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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太师,别来无恙乎。”正是女扮男装史夫人。
“夫人请上座。”王允表情自若。
听其言,观其行。史夫人稍得心安,这便就坐。
“贼臣已除,社稷得安。太师总领朝政,何不拨乱反正?”
“夫人稍安。老朽已遣使北国,询问蓟王当面。”王允实言相告:“弘农王废于董卓,立于蓟王。得蓟王上表,大事成矣。”
“原来如此。”王允遣使之事,史夫人亦有耳闻。然毕竟夜长梦多。史夫人又道:“今百官就位,董侯临朝。岁不我与,迟恐不及。”言下之意,若待木已成舟,约定俗成。再难转圜。
“少则十日,多不过半月。当有定论。”王允言尽于此。
“如此,我便等上半月。”史夫人起身告辞。





刘备的日常 1.282 不择手段
稍后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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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有几般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说道迁坟。蓟国颇多此举。然蓟国良田虽私有,却不可挪作他用。多有迁户上报。欲迁祖坟入家园。
兹事体大。官吏不敢擅断。遂层层上报,直达王宫。
左右国相,奏问蓟王。
蓟王言,此有何难?择荒山,兴陵园。逢祭日,共赴陵园祭拜。家中另立神主,四时为祭。
右相言道恐民不愿。
蓟王笑道国人皆知,国中二十七县,四百城港,皆为王子封国。为王守陵,福莫大焉。何乐而不为。
正如蓟王函园。凡城中居民,皆守陵人。换言之,四百城港,亦是四百王陵。能入王陵陪葬,莫大之福也。
于是各城,纷纷修建陵园,遂除占地之患。
蓟国兼容并蓄,包罗万种。又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诸如“燔尸中野谓之葬”,亦大有人在。并非皆以入土为安。
蓟国千里之土,千万国民。
长久而言,火葬乃上佳之选。待百年之后,蓟王许亦行火葬。亦未可知。君不见洛阳北邙,几被凿空。大煞风景。
蓟王心中所想,不过一己之私。葬俗,因族而异,毋需强求。
风俗,或者称习俗,必与生存息息相关。
如挹娄“妇贞而,贵壮而贱老”。贵壮而贱老,不难理解。老而无用,空消食粮,故贱之。何故妇贞而。此亦是生存所需。未嫁之女,需先育一子。以示可生养,方可嫁人。
孟德,常娶人妻。许,亦有此因。
毕竟,封建时代,人口等同于生产力。
“自古有几般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说道迁坟。蓟国颇多此举。然蓟国良田虽私有,却不可挪作他用。多有迁户上报。欲迁祖坟入家园。
兹事体大。官吏不敢擅断。遂层层上报,直达王宫。
左右国相,奏问蓟王。
蓟王言,此有何难?择荒山,兴陵园。逢祭日,共赴陵园祭拜。家中另立神主,四时为祭。
右相言道恐民不愿。
蓟王笑道国人皆知,国中二十七县,四百城港,皆为王子封国。为王守陵,福莫大焉。何乐而不为。
正如蓟王函园。凡城中居民,皆守陵人。换言之,四百城港,亦是四百王陵。能入王陵陪葬,莫大之福也。
于是各城,纷纷修建陵园,遂除占地之患。
蓟国兼容并蓄,包罗万种。又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诸如“燔尸中野谓之葬”,亦大有人在。并非皆以入土为安。
蓟国千里之土,千万国民。
长久而言,火葬乃上佳之选。待百年之后,蓟王许亦行火葬。亦未可知。君不见洛阳北邙,几被凿空。大煞风景。
蓟王心中所想,不过一己之私。葬俗,因族而异,毋需强求。
