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阴默
“都尉,我们要不先回营地吧”刘鹏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出来打猎找兔子,只有张仁和刘鹏随行。
“嗯,走吧。回头让几个人来把尸体处理了,免得暴露我们的行踪。”
吩咐了一声,陈恒回到营地,找来了文稷问他的看法。
文稷看完帛书后,脸上忍不住就露出了笑容,“恭喜都尉!若是袁术真的如书信中所言投奔袁绍,曹议郞必然能看到战机!最不济淮南郡也将归于我军囊中,主公对此必然欣喜!哈哈,届时都尉因功受赏,文某就厚着脸皮上门讨一杯水酒了。”
是啊,淮南郡肯定是曹老大的了。我还是安分点吧,不要多做念想了。
陈恒心里感慨了一句,然后也笑了笑,“此战皆依仗文司马之力,某给主公军报定然明言的。嗯,此间事了,我等收兵会当涂吧。”
说完,又挥手唤来刘鹏,“汝带上几个人,将此帛书交给曹议郞。传令全军,拔营回当涂!”
“喏!”
刘鹏应了声,刚想走出帐篷,却被扯住了袖子。是文稷。他先对刘鹏说暂等片刻,就转头对着陈恒问,“都尉,我等就这样回去当涂了”
任务都完成了,不回去还干吗这天寒地冻的,露宿野外很舒服吗
陈恒抬了抬眉毛,知道文稷是想打着袁术找更多功劳的心思,眼神微微一凝,试问了下,“文司马的意思是”
“文某觉得,我等可以去与曹议郞会合,一起进攻袁术!”
额,你是去分功劳吧!曹仁带着三千人当偏师这么多年,还没有过败绩呢,打个丧家之犬还需要人帮忙吗
陈恒嘴巴抽了抽,将手放在下巴上摩擦,口气淡淡的来了一句,“文司马,某的职责是配合曹议郞。”
是的,他现在也是独领一军当别部呢,怎么能跑去曹仁手下听从调遣。知道情况的人,以为是共同破敌;不知道的人,就会说陈恒当不好别部,碰到屁大点事就跑去找曹仁求援了呢!年纪轻轻就当别部,已经够让人羡慕嫉妒了,怎么能留下被人诟病的机会。
此间利害关系,被陈恒不阴不阳的说了出来,让文稷猛然惊醒。他刚就想着怎么立多点功劳,让曹老大好松口给个都尉什么的呢,完全没有顾及到陈恒的立场。
“咳咳。”
有些尴尬,文稷清了清嗓子掩饰,告了声罪,“是文某欠缺考虑了,还请都尉莫怪。唉,文某就是觉得,我等忙活了好久,就此回当涂等战果,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是啊,忙活了那么久,终于等到采摘的时候,这时候放弃,我也是心有不甘啊!
摆了摆手,示意文稷自己没有怪罪的意思,陈恒看着刘鹏等人脸上也有点眼巴巴的期盼,心里就叹了口气,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他又想起了曹老大的“勉之”两个字。才刚刚被警告过,又要再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叫作死。怎么既不让曹老大觉得我没有擅自行动,又能捞点功绩呢...
咦,有了!
陈恒一拍脑门,他想到了历史上袁术之死是在北上的路上,是曹老大排刘备来夹击的。既然如此,他只要继续留在寿春之北,坐等袁术经过就行了啊!
对!就这么办!
想通了的陈恒抬起头,看到文稷与刘鹏的一脸期盼,开口道,“文司马,要不这样吧,我等在此地继续潜伏策应曹议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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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进军成德
颍上县,曹仁军营。
年仅三十一却已经立下无数功劳的曹仁,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帅台后,拿着文稷刚送到的袁术书信细细思索。他长着一张紫色方脸,胡子不长却很茂密,几乎遮掩住了上唇。两道浓眉之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时不时的眯一下,刹那间闪现的精芒让人不由心生畏惧。
中军账内,两侧还站着不少将领。比如陈到,就站在左侧的第二位。从位置上看,他在曹仁麾下颇受重用。因为站在第一位的是夏侯恩,算是曹老大的本家。
“文司马,陈子初如今在何处”
静寂了好久的账内,曹仁才淡淡一句打破了。却不是问布帛信息是否准确,也不是袁术那边的情况,而是陈恒。
毕竟他按兵不动呆在此地那么久,并不是不敢于袁术交战,而是早就得到了曹老大的密令:等候陈恒这根搅屎棍折腾出战机来。
文稷很恭敬,先行了一记军礼,才半低着头说:“回禀议郞,陈都尉如今还在西曲阳一带游弋。在下来之前,都尉还说将留在那里策应议郞的行动。”
“嗯,子初之举,甚好。”
点了点头,曹仁霍然起身,大声喝道,“众将听令,明日四更埋锅造饭,五更进发寿春!”
“喏!”
“叔至,汝现在率本部人马先行,为我军荡平道路危险。”
“喏!”
