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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倾繁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尹沐瑶
恶贯满盈的人连死都不配,这就是苏韵瑶对曹千怜的看法。
喝下第一口汤药,那药味很重,苏墨瑶闻着都要捂鼻子,一定苦的很,但药在苏婉瑶嘴里却像是清水一般,她波澜不惊,好像药一点味道也没有。
下了床,虽是暖春但她如今身体虚弱,经不起风吹,柳妈妈将斗篷替她穿戴好,陪着她一起去了映霞居。
一路上,太阳暖洋洋的,花儿开的正好,迎春花快谢了,地上飘飘洒洒的都是梨花和桃花的花瓣,柳絮漫天飞舞。
阳光照在脸上,苏婉瑶好像头一次感觉自己是活的,不对,更像是那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像是自己从地狱里爬了回来,她知道十一姐姐告诉自己的是什么意思,并非让她满心仇恨只想着杀了曹千怜,而是想让她重生,想让她代替母亲好好生活,并且看着曹千怜作茧自缚,看着她下地狱。
映霞居外有好些人看守,但没人阻拦苏韵瑶等人进去,喜鹊和小蝶小卉等等,伺候曹千怜的人均不在这儿了,都被拨去了别的院子伺候。
“曹氏昨天和今天还安生吗?”苏韵瑶问。
一个家丁回答“回姑娘,二娘子一直在叫骂,骂的话十分难听。”
苏韵瑶冷笑了下“骂就由她骂去,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是她,想着衡王能护着她就肆意妄为,白日梦也没那么个做法。”
“姑娘说的是。”家丁利落的打开了门锁,众人鱼贯而入。
床上都是些绫罗绸缎,不难看出曹千怜的生活是奢华的,只是眼下的曹千怜和这屋里的华贵十分不匹配,就好像是乞丐进了苏家们一样,她披头散发,脸上身上有水渍有脏东西,看起来肮脏无比。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三十三:撒气
不过一夜过去,曾经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曹千怜,怎的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呢?
“一群贱人!现在也就是衡王不知道,等他或者皇上知道了,非得平了你们苏家!”曹千怜撑着床沿,嘴依旧咄咄逼人。
苏韵瑶也不同她生气,平静的扯了把椅子坐下,问道“你凭什么觉得皇上在意你?他是千金龙体,你是个外头不知父母是谁的野种,被我祖母捡回来为人俾子,何德何能让皇上为了你动我们家?别嘴硬了,其实你很清楚,皇上压根没拿七姐姐的孩子当回事,那不过是做给老百姓看的,自然了,没拿七姐姐当回事,又怎会拿你当回事呢?”
曹千怜冷笑了一声“你才别嘴硬了,我惠儿怀的是皇上的亲孙子!他怎么可能不向着我惠儿!”
“是吗?”苏韵瑶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衡王府妻妾成群,却无一人有幸将孩子生下来,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你什么意思?”曹千怜听出了有些不对。
“皇上并非不知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也知自己的孙子孙女为何一个也没平安降生,可他却一次也没管过,这次之所以赏赐了东西给七姐姐,那也是以为事情闹大了,百姓们都在背后戳皇上的脊梁骨,说他教子无方,这种情况下他才给了点宫里头不值钱的东西给七姐姐,这么说你听明白了?”
“不可能!”曹千怜想坐直身子,可身上的伤让她只得伏着身子“你休要在这儿瞎说!”
“不可能?请问为何七姐姐得了赏赐,却依旧没有自由?这么久了甚至没传封家书到你这儿?”苏韵瑶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别骗自己了,在皇上和衡王的眼里,七姐姐还不如地上的一只虫蚁,而和他们打着不知道多少弯的你,更是连只虫蚁都不如。”
“你胡说!你分明是嫉妒我们母女得皇上照拂。”
“是不是嫉妒你自己应该最清楚。”苏韵瑶向门外看去,此刻门外的苏婉瑶正阴沉着脸,怒瞪着曹千怜。
“呦,我当时谁呢!”曹千怜笑的很讽刺,也很扎眼“原来是柳氏那个小贱人的女儿啊!”
苏婉瑶没说话,依旧在瞪着她。
曹千怜继续出言讽刺道“我被人陷害,困在这里,可我两个女儿都在高门,我迟早有东山再起的那天,不像柳氏那个短命鬼,就算你这个小贱人嫁给了天王老子,她在地下依旧半点福分都享不着!”
