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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倾繁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尹沐瑶
老太太初心是好的,可她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不是?要是知道那还不问个清楚出来?柳荷本就不爱说话,大夫说她这是自卑紧张惯了,宁愿缩成一团,谁也别多安慰她,或者让她觉得十分在意她,那种所有目光都盯着她的感觉,最让她崩溃。
穷苦人家出身,从进门起就受曹千怜百般欺负,后来怀苏婉瑶时糟了暗算,险些孩子和她都没命,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又被蛇头刺杀,产下死胎,这些事对于一个心理极度敏感害怕的人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所以老太太并不想多关照柳荷,不是说狠心,而是为了维护她敏感的内心。
周嬷嬷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对。
“老太太,四娘子好像...好像是吓着了。”
“怎么说?”老太太问。
“四娘子就闷着声,一句话也不说,奴婢和她说句话她磕磕绊绊的才吐出了两个字,过后出来的时候奴婢把四娘子身边的青烟叫出来详细询问了一番,那青烟也是一句说不整半句说不明白的,好半天说一句四娘子就是摔了跤,闪了一下吓着了。”
“摔一跤怎会吓着呢?”老太太也意识到了不对“身上没伤吧?”
“伤倒是没什么,就是膝盖有些擦伤,不严重,但依奴婢看,四娘子那个样子活像中了邪。”
“那些事没个依据,信不得。”老太太捻了捻手里的佛珠“身上没伤就没事,估计是心病,明儿叫大夫过来一趟,给她好生看看,真是什么心症可别耽误了给她治。”
当天晚上,沁竹轩也得知了柳荷摔倒,有些受惊的事。
这个理由不足以让苏韵瑶信服。
“哪里有摔倒吓着的?四娘子肯定是遇着事了,她一向是宁可忍也不说一字的人,估计是不想说。”
“那怎么办?”苏墨瑶问“四娘子要是执意不说,你也不能撬人家的嘴去吧?”
“她自己的事,不说就不说吧。”苏韵瑶没将这件事想的太坏,只是嘱咐怀香说“一会儿夜深了让喜鹊出来见我一下。”
其实直到现在,苏韵瑶也没将柳荷摔倒和曹千怜联系到一起去。
晚上喜鹊没能出来,因为今天是她上夜,得在床铺上守夜,以至于没能告诉苏韵瑶今天曹千怜出了门的消息。
第二天早起时,喜鹊有很短的时间可以出来一趟,苏韵瑶特意推了给老太太请安的事,去见了喜鹊。
“十一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奴婢昨夜当真是出不来。”
“无妨。”苏韵瑶问“曹氏可有什么异样?”
喜鹊认真回想了一番“异样倒是没什么...对了,昨儿傍晚的时候二娘子出去了一趟,还特意没带奴婢出门,只说是出门消消食,可是二娘子昨晚吃的并不多。”
听见这些,苏韵瑶突然觉得灵光乍现,嘴里自言自语的说傍晚时分不正是柳荷昨天摔倒的时候吗!
好端端的人哪有摔一跤就吓得话都说不利索的?除非是遇见了时分可怕的事,要么是知道了什么,要么是危及了性命,要么是看着了类似尸首一样吓人的东西。
可小厮家丁们并没说在院子哪处看见尸首了,怎的就能让柳荷碰上?若不是那样不能开口说话却长相渗人的死物,就只能是前两点了。
想到这儿,苏韵瑶突然觉得心慌起来。
“曹氏回去的时候什么样子?”
“回去的时候很正常,要说不正常的地方...”喜鹊努力想着昨天的曹千怜与往常有何不同,突然睁大了眼睛说“要说不一样的地方也有,二娘子昨儿回去详细问了奴婢那些肥水田的田契地契放的位置安不安全,奴婢说了安全她还特意让奴婢取来给她检查了一番,然后又问了上次奴婢取的进账,进账的花销已经剩的不多了,这让二娘子有些慌张。”
“问了进账和花销...”苏韵瑶喃喃自语着,越发觉得看不透曹千怜这个人了。
喜鹊不能久留,这边赶紧着就回去了。
“姑娘,还去常熙斋给老太太请安吗?”颂音问。
“不必了,都通祖母说过不去了。”苏韵瑶转身往沁竹轩的方向走,可走了几步以后又忽然停了下来“还是去一趟常熙斋吧,我很不放心。”
“姑娘是担心昨天二娘子傍晚出门的事和四娘子摔倒有关?”颂音不解。
“但愿没关系,虽然四娘子是个胆小之人,但怎么说也是见过些风浪的,怎可能平白无故摔一跤就吓成了这样?而且昨天傍晚曹氏鬼鬼祟祟的也出去了一趟,除了映霞居的人全家竟然没一个人知道,曹氏为何这般偷偷摸摸?我猜,她应该是去见了某个人。”
越说想得越多,想的越多苏韵瑶只觉得真相就在眼前,仿佛一伸手就能将遮住真相的那张大网扯下来,连脚步都快了许多。
颂音听着自家姑娘说的头头是道,竟然也觉得清晰了许多“姑娘的意思是,二娘子昨儿去见的人是陈...陈廖?”
