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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华妁媵从何人?”张甯随口一问。
窦妃脱口而出:“闻。其一名赵爱儿,号‘东华夫人’;其二曰郑天生,号‘含真夫人’。”
果不其然。
“二人皆得仙号。必是我辈中人。”张甯言道。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东华、含真,二夫人,皆居于蓟国内外,必广为人知也。
“巫主接神除邪,医主疗伤治病。上古时,巫医不分,本是一家。”窦妃言道:“华妁择名女仙入媵,亦循旧例。”
“二人年岁几何?”张甯又问。
“东华、含真,皆二十几许。”窦妃答曰。仙门二十几许,当真清纯无邪,青翠欲滴。
见张甯无语沉思。窦妃亦无从分忧。陪坐侧席之美人田圣忽道:“妾,却想起一事。”
“何事?”窦妃问道。
“岂不闻‘闭月貂蝉’乎?”田圣掩口娇笑。
“闻鱼梁台上,安贵人托名舞姬貂蝉,救义兄发妻严夫人。时鱼梁台上,明月当空。貂蝉拜月,乞求事成。不料寒风骤起,轻云遮月。说书人言,乃因貂蝉美貌当前,皎月亦自觉形秽。”窦妃如数家珍:“正因有此义举,才令吕布不受所胁,刺董贼于玉堂殿下。”
“正如赵大家(赵娥)十年磨剑,为父报仇。能青史留名,必有义行。”张甯欣然言道。
田圣又道:“圣女可知,当日鱼梁台上,另有几人?”
“骆晹、卢暒,并程氏二姝。”田圣一语惊醒梦中人。
“正是程氏二姝。”田圣言道:“本是宫生弃儿。为大内官程璜豢养。姐妹三人。长姊(姐)程环,次姊程璇,一人曾为司徒刘合妾,一人曾为司隶校尉阳球妻。与先帝食母,远遁江东之小妹程贵人,皆是程璜养女死士。身兼异术,不可小觑。”
“也算是吾辈中人。”张甯转而问道:“二人,今在何处。”
“先前,安贵人,求夫君纳之未果。二人暂居南港云台观。车驾出入王宫,常与安贵人来往。”田圣答曰。
“且引我一见。”张甯当机立断。
‘喏。’田圣,巧笑倩兮,美目盼。
张甯本就是日月星,天师三大女刺客之一。与程氏二姝,巾帼相惜。且不说程氏小妹,母凭子贵。便令得偿所愿,结好安贵人,亦平添助力。
更有甚者,骆晹、卢暒,亦与程氏二姝相善。五大刺客联手,当可护小弟周全。
一石三鸟。
心念至此,张甯遂下定决心。
稍后,车驾出宫,直奔南港,云台观邸。
凡称云台,必然高耸。台上遍植八节长青之木,四时不谢之花。台上邸舍,重楼叠阁,鳞次栉比。云蒸霞蔚,缥缈迤逦。宛如人间仙境。
守丞乃四海令左慈高徒葛玄。多年前,蓟王命陇右四海馆,并蓟国方技馆,合二为一。称四方寺。四方令由四海令左慈,并元素令常林共担。
闻碣石贵人登台。葛玄出馆恭迎。
“拜见甯公子。”
“守丞免礼。”张甯信步闲庭:“程氏姊妹何在?”