“你的女儿并没得嫁高门,她们是妾室,是不被人所喜欢的妾室。”苏婉瑶紧捏着拳头。
“是不是妾室你又能如何呢?别以为攀上了定国公府家的二公子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我告诉你,定国公府早就惹皇上生气了,皇上现在喜欢的是衡王,禹王一派的人都不得皇上喜欢,你嫁去了定国公府没两年,可能定国公府就垮了!”
曹千怜放声大笑着,小声在院子里都能听到。
苏婉瑶快步走到她的床边,一杯茶水泼在了她的脸上,茶叶渣滓还挂在曹千怜的睫毛上,苏婉瑶气的手都在抖,而曹千怜依旧在笑着。
“怎么,恼羞成怒了?”曹千怜看着苏婉瑶,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嫌弃她穷酸气的感觉“当初柳氏刚进家门的时候,一脸的狐媚子样,可惜了,那么处心积虑的与我争宠,结果呢?被我狠狠的踩在脚下不说,儿子还腹死胎中,真是不自量力!依我看啊,她的死并非偶然,说不定是和哪个野男人私通,让人家弄死了,那可不是活该?”
苏婉瑶气的直喘粗气,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很好奇一件事,二娘子,你可认识陈廖?”苏韵瑶问。
一听见陈廖这个名字,曹千怜明显一愣。
她最担心的莫过于柳荷在死前将她和陈廖私通的事说出来,难道真的说出来了?罢了,事已至此,多一件少一件都没什么要紧,反正整个苏家人恨她入骨,却又没法儿杀了她。
“陈廖怎么了?我自然认识他,以前是家里头的一个赶马的。”
“是吗?怕是您少说了一层,陈廖离开苏家后上山做了山匪蛇头,帮你做了许多坏事,我之前说过的漏网之鱼就是他,要是没猜错的话,那日四娘子在湖边遇见的,就是你和他吧?你怕事情败露,所以联合他杀害四娘子,我说的可对?”
“是对是错你都没有半份证据,一切都是你猜想的罢了,这种话拿到公堂上说,怕是你要被人轰出来!文官清流家出了严刑逼供之事,现在你又在那儿诬陷我,哼,让外人听了去非笑话死!”
“你放心,不论是人证还是物证,我都会找到的。”苏韵瑶从椅子上起身,看向苏婉瑶“父亲昨儿说了处罚一事,今儿就让十二妹妹好生撒撒气。”
“你要做什么!”曹千怜的腿往床上缩了缩,不免有些害怕。
“哦,对了,忘记告诉二娘子,昨儿父亲吩咐下去,不许你出映霞居一步,从此你的饭菜中再无肉腥,再不许人伺候,每日二十个巴掌每天都不准断,在衡王为你出气前我们谁也不会杀你,但是,父亲只等他半年,若是半年以后衡王还没想起你这个妾室之母,那对不起,对外一句病逝,你的命也就搁这儿了。”
“你敢!”曹千怜咆哮着准备下床,苏韵瑶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似乎一点也不怕她。
一个粗使婆子只微微用力的一扬手,曹千怜就如翻了壳的乌龟,倒在了床上,身后的伤碰在了衣裳伤,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扯着她的脖领子让她坐好,曹千怜依旧威胁着“你这个贱奴,等我女儿得了势,非活扒了你的皮!”
婆子回答“二娘子留着这话以后对七姑娘说去吧,奴婢这皮可扒可不扒,可如今二娘子的脸是必然挨巴掌的,您就受着吧。”
苏婉瑶站在曹千怜面前,扬起手狠狠的落下一巴掌,打的曹千怜歪过了脑袋,婆子连忙将她的头扶正,接着又是一巴掌,曹千怜闷声一咳,又是三巴掌下去,嘴角已经隐隐的出了血。
可苏婉瑶到底是姑娘家,没多少力气,前几下打的她手都麻了,越来越没劲儿,最后还得是粗使婆子来。
婆子们常日劳作,那手上的气力可不比爷们小多少,一巴掌上去打的曹千怜半个身子都歪了,嘴角的血流出了不少,打的她头晕眼花的,还在咒骂。
“你们这一群小人,贱人,我非杀了你们!”
