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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北上,归冥为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懿儿

    安江乃雅低下头,道:“宁哥哥瞧着不像坏人。”

    宁翊宸问她道:“甚么是好人甚么是坏人你看起来像好人的人,都真的是好人吗”安江乃雅稀里糊涂,没答话。宁翊宸接着道:“小郡主,我们是商人,商人重利,就算汉人多么瞧不起商贾人家,我们骨子里也都是商人,也正因为遏制不住自己这样的本性,才会去讨厌瞧不起和压制,去避免这样的本性。”

    她看着迷茫的安江乃雅,“我们是来做生意的,我们之间,是利益关系,我们之间没有甚么情感是永远的,只有我们之间的利益才是永远的。”

    安江乃雅开口道:“可我……”

    宁翊宸看着她的眼睛道:“可是甚么”她又道,“小郡主,你懂吗我今天来同你们做生意,我可以夸你好看,赶明儿我去和别人做生意了,我也会夸别的姑娘好看。”

    安江乃雅愣了愣,眼中又要涌出泪水,她问道:“那宁公子,是坏人吗”

    宁翊宸笑了笑,道:“也许不是。但我们几个,也绝不是甚么好人。”

    安江乃雅满面听不懂的样子:“不是坏人,那为甚么不是好人”

    宁翊宸笑了,她道:“小郡主,人是仅仅可以用好坏来定义的吗




第六十四回:羔羊
    ,

    颜初对着纱布细细看了一遍药渣,确定无误以后,才让人给可汗安江铁穆尔喂药,安江缅凯尔在一旁看着,谢过了,道:“这几日就得麻烦颜公子照顾我父汗了,我怕是得出去一段日子。”

    颜初头抬也不抬:“去找哈萨克部算账”

    缅凯尔道:“是。”颜初抬头,看着缅凯尔,忽道:“我东家曾和我说过一句话。”

    缅凯尔不明所以:“甚么”颜初道:“他说,他读兵书时,读到有句话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你可懂是甚么意思”

    安江缅凯尔笑道:“你们汉人说话好生繁琐,我不懂你直说就是了,何必绕那么大圈子。”

    颜初叹气道:“就是说少出兵甚至不出兵就解决掉哈萨克部。”

    缅凯尔笑道:“我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哪里那么容易成事。”

    颜初又道:“特勤可当真觉得,仅凭尧乎尔现在的状况,能与有镇安王支持的哈萨克抗衡。”

    缅凯尔有些恼怒:“你说的这话不是废话吗我何尝不知,但如今他们已经欺负到我哈萨克的头上来了,我还能怎么办我倒是也听过一句汉人说的话叫‘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就是你!”

    颜初见他面露怒色,不怒反笑,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了他一句:“特勤觉得在下医术如何。”

    缅凯尔一懵,答道:“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

    颜初反问道:“那你觉得我这样程度的大夫,凭甚么收归在陆四爷他一个商人的座下”

    缅凯尔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甚么。

    颜初又道:“不若你去亲自问问我东家”

    颜初径自走了,边走边说:“尧乎尔的可汗已经这样了,那么部族的所有人也不会希望他们再失去一位特勤罢。”缅凯尔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他忽的想起乃雅和他说,那日宁公子同她讲了许多奇怪的话,乃雅不懂其中深意,他却懂了个七七八八……嘶……他可从没见过这般的商贾,这陆四爷…只怕是有来头。

    想到这儿,缅凯尔转身进了平时议事的毡车,吩咐欧拉道:“请陆四爷那几位过来。”

    几番觥筹交错之后,缅凯尔率先开口:“我不问你们来历,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如今我缅凯尔只问一句,可愿帮我们尧乎尔部一血耻辱”

    陆冥之笑道:“哦”

    缅凯尔有些着急:“你就别和我兜圈子了,先前说的那些话,我都听的明白,不过也是想对付哈萨克部,我不管是甚么理由,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陆冥之笑道:“特勤倒是真性情,真真叫我陆某人自惭形秽了。”

    陆冥之端起酒杯,倾斜着,端详着里面澄澈的液体,开口轻轻笑道:“我有一计,虽说不算甚么惊世的好计策,但也有可用之处,不知特勤可愿听”

    缅凯尔心里早骂了他十八遍,要说快说,不说快滚!

