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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犬猎狐
折柳传
作者:小犬猎狐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五千年风华烟雨,是非成败转头空!



燕凉形势(一)
“凉国”

    (1)这里引用一下度娘词条里的解释,鞑靼,欧亚草原游牧民族泛称,不特指某个具体的民族或团体。

    (2)疆域范围:本文中凉国疆域广袤,西起葱岭,今帕米尔高原,东抵库页,最北部参考今蒙古国疆域,南部与“大燕”接壤,其在南部的控制范围多有变动。

    (3)帝位传续三代,本文凉帝、英明汗孛儿朵为第三代。

    (4)参仿历史上的“辽五京”制,本文设“凉国三王庭”,分别为:一、西王庭(还



第一章 开端
    “二位,此间便是大燕京畿五卫之一的安津卫辖地,往北百多余里即抵燕都,瞧见那些个大头军汉没,必是刚刚下值前来饮酒吃食的,这些营兵素来是不好相与的,烦请二位稍候,待某应付片刻便回。”

    一个头束黑幅巾,身着灰布竖褐,外套缎地比甲,脚踩薄底快靴的青年按住比他略高一头,作相同打扮的同伴,拱手道,“店家请便,有劳店家包起白面蒸饼,我兄弟两稍事歇息片刻便要起行。”言毕伸手抖下几钱散碎银两。

    那酒肆掌柜赔着笑脸收下银子道,“惭愧,惭愧”,便匆匆前去招呼喝呼的士兵们了。

    方才被按住的高个青年见店家走远,才胳膊一甩不耐烦道,“六郎,你还有心思买饼喂马呢,这武学点将可是不等人的,咱们二人真不如快马加鞭赶到神京,再好生吃喝。”

    “四哥,你是不累,马儿可都掉膘了,咱们趁着马儿休息也垫垫肚子,磨刀不误砍柴工嘛。”被叫作六郎的年轻人偷偷瞧了瞧一旁喧闹的兵士们,笑眯眯地递过一碗凉茶。

    上首的高个子接过茶碗,咕咚灌个满嘴,“六郎啥时候都不急,可我急啊,你四哥我临走的时候,可是在师傅和各位师兄弟面前把话都说满了,此番必要名扬武学,不中第无颜归山,六郎你说老实话,你觉得四哥能不能成”

    “四哥,你还打算问我多少遍呐...”

    ...

    这两个青年临时歇脚的酒肆挨近官道,不知何时,官道旁已围起一票瞧热闹的看官,围观者正中则是一队兵将与十三四岁模样,一男一女两个小丐。

    “女娃儿,你这小毛贼哥哥着实不中用,这才几下便疼也不会喊了,老子们花钱买的饼哪有那般容易叫你们吃进嘴里的哈哈哈!”一个满脸横肉的军汉左手提着酒壶,右手反握长刀,对着两个小丐叫嚷着。衣衫褴褛的男乞丐此时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小腿和脖子上显出两道红淤,显然是被军汉以刀身斫打而成的。

    “杀才乞儿,敢偷你军爷的饼,真是不知死活。”军汉送手中长刀归鞘,随即又挥将一圈,一起一落间,带鞘的刀身再次杀向小乞丐的右手,乞丐发出一声渗人低吼,便瘫在土里没有动弹,而被创的右手则已扭成诡异的形状。

    “哥!哥!说句话啊哥!俺不要白面了,哥你快起来咱们走吧,俺以后就吃土菜再也不要吃白面了!”女孩儿声嘶力竭,呼唤地上面无血色的男乞丐,她除了死命叫喊外毫无办法。

    打人的军士头戴红缨毡帽,身着暗红绢布便甲,铁制的护肩上雕刻着一对威风虎头,他身后的一众士兵也作相同的打扮,各个手持兵仗,面色泛红酒气熏天,不少人嘴角上还挂着和汤油肉渣。

