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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平舒道

    不过现在的她和容宿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能互相拆台。

    秦绍想了想便决定先陪他们把戏唱下去,看看后面,还有什么角儿。

    “与我相关恕秦绍愚钝,小侄初来乍到,连王府的门都没弄明白朝哪儿开,怎就与我有关了”

    “逆子,你还不快向世子请罪!”容王马鞭一指年长些的儿子,至于身后的容宿只有直挺挺跪着看戏的意思。

    那锦袍男子脸色有些难看:“父亲,孩儿知错,只是孩儿终究虚长世子几岁,您——”

    容王威风凛凛地一鞭子抽去,打断他的话。

    “混账东西!错就是错,虚长几岁就不算错了你这逆子是什么身份,世子又是什么身份,你敢派人到世子院中作祟,好大的狗胆!”容王作势还要再抽。

    秦绍此刻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方才有小厮阻拦方昭然的事。

    原本那小厮都不知是谁,此事就是个哑巴亏,无从查起。况容王府内部盘根错节,想给她添堵的人绝对不止一个,而秦绍初来乍到并不想先一步树敌,此事就想按下不表。

    没想到容王竟然揪着不放,还要当着她的面责打儿子。

    “敢问这位是”秦绍忽然开口,却不是劝打,而是这么不着边际的一句。

    容王僵了一下,放下马鞭:“这是我那不争气的三子,容腾。”

    “原来是容家三哥。”秦绍笑眯眯地拱手,容腾被她叫得不知所措,下意识看向容王。

    “世子抬举,容腾……不敢当。”

    “不是你说,虚长我几岁的吗”秦绍眨眼,显得十分无辜。

    容家父子俱是脸色一变,只有容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那样子要是没有容王在这儿镇着,立马就能跳起来叫声好。

    这下,容腾还要加一项托大的罪名。

    秦绍这就是不想饶他!

    “世子您——”

    “还不住口!你这逆子,来人,把他拖下去抽二十鞭子!”容王将手里马鞭丢到地上。

    容腾魂都没了,可场上唯一能出言救他的人却开始掩面咳了起来。

    看那样子,不到他被人拖下去抽上鞭子,这咳是不会停了。

    容腾一脸绝望地败下阵去。

    秦绍的咳这才好转起来,开始求情:“王爷息怒,这些都是小事,您何必记在心上。”

    容王摆手:“世子莫要为逆子求情,您是裕王嫡子,陛下亲侄,身份何等尊贵,岂是他能窥视的。”

    秦绍噙笑点头。

    容王又道:“世子放心,我已将朝熙别苑的一应人手撤出,如今裕王府送来的人也已经到达,便由世子自行安排院内人手,我府中任何人不得插手,如有不够再行调拨买卖,全走公中账上便可。”

    此言一出,就连跟在秦绍身后的燕妙都煞有介事地点头。

    随意调拨买卖,安排人手,容王这是要把朝熙别苑彻底借给秦绍居住,比所有院子都要安全自由。

    更难得的是,容王行事坦荡一切都摆到桌面上说,比那些暗中派人捣乱的小人好多了。

    燕妙心里将那容腾唾弃一遍,就见秦绍抱拳行礼:“如此,多谢王爷美意。”

    秦绍道了告辞退出大堂,故意绕远到假山一侧的廊下行走。

    隔着漏窗就看到后堂碎石地上放着长凳,容腾被人从上面搀扶下来,口中骂骂咧咧:“好他个容小四,这个贼生子竟敢在父亲面前告我的黑状,我饶不了他!”

    “还有那个狗屁世子,装模作样,我……”容腾单手搭在小厮身上,随便一个抬头却让他骂声戛然而止。

    漏窗的菱花石隔将秦绍一张脸分成数块,廊下微暗,使得每一块都透着几分苍白,尤其那两只黑得发亮的眸子,像点缀其上的夜星,没有声息但足以照见一切妖魔。

    容腾屁股上的鞭伤顿时更疼了。

    秦绍知道自己被他看到,没躲闪也没动作,只是慢慢地裂开嘴笑笑,双目微




第二十九章:哑巴
    “不只是要让容王府的人安心,容王还打算借此将人都过到明路上,化暗为明,自此以后不论这些人出什么毛病,我手底下挑人的你们都要担着一半的责任。”

    燕妙等人顿时严肃起来。

    好深的算计!