    哈萨克年轻的可汗叶斯波勒坐在毡车里,瞧着比他那位王爷外甥温杉大不了五六岁,手里捏着一枚狼牙细细把玩,若是这会儿有人进了毡车,定会看见他身后挂着两张完整的狐狸皮,一张黑的,一张白的,不染一丝杂毛,他嘴边噙着一丝笑意,道:“安江铁穆尔死了”

    他回头看向一旁,那儿站了个青年男子,神色同叶斯波勒一般无二,他回道:“那样的伤,能活下来岂不是安拉显灵了。”



第六十五回:野心
    ,

    “你家那位羊羔子特勤,打算用甚么来换,才能让我出兵保他汗位呢”叶斯波勒扳起欧拉的脸,凝视着他,一副“我为砧板,你为鱼肉”的架势。

    欧拉小心翼翼抬起眼睛,看着叶斯波勒,道:“纳贡,称臣。”

    叶斯波勒浑身一个激灵,一把把欧拉甩在地上,斥责道:“说甚么鬼话!”

    欧拉伏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道:“叶斯波勒,谁是狼,谁是羊羔子难不成连你也怕了”

    叶斯波勒浑身颤抖,怒吼道:“你再乱说话,我就让孟加沙尔拔掉你的舌头!”

    欧拉直起身来,眯着眼睛盯着叶斯波勒,轻嘲道:“你是草原狼吗朝廷都顾不上河西多少年了,全靠陕西承宣布政使的镇安王压着,可现下那位乳臭未干的镇安王,是你的外甥!”

    “他是你的小辈儿!”欧拉喊着,“现下河西除了你,还有谁势力最大你就打算一直在那乳臭未干的毛孩子镇安王、那个远在京城连上马都不会上的皇帝手底下俯首称臣吗”他看着叶斯波勒,他看见叶斯波勒攥紧了狼牙,眼里流露出异样的光彩来,像夜里扒在羊圈外面的狼,饥肠辘辘。

    他见了这眼神,心里暗笑果然不错,又接着道:“我家里的老人说过,在叶斯波勒可汗还是特勤的时候,就在他眼里见过狼一样的神采,用你那汉人外甥那边的汉话说,这叫‘野心’。叶斯波勒可汗,你可想想,你是只想拥有哈萨克部这一片草场,还是整个河西的草原。”

    叶斯波勒肩头耸动,似是要笑,抖了一阵子,终于憋不住了,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浑身颤抖,笑得几乎笑出眼泪,他边笑边道:“好啊好啊,我竟然是没瞧出来,你们那位缅凯尔小特勤竟是有这样的心思,得得得,我是羊羔子,我成了羊羔子了。”他止住了笑,一把扯掉头上的帽子,掷在地上,“不过你告诉他,这河西草原上,今后也只能剩我一匹狼。”

    大越建平十五年,一队“商人”的到来,搅动了河西这条原本就不那么平静的河流,原先的泥沙全都沉在清水底下,现下这么一搅,泥沙全都搅在水里,浑浊不堪了……

    河西草原夏日短,不等七月流火的时候,草场就开始一点一点偷偷变黄变枯了,陆冥之跟着一群看起来又白又软又肥的羊群后面哈哈的笑:“若不是战乱连连部族纷争,这河西倒还真是个好地方。”

    宁翊宸瞪他一眼,嗔道:“有甚么部族纷争不也是咱们挑起来的,你这人,说话真是越来越像小五了。”

    燕齐谐立马不愿意了:“嫂…,不是,宁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甚么叫他说话越来越像我了,他明明心里就有那心思,就是以前不说出来罢了,好端端的十岁少年郎,偏偏装的多老成一般,现下可好,憋不住了罢。”他话匣子一开关不住,“你想想他十四五岁那会儿,长得姑娘一样的秀气,天天把脸板的死人一样,举手投足都是‘我高你一等’,话不多说一句,笑不多笑一声儿,真不知道旁人看起来你有多欠揍。”

    陆冥之“呵”了一声,道:“你可别贫了,今日出来可不是听你在这儿说我的。”燕齐谐摆手道:“得得得,哥哥我错了,咱们说正事儿。”