“陈廖是蛇头中唯一的漏网之鱼,现在满大街都是他的海捕公文,帝京这个地方他是逃不出去了,身上又没什么银两,他家里没有家人,甚至连家也没有,没地方住没衣裳穿,甚至连口吃的都没有,这种情况下会找谁,自然是曹氏这个他的老相好。”
“说不定他们昨天说了什么事被四娘子撞破了,我猜陈廖应该是管曹氏要钱来的,或许恐吓了威胁了四娘子,或者要杀她?这都说不准。”
“不知怎的,我这心里头慌的厉害。”
苏韵瑶越走越急,到了常熙斋时,众人已经从正屋出来了,看得见康敬兰,却见不着柳荷和苏婉瑶。
“三娘子,四娘子和十二妹妹去哪了?”心中的那些不安被无限放大,苏韵瑶连忙张口问道。
柳荷是尊礼仪孝敬老人的人,除非身子不舒坦实在请不得安,否则她是一天也不会差了给老太太请安,而且她如今就住在常熙斋,想请安也就是抬一步脚的事,根本麻烦不着她什么。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三十一:丧命
就算柳荷因为昨天受了惊吓,今天实在实在出不得屋,那苏婉瑶也会出来请安的啊。
抓着康敬兰,苏韵瑶连忙问瞧没瞧见柳荷和苏婉瑶。
“没有啊,老太太说四娘子受了惊吓,不宜出屋,就没让她来,怎么了?”康敬兰一头雾水的问。
苏韵瑶有一瞬慌了神,还好她马上反应了过来,冲进了平日里她和苏婉瑶住的房间,屋里屋外屏风后头找了个仔细,却没见着柳荷的身影,不仅是她,就连苏婉瑶都不见了踪迹。
“人呢!”苏韵瑶没法儿淡定了,抓着青烟问。
如今青烟也憋不住了,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哭着将手里揉成团的破布团递给了苏韵瑶。
“今早奴婢和四娘子都以为十二姑娘是去请安去了,可是出了门就没再见过十二姑娘,不知是谁把这布团顺着窗子扔进来了,四娘子担心十二姑娘的安危,不让奴婢声张,就自己去了。”
青烟边说边哭,这会儿已经蹲在了地上,哭的不成了样子。
打开布团,上头是用血写的几个字,‘你女儿在我手里,现在一个人来西西北角门见我,敢声张她就死。’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何况柳荷又是个失过孩子的人,她太了解自己的孩子没了的感受有多么痛苦了,所以就算是明知那是条有去无回的路,她依旧义无反顾的去了。
可她也的确小瞧了写布团的那人,若是有那个把她们母女都从常熙斋里骗出来的本事,何至于利用苏婉瑶来骗她出门?实际上的目的只是为了封柳荷的口!
独自前去就真的能换回女儿平安吗?柳荷实在是太糊涂了些!这会儿的苏韵瑶已经顾不得该生气还是感动了,因为心里不安的念头越来越烈,再慢一步怕是柳荷都要遭人毒手了。
“去西北角门!三娘子你去叫家丁,马上把西北角周围好生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过去!”
说完,苏韵瑶跑着出了常熙斋,颂音连忙在后头跟上。
西北角就是柳荷傍晚时遇见陈廖和曹千怜的地方,这儿有一片浅浅的湖,在失去儿子差点丧命的那个夜里,柳荷也是在这儿附近遇害的。
说是湖,其实那都不能算是湖,个别窄的地方就好像水流一般,只有宽些的地方才能稍微深一些,差不多大半个成年男子高。
时间过去越久,苏韵瑶就越是担心,跑一会儿走两步缓一缓,再接着跑,颂音好几回都没撵上自家姑娘。
可事与愿违,在一大帮人赶到时,只看见了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裙的人倒在假山旁,一动不动毫无生机。
苏韵瑶一下子就站住了脚,她不敢确定那前头的人是柳荷还是她的亲妹妹,与方才的急切不同,这会儿的她双脚犹如灌满了铅,一步也迈不动。
康敬兰一起跟来了,她也和苏韵瑶一样,不约而同的都停下了脚,看着那浅蓝色的身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费力的挪了过去,那人果真不是苏婉瑶,而是已经断了气的柳荷。
柳荷面目上全是水,头发也湿透了,发钗她只戴了两支,一支在旁边的湖里,一边在她手里捏着。
看来生前的她,还想用那钗子防身来着。
掰开她紧握钗子的手,可以看出来她握的有多么的用力,手上的红劲儿还没消退,随着她断了气息,那红晕还在,看来她是刚死不久。
康敬兰没忍住嚎啕大哭起来,几年接触下来她早已把柳荷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看,如今一转眼就阴阳相隔了,怎能不心痛?