    “便先废这小杂种一只手而已,女娃儿,某这就再废他一条腿,你看如何?”军汉拿腔拿调,又一次抬起带鞘的长刀。

    小女丐闻言,沉默着爬到壮汉身前,跪在地上捣蒜般不断将额头磕向地面。

    “大人行行好,俺们知道错了,求大人放过俺哥。”女娃一边叩头一边带着哭腔央求面前这军汉。

    “今日某可饶过你二人贱命,不过,这毛贼的一手一足某却是想要卸下的。你若是不忍,嘿嘿,就替你哥哥送我一只脚如何”军汉一边威胁,一边又灌下两口烧酒。

    “如若不然,便只好逮拿你等,扭送衙门班房处置咯!”军汉面色狰狞,阴阳怪气扭嘴笑着,身后的军士也跟着哄闹。

    小女孩闻言,抬起青黑淤血的额头,茫然望向四周,四下的看客皆眼观口口观鼻,不发一语。

    这女乞丐踉跄挪步到军汉身前,挽起麻布裤腿露出瘦骨嶙峋的小腿摆在军汉前,咬牙闭住了双眼,“请大人不要带俺们去官府,大人要就断俺的腿脚,不要再打俺哥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这人身长五尺,棱角分明宛如刀削的脸庞上剑眉虎目,竖褐的衣袖包裹不住其修长有力的四肢,那青年挡在两个小乞丐身前,俯首弯腰抱起双拳致礼。

    “不才在下江陵武学生郁牧川,晚辈与同门师弟一道赴京途经安津,有幸路遇各位军中好汉,敢向好汉赐教,这两个少年犯了何事好汉须得下此重手”

    打人军汉闻言眉头一皱道,“武学生嘿,这两个乞儿公然行窃,我等几人只是下值来喝酒消遣,谁知光天白日竟然遇此不义,便不加疑豫出手惩治。”

    军汉见郁牧川低头不语,继续道:“依我大燕明律,白昼行窃,轻者受杖,拿入牢中;重者黥面,远发边役。这位郁哥儿,你说,某严惩贼子以正教化,该是不该还是说,郁哥儿见这对小贼装出一副可怜样子便心生纵容,有意求情枉法”

    郁牧川本也如身边众位老少一般,只图人多前来凑个热闹而已,谁知当下瞧见一帮兵将恃强凌弱,只因小乞丐偷吃一口面饼就不管死活大打出手,愤慨激生下,起了救人的心思,一时不忍便冲进了场中挡刀救人。

    郁牧川自然没有读过半本刑科律例,亦不知有司规章,一时间在军汉连珠炮轰般的质问下哑口无言,进退两难。

    “在下不愿与好汉争执,这两个少年人只看一眼也知是讨食乞儿,在下料他二人所窃之物无非吃食而已。好汉依律办事,鄙人无话可说,只是好汉再打下去就真要杀伤性命了,在下愿出些银子,替这少年赔偿好汉与店家。”说罢掏出腰间的银袋捧在手心。

    “几两薄钱,望好汉笑纳。”

    真金白银始出来,饶是军汉欺人之心依旧,气势上却为之一收。

    “小哥慷慨解囊,是菩萨心肠,这便算是平了店家损失的吃食。”

    军汉打了个酒嗝,双眼溜溜转几圈,朝背后的同僚们挤眉弄眼,便从郁牧川手里取过银袋,掂了掂轻重收入怀中,又开口道: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某与某家兄弟,皆是京营虎贲正兵,若在平日里,偷我等一张饼子算不得什么,只是今日,嘿嘿,我等是皆被甲在值做公,小哥这几两散碎怕是不能轻易交待了我等吧......”

    “晚辈愚鲁,实不知天底下还有如此营头...那蒸饼亦不值几钱银,好汉



第二章 兄妹
    安津卫驿道某处,

    “小妹,你二人姓甚名甚今年多大岁数何以流落至此”

    “娘叫俺哥二狗子,叫俺三妮子,俺爹姓尚。”小姑娘的声音含糊不清,她只顾低头撕下一块又一块香喷喷的白面蒸饼往嘴里送,几次都咬到了手指,吃进嘴里的面饼生生在脸上撑起两个鼓包。

    “俺哥今年十四,俺十三,俺一家人逃难到幽州,现在只有俺和俺哥还活着了,俺娘...俺娘、俺爹和俺大哥都半途饿死了....”