    他顿了顿道:“我猜的没错,看这位叶斯波勒可汗以前的行事风格果然是个有狼子野心的,稍稍挑拨,就想要起事了。”

    宁翊宸接着道:“不错,如今这叶斯波勒给河西各个部族都传了话去,叫他们全都纳贡称臣,一个不落,势力小的部族不敢言语,势力大的部族已然颇有微词,甚至有要和哈萨克部开战的了。”

    陆冥之笑道:“为首可不就是缅凯尔的叔叔小可汗。”

     



第六十六回:巩昌
    ,

    巩昌府虽说还是归陕西承宣布政使司管辖,但已是临近河西了,巩昌府的知府头一回见镇安王,讨好地上前端茶,温杉抬眼瞥了他一下,知府没留神,直直对上他的目光,吓得一个哆嗦,茶碗“咣当”就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知府腿一软就跪在地上了,正好就跪在那碎瓷片上,血渍就渗出来了,巩昌知府抖如筛糠,含含混混的道:“王爷饶命……”温杉右眼下那一点朱砂泪痣红得愈发邪气,他笑着道:“描金甜白瓷,‘洁素莹然,软润如玉’好东西啊。”他凑近了知府,几乎顶上他的鼻尖儿,轻声道,“我在王府也极少见这般的货色。”知府说不出话来,骇的几乎闭过气去,眼见着眼见着,似乎都要两眼翻白了。

    温杉一脚踹在他身上,知府翻倒在地,呼痛也不敢呼,只听见温杉道:“滚出去,我这会子没工夫搭理你。”知府仿佛还了魂,爬起来就跑,膝上腿上伤口流出血来,踩了一地花里胡哨。温杉蹲在地上,从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儿,嘲道:“没用的东西。”

    他抬起头来,烦闷不堪,问道:“阿克克烈,叶斯波勒那混蛋甚么时候到”阿克克烈恭敬道:“说就是今日了。”温杉舔了舔牙,道:“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说是今日就到,还让我等这么久。”温杉缓缓站起来,坐回椅子上,没得案几给他翘脚,坐得浑身不舒服……

    忽的,门外骚动起来,马嘶人喊的混乱不堪,似乎是有人要骑马进来,外头人阻拦不住。不多时,门口掀帘子进来个男子,打得珠帘噼里啪啦的响,他一进来就笑:“喀海尔曼我说你又发脾气了这满地的都是甚么都说外甥肖舅,你这般急躁,可一点儿不肖我。”

    温杉不吭声,低着头不知在想甚么。叶斯波勒又笑道:“怎的唤你喀海尔曼还生气了得,温王爷,我的镇安亲王,成不成”

    温杉终于开口了,他道:“你来了巩昌府,可不就没人给你督战了。”

    叶斯波勒打着哈哈就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两人中间小几上的壶,对了嘴就喝,擦擦嘴角边的水渍,才道:“不有孟加沙尔给我盯着呢,不慌。”

    温杉转过头来,盯着叶斯波勒看,眼角边的朱砂泪痣仿佛滴出血来,他道:“谁许你坐了。”

    叶斯波勒不明所以:“甚么?”

    温杉怒道:“谁许你坐了!”

    叶斯波勒哈哈哈哈:“怎的,还不让你舅舅坐了不成”

    温杉嘴角挑了挑,道:“你是我小舅舅不假。”他眼里倒影出叶斯波勒笑意缓缓收敛的面庞,他又道,“可你二十五岁了,难道还要我教你尊卑!”

    叶斯波勒跳将起来:“喀海尔曼!你别忘了,你就算现在是大越亲封的亲王,你也是个十九岁的娃娃!是我的外甥!要是没有我,你能坐上这王位吗如今到和我来提尊卑。”

    温杉声音低沉,也道:“我的王位怎么来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是出了不少的力。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汗位是怎么来的。”他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地咬着,“咱们俩,当初就叫‘狼狈为奸’。”

    温杉眯起眼睛:“你让河西草原的人全都对你称臣纳贡,你是天狗吗连月亮都想吃!”他咬牙切齿,“是我纵得你连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吗你爱打哪个部族就打哪个部族,把河西草原上的部族全都吞了我也懒得管你。‘称臣纳贡’传到京城我还怎么保你到时咱们都得死!”

