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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九歌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巴豆ing

    案上的白瓷大圆盘内。

    鹿肉鲜嫩,先用水汽排腥,又用椒盐、酱醋、葱姜、精酒等作料淬了,洗净晾干,再用小刀切成条纹小块,浸透在调好的佐料中。

    “厨子用心了。”

    见着这份成果,他十分赞许。

    自己拥有不错的炙烤手艺,便屏退了下人。

    他亲自做好一小块,夹入子城的素纹玉碟中,温和道:

    “你尝尝,这是今早庄上的奴才刚打的,赶着就送来了,我特地吩咐要炙烤,这和咱们上次吃的味道又不同。”

    子城温柔浅笑,拿起玉箸尝了一块。

    看向殷景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星光。

    “果然好。”

    两个人酒酣耳热之际,殷景心下一动,病退了贴身服侍的奴仆。

    四周水波潋滟,暖风熏面。

    他脑热蓬勃,心醉不已。

    子城举杯把盏,因为这酒酿实在难得,又多喝了几杯。

    此刻,他皙白的双颊胭脂正好,在肤中如烟如雾地婉转流离,俊美的面庞灿若桃花,平日里熙和的眼波,此时却绽放出五彩潋滟的波涛。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世间之大,有你足矣。”

    看着对方,强烈的幸福感在心口涌动。

    “公子,来,我敬你一杯。”

    子城粲然笑起,举起杯盏,一饮而尽。

    “咱们这酒,得喝生生世世!”

    对面人靠近时,只觉得酒香泉洌般,亦荡亦清,浑迷中透出丝丝清爽,着实沁人心脾。

    殷景早已心动难耐。

    瞧着四周没人,正是他二人独处的府底洞天,便毫无忌惮地拉起他的柔荑,绕道身后拦住腰肢,把玩着那缠肢上的五彩线绦。

    他吻上了他的唇。

    甜香而柔软,令人感到无比的奢侈与满足。

    那一刻,他仿佛拥有了一切。

    ……

    “公子……公子……”

    正要更进一步,忽然见长乐朝他们疾奔过来。

    霎时间兴致全无!

    子城背过面去,装作不经意间,暗暗地整理衣装,心神不宁地拿起了烤肉木钳,漫不经心地作弄着。

    炙肉香味四溢。

    亭外暖风吹拂。

    看向来人时,殷景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长乐从未见公子这般。

    心虚压过慌张,他紧张地低着头,斜睨向亭下的桌案,不由得“咕噜”一声,咽了一把口水。

    “冒冒失失的!有鬼追着你不成”

    殷景本来没好气,见他这副狗馋的模样,倒反而觉得好笑。

    “快说!”

    被这么一喝,长乐身形一颤,猛地回过神来。

    “新夫人那边……怕还是要公子您去瞧瞧!”

    殷景抚额,十分头疼。

    子樱阁外。

    园中的疯女人,手持一把锋利的剪刀。

    起初,她还疯狂地朝着春儿挥舞,追得这丫头没命地跑,见到两个虎背熊腰似的家丁后,却立马耸了胆儿,一把将剪刀调转过头,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别过来!”

    “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给你们看!”

    ……

    她倔着脖颈,双手颤抖。

    那双水润的眸中,充斥着恶狠狠的威胁,颇有一腔孤勇的胆量。

    几个家丁和侍卫当场愣住……

    论人数,论体型,处理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自然不在话下。

    但现下这场景,他们反倒犹豫了。

    尽管已经将她逼到了墙角处,众人却面面相觑,不敢再进一步。

    “滚!”

    正在犹疑时,谢桐却猝不及防,大吼一声,拼了命般地将剪刀朝前戳去,其中一个家丁徒手抵挡,却被刺穿了手掌,登时鲜血直流!

    “啊……”

    “你……”

    那人强忍着剧痛,进退两难。

    她尤嫌不够,目光愈发地狠辣,鼻尖气喘吁吁,戾声大叫道:

    “狗奴才!你们再敢过来一步,我就杀了你!你们欺负我谢家无人,卖了我的下人不说,还将我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那副模样,大有鱼死破的决心。

    奴才们闻言,都不敢欺身上去。

    “口出狂言!”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听见身后冷冷的一声断喝。

    “公子。”

    奴仆们慌忙跪下行礼。

    “都下去。”

    殷景孤身上前,不顾她疯狂挥舞的凶器,狠厉的目光步步紧逼。

    “公子,使不得……”

    长乐紧张得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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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诱饵
    夜晚,子惜阁内。

    殷秦氏换了寝装。,上半身秋香色的双宫绸里衬罗衣,下半身盖着一床姜黄色流云纹绸被,质地十分轻软。

    一头的珠翠脂粉卸尽,三千青丝倾泻落下,静静地垂在肩头,比白日里的模样,更多几分清丽和俊妍。

    母亲很美。

    在美貌上,能与她比肩的人却是极少,纵使日日司空见惯,相处几十年,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她的美,惊艳而不单调,隐藏着诸多层次,带着一种神秘感,让人神往。

    观之忘魂,难以转目。

    殷景坐在榻边,静静地注视着她,面前人的脸上,潋滟着一股平静。

    “明轩,你为何要休妻”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向自持,做事断断不会如此冲动。

    一双星灿的眸子暗沉,他低着头久久不语,在心中反复斟酌着这件事。

    “母亲今日不让我休了她这种祸害留在府中,夜长梦多,不如赶了她出去,眼不见为净更好!”

