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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闺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不倒先生

    听闻林氏的病情又加重了,睿王的眉头舒展地更开了。

    那种秘药可遇不可得,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让苏家人怀疑上自己,他根本舍不得用在林氏这种小角色身上。

    可当初正是因为这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误打误撞地查到了他给苏知意下绝育药的事情,而险些坏了他的大计。

    如此一来,睿王可谓是恨毒了林氏,又焉能让她好过。

    尽管苏家请了无数名医和民间能人进府为林氏医治,睿王却是半点也不担心。他深知那药效的霸道,林氏即便侥幸不死,也会变成一个傻子,一个连话也说不利索的傻子,能翻出什么浪花呢

    林氏的病重加重,可以说完全是在睿王的预料之内。

    不过他生性谨慎,还是多问了一句。

    “本王听说前些日子有一位游医揭了苏家的高价悬赏榜,可查出那人的来历没有”

    睿王这话问的是他身后的幕僚。

    “属下差人打探过了,那位姓秦的确实是位大夫,在外颇有贤名。此人醉心医术,四处游走给人看病,越是疑难的他的兴致便越高。”

    睿王目光微沉,“听起来倒是个有本事的,他不会坏事吧”

    幕僚胸有成竹地笑道:“姓秦的是有几分手段,但还远远不足以医治林氏的病情。苏家的探子来报,他也是将林氏的病当作普通中风来治的。而林氏身上的余毒渗入五脏,病情自然就加重了。况且半个多月前,姓秦的已经随沈二公子南下治疫去了,哪还管得过来一个小小的林氏。”

    睿王听罢嗤笑,对秦见微的大义凛然不屑一顿:“既如此,那就不必动他了。他当瘟疫是那么好治的竟敢跟着去送死。”

    幕僚笑而不答,显然是赞成自家主子的说法,认为姓秦的大夫已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活路了,自然无需为这种小人物费心。

    “陈嬷嬷,近日苏良媛那里可还安分”

    睿王说起苏知意完全是一副厌恶的口吻。这个女人从来不得他半点喜欢,若不是看在她还有用的份上,早就随便打发到一个僻远的庄子上,任由她自生自灭了。

    “安分着呢,只是隔三差五地闹腾着要见王爷您。”

    陈嬷嬷也是一副不屑的语气,打从心底瞧不上苏知意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暂且先晾着她吧,找个由头,让王妃那边派人再磨一磨她的脾气,好叫她知道分寸,省得总来烦本王。”

    “是,奴婢知晓该怎么做了。”

    陈嬷嬷恭敬应道。

    “无事你便退下吧,盯紧苏良媛和苏家人,别再出现下一个林氏了。”

    睿王冷声道,吓得陈嬷嬷赶忙磕头认罪,直呼下不为例。

    睿王也没为难她,挥了挥手,便让人退下了。

    “王爷,属下发现苏二爷在暗中调查苏良媛的事情,燕丝的死他已经知道了,恐怕他是对林氏的病情起了疑,也怀疑到咱们府上了。”

    “不怕,让他查,即便让他知道林氏的病乃是人为又如何到时他只会以为是本王的妻妾们争风吃醋,故意陷害受宠的苏知意,而此事恰恰被林氏发现了,所以她才被人所害,与本王却是毫不相干的。”

    睿王行事缜密,又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留下把柄。

    他早就找好了替死鬼,哪怕日后事发,总有人来背这个黑锅的。

    苏知意那个蠢货对他全心信赖,又怎么可能怀疑是自己要害她呢当然是别的姬妾因为妒忌她受宠,所以才收买了芳嬷嬷故意害她不孕的。

    届时他再多哄哄苏知意,赏些值钱玩意,还不是将这个蠢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苏承要查便去查,就算闹开了也无所谓,反正查出来的也只会是他故布疑阵的假象。而睿王府的内宅之事,他一个算不上正经姻亲的外人又如何管得着

    “王爷英明!”