啪!又是一巴掌,曹千怜连忙闭嘴,因为方才那巴掌差点让她咬了自己的舌头。
看着眼前的场景,众人心里都还算高兴,苏婉瑶紧紧捏着手,婆子每打一下都好像她在跟着用力一样。
都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可是苏婉瑶到底也不是那种性情的人,这十几年来她已经习惯了隐忍,真要是没人替她出这个头,怕是她也不能为柳荷讨回些什么,更不可能去杀人。
所以苏韵瑶这么做是为了让她宽心些,她明白,也是真心的感谢。
离开了映霞居,苏婉瑶长长的舒了口气,抬头看天上的太阳,阳光刺的她不敢睁眼,用手遮着才能勉强将眼睛睁开。
她还活着,她还有大好的人生,不能因为母亲的死而消极,不然九泉之下,柳荷不一定会如何伤心和自责。
挨完巴掌的曹千怜歪着身子倒在床上,整张脸如同被火烧过烤过,火辣辣的疼,她甚至不敢用手碰一下,不用照铜镜她都能看出来,自己的脸如今肿成了什么样子。
“一群畜生!等衡王当了皇上,无论我惠儿得不得宠,她都是衡王的嫔妃,到时候生下个一男半女的,看你们谁敢动我!”
但是她不知的是,衡王妃担心过后苏惠瑶再跟她争宠,怀上衡王的骨肉先她一步生下长子,所以当初给苏惠瑶下的那落胎药是让她永远不能有孕的,直接断送了苏惠瑶心心念念做太后的可能,也断送了苏惠瑶自己盼望的前程。
衡王府内,苏惠瑶并不知自己的母亲眼下正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虽然自己被禁足,但她依旧坚信自己的做法是可以换回衡王的心的,因为她的母亲就是这么教她的。
“男人喜新喜色,我只要让殿下顺心舒心,那他就会重新宠爱我。”苏惠瑶如同疯傻了一样,拍着外头的门“来人啊!放我出去,我要见殿下!”
“惠娘子,您省省吧,殿下今儿去了佟娘子那儿,以后估计也不会到这儿来了。”外头守夜的侍女说。
另一个侍女叹了口气“瞧瞧人家那侍女做的,都是有奔头的,再看看咱们两个,守着惠娘子这么个惹了殿下厌弃的,估计这一辈子都没什么出路了!”
说这话的侍女还特意提高了嗓门,生怕苏惠瑶听不到一样。
门里的苏惠瑶记不清已经多久没踏出这道门了,听见这话气的差点晕厥过去。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三十四:田产
这和她曾经想象中的美好生活一点也不一样,仆人不怕她,衡王不宠她,衡王府骑在她脖子上欺负她,王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把她放在眼里。
为什么?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苏惠瑶眼神很是迷离,铜镜中的女子依旧很美,那张与苏韵瑶有着几分相像的脸,如今在苏惠瑶眼中却是分外扎眼。
白楚恂听闻苏婉瑶的母亲丧命,第一时间赶到了苏家,看着苏婉瑶毫无血色的脸,白楚恂第一次觉得这么心疼她。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和你母亲。”
“没什么。”苏婉瑶的语气十分平静“这种事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曹氏太过狠毒。”
“你想杀了她吗?我帮你!”白楚恂拉着她的手说。
而苏婉瑶本想点头,却还是摇了摇头。
“她手下的人命可不少,让她痛痛快快的死了如何对得起那些亡灵?十一姐姐的意思是让她生不如死一阵子,再要了她的命。”
说这些话时,苏婉瑶的表情没有半分波澜,眼中没有眼泪,却让白楚恂更加心疼。
“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你放心!”
看着一脸真诚的白楚恂,苏婉瑶勉强的笑了笑,靠在他的肩头什么也不想说,就只想靠一会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没有那种自己是高攀白楚恂的感觉了,而是习惯了他的存在,自己可以依靠他、理解他、明白他。
春天是万物复苏、冰雪相融的季节,池塘里的莲藕这会儿可以摘了,柳荷死后的半个月,天气有些热起来了,初夏来的非常快。
糖醋藕片、凉拌莲藕、煎藕夹等等,好些菜品里都有藕的存在,这不是厨房偷懒,而是一冬天没吃着新鲜的藕了,这会儿的鲜藕好些显得尤为难得。
“袁妈妈说这阵子十二姑娘特意点了要吃藕,还有汤面,半个多月了十二姑娘终于愿意主动和人交谈了,这是个好兆头。”
璃笙说完,夹了块藕在苏韵瑶的碟子里。
“人死了,活人的日子还要过,不然还弄死自己不可?”苏韵瑶比较淡定“十二妹妹不是蠢笨之人,就算再难过日子也还是要过的。”
“姑娘说的是。”
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早上用过早饭后去常熙斋请安,过后要么去素凝苑坐一坐,要么回到沁竹轩找点事情干,只是和往年不同的是,如今的苏韵瑶有了另一件开心的事,就是看曹千怜挨巴掌。
