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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北上,归冥为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懿儿

    陆冥之笑道:“生气吗我平日里就是这样被你气死的。”

    燕齐谐道:“是是是,我是该成亲的人了,我该稳重些是不是我说怎的不止颜初叨叨我,你怎的也开始了颜初他都年近而立了,你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郎同他学甚么”

    陆冥之心情大好,道:“再等等,起码等咱们走到了肃州,再给你办亲事,这半路上的算甚么。”

    镇守肃州的郭当云待下严苛,不待昭军到肃州,就发生了兵乱,一众兵士斩了郭当云的头,转眼间就投靠了玉门关大捷之后名声大噪的昭军,昭军也在玉门关一役中等到一月后昭军一干人等走到肃州,为了投诚,更是尽数上交了城中火器。陆冥之问那带头起势的兵士,进了昭军就是从头来过,最多当个把总,怎的还乐意像昭军投诚

    那人哈哈一笑,道:“你们不是唱的‘昭军帐,发稻粮’吗自然是为了吃饭咯!再这么跟着郭当云混下去,我老婆都要饿死了!”

    那男子不过颜初一般的年纪,却生的高大,鹤势螂形,一瞧就是个好把式,问他名字,只说没有,燕齐谐旁敲侧击了半天才套出原来是唤作“二狗”,那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大大咧咧道:“都说燕师爷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如就您给改个名儿罢。”

    燕齐谐不加思量:“你一瞧便是从戎之人,便叫贺戎罢。”

    这贺戎听了欢喜,连忙谢过,又听燕齐谐说要娶亲了,更是欢喜的不得了,直言一定帮他安排的妥妥当当,等见了宁翊宸宁翊寰姐妹俩,更是把咱们将军夫人和宁二姑娘夸得天上绝有地上绝无,直夸得宁翊寰两颊绯红急急跑开去了。

    众人遂大笑,都欢喜起来。

    仲春的河西虽说仍有些沙尘,但好歹也勉强能算是宜人了,一簇一簇的芍药石榴开得朦朦胧胧,宁翊宸折了一支朱红的石榴花戴在宁翊寰鬓边,笑道:“咱们小寰子可真真是长大了。”

    宁翊寰嗔她道:“大姐姐也不到二八芳龄,怎的说话这般老气横秋的。”

    宁翊宸笑道:“还不是被你给愁的,等会子见了小五,可切莫同他打架,没得教这肃州女眷们取笑了去。”

    这话可把宁翊寰给逗笑了:“大姐姐我头上可要顶着盖头呢,我又瞧不见他




第六十回:前尘(薛廷璧番外)
    ,

    沈晏然坐在堂屋里吃冰碗子,薛家伯母和自家母亲聊得正欢,谁家的姑娘又定了亲用的翠宝斋上好的头面,宫里赏赐下来的锦缎,外头知了一声一声扯长了嗓子叫唤,她听得烦闷,只想家去瞌睡个半盏茶的功夫,可薛家伯母和母亲的嘴里不停,怕是晚上都家去不得,说不定还会在薛家住下。

    “娘亲。”沈晏然唤道,“我想出去顽。”

    母亲轻轻摇着扇子:“出去作甚,外头热。”

    沈晏然扭扭捏捏扯着帕子:“我树荫下头站着。”

    母亲皱了皱眉,柔声道:“晏然,你这穿得,可见不得外客呀。”

    夏日中午炎热,她只穿了茶白的立领纱衫,蝴蝶飞在两袖和衣摆上,薄薄的纱衫里一抹雨过天晴蓝,系着杏黄的薄纱月华裙,每一褶上都爬了一株常青藤。

    薛伯母道:“都是孩子家,穿了纱衫也不妨事的,小孩子听咱们絮叨也烦,就让她出去顽罢。”

    母亲微微笑着嗔薛伯母:“就你惯她。”摇着扇子颔首让她出去了。

    沈晏然欢欢喜喜出去了,一路走着,想着到书房去,廷玺哥哥说新压了月季的书笺给她,她穿过长长的廊檐,旁边的池子里开着大片大片的荷花,粉粉嫩嫩惹人爱怜,她走到大槐树下的时候站住了。