    房间内烛光雀跃,倏然乍亮起来。

    淡淡橙晕的光色,笼罩着秦夫人的半面脸颊,看似十分柔和。

    “孩子,你怎么能明白……”

    她轻轻叹息一声,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重。

    “这种女子,寡恩薄义,自私冷酷,即使你今日放了她,她也不会感激你,遗留祸害,最是可怕。倘若脱离了掌控,狠戾愚蠢又狭隘记仇的性格,或许将会在他日,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

    殷景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看向门外。

    “啪啪……”

    随着他两个响亮的击掌,在外侍立的长平,默默带了一个人进来。

    这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

    “母亲,你看看她是谁”

    秦夫人顺眼看去,眼光扫过来人的方向,瞳孔霍然放大,面色仿佛凝固了般,半惊半疑。

    此刻站在面前的女子,与白日里子樱阁的疯人,简直一模一样!

    “这……”

    她指着那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景不答,只看向那门口的女子,示意她走上前来。

    “长安拜见夫人。”

    此女子声音温软,举止有礼,与子樱里的那个戾气十足的疯婆子,简直判若两人!

    说话时,他的语气中藏着隐隐的担忧。

    “这是儿子的隐卫,唤做长安,为人忠诚可靠,白日里您见到的女子,便是她了。”

    “隐卫!”

    听到这两个字,秦夫人猛然间十分骇然,随即强行保持镇定,冷冷扫了一眼众人。

    “你们都下去吧!”

    “是。”

    屋内空空荡荡,只剩下了母子二人。

    或是因为恐惧,她方才清脆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有些低沉的嘶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你动用了隐卫!”

    面前人凝紧了双眉,神情阴翳不堪。

    自从殷氏开朝以来,隐卫只归皇家所有,除了当朝的皇子外,其他的王爷府中,都是嫡系相传,只归王爷的嫡子—世子独有。

    除此之外,殷氏天下的人,无论是富甲一方,还是权柄通天,若胆敢私自豢养隐卫,便违背了殷朝律法。

    殷律有言:违法者,全家没奴充公,男子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连夷九族。

    若有迁徙流放的劳役,则割舌挖眼,铁镣加身,施加难以承受的重任,直至劳累而死。

    殷氏律法向来宽容通达,但唯独在这点上,却万分严苛。

    刑罚在前,纵使有人妄想垂涎,也不敢触犯。

    而这些隐卫与他们的宿主,签订的是生死契约!

    世代相传,永不背叛。

    一旦拥有隐卫,宿主便等于建立了一支隐形的、独属于自己的军队!他们忠诚无比,武艺高强,如影随形,时刻保护着宿主。

    若宿主死亡,那他们也将自戕消失,除非……宿主自动解除了契约。

    如今,在殷四王爷这一支系中国,公子隐景却独有隐卫。

    五岁生辰那日,母亲将他叫到房中,悄悄地将一块莹绿的令牌交给他。

    这块令牌浑身通绿,坚硬无比,由极其稀有的上地玉铸成,上头用远古的语言,雕刻了符咒和宿主的名字。

    “明轩,这是你的护身符。”

    他懵懂地接过来,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那双美丽的眼神中,显然无比认真。

    “若非关键时刻,不得召唤,不得现身,不得透露给第三个人,否则将会给王府带来灭顶之灾,孩子,你可记住了”

    皙白的小手握住那块玉,触及生温,仿佛有缕缕灵气渗入掌中。

    “那您呢我可以给你么”

    母亲抿着嘴,严肃地摇了摇头。

    “这是独属于你的秘密,宿主唯有你一人,若非十万火急的危难境地,即便是父亲或母亲,也都不得插手半分。”

    他听得肃穆,木然地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这支隐卫便一直保护着公子长大,在任何危难时刻,救他出险地。

    屋内烛光熹微,周围仿佛暗沉了许多。

    殷景的脸色变得沉闷无比,他一言不发,在内心暗暗计划,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明轩,快告诉我!”

    秦夫人焦灼不已,深切的忧虑忧虑挂在脸上,同平日里的静和大不相同。

    “母亲……是有刺客要杀我。”

    “什么!”

    儿子吞吞吐吐的话,证实了她心中的恐慌,猛然想起了那段往事,那已经尘封于心底的记忆。

    她直起了身子,直勾勾地盯着面前人,嘴唇翕动不止。

    “是……是谁是谁想要杀你”

    他将眉头皱得更紧。

    “说!”

    一声令喝,让他再也不敢隐瞒,他摇了摇头,缓缓道:

    “我也不知,这刺客的武艺十分高强,行刺当晚,侍卫的饭食中都被下了迷药,初步断定是王府中的人,府内都是家生子,他潜伏了十几年,如今这个时候才出手,刀刀都要置我于死地,狠辣无比,若非隐卫相护,儿子早已命丧黄泉!”

    空气无比滞重,让人的呼吸不觉急促。

    “如此……”

    “母亲不用担心,儿子让平安藏匿在子樱阁内,便是想引出这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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