苏韵瑶捂着嘴,也落了泪,只是她没哭出声音,而是看着柳荷的方向,趴在颂音的肩头落泪,肩膀抖的如同筛糠,可以看出她有多么的难过。
这会儿苏婉瑶还生死未卜,苏韵瑶不想把最后一丝希望也松开,派人好生看守柳荷的尸首,又赶忙召集人满院子的找苏婉瑶,各个角门和正后门都出动了人手,把临近的街道都检查了一下。
好在苏婉瑶没事,她之所以被骗出了常熙斋,是因为她也收到了那纸团,说今日她要是不出去,那明日她母亲必死,想杀死她母亲,写纸团的那个人说她有一百种办法。
她被骗去了东北角,和柳荷正好在相反的地方,去了以后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她就慢慢往回走,这就让家丁碰见了。
母女二人都牵挂着彼此,一个是为了母亲的安危,一个是为了女儿的安危,都豁出去了命,明知道这是个圈套也要进。
大规模的搜人惊动了秦曼槐和老太太,两人走出来,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韵瑶不知该怎么同妹妹说柳荷已死的事,还未张口眼泪就先落下了,还是康敬兰提前拥住了苏婉瑶的半个身子,怕她听完受不住。
果真,当康敬兰说完真相以后,苏婉瑶后退一步,险些摔倒在地,幸好康敬兰扶住了她。苏婉瑶并没先流出眼泪,而是抽了两声,吓的康敬兰马上出手掐了掐她的人中。
“我母亲...我娘她...”苏婉瑶的眼泪来的好像比别人慢了一些,却也是最让人心疼的,看见她这个样子,努力隐忍比泣不成声更让人觉得揪心。
“婉儿,你要坚强,你还有我呢,还有大夫人,咱们都会好生照顾你的!”康敬兰心疼的将她拥紧在怀中。
苏婉瑶实在不敢相信,早上她还亲手喂给了母亲喝粥,怎的一转眼,母亲就永远离开了她?手哆哆嗦嗦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眼泪是真的,热腾腾湿乎乎的,流进嘴里时有些发咸,这些都是真的。
“不可能!”苏婉瑶挣扎着从地上起身,突然咆哮道“她怎可能会死?她不要死,我不要她死,啊!啊啊!”
大叫着,苏婉瑶瘫在了地上,浑身如同散了架一样,要是没有依靠估计是爬不起来的。
秦曼槐含着泪过来,抚着她的肩搂着她,这会儿作为大夫人,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老太太也是一样,当初就是为了要保护柳荷母女,才将她们接来常熙斋,可怎的人家好端端的就没了命呢?这会儿老太太有些恍惚,还以为是错觉,始终无法相信。
“到底是哪个孽障!”老太太愤怒的用沉香拐敲着地“一定是映霞居那个贱人,我拔了她的皮!”
看着老太太一瘸一拐的往映霞居走,秦曼槐和苏韵瑶也不放心,她上了岁数,眼下怒火攻心,一会儿只怕是要不妙啊。
安排康敬兰好生照顾苏婉瑶,苏韵瑶和秦曼槐特别周到,怕事情康敬兰一个人忙不过来,一个人去找来了苏墨瑶和苏锦瑶,一个人去苏辉那请来了方莅。
映霞居内,杀柳荷自然不是曹千怜亲手来了,否则被抓到现场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看着手指尖娇艳欲滴的红蔻色,曹千怜笑的十分阴暗。
“柳荷就是个蠢材,说什么信什么,没想到生个女儿比她还蠢,这样的女儿生来何用呢?”
听着曹千怜说这些,喜鹊和小蝶都楞了一下,然后相视一眼,喜鹊问“娘子说什么?”