风俗,或者称习俗,必与生存息息相关。
如挹娄“妇贞而,贵壮而贱老”。贵壮而贱老,不难理解。老而无用,空消食粮,故贱之。何故妇贞而。此亦是生存所需。未嫁之女,需先育一子。以示可生养,方可嫁人。
孟德,常娶人妻。许,亦有此因。
毕竟,封建时代,人口等同于生产力。




刘备的日常 1.283 石牛粪金
许攸所言“以贪小利失其大利也”,典出先秦。
《蜀侯迎金牛》:蜀侯性贪,秦惠王闻而欲伐之。山涧峻险,兵路不通。乃琢石为牛,多与金,日置牛后,号“牛粪之金”,以遗蜀侯。蜀侯贪之,乃堑山填谷,使五丁力士,以迎石牛。秦人卒师随后而至,灭国亡身,为天下所笑,以贪小利失其大利也(注1)。
遂有“石牛粪金”,喻“贪小失大,因利忘害”。
此典故,后世始见载于,北齐刘昼之《刘子》。然时下人尽皆知。
大雅之堂,不便言粪。然与会之人,皆心领神会。
言下之意,蓟王踞道义之巅,居高临下,无往不利。何必自毁根基,自甘堕落。
“‘故用国者,义立而王,信立而霸,权谋立而亡。三者,明主之所谨择也,仁人之所务白也。絜(qiè治)国以呼礼义,而无以害之,行一不义,杀一无罪,而得天下,仁者不为也。’”蓟王所诵,正是千古名篇《荀子·王霸》:“‘故曰:『以国齐义,一日而白』,汤武是也。汤以亳,武王以鄗,皆百里之地也,天下为一,诸侯为臣,通达之属,莫不从服,无它故焉,以义济矣。是所谓『义立而王』也。”
“主公明见。”群臣下拜。
汤亳武鄗,皆百里之邑。然仅凭百里之地,却令天下为一,诸侯为臣,通达之属,莫不从服。别无它故,国以义济矣。
不料卢少保,竟泪目。
卢少保谆谆教诲,孜孜不倦。少时名言警句,何其多也。譬如可比光武。譬如胸有猛虎。众所周知,蓟国大儒学,起于《荀子》。蓟王言行合一,恪守义立王道。回忆三墩为学点滴,卢少保足可告慰。
见卢少保潸然泪下,万石国老位列,皆心有戚戚。何为师?以身证道也。
蓟国四百城港,今多以破万户。换言之,即便大朝会,已抬升至“比千石及以上”方可与会。亦足有四百长吏。此还不算辅汉幕僚。先前使者张种,还惊诧于无名之辈,皆有建树。
实则大谬矣。蓟人只重实才,不重虚名。三食高俸,有德才者居之。名声虽不见洛阳,然国中皆有美名。
灵辉殿中宿吏,既身有典故。可见一斑。
“立春伊始,万物萌新。”蓟王居高言道:“今季稻作,不可弛也。”
“臣等,遵命。”
午时将至,遂开宫宴。
钟鸣鼎食,君臣同享。
稍后,醒锣奏,朝议续。
先国后家。午后多为内政。诸事不明,长吏上报。右相逐次诵读,先经百官共议。再由蓟王定夺。
谓举一反三。“一窍通,百窍通”。诸如兴陵园葬。四百城港,自无需再问。葬制亦随之确定。墓穴尺寸,墓碑大小,乃至殉葬明器,皆有规定。陵山顶,乃陵宫之所在。自上而下,开凿石阶,划分墓区。一座陵山,足供数十年所需。待陵山葬满,地宫亦造毕。再启新山,为下一代诸王预备。
蓟王麒麟天降,应运而生。重重举措,皆因地制宜,推陈出新。绝无蜃楼海市,立意标新。蓟国葬制,乃出脱于王陵葬制。换言之,满山坟冢,皆为诸王守陵。山腹中必兴地宫,待王百年,遂入葬“封丘”。
境内无荒山。可择荒地,堆土成丘。蓟国营城术,冠绝天下。堆个土丘还有何难。
更何况,国中大儒,自陈少师,始兴薄葬之风。封丘甚矮,明器甚少。蓟王先前,多有不忍。趁蓟国葬制确立,蓟王遂于王子馆旁,紫渊之畔,划定陵山。乃为嫡长子刘封筹建王陵。
时人事死如事生。早修陵园,乃是福泽。
蓟王此举,本为解占地之困。不料却收奇效。试想,满山坟冢,家祭不断。盗墓贼,无立锥之地。如何盗掘王陵。
后世,甚至有相邻诸王,争夺国中名士鸿儒,为己陪葬。名士大儒,坐地起价:非明主不入。知微见著。蓟王一脉,可想而知。
终归,身正为范。
散朝后,百官列队出宫。
许攸与中丞贾诩等人,谈笑风生。与先前拘谨,判若两人。相约(鸾栖)馆中小酌,各自登车。
鸾栖馆,便在门下署内。距幕府一墙之隔。凡国中宿吏,皆喜择此聚会。国中名士大儒,则喜王子馆会。车行紫渊王子馆。聆听国老真知灼见。
蓟国吏治健全,各司其职。便有海内名士慕名而来,阴怀名刺,于席间,呈递手稿诗文,诸国老观后,稍作点评。举入黄金台,四方馆。