    槐树下站着个人。

    她敛衽行礼道:“廷璧哥哥。”十二三岁的小小少年郎背着弓箭负手而立,见她也揖礼道:“晏然妹妹。”

    他穿了件豆绿灰鹤啸九霄的贴里,只用用护臂收了一只袖口,另一只护臂拿在手里。额上勒着二指宽的二龙抢珠抹额,身姿挺拔。

    他见她只着了立领纱衫,这衣裳是向来见不得外客的,他不禁睫毛颤了颤,问:“晏然妹妹这是上哪儿去”

    沈晏然欢欢喜喜道:“去书房寻玺二哥哥。”

    “噢。”薛廷璧声音有些落寞,“我当你是特特来寻我的。”

    沈晏然不明所以:“玺二哥哥新做了花笺给我呀,所以我才去寻他的,大哥哥你又没好东西拿给我。”

    薛廷璧神情微微一滞,将滑到手边的玉簪又收回了袖笼:“我同你一起去罢。”

    到了书房,里头坐着那小郎君青衣儒生打扮,正坐着读书。沈晏然欢欢喜喜唤他道:“玺二哥哥。”

    薛廷玺转过身来,也欢喜道:“晏然妹妹。”旋即又看见的薛廷璧,也就高高兴兴叫他:“大哥哥也来了”

    他举起手中的东西,对他道:“你瞧我给晏然妹妹做的花笺。”

    薛廷璧微笑道:“好看。”

    那时薛家的院子真有趣儿,薛家大哥哥二哥哥都在,三个人一起粘知了钓小鱼儿,一晃眼就到了十四岁。

    那日母亲带她上薛家之前,忽的转过脸来问她:“晏然啊,你喜欢薛家哥哥吗”

    沈晏然毫不犹豫:“喜欢呀,大哥哥二哥哥都喜欢。”

    母亲皱了皱眉:“为何”

    沈晏然道:“二哥哥待我极好,知了围着树打转似的,大哥哥只瞧着我笑,但我心里也是欢喜的。”母亲不做



第六十一回:恶子
    ,

    镇安王瞧着也不过十岁的样貌,穿着双银错金蟒纹的靴子,两只脚抬起来就搁在南海黄花梨的案几上,暴殄天物的模样,仰着头,头发也不束,一头乌发就那么随意散在椅背上,看他脸庞轮廓硬朗,硬朗的不像个汉人,眉眼生的俊俏,对光细细看去,瞳色有些异样,偏偏右眼角下点了一滴朱砂泪痣,恁得怎样的好容颜也邪气了三分,鸭卵青的蟒纹贴里没系上,露出里头茶白提花暗纹锦缎的中衣来,端的是皇亲贵胄,却生的一副痞子模样,他食指和中指中间夹着两张薄纸,对着油灯细细烧了,一团火焰“簇”的跳起来,转瞬即逝,手里只剩灰烬了。

    他懒洋洋的对着身边的老者道:“让昭军那帮杂碎进了玉门关了”

    那老者答:“是。”

    镇安王神色不屑,“哼”了一声:“薛廷璧那小子在京中西郊大营和五城兵马司时不是能耐的很嘛怎的守了朵干不过一年就让人家打进来了”

    老者不语,就着灯光看去,不由得令人一惊,他汉话说的极好,不曾想却不是汉人。

    镇安王看他不言语又问了一句:“阿克克烈,你说呢”

    阿克克烈道:“薛伯琮此人,原先在京中之时,的确有人说他有些天赋,不过……”

    镇安王嗤笑了一声:“你说呀,阿克克烈,你甚么时候这般吞吞吐吐的了。”

    阿克克烈道:“小王爷,昭军怕是不好对付……”

    镇安王道:“我自知道,不过我自出生以来,遇上的事儿就没有好对付过。”

    镇安王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笑道:“我那堂兄,虽说荒唐了些,但也好歹是从一群皇子里厮杀出来的,也不是随便一个猫儿狗儿就能夺了皇位去的,就算有人要夺,那也是我这般姓温的人来夺,还轮不上他陆四郎。”阿克克烈道:“王爷说的是。”当今镇安亲王温杉,是个胡姬的儿子,是河西哈萨克部落的小郡主和原先老镇安王的儿子,庶子。

