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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倾繁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尹沐瑶
女儿因爱生恨,本是女儿的不对,可徐氏那般心疼沐烟霞,她打心眼里怪的从来都不是沐烟霞,而是陆远逸。
在她心里,只要陆远逸答应娶自己的女儿,何至于女儿会走上那么一条路。
她没想过就算陆远逸被逼无奈,真的娶了沐烟霞,以后沐烟霞的生活就会如她所愿那般幸福了?她也没想过,陆远逸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为何非要娶她的女儿?
她想的只有陆远逸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才害得她宝贝女儿走上了不归路。
徐氏的想法陆远逸多少也明白些,可他并不当回事,虽然心里也有些小歉意,但是因爱生恨这种人真的值得人觉得抱歉吗?得不到就毁掉,带着这种思想的人,有什么值得人可怜的。
“看沐相夫人那个眼神,恨不能把小王爷生吞活剥了。”苏墨瑶的语气特别不屑“自己的女儿做出那种骇人听闻的事,从她的眼神中倒是半分歉意也看不出来,还在那儿瞪小王爷,过分!”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秦曼槐训斥着说“今儿来的人又杂又多,你安生些,让别人听去会说苏家的女儿没规矩,没得还坏了你的名声。”
尽管心里不想让陆远逸承受那样狠毒的目光,可是苏墨瑶也真的管不了什么。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二十八:走水
离开盛家以后,苏韵瑶坐在回家的马车上,思绪有些乱。
看衡王的那个样子好像没受任何打击,皇上的这次动怒貌似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要知道争夺储君最大的忌讳就是让皇上觉得你不适合,皇上认为衡王沉迷美色,连骨肉的性命都不顾,这种人是不可以做皇上的。
这种情况下,衡王一定有一个法子,能让皇上在误会他的前提下能原谅他,只是这个办法苏韵瑶不知是什么,否则他怎会如此淡定?
林贤妃这些天不知哭了多少回,皇上的龙袍被她哭湿了一次又一次,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林贤妃是泪水做的呢。
“你怎的又来哭求了?”皇上问。
林贤妃这次倒是没哭,只是可怜巴巴的跪下,委屈道“今儿是宁国公儿子大婚,臣妾派人送了贺礼,但是宁国公却原封不动的让人给臣妾送了回来...”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皇上有些无奈“你先起来吧,宁国公是有些不懂事,但是他家几代都是忠臣,不收你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大罪过。”
“可忠于皇上您也应该拿臣妾当回事不是?臣妾好心好意替您庆贺,却糟了那般白眼,真是心里头不舒坦的紧,臣妾得您宠爱,宁国公却这般怠慢臣妾,那不是明摆着和您对着干吗?”
“瞧瞧你,怎么又说的这么严重?你自己也说得朕宠爱,那朕宠爱你就罢了,在意别人的看法做什么?再说他家儿子大婚朕已经送了东西了,听闻你家人也去参了喜宴,你再送东西岂不是多余?”
“这...这哪里一样啊,分明就是不将臣妾放在眼里。”说着,林贤妃又梨花带雨起来。
“你一天来这儿哭三趟,你不累朕都听累了,朕还有政事要处理,晚上自会去你宫里头看你,下去吧。”
“皇...”
见皇上不愿再与她多费口舌,林贤妃狠狠的剜了一眼翻看着折子的皇上,然后嘴里悻悻的说着臣妾告退,出了门。
“娘娘,如今可怎么办?”内侍问。
“能怎么办?皇上眼下油盐不进,本宫若是再说只会惹他厌烦,衡儿失势十分不妙,虽然禹王的错更大,但是衡儿的错却错进了皇上的心坎里,本宫得好好想个法子,快些让衡儿坐稳皇位才是正道。”
这是林贤妃与她的心腹说的话,也正是心腹所以才十分信任,不然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回了寝宫,林贤妃还是因为方才的事生气,难免要咒骂宁国公府一顿。
苏浅瑶未进门就香消玉殒的事她也有所耳闻,这种情况下她自然会咒骂盛家这个新儿媳妇,咒她也像苏浅瑶一样是个短命鬼。
回到了苏家,陆远逸单独来了一趟,给了苏墨瑶一些小零嘴。
点心铺子新做的果子,新鲜的桃花酿,还有几支珠花。
“我瞧见沐相夫人看你的眼神了,像是要吃了你一样,你没被影响吧?”苏墨瑶问。
“没。”陆远逸的话不多“不过难保沐府会做什么,你小心一些,不必担心我。”
来的匆匆,去也匆匆,陆远逸简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等苏耀好生招待一番,他就走了。
将果子分给柳芽和春笋一些,苏墨瑶几乎吃了大半,吃的腮帮子都嚼不动了还在往嘴里塞。
桃花落尽前,柳絮也开始漫天飞扬起来,有的时候出门都要遮着脸,不然非得吸进去一些不可,有的时候出一趟门回来,那身上就跟落了雪一样,知道的是柳絮,不知道还当回到冬天了。
风大的天气,那些柳絮就被吹得打着旋。
拿着罩笼护好要吃的早饭,璃笙匆匆的往沁竹轩走,刚蒸好的小包子正可口,等凉了味道就不一样了。
“厨房的袁妈妈惯会做事,听说那包子馅儿里还放了许多切碎的贝肉呢,别提多鲜了,奴婢在厨房尝了一个,就知道姑娘一定爱吃!”
