲试者,多如过江之鲫。徐豫诸王,大造蓟式海船,顺下南海,抢占荒洲之心,昭然若揭。
毋论其他。一季三熟,足见利大。大汉农耕立国。本以为徼外皆蛮夷。如塞北,西域,多不宜耕作。岂料蓟王首开海外屯田之先河。先立港津,再圈其地。而后支渠四通,圩田筑堤。向化岛夷,充填劳力。蓟人寄田,可谓耕一余九。一本万利。
然,如何抢占先机?
王太后,遂以心腹之言相告:“妹妹当知。海外寄田,一年三熟。一亩便当大汉三亩。徼外荒洲,皆无主之地。先占先得。于家于国,皆有大利,如何能轻弃。”“长姐乃忧,为他人所先。”太史慈母言道。
“然也。”王太后言道:“先前皆不知其利,今已人尽皆知。必有人不甘其后。若为我儿所得,当比蓟国,授之于民。然若为他人所得,必据为己有。先帝曾言,天下十分,汉室三分,豪强七分。然万千黎庶,却无一分。海外荒洲,纵广袤十万里,又与民何益?”
“长姐所虑,我等不及。”时至今日,二位义王太后,方知王太后苦心。
“家国天下。今我儿并土封国。尚未能富有四海。闻徐豫诸王,广造海船。其用意,不言自明。若不能先发,且又后继有人。不出百年,海外荒洲,当又如今汉这般。天灾人祸,群盗蜂起。万民饥流,十不存一。”王太后素有远见。
大航海,因蓟王而兴,寄舱劵,寄田券之利大,天下皆闻。汉室宗王,豪门大姓,跃跃欲试者,多如过江之鲫。徐豫诸王,大造蓟式海船,顺下南海,抢占荒洲之心,昭然若揭。
毋论其他。一季三熟,足见利大。大汉农耕立国。本以为徼外皆蛮夷。如塞北,西域,多不宜耕作。岂料蓟王首开海外屯田之先河。先立港津,再圈其地。而后支渠四通,圩田筑堤。向化岛夷,充填劳力。蓟人寄田,可谓耕一余九。一本万利。
王太后,遂以心腹之言相告:“妹妹当知。海外寄田,一年三熟。一亩便当大汉三亩。徼外荒洲,皆无主之地。先占先得。于家于国,皆有大利,如何能轻弃。”“长姐乃忧,为他人所先。”太史慈母言道。
“然也。”王太后言道:“先前皆不知其利,今已人尽皆知。必有人不甘其后。若为我儿所得,当比蓟国,授之于民。然若为他人所得,必据为己有。先帝曾言,天下十分,汉室三分,豪强七分。然万千黎庶,却无一分。海外荒洲,纵广袤十万里,又与民何益?”
“长姐所虑,我等不及。”时至今日,二位义王太后,方知王太后苦心。
“家国天下。今我儿并土封国。尚未能富有四海。闻徐豫诸王,广造海船。其用意,不言自明。若不能先发,且又后继有人。不出百年,海外荒洲,当又如今汉这般。天灾人祸,群盗蜂起。万民饥流,十不存一。”王太后素有远见。
大航海,因蓟王而兴,寄舱劵,寄田券之利大,天下皆闻。汉室宗王,豪门大姓,跃跃欲试者,多如过江之鲫。徐豫诸王,大造蓟式海船,顺下南海,抢占荒洲之心,昭然若揭。
毋论其他。一季三熟,足见利大。大汉农耕立国。本以为徼外皆蛮夷。如塞北,西域,多不宜耕作。岂料蓟王首开海外屯田之先河。先立港津,再圈其地。而后支渠四通,圩田筑堤。向化岛夷,充填劳力。蓟人寄田,可谓耕一余九。一本万利。
王太后,遂以心腹之言相告:“妹妹当知。海外寄田,一年三熟。一亩便当大汉三亩。徼外荒洲,皆无主之地。先占先得。于家于国,皆有大利,如何能轻弃。”“长姐乃忧,为他人所先。”太史慈母言道。
“然也。”王太后言道:“先前皆不知其利,今已人尽皆知。必有人不甘其后。若为我儿所得,当比蓟国,授之于民。然若为他人所得,必据为己有。先帝曾言,天下十分,汉室三分,豪强七分。然万千黎庶,却无一分。海外荒洲,纵广袤十万里,又与民何益?”