曹千怜的脸已经彻底破了相,整张脸破的破、肿的肿,红肿的不成了样子,要是不熟悉她的人压根就认不出她是谁。曾经让她最引以为傲的脸蛋,如今却变得恐怖臃肿,陈廖没再想方设法的来看她,毕竟被禁足的她没法儿出映霞居,陈廖也没法儿从映霞居出来。
这天,苏韵瑶带着一帮人到了映霞居,一进门便趾高气扬的看着落魄的曹千怜。
“贱蹄子,你又来做什么!今天我的巴掌可挨完了。”曹千怜的嘴依旧硬气,半点也不服软。
“巴掌是挨完了,可你欠我们的东西可不少。”
“胡说,欠你什么了!”曹千怜恨苏韵瑶入骨,此刻的她费尽力气想从床上爬下来收拾苏韵瑶,但还不等她下来,就被两个婆子又生生的按回了床上。
“这些年你吃我苏家的喝我苏家的,还拿苏家的钱到外头做坏事,怎是不欠呢?听闻你这儿有百十来亩肥水田的地契,多了我也不要,就把水田的地契要回来就成。”
“你敢!你这个卑鄙小人!”曹千怜有些慌张,有肥水田的事只有她和杜鹃、喜鹊、陈廖知道,她没说过,杜鹃死了那么久也不会说,陈廖应该没被抓到,他也不会提这事。
曹千怜猜想,要么是喜鹊出卖了她,要么是和陈廖的谈话被柳荷给听了去,告诉了苏韵瑶。
“说我是小人?你怕是看不清自己什么样子吧?人最大的恶意,就是看不过别人活的比自己精彩,你和三姐姐七姐姐都是这样的,看不惯我母亲做了当家夫人,看不惯别人有钱有势你却只能做父亲的妾室,看不惯五姐姐得宁国公府小公爷的喜欢,看不惯白小公爷一心想娶我,可是二娘子,忘记告诉你了,我也很看不惯你,所以未来的每一天,你都别奢望能好好度过。”
几句话说的曹千怜失魂落魄,她用力的扣着床铺,下嘴唇咬的煞白一片。
“你这个贱人!是不是喜鹊那个挨千杀的说了肥水田的事?她那个小人,你们这群人不对好死!我对她那么好,她居然出卖我,早知道就应该像杀了杜鹃一样,先弄死她再说!”
“二娘子言之凿凿是她说的,哪里来的依据呢?”苏韵瑶问。
曹千怜冷哼一声,笑意颇有嘲讽道“她的心上人在我手里,她一直很听我的话,可前段时间为我所用的蛇头惨遭抓捕,那都是你的手笔吧?”
“不错。”坐在曹千怜的面前,苏韵瑶嘴角勾着“是我派人一直盯着那宅子的,几次剿匪我都有份儿,而且我也早就知道了常卓兴已死,喜鹊对常卓兴的感情很真,她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拿她的欣赏之人要挟她,若说我是个小人,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肥水田的事是她告诉你的?”曹千怜扯着嗓子问。
说话的声音大了,嘴长的也大,扯着曹千怜被打破的嘴角生疼生疼的。
“是她告诉我的,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苏韵瑶起身,轻轻一扬手“给我搜!”
没一会儿,一个婆子就在床下的一个暗格中发现了一个大箱子,箱子上着锁,喜鹊早先告诉过苏韵瑶装着田契的箱子放在床下,但是锁着箱子的钥匙被曹千怜给藏了起来。
冷笑着,曹千怜又开始嘲讽起来“就算你们听了那个贱婢的,找到了箱子又如何呢?没有钥匙你无论如何也是白费力气!”
“哦?”苏韵瑶的神色十分轻松,看着一旁的粗使婆子说“劳烦妈妈把这箱子撬开。”
拿着铁钳子只别了一下木箱子的缝隙,那箱子就差不多裂出了一条大裂痕,箱子已经存在多年,上头难免有些腐朽,想要破坏它并不废多少力气。
整个箱子被撬开,里面的田契足足一大厚摞,不仅有寻京城外的那些亩肥水田,还有其他乡村里的旱田、林子、果园、寻京城中的两个铺面、寻京城外的一个小农庄。
看来曹千怜这二十几年的东拼西凑,也攒下了不少东西啊。
眼看着自己二十几年的心血就要被全部搜走,曹千怜如同疯了一样扑下地,想着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她们拿走,,于是扯着两张纸就往嘴里塞,不过还不等她抢到那纸,她的手就被苏韵瑶踩在了脚下,狠狠的碾着。
“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没完!”曹千怜红着眼,冲苏韵瑶骂道。
苏韵瑶也不是好惹的,松开了脚,却出其不意的一脚踢在了她的肚子上,将她踢的差点吐出来。
“你若是不那么自私,可能下场就不会这样了,哪怕你这么些田产铺面分给三姐姐七姐姐一些,给她们留着傍身用,你眼下的光景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她们在夫家过的不如意,一来是你养育的问题,二来是你太过自私。”
听见这些,就算是曹千怜也难过起来。
是啊,当初要是真的心疼女儿,将这箱子里的东西分给她们一些,她们也不会在夫家那么不受尊敬,过的那么惨。
在夫家过的好了,才能借着夫家的光回来孝敬她不是?