“没什么。”曹千怜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今天晚上吃点好的。”
话音刚落,院中老太太的叫骂声传来,曹千怜扭着腰出了门,脸上的笑意十分浓,和众人脸上的悲伤正相反。
“呦,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快进来坐吧,不过这人似乎是多了些,妾身这茶水不够,大夫人停了妾身的月例,真是不让妾身活...”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一声呵斥,将曹千怜的话生生打断“你这毒妇,看来是太过纵容你了些,本想着咱们互不相扰你能老实些,不承想你这是越发赛脸,来人,给我把那个妖妇扯出来,按住了打!”
“老太太你这是做什么!”曹千怜喊道“没理由就要来上门欺负我,我不服!”
“你杀了柳氏,还在这儿装什么不知情?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东西,弄掉了人家的孩子害了她半条命,竟然还用婉儿的安慰要挟她,亏你也是个有女儿的人!”
“老太太这话我就不懂了,是四娘子死了吗?还是四娘子身边的柳妈妈死了?这府里头姓柳的挑着找能找着不少呢,究竟是谁死了啊?”
“你还跟我装!”老太太连连咳嗽,气的她这会儿气都喘不匀了。
秦曼槐扶着她,连忙给她顺气,同时说道“四娘子的死你敢说同你没关系?多说无益,按住了打!给我狠狠的打!你不是让衡王和你女儿保你的命吗,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生了气的秦曼槐一直很可怕。
“柳氏死了干我何事!”曹千怜跳着脚挣扎着不让粗使婆子进她的身“谁知道是不是常熙斋起了歹心,或者柳氏身边人做的呢!我今儿一整天都没离开映霞居,凭什么说是我杀的?”
“听她废话做什么?动手!”苏韵瑶喊完,几个婆子一使力,便将曹千怜按在了地上。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三十二:心疼
“打狗...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女儿是衡王的人,衡王不发话你们谁敢动我!惠瑶可是得了皇上赏赐的,除了她满苏家的姑娘哪个有那个殊荣?小心皇上知道你们在家里用私刑,坏了大郎清流官员的名声,让皇上动怒斩了你们!”
曹千怜企图用衡王的名号镇住老太太,可老太太如今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
“给我狠狠的打!”
长条凳被搬来,两个粗使婆子一个架着她一边的胳膊,直接将她按在了长条凳上。
打板子的粗使婆子取来了两寸多厚的板子,一板子下去曹千怜直接疼的哭出了声。
“你们这群混蛋!我女儿饶不了你们!”
“说不准就是老太太你面甜心苦,不想让柳氏住在你常熙斋,所以吩咐你手下的人下了毒手!”
“你们想动用私刑让我招?除非我死!”
曹千怜硬气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但是每挨一板子叫的声音也都从来不小。
苏韵瑶的眼角噙着泪,说道“你怕是误会了,没人要你招,我们不需要你招,既然没法儿要你的命,那让你生不如死就是,四娘子死的可怜,这些都要在你身上讨回来。”
曹千怜抬起头,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苏韵瑶“你这个贱蹄子!小畜生!还有你们这群帮闲,我一定不回放过你们!”
又是狠狠的一板子,打的曹千怜一下子低下了头,疼的龇牙咧嘴的,两板子接着跟上,打的她都翻了白眼。
“不准停!”老太太吩咐道。
曹千怜最近也挨过好几次板子了,可能练得皮糙肉厚了些,这会儿打了好些个也没能让她晕死过去,最后秦曼槐让人扯着她的两条腿将她扔进了屋里,等柳荷的葬礼办完再决定怎么处置她。
苏耀回到家时,听见这个消息十分不相信,连着问了好几遍。
“官人,是真的,我不知道柳氏是怎么死的,你去问三娘子吧,曹氏那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唉。”
快步赶到了留云斋,苏婉瑶此刻正睡在这儿,额头上搭着面巾,康敬兰正在细细的照顾她,苏锦瑶脸色蜡黄,可见她也受了惊吓,正和侍女一起熬着药。
“主君回来了?”一见着苏耀,康敬兰这红红的眼眶又湿润起来“四娘子她...她...”
“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婉儿她怎么样了?”