陈到朗声应诺,接过军令就出了军帐,只用了两刻钟就整队完毕出了营地。他率领的黑毦军,在纪律这一方面,一直都冠冕曹仁麾下之首。但他知道,曹仁让他作为军队先锋,并不是因为黑毦军精锐,而是回报陈恒的人情。
是的,人情。
陈恒忙活了那么久,麾下死伤了一大半,才把袁术给调动了。到了拿功劳的时候,却甘愿自己呆在西曲阳一带游弋,丝毫没有分功的意思。
曹仁是知道的,是念这份情的,所以就将立功的机会让给了同为陈家人的陈到。
行军打仗,先锋之职乃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荡平沿路危险,保证大军能顺利通行到达战场,就是立下功劳。
而袁术一直龟缩在寿春城里,如今更是要跑去投奔袁绍了,这前方还会有危险吗这当先锋的功劳,跟白捡了一样。
骑在战马上,陈到的身体起伏着,心里也在起伏着。忍不住就俯下脑袋,对跟在战马侧的陈哲低声嘀咕了一句,“兄长,我等又沾了家主的光了。唉,带着家里私兵从军好些年,某却从未为家主帮衬一二,实在是惭愧啊!”
陈哲,是陈到的二兄,依然是婢生子的出身。前两年被陈到带进了军中当亲兵营的都伯,指望以后能立功谋个出身。
“叔至此言差矣!”
将环首刀连着鞘架在脖子上,耷拉着双手的陈哲挤了挤眼睛,也很小声的说,“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而且为兄觉得,家主并不指望叔至能帮衬一二。”
“嗯何解兄长莫卖关子。”
陈到的身子趴在马背上更低了,声音也变得急促。
“汝真是当局者迷!家主如今已是都尉之职,还是作为别部独领一方,官职早就高出叔至好多,汝又能如何帮衬一二”
哂笑了下,陈哲把脑袋凑了过来,“如今汝与家主都领兵,还是不要有过多联系的好。莫让人闲话,就是帮衬家主了!而且,莫忘了夏侯颍川之女与家主定亲,还养在司空府上,家主仕途自然蒸蒸日上。虽说叔至受家主之恩甚重,但只需做好本分之事,就是报答家主之恩了!”
陈到听完恍然大悟。他还真是当局者迷了,竟然忘了瓜田李下的避嫌。
“哈!兄长所言极是,是到着相了。嗯,某等还需多加努力建功,虽说不敢与家主比肩,但总不能给己吾陈家丢人!”
“嗯,自然如此!”
......
被陈到哥俩嘀咕的陈恒,如今正在悠哉悠哉的啃着兔子腿。自从发现徐盛烤肉不错后,陈恒每次出去
第一二八章、汝真聒噪
扬忠都尉部终于如徐盛所想的出发了。
只不过他还是有点郁闷。袁术在寿春,去成德干嘛带着这样的疑惑,徐盛一路上没少问起陈恒。后者先是笑而不答,但被烦的次数多了,就回了一句。
“文向啊,春天过了,就是夏天了,对吧”
废话!徐盛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发现自从哪天晚上说陈恒不适合带兵后,对方的心态就改变了许多。
陈恒也不等他回答,又来了一句:“知道吗某是有点讨厌夏天的,因为知了的声音实在聒噪。而如今,在这冰天雪地里,某有点是夏天的感觉。”
好嘛,这是骂徐盛是一只不停聒噪的知了,特烦人。连跟在旁边的刘鹏都低声笑了出来。嗯,他才十九岁,还不能很好抑制住脸上的形色。
好吧,被嫌弃了的徐盛,觉得这天没法聊了。
放慢脚步落后了几步,不死心又扯了刘鹏的袖子低声问:“子翔,汝乃都尉乡里,也跟随好长时日了,可知晓我等此去成德作甚否”
子翔,是刘鹏的字,年初时求陈恒给起的。他老爹刘振将他塞进部曲的时候,特地叮嘱的事。用他的话说,如果陈恒愿意为他起个表字,就是彻底认同一家人的意思。
“呵呵,文向兄可别难为小弟了,某不过一个护卫耳,哪能猜到都尉之想。”
刘鹏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没有摆弄陈恒心腹的身份。他这些日子没少看到陈恒对徐盛很重视。
“嗯,那为何刚刚汝不与某一起问问”
刘鹏作为连陈恒方便的时候,都要守在十米开外的人。说不知道,徐盛是不相信的。
“某为何要问都尉安排了,我等领命就是了啊!”
抬了抬眉毛,刘鹏看着他的眼神有点诧异。
徐盛哑然,感觉刚刚全都对牛弹琴了。他算是知道了,合着刘鹏就没有动过脑子,觉得陈恒说什么他做什么就对了。
低头呵气暖暖被冻得有点红的双手,徐盛也不纠结了。刘鹏的做法是对的,当属下的,坚决执行命令就是了。
不过呢,他的肩膀马上就被刘鹏给搂着了。他把脑袋挨着徐盛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文向兄,某知道汝心中疑虑。嗯,某来当都尉部曲,临行前家父曾经告诫数言,也许能解答文向兄所问。”
“哦还请子翔言之。某对天发誓,此言不会传入他人之耳!”