“正居蓬莱馆中。”葛玄答曰。
“烦劳引路。张甯以礼相待。”
“不敢。”葛玄恭敬如初。
信步登台,只见碧波荡漾,云雾氤氲。不料云台之上,竟注满清泉。宛如云天碧海。碧海之中,可见东西南北,四座岛屿。岛上楼阁飞架,正是先前仰见。
换言之,云台观邸,泮池环绕。山水相接,水天一色。
乃仿前汉建章宫,太液池而建。
又称“泰液池”。
建章宫,“其北治大池,渐台高二十余丈,名曰泰液池,中有蓬莱、方丈、瀛洲、壶梁,象海中神山龟鱼之属。”
蓟国能工巧匠,又别出心裁。于泰液池中,四仙山上。另起重楼叠阁,十字飞阁。台下仰望,只见楼阁不见山。唯有亲自登台,方能窥见天工巧夺。海外仙山全貌。
蓟王将海外仙山,齐聚云台。其用意不言自明。乃是令天下方士,乐不思归也。
“活水何来?”张甯必有此问。渐台高二十余丈,俯瞰南港渔火。会当临绝顶,非人力可及。
“高台腹中,内藏天车引温泉水,经仙岛礁石下凿暗渠流出。先汇入馆中汤池,再流入泮池。故四季长流,经久不竭。”葛玄道破天机。
换言之。云台,乃是一座机关巨器。
“蓟国营城术,神工鬼斧。”饶是太平圣女,亦由衷而叹。
田圣伴驾身侧,这便耳语告知:“夫君命将作寺,重建广宗,增筑邺城。欲大兴机关之利也。”
“哦?”蕙质如张甯,焉能不知,其中深意。谓“去芜存菁”。与蓟王弃杂说,取杂技,一脉相承。歪理邪说,一概不用。然诸多方技,悉数取而用之。于国于民,皆有大利。
心念至此,张甯遂得心安。
功过是非,盖棺定论。蓟王善待右国令,甚至不惜罚铜百亿。足以表明心迹。
娶太平圣女,又有何妨。
蓟王十年如一。
乃是张甯,多虑。





刘备的日常 1.149 刀山剑树
环视,蓬莱、方丈、瀛洲、壶梁,四座海中神山,山岛竦峙,百态千姿,似乃一整块巨岩。张甯又问:“巨石如何搬运?”
“非是石。”葛玄答曰:“乃陶也。”
“原来如此。”张甯恍然大悟。这便会心一笑。多年前,刘备造楼桑八景。其中三足擎波鬲,便是用圆窑,一体烧造。后此技,不断被将作寺良匠,发扬光大。龙窑一体烧造,地下管线。今又一体烧造,四海神山。无怪蓬莱、方丈、瀛洲、壶梁,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乃是先用陶土塑形,再垒圆窑,一体烧造。如此一来,何须耗费人力无数,搬运巨石登台,再精雕细琢。只需积少成多,将陶土和成稀泥,即可随取随用。
更有甚者,蓬莱、方丈、瀛洲、壶梁,四海神山,与台面烧成一体。坚固异常。四季温泉,除去美观,营造缥缈仙境。亦兼顾实用。防止寒冬酷暑,热胀冷缩,陶瓷龟裂。诚如,亦可沐浴。
换言之。云台观邸,好比一座放大千百倍的砚台。
又称“砚海”。
汉刘熙《释名》:“砚者,研也。可研墨使和濡也。”
上古时已有此物。先民用小研石于磨平石器上,碾压墨丸,研磨成墨。随取随用。至汉时,砚起雕刻,有石盖,下带足。四海神山,一草一木,皆缶景也。
蓟王于“砚海”之上。再起琼楼玉宇,曲廊飞阁。再引温泉水灌注。金碧辉煌,云蒸霞蔚。可想而知,必引海内方士,趋之若鹜。
蓟王用心良苦,只为网罗天下方技,为国所用。方技之神鬼奇功,单“种痘术”,便可见一斑。更有“法烛”、“吐酒石散”等,皆大利于国。
后世将占星术,堪舆术(风水术),房中术并炼丹术。列为四大方术。
信步登馆。
程氏二姝闻讯赶来,廊下相迎。
“拜见甯公子,拜见田美人。”
“免礼。”张甯笑道:“且入馆一叙。”
“请。”二姝不疑有他。
宾主落座。馆中官婢,奉上香茗小食。
张甯直言道:“我为贵人,二位愿为媵乎?”