    幕僚拍着马屁,谄媚笑道。

    睿王此人虽是深谋远虑,诡计多端,但也刚愎自用,十分自负,丝毫不认为苏承这个一介商贾之徒会比自己更精明睿智,早早地就防上了他。

    “苏家不足为虑。本王担心的是沈家和姜家。苏五小姐不日就要与沈慕庭定亲,而听闻姜泓霜也要与关氏的嫡亲胞弟关澈结亲,关澈乃是今科探花,身份非同一般,再加上沈、关两家姻亲在背后做靠山,日后想动苏家就不易了。”

    睿王觉得自己有些失策,当初就是怕夜长梦多,所以才将计划提前。

     




第九十七章 定亲闹凶兆
    六月流火,在日头最盛的季节里,苏怀仕与苏怀信两兄弟,带着全家人的期望与祝福,踏上了游学之路。

    此去山高水远,日夜绵长,两兄弟的行囊里除了有数目不菲的银票傍身之外,另有苏承千叮万嘱要保管好的一个密封信件。

    两兄弟很不解,二叔所说的适当的时机再打开是什么意思,何为适当的时机

    但既然二叔有交代,两兄弟便乖乖领命,将那信件用水火不侵的牛皮纸包好,缝入贴身的一件小衣内,日夜不离身。

    苏怀仕两兄弟一走,府里即刻冷清了下来。

    即便是平日里蹦跶地欢快的平姨娘也在儿子走后,蔫了好些天,直到为女儿相看亲事时才又重新打起精神来。

    两兄弟离府没几天,转眼便到了苏知娴与沈慕庭的定亲之日。

    自上一封信至今,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苏知娴和沈家都没收到沈慕庭的来信,心里不由都有些着急。

    不仅是沈慕庭这边没消息传来,一同南下的那些随行官员也杳无音讯。后来还是从宫中传出来的一则消息,暂时安定了众人的心。

    原来两江水患严重,冲毁了所有官路,如今想从两江进京,只能绕路远行,路上耽搁的时间要比以往多上一半,就算沈慕庭等人有信托付驿站传达,至少也要再等上七八天。

    尽管沈慕庭这边暂无音讯,六月初七这日,沈家还是如常备下聘礼,在吉时出门。

    家丁们挑着整整一百零八抬的聘礼,环城而行,一路吹吹打打地到苏家下聘。

    因沈慕庭不在,便由沈慕宗这个兄长出面代为下聘。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在行至胜德坊路时,却与一支丧葬队迎面碰上。

    红白喜事相撞本就十分忌讳,白事一方自然是无碍,然而对红事一方却是极为不吉利的一种征兆。

    沈慕宗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今日沈家下聘一事,京中各府应该早早就收到了消息才是,寻常人家绝对不敢在此时触犯辅国公府的霉头。

    何况又是这么赶点凑巧正面遇上,除非对方是有意为之。

    两方人马就这么僵在了路中央,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元禄,你去前面问问是怎么回事”

    沈慕宗叫停了队伍,暗中打了一个手势,让几个做平民打扮的暗卫快速混进了对方的仪葬队中打探消息。

    不多会儿,元禄就将一个身披孝衣的中年男子带到了沈慕宗面前,他正是举办白事那家的男主人。

    中年男子一见沈慕宗立即吓得簌簌发抖,扑通一声直接给跪下了。

    他压根没想到千挑万选为老父亲送葬的吉时,居然会冲撞了辅国公府的亲事。

    他不过是一介升斗小民,哪里得罪得起这等权贵人家,开口就是跪求饶命,直言无意冒犯国公府,恳请恕罪放过之类等等。

    元禄低声在沈慕宗耳边说了这家人的来历,只是寻常的商户人家,棺中的那位老人也是久病卧床,前几日刚亡的。

    四周百姓、左右邻居有认识那家人的,纷纷给做了证,算是验明了这家人的身份。

    沈慕宗听罢,心中便有了数。

    对方的神态不似作假,且观仪葬队的规格不过是寻常百姓人家的葬礼,不像是有心冲撞的样子,恐怕此事另有玄机。

    沈慕宗下马问话:“阁下不必惊慌,本公子问你几句话,你只需如实相告便可。”

    “贵人只管问,草民定然知无不言。”

    中年男子将头磕得砰砰响。

    “你此前可曾听闻今日是我沈家与苏家定亲之日”

    “听说了的,街坊邻居们没人不知道今日是贵府的大喜之日。但是草民并不知道贵人出门的吉时和游城的路线啊……若是知道贵人们会在此时路过此地,草民定然会让几位道长更改出殡时辰与行程的。就算借草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冲撞了贵府的喜事啊!”