    一个以草原上的血腥方式,从兄弟中厮杀出来,得到了王位的庶子。阿克克烈道:“小王爷……”

    镇安王嗤笑了一声:“我懂,我是个异族杂碎的儿子,做了王爷都是不合规矩了,更别说做皇帝了。”

    阿克克烈叹口气,低声唤道:“喀海尔曼。”

    温杉声音低沉:“阿克克烈,我知道,我是河西哈萨克部落阿依苏鲁郡主的儿子。是西安府的温杉,也是河西的喀海尔曼。我只有守住了西安府,才能守住陕西承宣布政使司,陕西西边的河西才能太平,咱们草原上的哈萨克族人才能太平。”

    温杉仰头继续瘫在椅子上:“他们走到哪儿了”阿克克烈道:“快从肃州到甘州了。”温杉阴仄仄的笑笑道:“走的还怪快。”他扬了扬眉,“今后的路可就没那么太平了。”

    “就河西那几个可汗和特勤就够他们闹得了。”

    “他玉面陆四郎别想从河西走到我这儿来。”

    温杉,或者说喀海尔曼,吹灭了本就不光亮的一盏油灯,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黑夜里。

    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昭军一行人已是在甘州境内了,众人昨晚连夜扎好了营,修整一夜过后,各个兵士们又像平日里那样早起操练了。

    贺戎经过一番考核,已从把总升了校尉,如今正在帐中同陆冥之燕齐谐讲着河西的情况,他张口便道:“河西乱的很。”定论下了他继续说,“原先仁宗皇帝的时候,同河西几个可汗打仗,打的是两败俱伤,最后那几个可汗出了好几个郡主,仁宗皇帝也封了好些个宗室女做公主去和亲,这事儿才解决,



第六十二回:尧乎
    ,

    陆冥之迷了眼睛,看着燕齐谐,燕齐谐周身一个哆嗦,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会说回鹘话,尧乎尔话我可是听都没听过。”贺戎赶忙安慰他道:“回鹘人和尧乎尔人都以突厥人为先祖,应当是差不多的,之前我也见河西的回鹘人和尧乎尔人交谈,瞧着也无甚障碍。”

    “那……我试试”燕齐谐讪讪。

    原先从宣平出来的昭军也不是没见过草原,如今见了这河西的草原也没流露出太大的兴趣,只是一路走一路寻找那尧乎尔部落。

    草场夏日雨水多些,大片大片的羊群和牛马铺在草地上,等到秋日喂肥了这些牛马,就到了转场的日子了。

    “安江缅凯尔!”女孩儿的声音,说着尧乎尔话,若是能听懂的人听起来,她是在说,“你可快些回去,毡车那边儿来了一大堆汉人,说是商人,同咱们做生意的,先要找父汗,父汗不在,就说找特勤。我说缅凯尔特勤啊,你可赶紧回去罢。”

    安江缅凯尔一甩马鞭,道:“乃雅,我不是说过了吗,河西的汉人都和那位出了王爷外甥的哈萨克打得火热,理他们作甚么”

    安江乃雅道:“不是河西的汉人,说是走了几百里路才道河西来的,况且…”安江乃雅扁了扁嘴道,“那群汉人生的同咱们河西的汉人不同,为首那几个…”她头一别,“好看的不像话。”

    安江缅凯尔冷哼一声:“能娶我尧乎尔的郡主的汉人还没生出来呢!”他道,“你可别像那哈萨克部,他们可汗巴巴儿的送了个郡主去嫁王爷,谁知呢那王爷早就娶了王妃了,只能塞进去做个小老婆。你就说说,咱们河西草原上的男人有甚么不好!”