徐盛马上也勾住了刘鹏的肩膀。
“家父告诫有三句。其一:‘若是都尉说汝是条狗,记得学狗叫学得像一点’。”
“其二:‘若是都尉让汝自刎,汝就自刎了吧’。”
“其三:‘若是都尉让汝杀为父,汝记得用剑捅心脏的位置,不要让为父过多痛苦’。”
徐盛瞪大了眼睛,他很想问一句:你真的是你爹亲生的吗不会是领养了仇人之子吧亦或者你爹心理有疾
嘿嘿!
刘鹏哂笑了几声,露出早知道你是这个反应的表情。又低声嘀咕,“文向兄,当年某听完,也是和汝一样的疑惑,要知道家父乃县尉!后来知道都尉过往之事,和一年来的相处,某才懂家父的意思。”
说完,也不卖关子了,马上就将陈恒被蔡邕夸为麒麟儿,拒绝张邈的招揽和陈家两次资助曹老大之事,还有陈恒从军后各种神预判,全都倒了出来。
末了还加一句:“家父是在说都尉有神鬼莫测之能。无论看人之眼光还是对事情的判断,从未失误过,也从未做无益之事。最重要的是宅心仁厚,对身边的人很好,有幸跟随当竭力报效,以后都尉定不会让我等吃亏的。”
额...
神鬼莫测之能从未失误过
第一二九章、穷途末路
寿春城。
落日的余辉懒洋洋的爬过连绵起伏群山那洁白而光滑的肌肤,暖暖地照在这片静谧的大地。连续了好几天的大雪,今天终于只剩下些许柳絮飞舞,天也放晴了。
远处温蓝如玉般的湖水覆盖着一层龟裂的薄冰,随着刺骨的北风缓缓地荡漾着,湖边横斜着几尾无主小舟在飘荡着,让这片苍白的天地更加寂寥。
青松的针叶上,凝着厚厚的白霜,像是一树树洁白的秋菊;那落叶乔木的枝条上裹着雪,宛如一株株白玉雕的树;垂柳银丝飘荡,灌木丛都成了洁白的珊瑚丛,千姿百态,令人扑塑迷离,一切都如此的美丽。
以往,在这样的放晴天,袁术会游兴大发,带着貌美的妻妾与心腹部下在城外走走,享受一番属于世家子的情怀与惬意。
但今年不能了。
因为城池外,还多了一杆大旗,上面写着斗大的“曹”字。曹仁偏师的先锋陈到,终于来到了寿春城外。
站在城墙上的袁术看到了,也知道了今天是自己最后一天呆在寿春城了。虽然收刮的粮食还没有充足,虽然袁绍的回信还没到,但是他不能再等了。
寿春城里的兵卒每天都在减少。如今看到了曹军的旗帜,这个逃亡的数据将会急剧的加大。再等下去,说不定护送他去青州的兵卒都没几个了。
代汉者,当涂高也!我袁术顺天意承天命,为何到了如此地步!袁术狠狠的一群砸在城墙垛口上,心里恨恨的咆哮着。激动之下,胸腔里又是一阵沸腾。死命咽下了又欲吐出的血,品尝着咽喉中的咸腥味。
唉,也许天命应在袁绍这个婢生子身上吧...
有些心灰意冷的他,走下了城墙,当即命大将军张勋与从弟袁胤收拾细软,在翌日五更之时撤出了寿春城。
雪地里行军很艰辛,尤其还带了不少辎重。袁术走了三日,不过前进了八十里。而此时他的兵卒,仅仅剩下三千人了。出寿春城的时候,明明还有五千人的。
在空旷的野外,似乎让兵卒们的逃亡更容易了。
“随他们去吧,我儿只需谨慎戒备即好。”对着前来报告的儿子袁耀说了声,骑在马上的袁术眼中,有些与无奈相悖的精光闪过。
他不在意了。居巢靠近江东了,为了避免孙策军发现,那边准备的船只只有五艘斗舰和十艘艨艟。大舡、楼船等大型船只一艘都没有。
一艘斗舰仅载人一百,而艨艟是冲锋船,当沿路护卫的,一般只装二十兵卒。也就是说,除去辎重与家眷占用的空间,袁术也就打算带走四百兵卒而已。带了几千兵卒,不过是为了吓唬一些不长眼的贼寇,好顺利点通行罢了。
只是很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就成功了一半。沿路上的贼寇不敢打他注意,曹仁却追来了。陈到是在中午的时候,发现寿春城空了的。
他当机立断,让人给曹仁中军报信,便是率领一半黑毦军轻装追了上去。有辎重的拖累和仅带五日口粮的追击,让陈到在第二天傍晚看到了袁术军宿营里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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