    今次以后,容王府可以说是里外都好做人,却叫他们来背这黑锅。

    秦绍站起来走到褚英面前道:“你们都是我在容王府的左右手,若是连这点东西都看不明白,以后,也别想办好差事。”

    褚英浑身一凛,第一个跪下:“属下知罪。”

    秦绍转而去看燕妙。

    燕妙也跪倒在地:“都是奴婢没用,以后一定再多想一点!”

    秦绍叹了口气。

    她知道,燕妙其实尽力了,但这些事还需要经历。

    就像前世的她,不经历容宿手中委曲求全那十年,如何能有今天的心思缜密,火眼金睛

    如此想来倒不知该恨他,还是该谢他。

    秦绍挥手让她们起身:“不懂之处可以多问问舒涵,我叫她过来,并非没有原因。”

    舒涵眼中闪起光泽,有爷今天这句话,就是她娘亲陈氏也休想再质疑她为来时扯的谎。

    “是,”丫鬟和侍卫都乖巧应道,唯有陈氏心事满满。

    直到秦绍入夜叫了热水沐浴,由她近前服侍更衣时,陈氏才似拿定主意,在服侍秦绍穿好衣衫后,她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爷,我伺候您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求您看在这些年的份儿上,万万答应我一个请求。”

    “奶娘快些起来,您有什么事直说就行,我岂有不应的道理。”秦绍道。

    陈氏近身伺候这么多年,又为她保守秘密,情义岂非寻常人可比。

    “爷不答应,奴婢不敢起身。”陈氏泪眼婆娑,已经用上了奴婢的自称,可见是低到尘埃里去。

    秦绍隐隐觉得几分棘手,松开搀扶的手,问道:“是舒涵的事”

    “爷明白”陈氏仰头看向她,眼里晶光盈盈。

    “我,不是很明白,”秦绍扭过身,坐到一旁的圆圈椅上,将领口整平:“舒涵跟着我,您又不愿,还要为她指派夫家”

    “那丫头都对您说了!”陈氏扭着身子朝秦绍跪坐,叹口气说:“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总要用些法子止了她的痴心妄想才是。”

    秦绍眉头上挑:“奶娘的意思是,舒涵她……”喜欢她

    陈氏点头。

    秦绍顿了片刻:“荒唐。”

    “确实荒唐,可爷您的身份摆在那儿又待燕妙姑娘亲近,却又对舒涵另一番好,这一来二去我那糊涂丫头便生了不该有的念头,这才……”

    秦绍站起来止住奶娘的话:“我说的不是这个荒唐。”

    而是前世。

    前世奶娘明明告诉她舒涵已心有所属,还跟着那个人远走高飞,只遗憾不能时时见面,但现在看来,舒涵根本没有这么个人,反而对秦绍这个世子爷动了不小的心思。

    秦绍便是反应再慢,也能回忆起舒涵的种种异常皆起于两个字:爱慕。

    舒涵的性子又一贯较真,一朵花今夜绣不完最后一针必定不肯合眼,她心有所属的人岂会一变再变

    所以,前世舒涵心有所属的人原来竟是她自己!

    那奶娘说舒涵外放嫁人,只怕也是来了长安后担心舒涵再对秦绍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做的不得已之举。

    简直是荒唐!

    秦绍既觉头疼,又觉心疼。

    头疼是舒涵这份感情不好处理,心疼是觉得奶娘处理手段过于激烈,既伤舒涵的心也毁了舒涵一生,让她一辈子都不肯再与奶娘这个生母联系。

    “您先起来,”她搀起陈氏,安抚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但用您的法子只怕不成。”

    “那您有什么主意吗我就只能想出——”

    &



第三十章:质子
    退朝后,皇帝在宣威殿召见了秦绍。

    熟悉的玉阶,熟悉的大殿,连落地灯罩上都还是那副熟悉的游龙戏珠图。

    秦绍恭谨行了礼,皇帝命她起身近前,她便近前三步。

    皇帝年纪大了,看不太清楚,便招手:“再近前些,上阶上来。”

    秦绍右手提起袍子一角,从一侧的小梯登上,站在龙案斜前方,由皇帝看个清楚。

    少年生得干净极了,一双眼格外明亮,皇帝从中看到自己在少年瞳孔中映成的微小形象,衰败如槁木,甚至还带着一丝嫉妒的羡慕。

    “好好好,”皇帝连声称赞,目光扫向下首容王:“绍儿气色不错,还要多谢容王费心照料了。”