    叶斯波勒挑眉冷笑:“传到京城去,传到京城去又如何那皇帝派谁来剿我你吗你难不成还真想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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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结盟
    ,

    缅凯尔踱步在毡车前,看着手下的草原儿郎,各个整装待发,忽的帐中走出个人,满面微笑,道:“缅凯尔长大了。”安江缅凯尔有些惊愕:“父汗”旋即又道:“您可快些回毡车躺着。”安江铁穆尔道:“出来走走也不妨事,你父汗我身子骨还算不错的。”

    “呃……”缅凯尔有些尴尬,“今日几个别的部族的可汗也要来…可父汗不是…‘死了’嘛……”

    安江铁穆尔笑容僵了僵:“所以你小子是怕我露馅是吗”

    缅凯尔:“……”

    安江铁穆尔挥挥手:“得,我还是回去罢。”转身就回了毡车。缅凯尔挠了挠头:“乃雅,父汗是不是生气了”安江乃雅瞥他一眼:“呵。”

    缅凯尔:“你能不能别学宁公子要说啥就说。”乃雅:“我不同傻子讲道理。”缅凯尔:“乃雅你皮痒痒了”乃雅泫然欲泣。缅凯尔扶额大叹:“我又不是真要打你。”

    他看了看她,忽的又想起一事:“乃雅,你可别再粘着宁公子了,他……”一言难尽的样子,“这几日我看来,他和那陆四爷有些…嗯…汉人说的‘断袖之癖’你知道罢。”安江乃雅一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不知道就别瞎胡说。”拍完巴掌人就跑,只留安江缅凯尔在原地莫名其妙。

    乃雅心里叹息,这宁公子,就不是个‘公子’啊,她那日撞见她来了癸水呐……总之,缅凯尔是个傻子,哼!

    等到该用晌饭的时候,各个部族的可汗也算是来齐了,缅凯尔给大家上足了牛羊肉,酒杯里也不断的满上酒,肉香酒香混在一起散发着浓浓的香气,是草原上才有的模样。宁翊宸支着头,手中把着羊肉吃,心下觉得欢愉,原先在京中的时候从没过过这样的日子,哪怕是后来到了宣平,也只是一直待在镇远门内的内城里,从未这样在草原待这么久。不过,这尧乎尔部做的羊肉可真好吃。她心道。她看了陆冥之一眼,陆冥之也正看着她,做着口型:“现在”

    宁翊宸点了点头。

    陆冥之拍了身旁的缅凯尔一下。

    缅凯尔站起来,道:“各位可汗和特勤。”在座的可汗和特勤都看向他,他道:“如今哈萨克部的叶斯波勒大肆掠夺我们的牛马,逼迫我们向他纳贡称臣,实在是过分。”

    余下等人表示赞同,他又接着道:“原先我父汗不过是在围猎时同他们起了争执,他就让手下把我父汗射杀了,不仅如此,我叔叔小可汗来帮我处理丧事巩固汗位,他竟然打着帮我‘从我小叔叔手上夺回汗位’的旗号,向我尧乎尔起兵!就算我与我叔叔小可汗有了争执,那也是我们部族的家务事,关他叶斯波勒甚么事!各位可汗,还有各位特勤,咱们不能再让他这么嚣张下去了,他仗着自己身后有个王爷外甥,就敢对咱们如此,今后还指不定怎么样。今天他杀我父汗,打我部族,抢我牛马,明天他就能欺你妻女,辱你先祖!”说到这儿,缅凯尔带上了哭腔,“我虽然年轻,但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咱们不能让人骑在咱们脖子上啊!”

    有个女真族的可汗起来应和道:“我们是受了大越



第六十八回: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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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鹰的特勤脸上带笑,道:“出来方便罢了,忽的看见这鹰落地,有些好奇,上来瞧瞧,不知二位有甚么事。”说着就把鹰抓在手上了。陆冥之上前劈手夺过那鹰,特勤本想夺回来,却不料陆冥之力气大得惊人,拽了好几下竟然是拽不回来,陆冥之笑道:“我看他跌下来也好奇,不若给我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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