    小姑娘或许是挨饿许久了,见到平常人家只有年节才能享用上的白面此刻就躺在眼前,嘴上也发了狠,直噎得面色发青上气不接下气,却还不停啃着,似是要将逃难途中欠的饿债全部找补回来。

    忽地,这三妮子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嘴里刚咽下的面饼噎得一个字也吐不出,两行眼水没有来便滑落面颊,看起来像是生生把自己噎得哭出来了。

    郁牧川赶忙取下马鞍上挂着的水囊递给小姑娘,“小妹勿急,慢慢吃,面饼跑不了的。我叫郁牧川,那位接应咱们出来的小哥,正巧是你与你哥的本家,我师弟尚文诏。”郁牧川郁老四指了指一旁正在安抚马儿的尚文诏尚六郎。

    三妮就着白水艰难往下送着堵住喉头的面糊,可手上力道好似没有拿捏好,一个不小心灌了太多的水进嗓子眼儿里,尚三妮直叫水呛得连咳带吐,好生咳嗽了一通,这下湿漉漉的眼眶变得愈发的红。

    “还噎着吗三妮...”不等郁牧川问完,却见三妮扑通跪在了地上。

    “这是作甚,快起快起。”

    “恩人.....郁,郁哥儿”三妮抹了一把鼻涕,“俺哥狗子哥,俺哥的手是不是彻底废了俺哥,是不是,保不住性命了俺一家子只剩俺们两口活人了,求郁哥儿、尚哥儿救救俺哥的性命吧,俺不能再没有狗子哥了!”三妮一边说着一边又磕了几个响头,扬起的黄土和眼泪和成了一道道泥印子,粘在她干瘦的小脸上。

    一旁的尚文诏凑近前来,轻轻挽住胳膊揪起地上磕头捣蒜的三妮,从怀里抽出一条手帕用指尖夹住,轻轻按住三妮的脑袋,给她抹掉脸上的泥印子。【…#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小妹可好生安心,你狗子哥性命无虞,只是手被那恶军汉伤得太重...”

    没等尚文诏讲完,小姑娘的两眼又是一热,悲极啜泣。

    “小妮子先别急,你狗子哥命硬着呢,这伤还有的治,只是我与郁哥皆不通医理,此时的确爱莫能助,不过你放心好了,咱们过几日赶到燕都,我与四哥自会求一求我家师叔帮你哥医手,我那师叔应当是京里最好的郎中了。”

    小姑娘微微颔首,顺势挣脱开尚文诏的手,要过手帕自己抹泪。

    “如今能做的则只有让你哥安稳休养,不使伤势加重,只要我师叔点过头施针开药,你哥伤情必会有所好转。你若是不信,咱来拉个勾,妄说胡话的必遭天打雷劈。”尚文诏伸出他的小指想要勾住三妮的小指。

    “小女娃,相信我。”

    “嗯。”三妮不再啜泣,脏兮兮的小指头只是搭了一下尚文诏的小指便迅速抽回。

    “六郎你看,这二狗小子睁开眼了,要吃的呢!”

    “我便说了性命无虞,能有不妥二狗子先别动别说话,丫头你把蒸饼撕成小块的给你哥喂两口,别噎着他了。”尚文诏顺手摘过水囊,点下几滴水珠润了润二狗子的嘴唇和舌头,接着就将清水小股送进男孩儿的口里。

    “三妮,你手里那手帕,好看吗”

    尚文诏一边喂水一边问。

    “上面还绣着梅花呢,我娘手巧吧。”

    小姑娘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那你便替我保管着就是了。”尚文诏又扭过头,“四哥,这孩子挨了一顿好打,手臂伤重,受不得颠簸劳苦,不如我们今晚便生火在此歇了”

    郁牧川颔首,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还清晰记着十多年前,尚文诏的年纪比起这两个娃儿更小的时候,是如何被他和师傅从死人堆里捡回到山门的,那遭遇便如同眼前这两个娃儿一般,只不过活下来的却只有尚文诏一口。

    ......

    一夜无话

    ......