    “臣愧不敢当。”容王抱拳谦道。

    秦绍笑笑:“王爷当得的。”

    皇帝眼中一闪而过:“连世子都夸你,还说不当的”

    容王瞄了秦绍一眼,虚笑一声,拱手作揖。

    “绍儿,你说说,容王如何当得”皇帝也奇了,秦绍统共说过的话不过三句,其一便是为容王讨赏,他自然想知道。

    “王爷将府中别院全权教我打理,奴仆随意调动,予侄儿极大方便,这不是天大的照顾么。”秦绍道,一派赤子诚诚的模样,倒是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

    唯有容王心中警铃大作。

    据他那四子容宿所说,这位小世子心中丘壑颇深,所言所行皆有谋划,这一次替他邀功,恐怕葫芦里也卖了药的。

    “哦容王有心了。”皇帝夸赞一句。

    “侄儿听说,一山不容二虎,王爷却在府中给我划了这么个地方,侄儿心里感谢得紧,贸然开口,请陛下不要见怪。”秦绍熟稔告罪。

    皇帝当然没有怪罪的意思,又问了一些渝州琐事,秦绍也是应答得当,叔侄相谈甚欢时,廊下却有內侍匆匆走来。

    皇帝瞄了眼,秦绍懂事地不再开口。

    “什么事”皇帝问。

    周福拂尘一扫上前躬身:“禀陛下,是世子府的人来报,说李世子病了半月有余,如今痊愈,特来谢恩。”

    皇帝皱眉:“世子,高丽国的那个什么时候病了的”

    容王上前半步:“陛下忘了,李世子前段时间染春寒,是陛下派了御医去瞧,如今好了还知谢恩,可见世子倒是规矩得很。”

    皇帝看样子还没想起来派御医的事,不过却不妨碍他处理。

    “谢恩就不必了,让世子回去歇着就是。”皇帝挥手道。

    此世子非彼世子。

    见一个外邦质国的世子,怎比得上见他亲弟弟的世子重要。

    倒是秦绍开了口:“陛下,李世子是外臣,外臣谢恩您若不见恐会教他惶恐。”

    皇帝眉头一挑:“哦说说。”

    秦绍捏了捏手心,容王却先一步道:“世子年幼不懂规矩,陛下……”

    “容王不必焦急,朕想听。”皇帝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露出笑来。

    秦绍略微松了口气,看来皇帝和她父亲从前的态度是一样,都是极愿意听她讨论政事军事的。

    “侄儿愚钝,只是从前读过几本书,书上说上邦大国,以礼为重,若我们对子民国不以礼善待,便是失威德之举,长而久之,便会失去子民国之心。”秦绍板着小脸道,一副掉书袋的模样。

    皇帝一拍大腿,指着秦绍哈哈笑起来:“你这孩子,竟然还敢给我讲课!你是不知,当年连你父亲年少时的课业都是我教的!”

    上林苑五年正是裕王开蒙之时,却无良师益友,皇帝只能亲自上阵,和容王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应该先学哪一册,后学哪一册,最后被调皮捣蛋的弟弟闹得头都大了。

    有一次裕王逃学出去骑马,他二人策马追出去,却是三个人一起玩闹一整日,足足入夜才归。

    最后倒是被关心则乱的谢大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皇帝眼中染上一层薄薄的昏黄,看向容王的目光也不复之前犀利:“还是当年自在啊。”

    “陛下,”容王上



第三十一章:化险
    “天朝上邦”皇帝玩味一遍,总算将注意力从秦绍身上收回,看向李兆信。

    这个瞩目,给李兆信添了十分压力,腰都猫低两分,头更是不敢再抬。

    “说吧。”皇帝抬抬手,容王的目光也落在李兆信身上。

    从秦绍的角度更是能清楚地看到李兆信喉结滚动一下,才开口:“属臣,属臣收到父王来信,说连日春寒又病重了,我母亲病重恐难熬到夏天,所以……所以想恳请宗主国主开恩,放我还国。”

    李兆信红着眼连叩三个响头,声声哀戚,可当他停下的时候,空旷的大殿便再无一点响动。

    皇帝表情微妙,看着李兆信却不曾开口。

    容王更是抬着下巴看向皇帝,对外物不闻不问。

    至于秦绍,她倒是有心帮忙,但这件事不用想她也知道结果,必定是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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