在颂音的服侍下,苏韵瑶起了床,这种天气风干炉灶的,难免有些咳症,这不,苏韵瑶就咳嗽了好几天了。
先用了半碗温水润了润嗓子,这她才觉得嗓子舒坦了些。
虾仁粥、小包子、桃花酥、炝笋丝,还有刚出锅的鱼香荷包蛋,全是苏韵瑶喜欢的。
“近日天气燥的厉害,别的宅子里起火的都有,叫咱们沁竹轩的人都警醒着,用过的烛火边乱放,蜡烛彻底熄灭了再收起来,拿东西吹了风就卷起来,烧的可厉害了。”
这会儿的苏韵瑶,颇有一种当家做主的感觉。
“姑娘放心就是,赵妈妈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看着奴婢们,时刻让奴婢们留心,不会用岔子的。”
“那些宅子是凭空想起火的吗?还不是出了岔子才酿的祸事。”苏韵瑶尝了口小包子,确实如璃笙所说,味道特别不错。
笋丁、菌子丁、一点点的蟹肉和蛋黄,再掺一些贝肉,这味道可真是一绝!
“姑娘听说了没,昨儿夜里乔家发生了走水的事。”璃笙突然想到了这事,就顺嘴说出来了。
“这种大事我怎么没听说?”苏韵瑶紧接着就明白了“我刚起来,不知道正常,你说说吧。”
“奴婢也是去厨房的时候听外头进菜的渝婆子说起的,说那侍郎府烧的那叫一个惨,听说还死了人呢,好在乔侍郎和他妻子都无事,死的人奴婢不清楚,听说是个姑娘家。”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苏韵瑶细想了一番“去年凭空传出是我杀了刘玢桐,乔家在林家的帮助下一心对付我,那时候也不是没人怀疑这事其实是乔澜做的,可如今乔家却遇了大火,这事我总觉得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这事奴婢也不清楚,靠咱们打听估计是打听不来的。”
“不靠咱们就是了。”苏韵瑶又尝了一口粥“一会儿让留愿跑一趟定国公府,让小公爷帮我打听一下。”
白楚恒打听这事向来是一绝,当天下午就让小厮到了苏家,将昨夜乔侍郎府上失火的事讲了个详细。
烧死的那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乔澜。
清白不在,她觉得活的没了滋味,又不想真如父亲所说被送去远房亲戚家或者农庄子里与世隔绝,这种情况下,乔氏夫妇便谎称把女儿送走了,为的是让女儿被糟蹋的事不再被人议论和指指点点,实际上乔澜并未被送走,而是就住在乔家的宅子里头,有一个不算太大的院子是专门给她预备的。
从外头看平平无奇,可是里头大有关窍。
那院子离前院很近,离后院也不算远,紧挨着拆房,拆房中有一密室,是用一堆柴火挡着的一个小侧门。
那日乔澜父亲的同僚来到乔家吃酒,酒醉后如厕找不到了地方,便从主院走到了侧院,到了乔澜所住的院子附近,乔澜听了声音躲进了那侧门。
可是因为怕黑,乔澜是点着油灯的,柴房的窗户纸破了一扇,风吹进来直接吹着了那些柴火。
那同僚当即吓的都走不稳了路,柴房着火让乔氏夫妇也注意到了,连忙安排人救火,可是乔澜没逃出来,熏死在里头了。
这个故事当真是令人唏嘘,乔澜这几年过的特别不顺,遇见了那样的事情也就罢了,以后压根就嫁不出去了,嫁给山村野夫乔澜又不愿意。
本来父亲给她说了一门亲事,是远房亲戚家的,那家有几亩田地,家里还养着猪,算是那块的富户,可是乔澜自命不凡,觉得自己不应嫁去那种地方,便执意留在了乔家。
这一留不要紧,还把命给留没了。
苏韵瑶听完叹了口气“到底是同我在棋桓斋一起读过书的,真是可怜。”
“姑娘,不是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吗?”颂音不解的问。
“她只是自命不凡罢了,觉得自己应当高嫁出去,这又不算是错误,谁不想往高处爬?可说到底她也没真正害过谁,却落得如此下场,唉...”苏韵瑶抬头问那个小厮“小公爷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这些是乔家的隐秘,估计这会儿对外只得说烧死的是个侍女吧?”