    安江乃雅小脸儿一红道:“我问过了,里头有两位公子是没有娶妻的。”

    安江缅凯尔眉头锁在一起,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指着安江乃雅道:“好你个安江乃雅,我这就去瞧瞧,到底是哪个汉人小子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安江缅凯尔打马转头,抛下妹妹,一扬鞭子骑了马就跑,安江乃雅急忙跟上,喊道:“缅凯尔你倒是等等我啊。”

    安江缅凯尔策马飞奔,不多时就到了毡车之前,他住了马,便见到一个少年郎朝他行礼,生一双桃花眼,一笑起来弯弯的,眼中波光潋滟,口中说着回鹘口音的尧乎尔话,唤他道:“特勤。”

    他冷哼一声,道:“不必讨好,这般蹩脚的尧乎尔话还不如不说,我会说汉话。”

    那少年如蒙大赦,开口笑道:“我姓燕,唤我小五便是。”

    他朝后一指了指:“这是我东家陆四爷,这位是宁公子,这位是颜公子。”

    安江缅凯尔一一打量着,果真都是好颜色,前三位年纪极轻,尤其是那位宁公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样貌,颜公子最为年长,瞧着已近而立之年了。

    安江缅凯尔心里思忖:“也不知乃雅看上的是哪个小子。”嘴上却道:“嗯。那便进去坐罢。”几人进去,席地而坐,缅凯尔吩咐给上了牛羊肉和咸奶茶,金刀大马坐下,支着膝盖,道:“听闻你们是很远的地方来的,不知要和我尧乎尔作些甚么生意。”

    陆冥之开口道:“听闻尧乎尔的草原养出的马最好,就想着与特勤买些马。”

    缅凯尔笑道:“别给我来你们汉人的那些弯弯绕,直说能给我们些甚么就成了。”

    陆冥之道:“银子,这自是不用说,倘若特勤不愿意要银子,和我们换些茶叶瓷器丝绸,或是换些米粮也是成的。”

    缅凯尔哼了两声:“你们这能给的东西,那寻常汉人也能给,你说我凭甚么把马卖给你们,而不是



第六十三回:仪宾
    ,

    尧乎尔的可汗安江铁穆尔,让人给抬了回来,血肉模糊,一支长箭插在腹上,无人敢拔,缅凯尔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然出气多进气少了,缅凯尔大怒问道:“欧拉!这是谁干的!谁敢对尧乎尔的可汗这么做!”

    欧拉不敢回话,缅凯尔心中已然是猜到了,“是不是哈萨克那边干的!是不是!”

    欧拉依旧不敢说话,只看向可汗身上那只箭,一看箭羽,缅凯尔气得瞳孔一张:“好他个叶斯波勒,仗着自己外甥做王爷,就欺负到我们尧乎尔人的头上来了。”

    欧拉有些担忧唤他:“特勤。”吞了口唾沫,“可汗现在可怎么办啊。”缅凯尔怒道:“找大夫来啊!”昭军四人只听得叽里呱啦,也不懂是何意,燕齐谐的尧乎尔语也不熟练,只能了解个七七八八,总之现在看起来绝不是小事。

    颜初上前,对缅凯尔道:“特勤,这位大人伤势严重,耽误不得,不如要我先为他医治可好”

    缅凯尔眉头一皱:“你”

    颜初职业病上来压不住,当即火了:“你再耽误下去他就要不成了!你若是不放心我,让你们的大夫和我一起就行了!还不赶紧救治!”

    缅凯尔心下焦急,道:“那你快去!”

    颜初唤了几个留在别的毡车的徒儿,并几个尧乎尔大夫,一齐进去了,余下几人都留在毡车外。安江缅凯尔怒不可遏,却担心父亲安危,只得待在毡车外急的搓手跺脚。

    安江乃雅黏过来,站在宁翊宸身旁,哭腔唤她道:“宁公子。”

    宁翊宸行礼:“小郡主。”

    安江乃雅还要往她身上凑,宁翊宸不着痕迹避开了:“小郡主你知道吗”

    安江乃雅一愣:“甚么”

    宁翊宸道:“你们草原上的男儿,才是最适合你的

    ”安江乃雅皱眉:“宁公子是嫌我不如你们汉人女子生的好看”

    宁翊宸道:“这倒不是。我只想告诉你,你哥哥说得对,我们这些汉人各个都弯弯绕,腹中肠子拐了九曲十八弯,里面藏的全是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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