    翌日,睡梦中尚文诏只觉浑身发痒,像是被小鬼缠了身,难耐之下便睁眼坐起,这一睁眼,才发现日头已上三竿。

    幽州处北地,十月间往往萧瑟多风,尚六郎从出衣襟和袖里揪出叫他浑身不舒坦的罪魁祸首——些许被凉风送进贴身衣物里的干草枯枝后,顿觉十分畅快。尚六郎又定睛一瞧,只见尚二狗子和尚三妮早正在逗弄那两匹乌云盖雪的战马。

    “四哥,你说道说道,下一步怎么办,咱们兀自与这两个娃儿一道去京师成吗这娃儿们带在身边怕是累赘吧不如狠狠心,给他们留些盘缠轰走,怎样”

    尚文诏靠近草垛,他估摸着老四已经醒了,只是在闭目养神等他睡好。

    “你这不已有成算了么我可没说要带着同去京师。非要带上便带上罢。”

    郁牧川停下片刻又道:

    “还是说,你六郎是要让俺做那轰走他们的恶人”郁老四悠哉地埋在草垛里,狡黠一笑。

    “四哥就不怕这两个小乞丐见财起义,趁我们歇息时谋财害命,溜之大吉,你我兄弟两人落个殒命荒野无人问津的下场”尚文诏强作解释含糊其辞,他也不知他这四哥是如何知道他心意的。

    “不怕,一个刚刚伤筋动骨,一个睡得比你还死,两个加起来不能掰过我一只胳膊,如何害我们性命对了,师兄弟们给你我凑的银两不过百两,六郎是哪里来的那许多银票让你大肆挥洒”郁牧川确实对自己这个小师弟的手段十分惊奇。

    “可惜了在书院手抄的满本经义,昨日情形危急我便扯掉大半,辅以四十两宝钞票,料那帮丘八也会不顾吃相的争夺一番。不过如今咱们手里的银钱已捉襟见肘,待咱赶到神京除去必要花销,可不能再只进不出挥霍无度了。”

    “自然,自然。”郁牧川闻言哑然失笑。

    “四哥,俺还有话想说。”尚文诏转过身,不看老四。

    “六郎有话便说,你我兄弟有何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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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入城
    燕都廊房集市街

    “店家,稍大些也可,我弟我妹还是要长的,倒是两个大人的冬衣按量下的做就可。”尚文诏吩咐着衣店伙计,“我弟腰机竖褐、直身与冬袄各一。”尚六又扭头瞅了瞅正在花色缎料前发呆的三妮子尚文姝,对伙计补充道:“我妹的襦裙再加做一套补棉料的,余料可打个莲蓬衣出来。”

    尚文诏吩咐完就问起价格,只见伙计手指比出个四,于是乎尚文诏摊手拨出银子,点了一点,随后推进伙计手里,凑近伙计的耳朵道“这统共四两五钱,小哥请收,另外,我看店里正巧有一男一女两身现成衣物,不知是哪位贵客订......”

    衣店伙计从刚刚接过的银钱里扒拉出约莫五钱,揣进自己的怀里眉开眼笑道:“自然是备下有些时日的,不过一直无人来领,先生若是看上眼了,直管...”

    待文卿、文姝二人新衣换毕,尚文诏与店家约定好取衣时日,一行人就离开衣店踏进人烟稠密的栅栏集市街。

    “嘿哟走过路过的各位,抄手馄饨鲜肉饺,皮薄汤鲜分量足,快来尝尝咯!”

    “甜口黄豆汁儿哟!”

    “上好的荔枝膏、芝麻糕,几位可要包两斤尝尝”

    “可口的蘸糖葫芦串儿,一钱三串儿喽”

    ......

    廊房集市街上铺面玲珑,商贩云集,山南海北口音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郁牧川不识方向,但一马当先打头在前,尚文诏则领着两个小跟班尾随其后,不时左瞧右看,一路上木工器皿、杯盘饰物,剪纸风车等等说不上的名字的小玩意儿、各类货品琳琅满目,直教几人头昏眼花啧啧称是。

    走了半道,尚文诏瞧见一个摆着果脯的小贩,正欲打问几句称上一些,却发两个小跟班杵在刚刚路过的小食摊前不动了,只见尚文卿、尚文姝二人双眼圆瞪,盯着小食摊上热锅红油里的肉丸子吧砸着嘴直咽口水。尚六郎连忙伸长胳膊拍了一把前头的郁牧川,侧过身直喊“借过、借过”,穿过往来行人挪回小食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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