能否“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登顶天下闻”。且看腹中可藏经纶。
《周易·屯》:“象曰:云雷屯,君子以经纶。”便是指此。
若三五好友小酌,蓟国四百城港,酒垆何其多也。“三人以上无故群饮,罚金四两”。叙旧、听书,皆是因由。何必多此一问。
蓟王耻于蓄奴。蓟人纷纷仿效。便是西域胡姬,亦入乐籍。可想而知,且乐姬伶人,多栖身各城乐坊。高官长吏府中,无需自养。临事聘请即可。
换言之,私赠优伶之风,蓟国几乎绝迹。
或有人言,饱食思淫,人之常情。无妨。蓟国二十等爵,爵民享纳妾之权。一妻一妾,一妻二妾,一妻八妾。何必出外打野。
至于收继婚。分户不析产之《圩田制》,早已杜绝。一户十余口,并二户六七口。一进一出,其利之大,何必多言。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北宫合欢殿前,琉璃轩。
如前所说,殿前堂陛之间,近檐处两边有槛楯,如车之轩,故称。槛楯,又称栏楯。
谓“百金之子不骑衡”。注曰:“衡,楼殿边栏楯也。”《纂要》云:“宫殿四面栏,纵者云槛,横者云楯。”合称“槛楯”。
于是乎,檐下并四面槛楯包裹之处,便称为“殿前之轩”。二重殿之轩,再向外延,便是大平座。蓟国宫殿,多包裹,三重夹胶清钢琉璃壁。透光采暖,挡雨遮风,兼顾防护于一身。
“妾等,拜见夫君。”正是安贵人等,侍寝后妃。
九天神皇




刘备的日常 1.284 宜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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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免礼。”蓟王今日早归。话说何人侍寝,蓟王日理万机,王后六宫之主,何必多此一问。
安素洛阳之行,功德圆满,得号“貂蝉”。《五美闹东京》评话,正由各城说书人,大肆渲染。广为流传。
知安素得获真名,蓟王亦颇多安慰。终归“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事毕,安素等人既归。皆大欢喜。
王后择安素侍寝,亦多嘉许之意。王后逢休沐,行“上食礼”。与王同宿。故每月初六、十二、十八、二十四、三十。皆为二后侍寝。
《蓟法》,休沐为月假。一月之假。换言之,皆从初一论。月毕,则重新计数。蓟国大朝,亦恒定于,初一、十一、二十一,三日。
二后上食礼,便是百官休沐期。
“夫君何以早归?”安素等人,尚未及入殿。
“今日无事,故早回。”刘备笑道。
“如此,请夫君先行。”
“同入合欢。”刘备一语双关。
“谨遵夫命。”安素颇知情趣。
遥见合欢殿前枝灯通明,西宫增城二重殿。二太皇心照不宣,并甘夫人,相约游泳馆。
一夜无话。
循惯例。朝会后一日,别无要事,左右国相,皆不入王宫。蓟王与后妃相伴。宫中一切用度,皆为王制。换言之,蓟国千里之内,无出其右。国内风调雨顺。海外风平浪静。四方都护,日益权重。领护四裔并徼外,疏通海陆商道。只需顿逊海渠凿穿,海上丝路贯通。西南商道,无需过度依赖蜀身毒道。
尤其蓟国九河之地。枝津故渎,水网遍地。效荆南水道,造栈阁悬楼,牵引航船。更加裁弯取直,凿渠越险。历经疏通,九河上下游,今已皆可通航。便是塞外如三郡乌桓、高车王庭,皆可直达。漕运之利,可想而知。
凡稻作毕。青储饲料,船运北地。省时省力。牧场鲜奶,一日可达。
人员物资往来,更加便利。
时至今日。蓟王已无需如少时督造楼桑那般,事必躬亲。四百城港,二十令君。千五百万国人。治大国,如烹小鲜。
唯一虑及,便是甘夫人如何安置。另有吴房君华妁,需收入家门。昨夜侍寝,安素温香软语,为程氏姐妹求为依归。
唉。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后人诚不欺孤。