康敬兰叹了口气“哭了醒,醒了晕,从四娘子出事到现在她什么也没吃呢,身子哪里熬得住?可我又不敢吵醒她,否则又要哭个不休了。”
“柳氏是怎么死的?”苏耀坐在椅子上,表情除了悲伤,还有乏累。
“四娘子死的惨。”康敬兰颤颤巍巍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支钗子来“这是在湖里头找到的,我看过她的尸首,后颈部有两个大手印,那手印不像是女子的手,更像是粗壮的爷们,要是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被人按在水里,活活溺死的。”
听见这话,康敬兰又一次止不住的掉起了眼泪,苏耀也捂住了脸,屋子里静悄悄的,唯一能听见的就是两人此起彼伏的抽泣声。
苏耀自知对不起柳荷,柳荷进门时他就不算上心,导致曹千怜将她欺负的基本没了活路,两次怀孕生子都受人暗算,好不容易苏耀把她放在心上了,知道要照顾她的感受,保护她的安全,可世事无常,两人就这么阴阳相隔了。
好日子还没过两天,柳荷没的突然,康敬兰和苏耀都是平时不宜落泪的人,可今天谁也没忍住。
“我怎么听说是曹氏谋划的这些?”苏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抬起头问。
“十一姑娘说了,陆小王爷告诉她那些蛇头有一个头目没被抓到,估计是四娘子见着了曹氏和那蛇头见面,所以被灭了口吧,但是这话没有证据,柳荷已死,人证物证都找不到,曹氏就是断定了这个,才敢下手害她的。”
“这个毒妇!”苏耀拍了一下桌子,又担心弄醒了苏婉瑶,还心有余悸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小声道“她真是千刀万剐了都活该!”
康敬兰抹着泪,哽咽的点着头。
“婉儿在你这儿,你多费心,你懂医术她在这儿我放心。”苏耀轻声起身“不能再让曹氏这个恶妇再为非作歹了!”
出了留云斋,苏耀直奔映霞居,吩咐手下的人严管映霞居,不得让曹氏出来一步,每日掌嘴二十下,不得吃肉腥,只能吃馊饭。
苏应宵在家祠中禁足反省到现在还没出来,曹千怜如今也被禁了足。上午她还喜气洋洋的寻思把柳荷弄死了,自己又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下午她就全身疼痛被关在映霞居内。
为了不让她就这么断了气,苏耀让大夫为她诊治了两回,板子打出了毛病,估计这下半辈子走路都有问题了,一瘸一拐的不像往日,不过这些事苏耀暂且顾不上,在他心中别说是曹千怜下半辈子走不了路,就算她眼下断了气他都不会再心疼半点。
要不是有衡王在中间挡着,或许他早就把曹千怜三刀六个洞活活折磨死了。虽然那些事不是清流人家该为的,但曹氏这个人作恶无数,真要是直接让她断了气,苏耀可不甘心!
第二天苏韵瑶和苏墨瑶去了留云斋看望苏婉瑶。
眼眶凹陷,明明昏睡了差不多一天,可却像是没睡似的,脸色蜡黄没有精神气儿,在两个瑶进门前她就在哭,无声的落泪,眼泪打湿了她的被子、衣裳,可依旧止不住。
柳妈妈十分心疼,一直端着药碗想着喂她一口,可苏婉瑶却实在张不开口,问她什么她也不说,不知道是不想开口还是柳荷的死带给她心症了。
“十二妹妹,把药喝了吧,否则你身体受不住啊。”苏锦瑶在一旁劝着,可苏婉瑶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几个姐姐心里都不好受,但苏婉瑶眼下也顾及不得她们的感受了。
柳妈妈将柳荷生前的东西递给了苏婉瑶“姑娘,四娘子没离开您,她还在呢,看见您这个样子一定会伤心的,您得喝药啊。”
“对,十二妹妹,咱们把药喝了,四娘子她死的凄惨,难道你想让她就那么心有不甘的上路吗?”苏韵瑶问。
这话让苏婉瑶的眼中有了一丝光亮,她抬起头看苏韵瑶,声音沙哑哽咽的问“是曹氏害死的我母亲。”
“你知道杀母凶手是谁,那就更要养好身子,以后可得带着微笑看她下地狱呢!”苏韵瑶从柳妈妈的手中接过了药碗“你把这碗药吃了,我带你去见曹氏。”
柳妈妈想张口劝一句,毕竟她不愿让自家姑娘满心都是仇恨,但苏韵瑶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也不要出口劝苏婉瑶。
一个人在极度伤心的时候,是正常不了的,是找不回自己的,可若是有一个目标,哪怕人人都不理解,那也是能让她重新活过来的一次机会啊。
苏韵瑶曾以为苏浅瑶死后,她就会像苏婉瑶这般,闷闷不乐,然而不是的,每次当她想起要将曹氏碎尸万段时,心里都好像有一团火,这股火支撑着她站起来,支撑她每天说说笑笑,支撑她找回自己并且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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