“苏姑娘聪慧,乔家眼下是有苦说不出,打落牙齿和血吞,对外只得说是家里头侍女被烧死了。乔澜身边有个近身侍女,那侍女的母亲曾经在定国公府做过侍女,小公爷与她也算是认识,想打听这事并不费劲。”
“原来如此。”苏韵瑶转过头看向颂音“好生送出去。”
送走了那小厮,苏韵瑶的情绪有些低落,好好的姑娘家,正好的年岁,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惜。
不过这件事也算是警醒了苏家众人,严格把控家里的火源。
常熙斋内,老太太又将这些话重新说了一通,嘱咐道“乔家幸好死的只是个侍女,不然那可不是后悔有用的,咱们家里头上下都要注意,春天天燥风还大,走水的例子比比皆是,所有人可都要注意留心。”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二十九:偷听
在家里养着女儿,乔氏夫妇本是属于好心,爱女心切加上不愿她离家太远受苦,之所以不能让外人知道,是因为口中有毁誉忠奸,口中有人命关天,乔澜那么惨,做父母的又怎么能让女儿再一次受百姓们的嘲讽和笑话呢?
却不承想就这样,女儿彻底香消玉殒了。
不仅是苏韵瑶觉得乔澜的死非常可惜,就连苏墨瑶都觉得她命不该绝。
喜鹊是个会做事的,这些天同苏韵瑶讲了好些事,想起来什么说什么,都是曹千怜的旧事。
从她口中,苏韵瑶得知了谭湘华死的真相。
那日去谭湘华的房间,表面上曹千怜是求她原谅,跪下磕头说好话,可实际上却是下马威去了,支开了侍女仆从,几句话说的谭湘华是泪流满面的。
有孩子的人心情本就忽高忽低,谭湘华是个比较脆弱的人,听不得那些话,尤其曹千怜一直在拿苏耀来刺激她,直接性早场苏沛瑶早产出生,谭湘华难产血崩而亡。
光是用几句话做激将法那是不成的,曹千怜是个有先见之明的人,担心这一胎谭湘华生下个男胎来,因为之前大夫说的话模棱两可,没说清楚怀的是男孩女孩,所以曹千怜不得不妨,收买了当时厨房的一个侍女,成日的往谭湘华的饭菜里加东西,谭湘华死后半年多,那侍女便出府了,曹千怜给了她一大笔钱。
苏沛瑶当时一直觉得是秦曼槐的到来才令她母亲抑郁而终,可事实上真正的接过压根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竟然还将自己的杀母仇人当成自己的干娘,若是苏沛瑶听见了这些,怕是要气吐血。
“曦儿如今年幼,四姐姐得知那些陈年旧事没什么用,这事咱们暂且记着,不用同她说了。”苏韵瑶说。
“姑娘,还有其他事。”喜鹊煞有介事的说“奴婢回去映霞居好生打探了一番映霞居的旧人,都多多少少见着过几次陈廖来映霞居过夜,不过那些旧人也不是人人都能遇着,知道的多的要么被二娘子发卖出门,要么就是莫名其妙丧了命,如今知道的不过两三人罢了。”
“无妨,只要用着她们的时候,能出来说句实话就成,别的有的没的随她们去吧。”
“二娘子还有些私产,是帝京外的肥水田,将近一千亩,全是陈廖送与她的,这个主君不知,之前一直是杜鹃帮着二娘子操办的,杜鹃没了以后二娘子没了可用之人,便让奴婢接手了那肥水田每月收租的琐碎事。”
“帝京外头?这乃天子脚下,无论是林地还是田亩那都是寸土寸金的,能在寻京城外头有将近一千亩的肥水田,难以想象陈廖靠着杀人劫财为生挣了多少黑心钱!”