“长姐所虑,我等不及。”时至今日,二位义王太后,方知王太后苦心。
“家国天下。今我儿并土封国。尚未能富有四海。闻徐豫诸王,广造海船。其用意,不言自明。若不能先发,且又后继有人。不出百年,海外荒洲,当又如今汉这般。天灾人祸,群盗蜂起。万民饥流,十不存一。”王太后素有远见。
大航海,因蓟王而兴,寄舱劵,寄田券之利大,天下皆闻。汉室宗王,豪门大姓,跃跃欲试者,多如过江之鲫。徐豫诸王,大造蓟式海船,顺下南海,抢占荒洲之心,昭然若揭。
顶点
刘备的日常 1.259 世道人心
函园东山门,距白马寺,不过二里之遥。加上园内里程,亦不出五里。安车片刻可至。
监奴转念一想,许是多虑。且佛门圣地,群魔辟易。当无大碍才是。
严夫人轻车入寺,自去寻严佛调。
路过正殿时,偶遇一藩僧。严夫人急忙上前行礼:“拜见康师。”
来者深目高鼻,正是康阿祗梨师巨。亦称康僧巨。
“夫人安好。”康僧巨汉语精纯,汉礼无可挑剔。
见其僧衣单薄,严夫人遂取冬衣赠之:“今冬酷寒,康师珍重。”
康僧巨亦不推迟:“谢夫人赠衣。”
寒暄数句,二人就此别过,严夫人自去寻父。康僧巨就地披衣,信步出白马寺。
后院僧舍。
严夫人扣门而入。
不料舍内,另有访客。
严佛调遂为客引荐。
严夫人身披华服,头戴珠玉,富贵逼人。闻乃是左中郎将吕布发妻。来客不敢怠慢,离席相见。
二人不是旁人,正是下邳相笮融,并别驾从事麋竺。
见礼后,严夫人出内室避嫌。
僧舍简陋。别无遮蔽。虽居外室,三人言语,却清晰可辨。
“陶使君遣我等前来,乃邀阿祗梨,人徐传道。”下邳相笮融言道:“徐州本就信佛,下邳信众不下数千家。阿祗梨何故迟疑。”
“陶使君长者之风,素有贤名。然却与佛无缘。二位此来,非求佛,乃另有所求也。”严佛调一语道破。
“这……”下邳相笮融仍不死心:“何以见得。”
“无它,唯利字耳。”严佛调答曰。
别驾从事麋竺又劝道:“八关锁固,贼臣当道。严师何以独善其身。不若随我等,归乡辟祸。”
“徐州四战之地,如何可避。陶使君欲假佛之力,聚拢人心。然世道便是人心。世无道,何以正人心。”严佛调答曰。
谓“正人心”者,乃出《孟子·滕文公下》:“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诐行、放淫辞,以承三圣者。”
“佛即道也。”麋竺答曰。
严佛调欣然点头:“别驾知佛也。”
“世无道,佛即道。严师何以退避三舍,不愿回乡宣佛。”下邳相笮融,乘机追问。
严佛调答曰:“道,有大小之别,公私之分。归乡宣道,乃私授也。居此传佛,乃公道也。”
典出《管子·明法》:“是故官之失其治也,是主以誉为赏,以毁为罚也。然则喜赏恶罚之人,离公道而行私术矣。”
二人无言。
知严佛调心意已决,稍候便起身告辞。
出内室时,严夫人代父相送。
下邳相笮融,此行未能如愿,故略显失态。倒是别驾从事麋竺,未曾有失。
目送二人离去,严夫人遂入内室。
“白马寺并无守备,来去自由。如何能挡兵祸。阿父且随我入府暂避时日。”
“无妨。”严佛调目光慈炯:“我等一心向佛,与世无争。纵虎狼环伺,亦安如泰山。”
“今时不同往日。女儿已有身孕,恐难常来。”
“善哉,善哉。”严佛调欣然点头:“如此,女儿切勿轻动。阿父一切安好,无需挂念。”
“累日来,女儿常做一梦。有一仙人自降府中高阁,言,某山某树下,藏金无数,取来可吃用不尽。夫君问何山何树,位于何处。仙人笑而不语,随风化去。”言罢,严夫人问道:“阿父可知,此梦何解?”
严佛调略作思量,这便笑道:“女儿毋需多虑。此乃菟园销金窟是也。函陵本是前大将军梁冀私园。闻十里九坂,二崤山下,藏有销金窟。窟中金山,皆为梁冀所积不义之财。时有园中兔销金而出。仙人之所以笑而不语,正因女儿身在其中也。”
“原来如此。”严夫人恍然大悟。正如老父所言。九坂悬楼下,二崤山内,暗藏销金窟。正应“,某山某树,藏金无数”。夫问“何山何树,位于何处”,仙人“笑而不语,随风化去”,只因“身在此山中”。
一切皆可说通。
时人深信谶纬之术。严夫人无故做此梦,心中自然焦虑,不知是祸是福。今日勉强出府,亦为向老父求问。知并无大碍,这才安心离去。
送严夫人出舍,严佛调忽心意难平。
待康僧巨归寺,遂赴正殿求证。
闻严夫人所梦,康僧巨表情凝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严佛调心知事大。遂耐心等候。
少顷,康僧巨徐徐睁开双目:“师兄可知虎伥?”