程氏二姝,书目相对,惊喜莫名:“甯公子,此话当真。”
“当真。”二人表情,悉数入眼。张甯这便笃定,当不虚此行。
“敢不从命!”程氏二姝,离席下拜。再起身,已喜极而泣。
以己度人。张甯焉能不知,二人心思。程氏三姝,自幼长于深宫。乃宫生子。身世讳莫如深。彼此是否一母同胞,又是否种出汉室,一概不知。自黄巾之乱,群雄并起。黄门式微,江河日下。为保养女一世富贵,程璜竟不惜盗取《废帝诏书》。足见宦官私心之盛,又见老父舔犊情深。黄门子弟,无根浮萍,傍树而生。程氏二姝,锦衣玉食,无力自养。唯再入宫门,方能衣食无忧。
惊闻入蓟王家门,如何不感激涕零。
“先前。安贵人曾为我姊妹进言,王上不许。”程环大喜临头,患得患失:“若……”
“无妨。”张甯笑道:“媵制,乃蓟国王制。你二人既有义行,王上当允之。”
“大恩不言谢。我姊妹,愿为犬马,以侍王上。‘入见镬汤及刀山剑树’。虽九死无悔!”程氏二姝,指天为誓。
“你我同心勠力,以全家门。”张甯肃容下拜。
“固所愿也。”三人共盟誓。
甘后摇身一变,大有神机。既除自身桎梏,又使麟子安稳。试想,若仍为先帝孀后,如何能下嫁蓟王。蓟王又如何私纳麟子入家门。
然先纳甘后,如此姻亲、义亲,一脉相承。义子阿斗,水到渠成。
义亲亦是亲。“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
足见持重。
或有人言,程氏姐妹,毕竟死士。且三妹为合肥侯贵人。若有一日,二家兵戎相见。程氏二姝,可会于王不利。
二人,断不会如此行事。
须知,程璜养女,乃出黄门。
《后汉书》:“(中平)六年,帝崩。中军校尉袁绍说大将军何进,令诛中官以悦天下。谋泄,(张)让、(赵)忠等因进入省,遂共杀进。而绍勒兵斩忠,捕宦官无少长悉斩之。让等数十人劫质天子走河上。追急,让等悲哭辞曰:‘臣等殄灭,天下乱矣。惟陛下自爱!’皆投河而死。”
宁“皆投河而死”,却不害天子。黄门,乃汉室家奴,天子忠犬也。岂能反咬投食之主。
蓟王宫,瑞麟阁。
中书令赵娥,亲来呈报。
“茝若贵人(华妁),择‘东华夫人’赵爱儿’并‘含真夫人’郑天生,为媵妾。金华贵人(张甯),择‘程氏双姝’长姊程环,次姊程璇,为媵妾。”
“媵制,可弃乎?”蓟王言道。
“臣,窃以为。古为今用,不可轻弃。”赵娥肃容答曰。此乃儒宗并国之大儒,撰入《蓟法》。如何能轻改。
蔡邕《独断》:“天子一娶十二女,象十二月,三天人九嫔。诸侯一娶九女,象九州,一妻八妾。卿大夫一妻二妾。士一妻一妾。”
上行而下效。若蓟王弃媵制。卿大夫如何“一妻二妾”。士大夫又如何“一妻一妾”。
媵制,就时下而言。于家国,皆有大利。
究其原因。蓟国兼容并蓄,包罗万种。和合之风,以礼羁縻。蓟人多纳鲜卑婢,西域姬为妾。行汉胡和亲,融合一统。如此不出百年,天下一家。江河所至,皆为汉土;日月所照,皆为汉民。
后世如何,后人评说。就时下而言,天朝上邦,说一不二。行羁縻和亲,无往不利。尤其蓟王首开娶妻和亲,而非送嫁和亲之先河。四海姻亲,均沾利益。九九重阳,礼仪之隆,足见一斑。
正因家国大利。故儒宗才秉笔直书,将媵制,堂而皇之,写入《蓟法》。
蓟王一人事小。千六百万口,二百万户蓟人,事大。
试想,若皆为爵民。足可纳二百万四裔女,入家门。
和合之威力,所向披靡,堪称无敌。
蓟王天生,焉能不知。




刘备的日常 1.150 自证清白
赵娥伴驾多年,焉能不知蓟王心有顾虑。这便问道:“王上,莫非不愿纳二程氏女。”
蓟王亦不隐瞒:“中书令当知,程氏女,乃出宫生子。身世未知,来历不明。其父、其母,究竟何人,一无所知。恐于家国不利。”
宫生子,多为“私通”而生。此事,两汉极为平常。如“大将军卫青者,平阳人也。其父郑季,为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侯妾卫媪(私)通,生青”。“青为侯家人,少时归其父,其父使牧羊。先母之子皆奴畜之,不以为兄弟数。”
“青为侯家人,少时归其父”。说明,无明媒正娶,女奴私通生子,亦是平阳侯家奴。“先母之子皆奴畜之,不以为兄弟数。”在其父郑季看来,奴母所生子,皆“奴畜之”,不计入郑氏兄弟之列。于父族、母族而言,皆无正经出身。
而宫生子,多半亦如此。