对蛇头的痛恨,让苏韵瑶说起这事来咬牙切齿的。
“之前三姑娘出门子的时候想讨些嫁妆,可主君不给预备,大夫人也没预备什么,三姑娘就管娘子要,那些肥水田都是二娘子的傍身钱,她不愿给,因为这事三姑娘还同二娘子生了气呢。”
“往日里看她多么的疼自己女儿,一到了要钱要地儿的地步,人性如何就看得出了。”苏韵瑶问“你可计算过那些肥水田能收多少租?”
“每次奴婢去都能带着将近百两的银子回来,银子拿不动就换成银票,靠着这个二娘子的生活也不算艰难,可眼下还一直说着日子过不下去了,几次三番的管七姑娘讨钱。”
当初曹千怜不是不想给苏玉瑶拿傍身钱,而是她想让苏耀拿这笔钱,一来是自己这头省下了钱,二来苏耀拿了钱就说明依旧心疼苏玉瑶这个女儿,总不会差了她的。
可事实却让曹千怜意想不到,苏耀半分钱也没出,等到曹千怜想给女儿拿嫁妆钱时,苏玉瑶已经进了昌郡王府,再想往里送钱送地契时已经来不及了。
而苏惠瑶那边很得曹千怜满意,衡王是皇上之子,作为他的妾室拿混的绝对不差,曹千怜一直觉得苏惠瑶在衡王府是吃香的喝辣的,所以才打算多捞点钱,以免在苏家自己的日子过不下去,并非不疼女儿。
苏韵瑶笑了笑“我那两个姐姐真是深得曹氏真传,格局不够大,永远只能看到眼前的小微小利,当初曹氏诱骗我父亲,如今三姐姐就诱骗萧祁,当初曹氏向我父亲卖惨,如今七姐姐就向衡王卖惨,如法炮制的攀龙附凤,当真是让我佩服。”
这天晚上,下了春天的第一场雨,雨实在是不小,一直到第二天还在下,断断续续的下个没完,每次停都停不了多长时间。
家里的花匠原想着春天把花种子先种上,可雨太大将土浇的都成了泥,埋进去的种子全齐刷刷的被冲了出来。
雨彻底停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边的火烧云极美,柳荷觉得近日有些胸闷,便想着趁雨停出去走一走,透透气。
侍女青烟陪着她,顺着苏家的湖往果园子的附近走了走,湖旁有许多的假山,春天冰雪消融,柳树抽了绿芽儿,看起来也算是赏心悦目,一冬天树杈子上都光秃秃的,眼下总算能看看绿色了。
天有些暗下来,青烟担心冻着柳荷,于是便让她坐在石阶上,自己回到住处去取斗篷来。
可青烟这一走可了不得,柳荷坐在石阶上本没什么事,可没一会儿却听见了有人在说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十分耳熟。
柳荷本不在意那个声音,想着可能是哪个侍女在偷懒,然而接下来她却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几乎是咆哮着,听完她差点从石阶上跌下来。
“曹千怜,你这是过河拆桥!”
柳荷循声望过去,悄悄躲在了一个假山的后面,正好能瞧见不远处,曹千怜独自一人和一个男子见面,那男子遮着面,但眼神十分凶狠,好像是一匹抓住了猎物不松口的狼。
被骂过河拆桥,曹千怜倒是有些不以为然“你当我在苏家的日子好过的啊?哪处不需要钱?那个姓秦的停用了我的月例,我映霞居的吃喝拉撒,还有手下侍女们经常要打点,我也真是有心无力,帮不得你啊。”
“你放屁!你女儿高攀给了皇帝的儿子,你能没有钱?再说不是还有我给你的那些水田吗?一个月好几十两尽够你花销了,我如今穷困潦倒,连个住处都没有,还不是被你拖累的?”
听到这儿柳荷有些明白眼前的男子是谁了。
曹千怜知道陈廖不敢把这事抖落出去,因为他一旦把曹千怜的隐秘说出去,那不也是直接证明了自己就是蛇头之首吗?到时候怕是马上就会被抓起来,凌迟砍头。
“你怎么说的这么严重?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你这一身蛮力不去做点搬搬抗抗的营生都白瞎了。”曹千怜的话里还带着些嘲讽。
对于她来说,之前对她无有不依,让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的陈廖,如今落魄了手下没了可用之人,那就如丧家之犬一样,帮不上她半点也就罢了,还只能处处给她惹麻烦。
以前好脸色给多了,曹千怜这么个惯爱摆脸色的人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也是难得陈廖落魄一次,既然不能为她所用,那就只能把这个麻烦赶走了。
“你当我傻呢?现在满京城都是我的画像,城外出不去,城里的营生哪个敢要我?赶紧给我钱!”