“未知也。”严佛调,确不如康僧巨博闻广记。
“伥鬼,被虎所食之人也,为虎前呵道耳。”康僧巨为其解惑:“相传,虎啮人,死者不敢他适,辄隶事虎,名为伥鬼。伥为虎前导,途遇暗机伏陷(杀虎者),则迁道往。人遇虎,衣带白解,皆伥所为。虎食人,伥而后食之。”
“此鬼,与梦何干?”严佛调忙问。
“自降高阁,言某山某树下,藏金无数,取来可吃用不尽之仙人,便是伥鬼也。”康僧巨口出惊人之语:“此伥,乃说左中郎将夫妇,赴死也。”
“这……”严佛调一时惊慌不定。
康僧巨见状,又宽慰道:“师兄稍安勿躁。只需知晓‘某山某树’之所在,当可避也。”
“如何得知?”严佛调急忙求问。
“待你我登门一问。”康僧巨答曰。
“如此,也好。”所谓关心则乱。严佛调如何能心安。
南宫,玉堂殿。
董侯年幼,远未元服。朝政皆出鱼梁台。故玉堂殿内,只有太傅杨彪、虎贲中郎将王越、黄门令左丰等,寥寥数人。
董侯整日习文击剑,日有所进。杨彪等人,颇多欣慰。
剑击练罢,董侯弃竹剑。黄门令左丰,趋步上前,为董侯卸甲。
“蓟使,今至何处?”董侯稚声问道。
“奴婢闻,已入冀州。”左丰媚声答曰。
“正月旦会时,能抵京否。”董侯又问。
“当不误大典。”左丰又答。
“二宫太皇并太后,今在何处?”董侯心中亦有牵挂。
“北巡蓟国,未定归期。”左丰如实作答。
“闻蓟王为三弟造甘泉宫,欲改易县为易京。不知然否?”董侯话音未落,殿内落针可闻。
刘备的日常 1.260 为虎作伥
“奴婢只闻,造甘泉宫,未闻,改县为京。”左丰斟酌答曰。董侯有此问,必有所闻。无论是谁暗进谗言,董侯皆心有所虑。
“三弟流火天降,麒麟送子。且又为嫡出。论尊卑,朕远不及也。”董侯言道。
左丰唯有硬声答曰:“蓟王奉献不减,心意已决。先帝前后二诏,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皆是祖宗家法。陛下名正言顺,即大汉皇帝位。奴婢窃以为,实不作他想。为宜。”
言罢,左丰已暗生悔意。末尾“为宜”二字,尤其多余。非是苦心劝慰,反倒像言语相逼。
董侯似并非能体会:“少令所言极是。”
不等左丰暗自松气,董侯又问:“甘夫人又是何人?”
“闻,乃方士甘始之女。因广有道术,人称神智夫人。与父伴驾南下。护麟子周全。被蓟王尊为义母,育麟子于甘泉宫。”左丰又答。
“奴婢只闻,造甘泉宫,未闻,改县为京。”左丰斟酌答曰。董侯有此问,必有所闻。无论是谁暗进谗言,董侯皆心有所虑。“三弟流火天降,麒麟送子。且又为嫡出。论尊卑,朕远不及也。”董侯言道。
左丰唯有硬声答曰:“蓟王奉献不减,心意已决。先帝前后二诏,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皆是祖宗家法。陛下名正言顺,即大汉皇帝位。奴婢窃以为,实不作他想。为宜。”
言罢,左丰已暗生悔意。末尾“为宜”二字,尤其多余。非是苦心劝慰,反倒像言语相逼。
董侯似并非能体会:“少令所言极是。”
不等左丰暗自松气,董侯又问:“甘夫人又是何人?”
“闻,乃方士甘始之女。因广有道术,人称神智夫人。与父伴驾南下。护麟子周全。被蓟王尊为义母,育麟子于甘泉宫。”左丰又答。
“奴婢只闻,造甘泉宫,未闻,改县为京。”左丰斟酌答曰。董侯有此问,必有所闻。无论是谁暗进谗言,董侯皆心有所虑。“三弟流火天降,麒麟送子。且又为嫡出。论尊卑,朕远不及也。”董侯言道。
左丰唯有硬声答曰:“蓟王奉献不减,心意已决。先帝前后二诏,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皆是祖宗家法。陛下名正言顺,即大汉皇帝位。奴婢窃以为,实不作他想。为宜。”
言罢,左丰已暗生悔意。末尾“为宜”二字,尤其多余。非是苦心劝慰,反倒像言语相逼。
董侯似并非能体会:“少令所言极是。”
不等左丰暗自松气,董侯又问:“甘夫人又是何人?”
“闻,乃方士甘始之女。因广有道术,人称神智夫人。与父伴驾南下。护麟子周全。被蓟王尊为义母,育麟子于甘泉宫。”左丰又答。
“奴婢只闻,造甘泉宫,未闻,改县为京。”左丰斟酌答曰。董侯有此问,必有所闻。无论是谁暗进谗言,董侯皆心有所虑。“三弟流火天降,麒麟送子。且又为嫡出。论尊卑,朕远不及也。”董侯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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