自桓灵以来,采女渐多。动辄五千,多则过万。再加前朝遗存,可想而知。南北二宫,必人满为患。未得天子临幸,不见于起居注所载,亦或是日期不合。皆为宫生子。由永巷或掖庭,抚养长大。或继为宫婢,或阉为黄门。
能如程氏女,被大宦官程璜认为养女。凤毛麟角。
其中必深有缘由。二姝身份,究竟如何,不可不防。先前,蓟王已命南閤主记蒋干,暗中查询。洛阳尚无消息传回。
蓟王所虑,并非同出汉室。如无极贵人安素,便是桓帝与安息公主所生。两百年亲疏有别,二家血脉早已与路人无异。并不影响,优生优育。
二女自幼习练旁门左道,精通潜伏细作,兼有杀人技。蓟王所患,便是如族兄刘平。是否隐藏人格,正待被唤醒。
一身二主,防不胜防。隐主未被唤醒前,显主与常人无异。但凡隐主被唤醒,旦夕之间,性情大变。甚至许多被仙术,刻意尘封的记忆,亦会随之浮出水面。而后,人格扭曲重塑,变成另外一个人。
类似奇术,仙门称之为:“点金术”,或“种玉术”。
如前所言,“点石成金术”与“灵台种玉术”,看似大同异,实则大相径庭。
灵台种玉,多行潜移默化,顺水行舟。即,中术者本身,或多或少,便有此意。施术者,不过是将因果放大。通过诱导,不断加深乃至加固。
点石成金,则是强行扭转。甚至完全扭曲、背离,中术者本身意愿。从精神毒害及后遗并发症而言,点石成金之毒远甚。
“种玉术”,又称“种珠术”。然此术,并不能令中术者,一身二主。
需搭配“夺舍术”,先分裂明隐人格。待时机成熟,再唤醒隐主,抹杀旧主(显主)。完成人格蜕变。
后世亦证明。罹患某种特殊精神疾病,可使人性情大变。
得闻蓟王所虑,中书令赵娥言道:“敢问王上,可有实据?”
“并无实据。”蓟王答曰:“然,程环并程璇,一人曾为司徒刘合妾,一人曾为司隶校尉阳球妻。刘合、阳球皆因行事不密,被害身亡。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换作一般女子,岂会将夫君隐秘,和盘托出,害其家破人亡。料想,正因不设防备,刘合、阳球二人,暗中往来,皆不避程氏二女耳目。故才惹来杀身之祸。”
“更有甚者。”蓟王言道:“程氏小女,乃先帝食母。伏于先帝身侧,程璜可有所谋?”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蓟王深受其害,岂能不慎重。
“不知仙门,可有辨别之法。”赵娥求问。
蓟王答曰:“上元、麻姑等人,皆有破解之法。奈何余毒甚烈,恐害人命。”
凡对精神施术,必留后遗症。轻则头痛欲裂,间歇发作,久成顽疾。重则沦为活死人(植物人),长睡不醒。
“奈何婚期将近,若能从长计议,必有两全之策。”赵娥有感而发。
“此事再议。”蓟王言道。
“喏。”赵娥自去不提。
“夫君?”须臾,便听内阁有人言道:“函园美人安娜塔西娅之‘驱魔术’,或可一试。”
正是椒风美人,圣火女祭阿奇丽娅。
罗马高等女祭司,对海西之事,知之甚祥。故蓟王命其与同为椒风美人之夜女王英妮娜,伴驾瑞麟阁。分担番邦外交事宜。
“美人言之有理。”蓟王喜道:“速召安娜塔西娅来见。”
“喏。”
少顷,大秦圣祭,自观天阁而来。
“拜见夫君。”观天阁东西巫术汇聚,安娜塔西娅受益匪浅。
“美人免礼。”皆是枕边人,蓟王自不见外:“‘驱魔术’,可能探察隐主。”
“可行。”安娜塔西娅答曰:“然若为夫君所用,必如钟瑷、卢暒、麻姑、上元等人那般。由夫君亲为之。不可假手于人。”
“可也。”刘备轻轻颔首。安娜塔西娅之意,“黑暗驱魔术”,无论有无隐主,待术毕,受术者,皆破茧化蝶,焕然新生。蓟王窃以为,此术,颇神似后世“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人格中,屈服于暴虐的天性弱点,便是此症候群之成因。此亦可佐证,人如同家畜,可被驯养。弱者屈服于强者。亦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一旦产生精神依赖,并固化成精神羁绊。此生再难挣脱。
安娜塔西娅之所以信誓旦旦。料想,必在与诸夏女仙的相处中,相互借鉴,东西合璧,已悄然更新此术。令“黑暗驱魔术”,完成质的蜕变。毕竟诸夏仙门,自古便有“逐傩”奇术。
事不宜迟。
蓟王遂传命程氏二姝,入宫相见。
开诚布公,言及心中隐隐。
二姝方知,蓟王之所以不纳,别有情由。
蓟王言道:“函园美人安娜塔西娅,身怀奇术。可愈隐疾。不知你二人,可愿一试。”