牵一发而动全身。众目昭彰,想入蓟王家门。难比登天。“道则高矣,美矣,宜若登天然,似不可及也。”
是故“中道而立,能者从之”。
洗漱更衣,如无极殿用餐。蓟王来时,后妃多已入座。蓟王尚俭,然礼不可废。二后携后宫佳丽,起身相迎。蓟王含笑入座。
今季新米,尤其香甜。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餐养气,中餐养身,晚餐养颜。俗谓“早餐吃好,中餐吃饱,晚餐吃少”。
《礼记·曲礼下》:“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亲有疾,饮药,子先尝之。”
《周礼·天官·膳夫》:“以乐侑食(乐舞助兴以佐餐),膳夫授祭品,尝食,王乃食。”疏曰:“膳夫品物皆尝之,王乃食也。”
后妃待王驾之时,亦是无极殿中宫女,尝食之机。膳夫(女庖人)先尝,宫女次之。而后,始用膳。
用膳毕。蓟王离席,后妃起身相送。
蓟王稳坐,后妃不可擅离。
蓟王升瑞阁理政。阁中如宋贵人等,皆先入先食。膳食由宫女捧入,制式与无极殿同,唯份量稍减。贵人、博士、女史等,于外室就餐。饮食皆不入内阁。
换言之,瑞麟分内外二阁室。外室曰“瑞”,内阁曰“麟”。合称“瑞室麟阁”。
笔笔皆有来由。便是如此鞭辟入里,纤毫毕现。
无有金刚钻,毋揽瓷器活。
帝王家的日常,事无巨细。《蓟王起居注》,绝非谁人皆可,秉笔直书。
此时,南宫少府书呈,尚未送达。蓟王所理,多是家事。
宋贵人首开呈报:“青州刺史来函,询问舰队督造事宜。”
年前,青州刺史刘岱,筹措三十亿巨资,向蓟国订购翥凤舰队。稍后袁绍出为北海相。素与刘岱不和。更加孔融亦奉命入青州,与袁绍明争暗斗。奈何袁绍有兖州牧曹操,扬州牧孙坚,陈列左右,互为犄角。飞云、盖海二舰队,绕行河海。刘岱不敢相争,唯固守州治临淄。急盼翥凤舰队,早日抵达。
“如何?”刘备遂问。
“诸舰已造毕,唯剩旗船翥凤号,尚在督造中。”宋贵人答曰。
“飞云、盖海、游麟、翥凤,四大舰队得其一,足可纵横河海。”士贵人进言:“刘青州,左右比邻,皆得其一。如何能不心急。闻,先前多有将州治徙往平原之意。后被孔融劝阻。”
“常闻‘关东之国无大于齐者’,‘天下膏腴地莫盛于齐者矣’。周至汉,齐都临淄,立城千三百余年。战国时便“民众殷富”,海内称最。前汉初“市租千金”,“巨于长安”。“非天子亲弟爱子不得王此”。为‘五都’之一。便是今汉,亦是通都大邑。”蓟王言道:“弃守此城,智者不为。”
“夫君所言极是。”马贵人亦有主见:“若将州治北迁平原,则将河南半壁州土,拱手相让。刘岱心向洛阳,若失半壁州土,以大河为界,关东当为豪门所占,汉家恐无立锥之地。”
“徐州又如何?”青徐二州,上下呼应。进可夹攻,退可协防。青州若失,徐州不保。
“徐州牧陶谦,为内贼所绊。更有曹兖州客军于此,有心无力。”宋贵人答曰。
“传命,全力督造,待渤海解封,大河解冻。翥凤舰队,当顺下青州。”蓟王言道。
“喏。”





刘备的日常 1.285 共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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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二日并天。天下十三州,洛阳并寿春二帝,皆有指派。
如北海相,时史侯并合肥侯,便分授二人。史侯授予孔融。合肥侯授予袁绍。袁绍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又先行先达。遣麾下私兵,剿灭东莱贼。名声大振,受北海王礼遇,主持国政。待孔融抵达,袁绍命麾下,四门紧闭,不放入城。孔融无奈,唯有转投时青州刺史刘岱。权且安身。
刘岱待之以上宾之礼。先前,遣使上洛贡献,受封州牧并四方将军,亦多纳孔融谏言。