    中年男子连连告饶,吓得脸都白了。

    “今日贵府出殡的吉时和路线都是由哪几位道长定下的叫他们前来回话。”

    沈慕宗一听便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送葬出殡和迎亲嫁娶一样,都是要找高人卜算黄道吉日的和出行事项的,想来这户人家也是被人当了枪使而不自知。

    很快,元禄又拎了三个身穿道袍的男子来到了沈慕宗面前,三人听闻冲撞的乃是辅国公府的门楣,个个也是吓得面如土色。

    不用沈慕宗开口询问,便一股脑儿地交代了。

    黄老太爷的水路道场,丧葬出殡,一应事务均是由他们的师兄泓一道人做主下定的,而本该在最前头开路的泓一道人,此时却并未出现在仪葬队中。

    据说是临出门前吃坏了东西,拉得快要晕厥,故而无法前来,把一应事由全部交托给了三位同门师弟。

    “元禄,你差人去黄家找找那位泓一道人的下落。若是他已经潜逃了,便加派人手,通知大理寺一起前去搜捕拿人。”

    沈慕宗心知,那位泓一道人必定早就望风而逃了,他们最有可能找到的或许会是对方的一具尸体。

    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沈慕宗便不再为难黄家人,让对方先行避让,待沈家的送亲队通过之后,再允许对方继续送葬。

    围观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红白喜事相撞犯了大忌,纷纷在背后对沈家与苏家的这门亲事指指点点,小心翼翼地谈论着不祥之言。

    所谓法不责众,沈慕宗没法堵上悠悠众口,这门亲事留下口舌已是难免。

    好端端的大喜之日,却平白无故被人算计,沾染了晦气不说,还惹人闲话,沈慕宗的怒气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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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救命陷阱
    沈慕宗派出去打探的人,陆陆续续查到了一些线索递交到了他的手中。

    然而越看,沈慕宗越是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对方的手法并不高明,留下的破绽也很多,但就是找不到幕后黑手。对方的善后手段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像是训练有素,而能做到如此地步的,绝非常人。

    不出所料,那个来自太清道观的泓一道人,在离京百里之外的一处密林中被人发现了他的尸体,死去已经许多天了,应该是在出京不久之后就被人杀人灭口了。

    而所谓的乌鸦罩顶,不详之兆,更是人为制造的一出“闹剧”。

    就在苏家不远处的一座民宅内发现了鸟类在木窗上留下的痕迹,而那座民宅的主人早几个月前就离京探亲去了,至今未归。

    有人暗中擅闯民宅,借此地“做法”,摆了两家一道。

    事后拂衣去,不留半点踪迹。

    至此,关键线索便完全中断了。

    对方苦心经营了这一场“恶作剧”,似乎就是为了挑拨苏、沈两家的关系,阻挠沈慕庭与苏知娴结亲,看上去颇像是争风吃醋的泄愤所为。

    然而沈慕宗并不认为对方的动机只是如此单纯,他要彻查到底。

    因不知是何人对沈家和苏家抱有如此恶意,沈慕宗只能从与两家有旧怨的几户人家开始逐一排查,这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苏承心里对幕后之人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测,然而终究是苦于毫无证据,鉴于对方的身份,他又不能在此时以卵击石,只好暂且隐忍了下来,静待沈家那边的消息。

    苏知娴更是无能为力了,连沈家都查不出来的事情,更遑论她这个深闺女子了。

    不过她也并不是毫无作为,打听到了几个在背后说自己坏话十分起劲的千金小姐之后,她便直接上门打脸去了,还当场骂哭了好几个。

    其中就有之前在她手中吃了大亏的方家姐妹,还有一些毫不相干的人,纯粹是出于嫉妒酸腐的心理,在背后抹黑她的名声,对于这类人苏知娴出手更是毫不留情。

    她发现了,只要自己豁出名声去,跟那些人刚到底,她们就没有不屈服的。

    因为这些人最要名声,而苏知娴却可以视名声为无物。

    一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震慑之后,总算让那些长舌妇闭了嘴。

    随之,苏知娴彪悍刻薄的凶名便响彻上京,跟沈慕庭可谓是不相上下。

    这下子,倒没人说他俩不合适了。

    反而大夸沈慕庭和苏知娴是天作之合,地造一双,巴不得两人赶紧成亲凑成一对,免得再去祸害别人家的好闺女,好儿郎。

    苏知娴听罢哈哈大笑,难道这就叫做无心插柳柳成荫

    定亲过后的第八日,沈慕庭从两江寄出的书信终于姗姗来迟。

    信中,沈慕庭以极其沉痛的口吻描绘了两江如今的情形。

    昔日的富庶之地,如今已成一片废墟。

    每走几十步便能看见一具尸体,可以说是尸横遍野。

    每一天都有人在染上瘟疫,每一天都有人在死去,流民们家破人亡,骨肉分离,活得犹如行尸走肉,地狱也不过如此。

    沈慕庭说他第一天掩埋焚烧尸体时,被恶臭熏得吐了整整一天,连饭都吃不下。后来埋着埋着就习惯了,几天下来和官兵们近乎焚毁了上千具的尸体,大家都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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