有昌郡王府和衡王府撑腰,她想做什么还由得着苏耀和秦曼槐老太太训斥?
心里后悔至极,可曹千怜却依旧逞强着,不流下一滴眼泪,眼睁睁看着自己攒下的东西被苏韵瑶等人带走。
这些田产地契被送去了素凝苑,由秦曼槐保管,直接充进苏家的钱地中,还有一小部分被秦曼槐留下,给快要出嫁的苏锦瑶留着做嫁妆。
“没想过你父亲竟然背地里给曹氏这么多傍身的。”秦曼槐叹着气说“现在你父亲可别提多后悔了,肠子都要悔青了。”
“这里头不仅是父亲给的,还有那个叫陈廖给的,有的是父亲给的现钱,曹氏与旁人谈妥了买卖,用钱换的每月都盈利的铺子,听喜鹊说光是每个月收租曹氏就能狠赚一大笔。”
“合着曹氏一个月的收租银两都赶上你父亲例钱的几倍了。”秦曼槐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咱们苏家竟然有这么个大手脚能捞钱的主儿。”
“这些田产地契您别忘了同父亲说,让父亲心里好歹松快些。”
苏耀曾经为了曹千怜付出了那么多,可这么多年才意识到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曾付出的情爱已经覆水难收了,可这些实质上的,还会给他一丝安慰。
近期苏应宸要成亲,苏家整体焕然一新,没人再提起柳荷死的事。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三十五:取名
大红喜字上了窗,红灯笼、珠花、炮仗、红绸等,都已经预备齐全,就差那一天的到来了。
俗话说好事成双,这天早上苏家来了帖子,是盛桂芝下的帖子,说是邀她们到程家坐坐。
盛桂芝有喜了,两个多月,先前她并不知道,还是有一次吃鸡汤的时候发觉恶心才觉得不对劲,让大夫一切脉激动的差点晕厥过去。
“你们表哥听见这事连忙从宫里头赶回来,婆母还特意从扬州送来了两个老嬷嬷,我现在的情形比起念宁可好不了多少,估计余下这几个月别想自由了。”
“六嫂嫂今年初秋或者夏季中旬就要生产了,表嫂嫂你呢?”苏锦瑶问。
“大夫说应该是冬季中旬,差不多没到过年的时候吧。”
“二姐姐也是那时候生下的长青,长青满了月后可别提多可爱了,小脸胖乎乎的,眼睛特别大,像极了二姐姐。”苏墨瑶说。
初次有孕,盛桂芝的感觉有些奇怪,倒是没像旁的妇人孕吐的那么厉害,而是只对个别气味敏感,比如鸡汤的膻腥味,牛乳、羊乳和羊肉的味道,让她闻一下就受不了,可也不是所有味道刺激的她都不喜欢,相反,最近鱼她吃的特别多,尤其是那种腥味重的鱼,越吃越香,和她同桌用饭都要熏哭程涛了。
“我母亲说,有孕之人的胃口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今儿吃鱼吃的多,明儿兴许就觉得鱼味难闻了。”
盛桂芝与几个瑶说出了她的想法。
“这次念宁生子不知是男是女,我想若是个男孩,我以后生个女孩,那就让两家定个娃娃亲,若是她生的是个女孩,那就同我的孩子做姐妹。”
“那表嫂嫂若是生了个男孩怎么办?”苏墨瑶不解。
“当然是和你六嫂嫂的孩子做兄弟啊,反正总不会分开就是。”
何念宁和盛桂芝从小就玩得好,两个姑娘家是手帕交,兴趣相投个性一样,也投缘的很。
所以盛桂芝不想与何念宁分开,也不算奇怪。
“我之前问过我娘六嫂嫂那胎是男孩女孩,我娘她没说,只说脉象有些杂乱但是很有力,估计会是个小子,但是不敢确定。”苏锦瑶将康敬兰的原话说了出来。
“表嫂嫂,你想要个女孩吗?”
“对,女孩贴心,不是都说女孩是爹娘的小棉袄吗?我小时候就总是想着,将来成了亲想要个姑娘,昨儿我问过你们表哥的意思,他也喜欢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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