青州本为富庶大州。然受两汉之交大海侵所害。渤海湾并莱州湾,沿岸诸县,今汉初悉数废弃。后海水渐退,更加二百年休养生息。青州又见繁盛。
奈何,自桓灵以来,青州灾异频发。北海地震,黄县海啸。豪强大肆兼并,自耕农家破人亡。再加贪官污吏,横征暴敛。天灾人祸,叠相侵凌,百姓苦不勘言。还有雪上加霜,“八州并举”、“拥众百万”黄巾之乱。
史上,黄巾曾屯于青州,与朝廷抗衡二十余年。兵祸绵延,生灵涂炭。青州百姓,万民饥流,十室九空。千里无鸡鸣。
万幸。今有蓟王横空出世。讨黄巾,灭海贼。青州诸侯众多,汉室宗王因而大兴。如平原王刘硕、济南王刘康、齐王刘承,北海王刘某,皆国力大增。
青州诸王,因夹在幽冀诸王,并徐豫诸王间。故摇摆不定,多行骑墙。究竟心向何方,尚无定数。亦知抱团取暖。招募私兵,拼凑联军。自保有余。
刘备窃以为。如平原王刘硕,乃桓帝胞弟。建和二年,受封平原王,留博陵。因嗜酒,多过失,(桓)帝令马贵人领王家事。桓帝崩后,刘硕就国。一改先前,嗜酒如命。平原国,因近冀州,耳濡目染,渐与蓟国趋同。且对灵帝,颇多微词。
毕竟。若论兄终弟及。桓帝崩后,二弟平原王刘硕,三弟渤海王刘悝,皆可继承大位。刘悝曾出夺诏之风传。后满门被害。受此所激,平原王刘硕因而发奋。
然心中如何作想,外人又岂能尽知。故与青州诸王迥异。平原王心向蓟王多矣。且平原扼大河两岸。南岸高唐县,北岸平原县,皆坐拥航运之便。正因如此,青州牧刘岱,欲将州治,徙往平原,或入高唐,或入平原。二县择其一。
除去毗邻冀州诸王,平原王心向蓟国,亦是主因。蓟王心向洛阳,刘岱治平原,足可自保。
“齐国,今又如何?”心念至此,蓟王遂问。
“齐国,都临菑(临淄)。六城,户六万四千四百一十五,口四十九万一千七百六十五……”得女史呈报,马贵人将齐国国情,娓娓道来。
“黄巾乱后,有增无减。”蓟王言道:“足有五十万众。”
“夫君明见。”
“国中兵丁几何?”
“只说三千之众。”马贵人言道:“当不下数万之众。”
“青州诸王,可组联军几何?”此才是重点。
“若破釜沉舟,可足十万大军。”马贵人所答,亦不出蓟王所料。
黄巾乱后,蓟王大汉一藩。宗王亦随之兴起。尤其黄金台上群仙会。“代汉者,宗王也”,解语广为流传。更助汉室宗王,图谋天下之气焰。
淮泗诸王,皆以陈王宠,马首是瞻。先前,陈王宠与蓟国颇多往来,互通有无,日渐强盛。更加宠“有勇,善弩射”。“十发十中,中皆同处”。国相骆俊亦有贤名。黄巾乱时,拥众十万。今,皆披楼桑兵甲,蓟国武装。乃淮泗第一强藩。号“关东藩首”。
诚然。“关东藩首”自无从与“大汉一藩”,相提并论。然足可为淮泗诸王所拥。徐州牧陶谦,左支右绌,捉襟见肘,亦因境内宗王,阳奉阴违。不尊号令。
是故。此一时,彼一时。陈王自立之声,时有风传。只因合肥侯迁都寿春,近在咫尺,虎踞于腹。故陈王宠,不敢恣意妄为。仍尊合肥侯为帝。
关于合肥侯,京师洛阳,已有人暗称其为“淮南帝”,或“南帝”。便是朝中百官,私下亦不称合肥侯,而尊“寿春王”。换言之,合肥侯所立关东朝堂,于公于私,正被变相认可。
毕竟,废帝诏书存疑,且兄终弟及,亦是先帝所立。礼法道义,终归说得过去。
见蓟王无语。宋贵人忽言道:“称皇可乎?”
“贵人何意?”蓟王尚未会意。
“称皇不称帝。”宋贵人言道:“本朝亦有先例。如灵帝继位,追尊其父为孝仁皇。又如桓帝郭贵人薨,有司奏请追尊其为‘桓后’,亦是‘称后不称皇后’。灵帝以‘郭姬相谮嫡氏’罢议。”
蓟王这便醒悟:“贵人之意,合肥侯‘称皇不称帝’。”
宋贵人言道:“灵帝,建宁元年,尊先父为孝仁皇。却不知‘孝仁皇’位,可否父死子继。”
“追尊,皆死后追之。焉能传位活人。”蓟王摇头。
宋贵人似有所指:“然,时至今日,礼乐崩坏,朝政日非。更加两汉之交,更始帝所立玄汉,与光武所立今汉,可比今日之时局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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