“我哪里有钱啊,我...”
曹千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廖一把掐住了脖子。
陈廖杀过人,截过货,坏事没少干,身上功夫没多少但是蛮力实在不小,而且他的手上常年赶马握刀的,连茧子带口子的划的曹千怜细皮嫩肉的脖子特别疼,陈廖压根没使力,就疼得曹千怜近乎喘不上了气。
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红彤彤的,曹千怜绝对不怀疑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活活掐死在这儿。
假山后的柳荷看见这个场景,吓得差点惊呼出声,连忙捂住了嘴,这会儿的她腿麻了都走不动了路。
听着曹千怜为了保命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柳荷大吃一惊,险些跌坐在地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的是青烟取完斗篷回来了,看着柳荷弯着腰在那儿不知在看什么,就出口问了一句“娘子,您看什么呢?奴婢把斗篷取来了。”
听见这话,曹千怜与陈廖两人同时转过头,柳荷看清了陈廖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有着杀气,令她当即就腿软了,跌坐在地上。
“瞧你做的好事!”曹千怜低声呵斥“还不杀了她?不知她在那儿听了多久,事情泄露出去咱们两个都活不了!”
陈廖做的就是绑人杀人的买卖,听了这话自然也不打算放过柳荷了,柳荷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青烟这会儿才来到柳荷身边。
“你是什么人?”青烟问。
“我是阎王爷派来的,他说你们命寿将近,得去死了!”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三十:担忧
陈廖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吓得柳荷一声惊呼又一次摔倒在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了个干净,心怦怦直跳,上一次死亡降临的感觉又一次让柳荷深深的体会到了。
好在青烟赶紧反应过来,扯了柳荷一把将她扶起来,主仆两人相携着赶紧逃跑。
眼看着要被陈廖追上了,柳荷又腿软了些,左腿半跪在地上惊呼出声,旁边不远处的小厮听见看了看这边,问道“四娘子怎么了?”
听见那声音,青烟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要知道这个时候各个院子的侍女小厮应该都在用晚饭,小厮用饭比当主子的要晚一些,能在院子里遇上一个,那尤为不易。
青烟连忙喊道“四娘子摔倒了!快随我一起扶起她!”
陈廖连忙侧身多开,亲眼见着那小厮扶起了柳荷,柳荷失魂落魄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青烟也吓得不轻,嘴皮子都在哆嗦。
“废物!”曹千怜被气坏了“你可知道她听了多少去?怎的没杀了她?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怕个什么?你看给她吓得那个样子,就算听见了她敢说吗?要是想说方才当着那小厮的面儿就说了。”
“那也不成啊,真要是说出来,可不是死个把人就能解决的。”
“又没有证据,你家那个主君还能那么蠢?什么话都信。”
“他早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眼下恨我入骨,要不是看在惠儿的面儿上,估计早就弄死我了。”
两人说着这些,好像方才撕破脸皮互掐脖子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陈廖给曹千怜出着主意“依我看那个四娘子和侍女都受了惊吓,现在应当不会说这些,今夜或者明儿咱们借机弄死她们,不就没人知道这些事了。”
“你傻吧?她们如今住在老太太的院子,我就是想动手也不成啊!”曹千怜气急败坏的说。
“你家那个老虞婆,可真是该死!”陈廖捶了一把地。
不过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曹千怜脑瓜够用,只要细细琢磨,总能想出法子来。
真是应了陈廖的猜想,柳荷不敢将此事说出来,当主子的不说,青烟一个侍女也不好张口,而且她并没听见当时那两人说了什么,甚至都没见着曹千怜在场。
苏婉瑶吓坏了,看着脸色煞白的母亲,吓得一抖一抖的,心里头十分难受,哄着劝着怎么问她也不说,只说让她不要问,这事是大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安全。
这套话弄的苏婉瑶更是一头雾水。
老太太并不知柳荷遇见的这事,还是周嬷嬷说有侍女看见四娘子出去遛弯,失魂落魄的回来,好像是摔倒了腿擦破了皮,还管她要跌打损伤的药膏来着。
“四娘子身子不好,说不准是跌了跤,你不用大惊小怪的,要不人家在咱们院子里住的像是个客人,怪不自在的,一会儿你把箱盖上那擦伤药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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