“大秦圣祭,陇右人尽皆知。”程环答曰:“幸为王上解忧。我二人又何惜此身。”
“如此,甚好。”蓟王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事关满门家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刘备的日常 151 终成眷属(修)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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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人言。若程氏姐妹,身世存疑。恐被人暗中施术,一身二主。
为何不查名女仙。
凡名女仙,师门多由上古时,传承至今。如李真多兄,李八百。已传承八百年。汉水神女延娟、延娱,玄天二女旋波、提谟,门派皆出自上古先秦。便如麻姑,号称“已见东海三次变为桑田”,出师前,亦曾被施以“夺舍续命术”。继承前任麻姑仙之衣钵。续命术本身,便是将隐主激活,抹去旧主。
换言之。凡名女仙,皆早已完成明隐交替,人格重塑。且就仙门所知,类似禁术,毕生只此一次,断不可重复。诸夏仙门,无有例外。便是西王母,亦不可复制。
故,凡名女仙,皆无隐疾之患。
类似加减法。同样人格重塑。“夺舍”与“灵和”。高下立判。
如三殿名女仙,夺舍续命,继承衣钵,称“真人”。类蓟王,灵神和同,觉醒真我,称“至人”。
《淮南子·本经训》:“莫死莫生,莫虚莫盈,是谓真人。”
正如名女仙,代代相承。仿佛长生不老,神魂不灭。便是所谓“莫死莫生,莫虚莫盈”。介于生死之间。
又《庄子·大宗师》:“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
简言之,判断“真人”与否的一个日常表征:寝不梦,息深深。
清白无梦,呼吸深沉。
举一反三。女仙之中,凡有梦呓,皆一身二主。
刘备窃以为,必与夺舍有关。灵台内,明隐二主,是否与醒意识,并潜意识相关联。尚不得而知。终归有迹可循。
时下仙门,对精神世界的探究,无所不用其极。
三日后,程氏二姝,终见天日。由内而外,焕然新生。
之所以速成。正因二人,心甘情愿,无半分抵触之念。于是水到渠成,功德圆满。
大秦圣祭探明,二人并无隐主,却有隐疾。被人自幼施以“制命术”。只需在睡梦之中,听到某个特殊口令,亦或是特定声响,便会激发,任人摆布。若无施术者唤醒,则会在筋疲力竭后,昏睡至醒。
后遗症多为,四肢乏力,头痛欲裂,浑身上下,犹如散架一般。
却对被人“制命”之事,一概不知。常以为,体虚气弱,昏睡数日。实则,中途被制,身不由己,唯有奉命行事。不出意外,对二人施术,必是养父程璜授意。如此,方能乘二女归家省亲之际,程璜施术制命。或命二女刺探夫家隐秘,或令二女出卖夫君。总之,皆出一己之私利。
果不出蓟王所料。
蓟王以备不虞。所幸未雨绸缪,除去程氏二姝,身患隐疾。
灵辉殿五重,登真馆,白阳池。
池中以温泉水辅以仙(门秘)方,调配而成“解秽水”,可解秽气。此乃天师道,不传之秘。
程氏二姝,正沐浴其中。
透过四面琉璃画壁,玉色琉璃,若隐若现。
蓟王容成控御术大成。区区三日,何足挂齿。
七层观天阁,琉璃宝顶下。玄天二女,正为蓟王善后。
“何为制命术?”蓟王必有此问。
“乃天师道‘女师’孙夫人,不传之秘。”麻姑答曰:“孙夫人,三天法师张道陵之妻也。同隐龙虎山,修‘三元默朝’之道积年,累有(天人)感应。时天师得黄帝‘龙虎中丹’之术,丹成服之,能分形散影,坐在立亡。天师自鄱(潘),阳入嵩高山,得隐书《制命之术》,能策召鬼神(出《女仙传》)。传术于夫人,后由天师道女师,世代传习。制,控也。命,性也。妾,窃以为。当与‘摄魂术’,类同。”
“何为女师?”蓟王又问。
麻姑答曰:“‘女师’,位列‘天师’、‘嗣师’、‘系师’,三师之后。三师中,天师张陵,嗣师张衡,系师前为张修,今为张鲁。女师,便指三师之夫人。”
“如此,卢暒可通此术?”蓟王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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